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泓良 也曾是为梦想执着的少年
作者:
来源:《电视指南》2017年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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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初秋,多多少少带点“燥”意,安排采访的会议室在灯光照射下显得有些刺眼,直到李泓良的出现,才打破了紧张的气氛。不同于照片里的冷峻,现实生活中的他,一身宽松运动装,悠闲中透着质朴,一开口,磁性的嗓音便给人安稳的印象。
我们的长谈,从近期热播的《一树桃花开》开始。
这是一部朴实无华的作品,没有特效、没有流量鲜肉、没有大制作,甚至没有“婆媳战争”郭敬明取关少年之名的经典桥段。但正是这样一部接地气的电视剧,自播出以来,便备受好评。该剧在剧情设置上融入了寻情、闪婚、重男轻女、“阶级矛盾”、失忆、癌症等多种元素,多方位演绎出近年来引起众不断热议的社会问题。该剧之所以在情节上跌宕起伏,少不了一个穿针引线的角,那便是李泓良饰演的男主——罗耀辉。
“他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总体来说是一个善良的人,是一个好人,但是他身上有很多小
毛病。”由李泓良饰演的罗耀辉是一位自小被灌输着男尊女卑的守旧思想,又备受母亲与呵护的都市“奶瓶男”。为人朴实心善、谦和有礼,年过三十却相亲多次未果。在机缘巧合下与昔日暗恋的蓝盈莹饰演的初中女神相识相恋,并步入婚姻的殿堂。但由于二人家庭观念与文化水平的不同,他们婚后的生活并不平顺,新婚的甜蜜过后,灾祸、矛盾都接踵而至。李泓良谈到角的心路历程说道:“有的时候爱一个人,我可以付出很多,我可以全身心扑在这个人的身上,但是就会出现一些问题,就是我太过专注于你。当你的一点一滴我都看在眼里,你对我的一点点的忽略,我就会放大无数倍。”
在生活中,李泓良说,在面对理想时,自己也曾这样“倔强执着,死性不改”。
最初想当演员,源于李泓良初中时喜欢上了一个女孩。“我们俩一起放学回家。突然有一天,这个女孩就问我:‘你的理想是什么?’说实话,我当时真的没有理想。我反问:‘你的理想是什么,你先告诉我。’她说:‘我想当演员。’为了迎合她,我说:‘巧了,我也想当演员。’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可演员怎么当?偶然的一次机会,在一份报纸上,我看见姜文和巩俐是中央戏剧学院毕业,就疯狂搜集中戏的录取信息。”
懵懂的开始预示着,李泓良的“中戏之路”并不顺利。
1998年3月,李泓良来到北京东棉花胡同39号准备考试。气质纯粹质朴、温和可靠的李泓良,在如今颜值当道的演艺圈,也只能算是个貌不惊人的普通人。他在一试中就被刷下来了,在父母的支持下他选择坚持,所以当年他做了一个决定,念一个旁听生。旁听生是什么概念呢?“我跟邓超的那一届班,我们可以一起上课,可以一起交作业,但是我没有公修课。公修课就是理论课,然后也没有毕业证。”
可惜理想并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在1999年的第二次艺考,他在二试中又被刷下来了。对于他来说,1999年受的打击挺大,因为毕竟在中戏已经学了一年了,可他依旧选择坚持。然后又在中戏念了一年旁听生,2000年继续考,最终如愿以偿。“我在中戏念了6年,所以我对东棉花胡同39号真的是有非常深的感情。那个时候同学都出去租房子住,但我从来没有离开中戏校园,这6年哪都没去,然后我们毕业就直接分到了中国儿童艺术剧院的代培班。”李泓良回忆道。
一个耳光把我扇蒙了
在李泓良的最近一部作品——电视剧《一树桃花开》中,他与王志文、徐帆等实力演员同台飚戏,过足了戏瘾。剧中的王志文和李泓良扮演的是岳父与女婿的关系,王志文饰演的
盛茂林因知晓女儿在罗家的不平遭遇,从未给过罗耀辉好脸。在戏里面,李泓良可算是吃尽了苦头。在戏中几次挨打让李泓良印象深刻:“王志文老师是一个直来直去的人,所以也给了我很大的信心。那天王老师把我叫到他的帐篷里面,说了一下这场扇耳光的戏,但是最关键的点就是如何扇,他并没有说,我们只是对了几遍词,说了一下重音停顿语调。我自己就在猜测王老师工作习惯是什么样,我希望是真打,这样反应也是最真实的。可是在拍摄现场,那个桌子还有一定的宽度,我怕他打不着我。到挨打之前的对话,我就把脸往上贴,结果一个大耳光结结实实地打到了我的整个面部和耳朵相交的地方。当时感觉一万只蜜蜂飞过,反应特别真实,就是给打懵了,那个停顿也特别的好。”李泓良回忆道。
