刘云鹏
东游记何仙姑离婚(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中国古代文学,福建福州350007)
摘要:唐代以“夜奔”故事为题材的小说中女性对待恋爱大多泼辣而大胆。但由于唐代士子佻达轻浮的个性,“夜奔”一定程度上成为旖旎艳遇的点缀。这种缺点一直到《聊斋志异》,以“情”之一字灌注其中才得到改变。本文尝试从唐代小说“夜奔”故事入手,并在《聊斋》中选择同类故事进行比较,从而看出《聊斋》在艺术上、思想上对之进行的再创造和提高。
关键词:唐代小说《聊斋志异》夜奔情再创造
明代胡应麟《少室山房笔丛二西缀遗》称:“惟《广记》所录唐人闺阁事咸绰有情致。”唐代爱情小说为后世留下了许多动人的故事模型.后世小说创作沿着唐小说开辟的道路往下发展,塑造出形态各异的人物形象。创造出震人心魄的爱情故事。
一、唐代小说“夜奔”故事概述
唐小说的作者大多处在思想比较开明的大唐盛世。封建礼教禁锢较少.知识分子得以在较宽松的社会环境
里观照生活。加上文士风流自诩的秉性.唐代小说作者在创作上表现出独特的审美情态.即一定程度放纵个人情感欲望,追求艳遇的机会①o唐代小说所录的闺糟;I情事往往表现出自由开朗的时代气息.充溢着泼辣大胆的爱情行为。这之中。表现女性大胆追求爱情的“夜奔”故事成了小说创作的动人主题。唐代小说“夜奔”故事大致分成两个系统:凡人夜奔和神仙灵魂的夜奔,后世的文学作品大多沿着这两个系统发展.呈现出各自的面目。
1.凡人的“夜奔”。
以杜光庭《虬髯客传》为代表,“红拂夜奔”在后世更是独立发展成一个完整的故事.在小说戏曲中多有进一步的创造。文章写唐初名将李靖渴见杨素,其中有妓侍红拂.注目久之。“其夜五更”,乃红拂妓来奔。但小说重点并不在此.而是借助红拂慧眼识英雄侧面烘托李靖的非凡才能.并引出虬髯客奇特的故事。
2.神仙或灵魂的“夜奔”。
陈玄佑的《离魂记》写灵魂夜奔。张倩娘和王宙本是“私感想于寤寐”的一对,然而家长把她另许他人,以致“宙阴恨悲恸.诀别上船”。“夜方半……乃倩娘徙行跣足。而至”。五年后王宙携倩娘归家.才发现之前竟然是倩娘离魂来奔。裴铡《传奇》之《封陟》写神仙上元夫人来奔,可惜封陟是个不解风情的呆子,屡次拒绝。张荐《灵怪集》之《郭翰》讲述郭翰“当盛暑,乘月卧庭中”,织女夜奔的故事。
尽管唐代小说“夜奔”故事或多或少表现了那个时代开朗的恋爱心态,但是女性的“夜奔”.尤其是神仙灵魂的“夜奔”,还只是唐小说作者用来炫耀其构想之奇、情节之
脱出.进入新的阶段。中下层知识分子在科举时代的心态也出现了变化。他们的自信来源于才学,也来源于自我才学施展的空间。初唐的社会变动并没有给知识分子留下多少创伤.相反却刺激了他们实现自我价值的欲望。诗人向往宫廷,但是更希望自己能够在边疆立功.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卢照邻《从军行》)、“重义轻生怀一顾,但仿一被君王知”(骆宾王《从军行中行路难》)。在“初唐四杰”的诗歌中.江左余习仅是一种形式的存在,诗歌气质已经转变。北方向来崇尚勇力,在对功业的向往中,下层文人变得自信豪放、胸襟开阔、勇于担当、敢于放弃,他们以自己的才华进行着创作,把鲜活的生命力注入到诗歌中。开启了诗国高潮。
3.新的民族精神成为南北文风交融的内因
文学的变化与民族精神的变化有关。当华夏民族的文化主流在江左士族手中变得华美而苍白的时候.它最缺少的就是坚强内质的补充。当李唐家族带着西北少数民族的新鲜气质入主中原的时候.它带给中原文化的不仅仅是一种政治统治.更是一种精神影响。作为统治体,唐代的开放与容纳影响到了士人.它给予人们机会,唤起民族的信心,将好胜与责任注入到民族精神之中,也
18把新的诗性精神赋予了唐诗。可以说,新的民族精神促使了南北两种文风的融合,并促进了“文质彬彬。
尽善尽美”的盛唐诗歌的到来。
经过初唐时期的创作实践,在新的政治、文化环境的刺激下,初唐诗坛完成了对两种不同文风的融合。初唐诗坛告别了南北朝时期的分裂状态,重新回归到健康发展的道路上去,并为盛唐诗歌高潮的到来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注释:
(1)⑩[唐]魏征等.隋书.中华书局,1973年版,第1730.1730页.
