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庆祥:中国“80作家哪去了?(访谈)
  杨庆祥简历1980年生,文学博士,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副教授,中国现代文学馆首批客座研究员。出版《80后,怎么办?》、《分裂的想象》等著作多部。曾获娇子未来大家中国年度青年批评家奖;第十届上海文学奖;第三届|婚外情一般多久做一次青年文学研究奖;首届人民文学诗歌奖等多种奖项。担任第九届茅盾文学奖评委会委员、老舍文学奖终评委等社会职务。
  一、中国“80各民族风俗习惯作家被传统体制消化掉了吗?
  张庆国:你是中国“80作家的代表,甚至还是这一代作家的思想整理者和研究者,所以,今天请你来,我们两个,其实也是两代人,讨论一下中国的“80作家,我想这会很有意思。
  杨庆祥:还真是有意思,我在很多场合下谈论过 80后,但和一位像您这样的 50后作家坐下来认真谈论 80后,还真是第一次。
  张:是啊,想到这,我也兴奋。你看,我觉得,“80作家,曾经是中国文坛提出的一个很新的概念,但是这个概念并没有深入讨论过,为什么这样说?因为,我认为“80不是一个
时间概念,是一个历史概念,在我个人的观察中,中国的“80作家,跟前面的所有作家不一样。你看我儿子就是“80,他不是作家,是导演,但我从他身上,看到了一个非常特殊的现象,对了,你是哪一年的?
  杨:我 80年。
  张:根据我的观察,中国的“80年轻人,我说的不止是作家,是这一代的所有年轻人,他们对中国当代文学体系,根本就不知道,完全没有接触。我所熟悉的文学杂志,比如《人民文学》《十月》《当代》《小说月报》等杂志,以及我所工作的单位,文联或者作协之类,他们完全不懂,我儿子从小生活在文联院子里,可是这个单位是干什么的?我觉得他根本就听不懂,不理解,也不感兴趣,但是,文学依然存在于他们的生活中。就是说,他们这一代人,从小,文学在他们的生活中就表现为我所不懂的另一种形态。你作为“80,怎么看这个问题?
  杨: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如果说当代文学的体系是以你说的文学杂志为代表的话,我们确实很少接触。我在进入研究生阶段之前,几乎没有看过这些杂志。小时候仅仅翻看过父亲订的几本《名作欣赏》。我们是看着电视长大的一代人。
  张:可我们这一代人不同,从小,我作为一个普通读者,读的就是文学杂志,我们读中小学时,就阅读《收获》杂志,时还读上海的《朝霞》杂志。所以,“80是在一种割裂的时代环境里成长起来,按理说,他们中喜欢写作的人走上文坛,应该开创一种全新的文学,使中国当代文学写作出现全新面貌。但是,好像并没有是吧?你觉得呢?原因可能很多了,比如,“80作家是进入了我们的传统文学体系才被认可的,他们必须写得跟我们差不多才可能出头露面,问题是,他们也很愿意写得跟我们一样。这个现象,你是怎么看的?
  杨:我赞同你的这个说法,我在我的那本书里,《80后,怎么办》中,特别谈到了这个问题,当然我谈的不仅仅是文学,还有社会学啊这些。自考毕业自我鉴定
  张:你的《80后,怎么办》,听说发行量不错?发行多少册? 每当就造句
  杨:两万来册吧。
  张:相当不错了,不得了,一本学术性著作能发行两万册,很让人高兴。我们就顺着你这本书来谈,你说说“80作家是怎么回事?
  杨:我认为,“80登上历史舞台的时候,整个社会对他们都有一种全新想象,包括“80自己,认为他们能够开创一个完全不同于前辈的文化生态或者文学写作类型。从文化角度讲,叫新的文化生态,从文学写作角度讲,说的是新的文学写作途径。像你刚才讲的,他们似乎应该完全不同。相对而言,传统机制对他们的影响比较弱,就文学写作这一块来说,新的东西对他们的影响可能比较大。
  张:是啊,我一直觉得某种全新的事物要脱颖而出。
  杨:非常奇怪,他们在一个短暂的轻型写作爆发期之后,并没有像社会所想象的那样,能够创造出一个完全的,甚至是比较新鲜的经验,或者是一些新的方式,我认同你的话,目前,还没看出来“80有太特别的地方。
  张:你看,我在二十年前,大概 90年代初吧,就发现一个问题,我发现中国当代文学的存在出F了严重危机。当时我 30多岁嘛,我发现中国当代文学体系中的作家、编辑、读者,差不多都在 40岁以上,很严重啊,后面没有人,后无来者是吧?所以,有一次我问中国一本文学选刊的主编,我问他,他们杂志的发行量是多少,他告诉我说是 40万册,很多年后,他快要退休时,我再问,他说发行量掉了一半,我问他怎么办?他说没办法。他说
的是实话,也是内行话,因为早年的忠实读者 60岁了,阅读激情大大减退,后面并无来者,出现的麻烦无可改变。
  杨:是的,是这样。
  张:可以看出,我们的文学需要新面貌,所以,后来就出来了一个新概念作文,我认为新概念作文可不能看作是一般意义的杂志运作,提个口号什么,《萌芽》杂志提出新概念作文,针对的是中国文学存在的问题,他们跟我一样,也看出了点什么,他们也觉得中国文学应该出现新概念的经验。年轻一代应该完全放开了写,全新地去写,想怎么写就怎么写,顺着自己的性情、自己的思想和自己的知识去写。事实上那些文章确实很新,我还专门买新概念作文来研究,是作为文化现象研究。新概念作文也确实取得了成就,郭敬明、韩寒、张悦然这些人出来了,他们都是在新概念作文张嘉佳为什么离婚”比赛中脱颖而出的。
  杨:韩寒和郭敬明,他们两个,怎么说呢?某种意义上,我觉得他们不能放置到我们谈论的这样一个严格的纯文学写作范畴里面来,他们是泛文学写作,是亚文学写作。
陆贞最后和谁在一起  张:对,亚文学,但当时我有一种感觉,我觉得文学可能会以亚文学的方式体现出新面貌,到新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