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看着镜子里的人,跟以前的那个人容貌没有太大差别,只是发型不一样,直达心灵深处的窗口里的东西不一样,还是皙白的皮肤上在岁月的流逝里留下了些许的痕迹,这是谁?是你吗?那么熟悉的一张容貌,却是另一个人。几个月间的人生沧桑如此让一个原本的人消失殆尽。
渐入夜,抱着沉甸甸的书籍和电脑,走在昏暗的发着赤光的一排排整齐的路灯下,月亮高高地挂在神秘深奥的夜空中,蕴含着海的味道的清风时不时地环绕在身旁,路边依稀走过几个匆忙的人影,有几个影子说笑着一晃而过,也有单个影子只顾低头走自己的路,而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在缓慢地一步步挪动,顺着路灯的光线将眼光打到地上,一个影子,两个影子,在陪伴着我,忽然间心中一惊,眼前的这两个影子竟如此陌生,是谁?是你,是你吗?心里毛骨悚然的感觉还意犹未尽,又升上来一种黯然神伤的味道,你到底是谁?而我又究竟在哪里?
“小涵,等我,我来帮你拿。”也是一个这样的夜晚,跟着一从自习室出来的同学,沿着路边在一排昏暗的路灯下走着,身后传来一个男生欢快的喊叫声。回过头,看见气喘吁吁的左旭,“咦,左,你不是早走了吗,怎么在后边?”他摸摸头,腼腆地笑着,本来就小的眼睛,这时眯成了两条缝。“小涵,你想参加元旦晚会吗?咱俩组个团。”
在元旦晚会灯光璀璨的舞台上,身着一袭白衣的左更显风度翩翩,悠扬的笛声弥漫整个舞台,轻快灵动,穿越了大厅,来到了一片竹海中,竹林随清风摇曳着,竹林中的溪水叮叮咚咚地流淌着。而我舞动着白的丝带,沉醉在一个个跳动的音符中,如身临仙境。这一杰作的完成赢来了大厅热烈的掌声。谢幕的时候,我和左互相看着对方,会心一笑。
左性格直爽,很爱笑,是我从小到大的玩伴,别人眼中羡慕的金童玉女,的确是最要好的朋友。每年的四季我们都会有几个约定,风和日丽的春天,我们会将一只美丽的风筝放飞,在欢呼叫喊声中,让它带着心中的蓝图展翅飞翔。炎热的夏天,欢乐谷的激流勇进成为了我们喜爱的水上游乐项目。天高云淡的秋天,在一排排的枫树下漫步,探讨人生哲学,偶尔飘下一片火红的枫叶,左将它接在手里轻轻地捧着,送给我当幸运书签。银装素裹的冬日里,打雪仗成为了我们的又一个约定。
“喂,左,我到餐厅门口了,你在哪里。”左拿着电话从餐厅里走出,笑眯眯地跟我招手。在靠窗的一张餐桌旁坐下,餐桌上放着一个扎着蝴蝶结的生日蛋糕,他见我懒得点菜,便帮忙点着,我无心地玩弄着蛋糕上的蝴蝶结,心里嘀咕着“今天干嘛摆个生日蛋糕,谁过生日呢?”。“啊,今天你过生日,给你买了个蛋糕。”我猛得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我没记错的,
今天是你生日。”快速地在脑中转了一个圈,心中升起一丝暖意,眼眶逐渐湿润,“啊,对的,是我生日。”连我自己都忘记的生日,左居然记得。“工作不要太着急嘛,你的脸这么差,何况咱是应届毕业生,慢慢来。”左的话语听着总是很踏实。
“我准备出国了,手续办的差不多了。”他平静地告诉我,“恭喜你了。”我淡淡地答道,窗外如烟的细雨飘落到玻璃上,留下一颗颗的小水滴,“小涵,你要等我归来。”他举起酒杯认真地说道,“哈哈······,你是谁,而我又到底是谁。”他扑哧一下无奈地笑了。
同学们精心策划了一场浪漫的毕业旅行,大巴里洋溢着满满的欢乐,传出阵阵的笑声和歌声,唱着“你曾对我说,相逢是首歌······”眼眶又一次的湿润了,落日的余晖透过车窗,将光线打在左的脸庞上,左侧边脸的轮廓清晰可见,线条优美,但略显苍白。
我们在海滩边追逐着打着水仗,捡着一个个漂亮的贝壳,左捡到一只彩的贝壳,对着贝壳大声地喊起来:“小涵,要记得给我写信,好好吃饭,少生气,要快乐。”“傻吧,你。”我站在离他七八米远的地方冲他喊道,他咯咯地傻笑起来。他说我将贝壳带在身边,就像他在我身边一样。我说:“你干脆不要出国好了。”
返程的路上,车窗外下着淅淅沥沥地小雨,旅程的疲惫让我很快进入了睡眠。梦中左和我在一个安静的文化古镇里,煮着浓浓的自制咖啡,听着店里的文人墨客在谈论古今。只听到一声巨响,我从睡梦中惊醒的那一刻,左已死死地将我环绕在怀里,“左,左,······怎么了,怎么了······”之后再也没有听到过左的声音,车辆剧烈的撞击,将左拉入了深度昏迷中。站在医院的走廊上,看着匆匆忙忙从身边跑过的医护人员,我顿时感到浑身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开始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窗外狂风卷着暴雨在街上肆虐着,似乎要把路上的行人全部吞没掉。
深夜里,蜷缩在黑暗的一角,开着淡淡的灯光,翻阅着一张张走过的画面,聆听着夜间的几个电台,泪水早已浸湿了我的脸颊,伴随着滴滴答答行走的指针,结束了一天最后的声音。
娱乐圈长得像的明星七月季,走过绿茵茵的草坪,到处弥漫着浓浓的毕业味道,“茄子”,伴随着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嬉笑声,留下了一张张时刻的纪念印记,在那印记上似乎也看到了左的笑容,走到好长时间都没有促足的活动中心,到处都贴着毕业晚会的标记,顺着标签一直走进一间时不时有音乐飞出的大礼堂,瞬间五彩缤纷的光线映入眼帘,看着台上活泼生动的舞姿,忽然间有种想逃离的感觉,甚至逃离这个世界。也就在此时,传来叮咚一声,点开那个一下一下跳跃的小
图标,“小涵,最近在忙什么?”似乎是现在流行的一句开场白,似乎我们总在匆忙中度过,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忙着生病,忙着徘徊,听着似乎都是消极的,一座扑朔迷离的迷宫,它的出口到底在哪里?有人说,迷茫的时候,所有的改变都是可行的,那将又会出现一个长相相同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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