②⑩[五代]沈晌.旧唐书.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4940.2743页.
@通埏双蓟⑦逅逦Ⅺ虱@[宋]欧阳修等.新唐书.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5725,5783,3965,3969,3975,5730。3972,5748,3972页.
(9全唐诗.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第20页.
⑩[唐]杜佑.通典.中华书局,1984年版,第84页.
⑩郭绍虞,王文生主编.中国历代文论选(一卷本).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版.第119页.
奇的手段。他们在行文中并没有自觉或全力地渲染男女双方的深情,而只是借助奇人奇事来推演故事.与其“作意好奇”②的创造心态是一致的。加上唐人对修道成仙的热衷.对女仙来奔的题材更是乐此不疲。冈此对于错失终南捷径如封陟者.作者显然并不赞赏他的坐怀不乱,而是设计了一个与情无涉.更具有离奇彩的结局:封陟寿命将尽被冥使捉拿.偶遇多次表示“愿持箕帚”的上元夫人.也不禁“追悔昔日之事,恸哭自咎”。至于织女夜奔,后世读者也不必以为这是女性爱情的觉醒。实际上唐代小说夜奔的女性,除一部分凡人女性或许隐约有“情”的因子外,神仙夜奔都缺乏充足和叫人动容的理由。爱情不占主要原因,“夜奔”不过是为了迎合那个洒争逐的时代豢养出的士子猎艳的心态。当夜奔成为了苍白欲的点缀.故事本身就显得纤弱而无力,必要待后世的作品进行有力的改造,加入丰满的骨肉,使夜奔故事由绮艳旖旎而变化成深情动人。《聊斋志异》一出,宣称“情之至者,鬼神可通”,情之一字。遂使夜奔故事面目一新。
二、《聊斋志异》对“夜奔”故事的再创造
不可否认,《聊斋》的夜奔故事很大程度上也代表了落拓知识分子的异想天开和自我慰藉。因此故事一开头.寒窗苦读的书生总是有奇异的艳遇.荒斋的读书生涯里总有温婉聪慧又深情的少女夜奔来就。但于此之外.作者又加入了对真、善、美的自觉追求.摈弃了唐代知识分子浮艳轻佻的个性.夜奔故事就显得不那么香艳旖旎。
1.爱情成了女性夜奔的出发点。即使是那些自荐枕席的花妖狐魅.在与男主角之后长时间的交往中也产生了动人的爱情。
唐代小说作品,爱情并非都是女性夜奔的主要原因。《离魂记》里的张倩女和王宙,不过幼时因为张父一句“他日当以倩娘妻之”而各自留心。等到彼此长成,也仅停留在“私感想于寤寐”的层次上。并不见有深厚的感情基础。《虬髯客传》里的红拂,爱情也不是促使她做出这样大胆行动的主要原因。她的身上带了一种隐约的“侠气”,夜奔更多是出于对李靖非凡才能的一种赏识。并希冀在乱世之中求得乔木之托而已。所以她说:“阅天下人多矣,无如公者。丝萝非独生,愿托乔木,故来奔耳。”她身上体现的不是爱情的伟大,而是女子非凡的洞察力和识见。至于神仙夜奔。上元夫人因为“此时一失,叉须旷居六百年”,织女则因为“久无主对。而佳期阻旷,幽态盈怀”。都不是爱情使然。
反观之《聊斋志异》,《鲁公女》中的女子夜奔,是冈为张于旦的款款深情。即便后来女子生病暴卒,张于旦依然痴情不改。所以女子灵魂有感,夜奔来就,且日后情好日密,女子投生别处.更约定长成来娶,丝毫不顾年龄上的差异。后来故事进一步发展,女子因为张于旦晚来,竞零涕不食而死。故事一波三折,女子初衷不改,爱情在波折里面一步步得到升华,不能不叫人动容。
2.男性不再是爱情被动的接受者.而有了热烈的回应,并对夜奔的女性产生了深厚的情感。
观之唐小说的男主角,大多是爱情被动的接受者。《离魂记》里的王宙听闻倩女别嫁的消息.反应不过
是“托以当调”,便“诀别上船”,丝毫没有为自己的爱情做出~点应有的努力。而《虬髯客传》中,尽管英伟奇杰如李靖.见红拂来奔不过“愈喜愈惧,瞬息虑不安”.丝毫没有红拂从容说出“彼尸居余气。不足畏也”的那种胆识和豪气。男主角对待爱情的无作为,让他们在有胆有识的女性面前不禁黯然失。值得注意的是。唐代小说中的男性,或许带了当时士子浮诞轻佻的影子,加上夜奔而来的女性大多“非意所望”(《离魂记》),“不自意获之”(《虬髯客传》),所以情未必深笃。织女来奔的郭翰,尽管“思不已”。也仅是对“人间丽,不复措意”.更多注目于“”上,不免流俗可鄙。后又为了继嗣而“大义须婚”,更叫人觉得酸腐不堪,复又面目可憎。至于封陟虽愧悔于心.不过因为得知上元夫人有操人死生的权柄,去爱情更远,不免可鄙更甚。