在戏外,李泓良也受到王志文的偏爱。在两人有对手戏时,李泓良称:“王志文老师不但会和我探讨这场戏的脉络,还会帮助我纠正台词重音与角态度,这是对其他演员几乎都没有过的。”本次与王志文的合作让李泓良受益匪浅,坦言不仅能看到自己的进步空间,更是学习到了一个好演员看剧本的方法、出发点,及看故事的独到视角。
“真心希望徐帆老师还有王老师他们这样的艺术家,能够青春永驻,这样他们就会不断地给我们带来一部一部的好戏,呈现更多有质量的戏,那不是一些粗制滥造的戏可以媲美的。”李泓良说。
向票价最便宜的观众传递你的信息
“甭管在多大的舞台演出,你都要让最后一排、最角落里、票价最便宜的观众听清你在说什么,传递出你的信息。这是我在中戏时,徐萍老师告诉我的。”李泓良说。
李泓良的第一部话剧叫《我不是李白》。这部戏制作于2006年的年初,对于李泓良来说人生的又一个转折才刚刚开始。
2007年,机缘巧合之下,他有机会自己当了回导演,导演了人生第一部话剧《向上走向下走》,在國家话剧院演出后,便获得了很多的赞誉。与其说他是一个明星,其实他更像是一个戏剧人。“演戏对于我来说更像是一种谋生的手段,也是一个让大家更了解我这样一个广阔的平台,如果有更多人知道我了,那我会更进一步地让他知道和了解戏剧、舞台剧。因为舞台剧还包括很多音乐剧,戏曲也算,在我心目中这些是神圣的,它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像现在不是有些小鲜肉,在演戏的时候念数字,这样的话在话剧上他就没法演了。”
舞台剧在李泓良心中的位置是不可以取代的,这不仅仅是源于他中戏毕业的背景,更源于他一度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我理想的生活就是每天在排练场上,然后下了班不排练了,去
超市买一大堆吃的,给自己的亲人、爱人做一大堆丰盛可口的菜。”对于工作,他不会让自己在小荧幕放电太久。在他的认知里面,回到大舞台是一个充电的过程,他需要这个过程去分享一下他从演的人生经历。在他看来话剧是计时的,是容不得一点错误的。“在舞台上哪怕一个小小的失误都会无限地放大,甭管是开放式的舞台还是大剧场,像北京首都剧场,他们都会把演员的表演无限地放大,因为话剧演员要比影视演员表演得更夸张,才能传递到剧场观众席的每一个角落。”
戏里戏外:人生终归有些事不可抗拒
Q:哪部剧对于你来说比较难演绎?
A:《芈月传》。虽然戏份是有限的,但是作为一个现代人,让我演一个古代的将军。首先要过的一关就是文言文。本来台词对我来说是一个强项,反而在《芈月传》里变成了短板。刚进入的时候,我记得有一段独白,我的第一场戏,我拿到剧本就开始准备了,但是到第一天拍摄的时候还是出現了问题,就是说起来特别的拗口,台词必须得去理解意思,有的时候乍一看你不知道是人名还是地名,必须得和编剧老师、导演去交流:“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因为台词不能死记硬背,必须得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
Q:跟老戏骨合作的话,在演技上自己会有什么收获?
A:我从中戏毕业之后,尤其是在演戏这方面一直是属于一种自信的状态,甚至有一些小狂妄,尤其是表演台词,但是这一次真的让我有不同的感觉,就是觉得自己还是个小学生,因为看到王志文、徐帆老师他们的职业操守,他们的对角的敬业。
Q:你觉得这份职业带给你最大的生命体验是什么?
A:每个戏给的真的是不一样的东西。《士兵突击》给我的最大的感受就是觉得自己太青涩了,现在回头看自己确实太青涩。当时还有一点刚从中戏毕业的小狂妄,副导演给我指出来说觉得“有点过”,当时还不服,结果回头看真的是有一些问题。到后来尤其是《我们的法兰西岁月》,那个戏我和朱亚文演的,也是经历了很多事情,深深地觉得剧组里有些事是不可抗拒的,就是有些事我不得不去做,其实人生本是无奈。还有像《一树桃花开》有600多场戏,曾经有那么20多天,我都是早晨6点起,晚上12点睡,甚至更晚,每天只睡几个小时的觉。我觉得人的精力真的是可以无限大的,潜能都被开发了,不行的时候再一咬牙,也就过来了。
Q:听说你很喜欢踢球,平时会踢球吗?
A:足球是踢得越来越少,因为膝盖不像原来那么好了,踢一次球要歇两三天,浑身都觉得酸疼,原来一点感觉都没有,连续踢几天都没事,现在真的是不行了,觉得膝盖受不了。我也经常跑步,在我家的护城河边跑跑步。我每天都会做腹肌轮,那个还挺厉害的,就是很多人站着做,几组都做不了,我可以,而且我可以连着做。其实健身是一个很好的习惯,我还喜欢品茶、爬山。去北京周边的山看看。像戒台寺、红螺寺、灵光寺,我喜欢一个人去那儿安安静静地待着,闻着香烟,看着果树,听着时不时敲起的木鱼,就会安静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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