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声才子曹云金:乐观地走过苦日子
李菁 郭德纲10年前,一个16岁的男孩戴着棒球帽,拖着重重的行李坐上了从天津开往北京的火车,并敲开了一扇门。10年后,人们终于知道,开门的人叫郭德纲,而那个男孩正是如今享誉京城,人称相声小王子的—曹云金。
拜入郭德纲门下
也许一切都是上天注定,曹云金幸运地降生在了曲艺之乡—天津,这使得曹云金从小就对相声、戏曲等国粹耳濡目染,“家里一摞一摞,尽是相声磁带:马三立、侯宝林这些老先生们的段子真是百听不厌。”
在来北京之前,曹云金在天津的相声老师是相声名家田立禾先生,“即使我已离开天津多年,我还是会对记者说我的启蒙老师是田立禾先生,我的报菜名和绕口令都是田先生传授给我的。”
曹云金与郭德纲还有另外一层关系:郭德纲是曹云金的表夫。于是16岁的曹云金在师从田立禾先生一年之后,只身来到了北京“投靠”表夫郭德纲。
“我敲开门,一个黑胖子探出了头,我走了进去,第一次清楚地体会什么叫家徒四壁,当时我以为师父郭德纲是个骗子。”当曹云金回忆初到师傅郭德纲家中时,在场的人都笑了。“头一天去,我就把我师傅家的电视弄坏了。那是他新买的电视,打开的时候电视屏幕一圈紫了,我说没事师傅,我会修,简单。您把那电视关上,插销拔了,胡鲁胡鲁,过一会儿再开开就行。一个小时后,我去插上插销,一按电门,咚!”曹云金声情并茂地比划着,“电视炸了,我当时很尴尬,头一天上人家来。我师父当时没有怒,看着我问,&lsquo:少爷,这就是您修完的?&rsquo:”
曹云金在师傅郭德纲家一住就是三年。“刚到家师傅不教艺,到家买菜做饭,遛狗,擦狗屎,反正是能干的家务活我都得干。我干活我师父就躺着,嘴里还念叨着:“把碗刷了!”说起在师傅家最“痛苦”的回忆,莫过于每天的早起。“一般是五点钟起床,不管春夏秋冬。师父每天早起&lsquo:咚&rsquo:把门给踹开,我&lsquo:噌&rsquo:就坐起来,他站在门口,黑着一张脸。我就再也睡不着了。”可以说,“郭氏”叫起床法,使得十六七岁的曹云金在三年从师的这段日子里,没有一天睡过懒觉。
成名前的蜗居生活
“我跟着师父搬过很多次家,次数自己都记不清了。老得换地儿,住俩月房东就轰走。因为有两点讨厌:我们说相声的,在家一高兴就拿起快板打起来,房东说太闹了;还有一点就是我师父打呼噜,特响。我记得特别清楚,有一天一个街坊敲门,问&lsquo:您这呼噜能不能控制一下?&rsquo:我现在躺在街上都能睡着,就是这三年练出来的。”
第一次搬出来自己住,曹云金住进了何云伟家里。“何云伟就是我的小房东。”曹云金回忆道,“我租的是他家的一个储物间。”那个储物间小到什么程度,就是躺在床上,一睁眼能看见四个角,就像住在棺材里一样。“后来我想,这样不行,住时间长了人会抑郁,于是住了小一年后,就搬了出来。”
第二次搬家是住进了张德武老师的一个画室,是丰台区一个老式小区的地下室。“潮到什么程度,反正早上起来擦完桌子,晚上再一擦,桌子上全是毛。”虽然曹云金用的是调侃的语调叙说当时的情景,但是在场没有一个人笑。
除了居住条件的艰苦,曹云金在饮食方面也有过一段极其艰难的日子,曾有半年没有沾过一点肉。“本身我是回族,对于肉类就有避讳,当时买不起冰箱,也就存不了肉。我从剧场坐车回家,最少三小时车程。等我到了家,所有的市场都关门了,根本就没地方买肉。那个时候
我跟何云伟两个人连续两个礼拜每天都演,只能拿到四十块钱的收入,你要让我到外面饭馆吃一顿,我是真舍不得。”
17岁的曹云金住在陌生的城市,走在陌生的街道,身边都是陌生的人,那时候他觉得自己正走在一条没有光明的道路上,而且这条路根本不知道尽头在哪里。回家这个念头他想过无数次,但对于相声的热爱还是给了他撑下去的动力。
做到刘德华很难
我问曹云金,现在很多艺人都回大学充电,你有没有这个打算?他回答:“艺人是往外掏东西给观众的,我必须要&lsquo:有&rsquo:才能讲述出来,但是我一个人能知道多少呢,这就是一个学习的过程,包括现在,我觉得艺人就是活到老学到老,一辈子的时间我都要学习,我要接受现代的信息,但不一定非得要去念个大学,拿到一个文凭。艺术拼到最后,拼的是知识,是文化而不是学历。我的目标是做三栖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