而《聊斋志异》里的男性则大多敢作敢为。青凤(《青凤》)夜奔耿生被叔父撞见乃至被诟骂,耿生“心竟如割”,在明知老叟是狐妖的情况下还以身自任.日:“刀锯斧钺,小生愿身受之!”而王鼎《(伍秋月》)听闻秋月被冥役捉去,更是“悲愤,便从妇去”,无暇考虑自己的生人身份,一心只想救出秋月。到了《聊斋志异》,男女主角抱定深情,即便身份地位悬殊,爱情风波不断.都不足以改变他们的心意。尤其是《聊斋》里的男性,这时已是深情不改,远非唐人小说炫耀男子艳遇的无所用心可比。张于旦(《鲁公女》)在明知鲁公女已暴卒的情况下,依然“敬礼如神明”。鲁公女灵魂来奔,也不以异类见疑.并且殷勤约定来生。胶州黄生(《香玉》)已知香玉是花妖,依然为香玉的夭折而日日怀忧,甚至以情感动花神使之复生。《聊斋志异》里的男性深情不改,抱定“情”之一字,遂使生气灌注。呈现出不同于唐代小说的另一番风貌来。
3.夜奔情节以后的故事有长足发展,感情向纵深演进。
唐代小说夜奔故事,整体而言,本身比较单薄。《封陟》通篇只讲述上元夫人三番两次夜奔,而封陟又屡次拒绝。情节重复,没有突破夜奔本身向纵深发展,没有一波三折的遭遇和历经艰难困苦后的痴心不改。有的篇章即使偶涉夜奔以后故事的.也只是匆匆几笔,一语带过,重点都在于最后揭示男主人公发现夜奔而来的女子身份之异,强调“奇”、“怪”的结局。尽管陈玄韦占为后世创造了动人心魄的离魂故事模式.但倩女夜奔以后与王宙感情进展、生活状况如何,作者一概不管.只是以“凡五年生两子”一闲笔墨带过。而《华州参军》崔氏夜奔后.与柳生情感进展如何不得而知。反是作者费了大量笔墨写王柳二生发现崔氏魂夜奔之事。甚至崔氏魂后来又去了何处.竟也没有交代。
到了《聊斋志异》,夜奔本身并不是作者着力表现的重点.而是用以表现男女主人公深情不改的一个引子.引起夜奔以后故事的进一步推演。或经过各种各样的波折,但男女主人公都抱定深情。痴心不改。波澜一步步推进时,情节向纵深发展。在层层波澜里,“情”之一字,便成就了男女之间最叫人动容的爱情。《香玉》里的牡丹花妖夜奔来顾黄生,故事便急转直下,出现了第一个波折:牡丹花被冶游之人“移花至家”,日渐枯萎。此时黄生已经悟到香玉的花妖身份。但并不因为她是异类且已死而改变自己的心意,而是“恨极,作哭花诗五十首,日日l临穴涕演”。到这里。黄生的痴情已足以打动人心,这篇文章也突破了唐人小说【旦1避正面描述男子发现女子身份之异后的表现之局限。接着出现了另~个女子——耐冬妖绛雪。尽管黄生此时遇见了之前力促香玉邀与俱来的女子,但面对新欢,仍旧是“冷雨幽窗,苦怀
香玉”。紧接着又出现了另一个波折:绛雪也面临被道士斧除的危险。黄生“星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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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被浮云遮望眼,乃知此文不一般——解读《剪灯新话太虚司法传》中的隐喻文本世界
薛勇强
(东南大学人文学院中文系,江苏南京211189)
摘要:《太虚司法传》是明初瞿佑文言小说《剪灯新话》中的一篇。文中所应用的隐喻意象颇多。本文将对文中的隐喻意象加以解读分析.以期能更好地了解文章主旨。了解作者思想。
关键词:太虚司法传冯大异隐喻故事时间
《太虚司法传》是明初瞿佑文言小说《剪灯新话》中的一篇。它讲述了一个姓冯.名奇,字大异的狂人不信鬼神,甚至“诋毁”鬼神.却被鬼王打击报复。历尽艰险却仍没有逃脱被鬼卒们折磨致死的命运的故事。冯大异先是在暴雨之后的荒郊野外遭到鬼卒穷追,在岌岌可危之时,一个“头有二角,举体青靛”的夜叉到来.他“以手撮死尸,摘其头而食之”。吃了鬼卒,也要吃冯大异。冯大异乘夜叉吃饱熟睡之机迅速逃离,躲进一个破旧寺庙的佛像腹中,自以为可保无虞,不想令世人敬畏的佛像也要“改善生活”——
吃荤。冯大异再一次侥幸逃脱而求助于“野中”一看似人类.却是“无头者”和“有头者则无一臂.或缺一足”,最终被迫跌进鬼谷。受尽鬼王折磨后.虽侥幸存活,最终仍愤然而亡。冯大异死后上告天庭,恶鬼被惩治,冯大异被任命为太虚殿司法。此故事情节曲折离奇,叙事紧凑急迫,一再牵动读者的心。且本篇小说有颇多隐喻意象存在,解读这些隐喻意象对了解作者思想、揭示当时社会阴暗面、体现作品价值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古人小说中所描绘的鬼神的世界其实是现实世界的影子.作者们往往迫于政治和世俗社会的压力,只好用隐晦的方式来发泄对现实的不满,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后人总能从其作品的隐喻意象中出一些与现实世界相对应的东西来。德国文学批评家维尔纳认为只有在那些使用禁忌、避讳,也即避免直呼其名的原始民族中才大量使用隐喻。在封建专制统治下的古代中国禁忌颇多,尤其是文网严密的明清两代。文人言语稍有抵触便会惨遭迫害。他们对现实的不满只能借助于隐晦的方式来表达。因而。通过解读隐喻意象能加深对作品的了解,从而加深对作者思想的了解。本文将分三个部分来赏析本篇小说:鱼龙混杂、沉渣泛起的时代;惊魂未定、趋利避害的社会;褒善惩恶、回归“人治”的呼声。
小说有一半内容都在写冯大异逃亡,而究其原因,则是冯大异发泄了对“依草附木之妖.惊世而骇俗者”的不满,他“恃才傲物,不信鬼神。凡依草附木之妖,惊世而骇俗者。必攘臂当之,至则凌慢毁辱而后已,或火其祠,或沉其像,勇往不顾”。在冯大异被捉后,“鬼王”也将冯大异的罪名归咎为“在世不信鬼神、凌辱吾徒之狂士也”。如果单纯从字面意思来解读.正是冯大异的正直引起了“鬼神”、“依草附木之妖
”、“鬼王”的不满。从而给他带来了灾祸。但这并不是一个单纯的鬼故事.复杂的社会关系和社会现实在这里得到体现。显而易见,作者将这样一个荒唐的罪名加在主人公头上.其实只是想借助于冯大异来表达他对明初某些社会现象的看法而已。分析清楚这些意象的本来面目.有助于我们透过现象认识本质。
“依草附木之妖.惊世而骇俗者”中的“依草附木”原指鬼神有所依凭,擅作威福。后比喻凭借他人势力,为非作歹。因此。我们不难理解“依草附木之妖”隐喻着那些乘乱世之隙而身居显位者。元末明初,社会初定,在这次国家肌体的大换血中.必然有些地位卑微、声名狼藉者进入政府机构.而一些正直贤良、声名显赫者却郁郁不得志。元末著名诗人杨维桢曾在《感时》诗中感叹道:“台阁故人俱屏迹,闻阎小子尽封侯。”作为一个有才学和抱负的封
山”。从斧斤之下救出绛雪。正让人以为这对男女或许遭此患难,从此可以生死与共了.不料黄生却说:“今对良友,益思艳妻。”更痴心地问:“久不哭香玉,卿能从我哭乎?”至此,黄生的形象益加动人。正因为如此,感动花神使香玉复生。然而故事还不停止于此,而是进一步向顶点推进。黄生死后寄魂牡丹花下.和牡丹、耐冬相傍。然而老道士的弟子不知爱惜,竟“斫去之”。接着“白牡丹亦憔悴死,无何,耐冬亦死”。生死离合之间,感情层次一步步升华,最后达到动人心魄的顶点。“死者可以生。生者可以死”。正因为抱定“情”之一字,无论艺术上、思想深度上,《聊斋志异》都高出唐代小说许多。
注释:
①程国赋.参见《唐五代小说的文化阐释>.人民文学
20出版社.2002年1月第一版.
②明代胡应麟《少室山房笔丛>之《二酉缀遗中》:“凡变异之谈.盛于六朝,然多是传录舛讹,未必尽幻设语,至唐人乃作意好奇,假小说以寄笔端。”
参考文献:
[1]胡应麟.少室山房笔丛.上海书店出版社,2001年8月第一版.
[2]程国赋.唐代小说嬗变研究.广东人民出版社,1997年7月第一版.
[3]程国赋.唐五代小说的文化阐释.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1月第一版.
[4]程毅中.唐代小说史话.文化艺术出版社,1990年12月第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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