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油大王”陈九霖:我并未放弃理想
陈九霖,原名陈久霖,1961年10月20日出生,前中国航油(新加坡)股份有限公司执行董事兼总裁。毕业于北大,曾就职于航空公司。在他执掌中国航油期间,中国航油净资产由17.6万美元增至1.5亿美元,增幅852倍,市值超过11亿美元,是原始投资的5022倍,缔造了一个商业传奇,因此被称为“航油大王”。
2011年12月6日,中国航油股份有限公司(下称中国航油)在新加坡隆重举办上市十周年庆祝宴会,前中国航油总裁陈九霖未获邀出席。
觥筹交错之际,“陈九霖”的名字被各方来宾小心翼翼地避开。而对于陈九霖执掌中国航油公司发展由小到大的那段历史,现任中国航油管理层也只是一带而过。
被人刻意“遗忘”的陈九霖,在北京发微博引用新加坡《联合早报》报道恭贺前东家上市十周年,“在新加坡交易所上市的中国航油,已成为其母公司中国航空油料集团公司的国际业务核心单位”,还获得新加坡政府颁发的‘环球贸易商’地位,也两度获得‘透明度最高奖’”。
而新加坡对于陈九霖来说,是天堂,也是地狱。
勤奋的早年
陈久霖出生于湖北省黄冈市浠水县宝龙村,地属偏僻,以至于功成名就后,他偶尔从武汉开车回家,也需不停询问才能到返乡之路。
这个从小即表现出强烈进取心与自信的农村子弟,很早就意识到,知识是改变命运的关键。他勤于学习,为师长所喜爱,并仍与一些老师保持着很好的关系。
勤奋和勇于承担风险,使陈走出了宝龙村。1981年10月,他辞去了村里信用社的铁饭碗,专心准备高考,并于1982年考入北京大学东方学系,学习越南语的同时,亦努力修习英语。此后,陈久霖又先后取得中国政法大学国际私法硕士学位、新加坡国立大学企业管理硕士学位和清华大学民商法学博士学位。
北大毕业之后,陈久霖进入国家民航管理局局长办公室,任翻译,亲身经历了民航管理局一分为五的改革过程,后又出任中德合资的北京飞机维修工程有限公司的外国专家助理。1993年,他加盟中国航空油料集团公司,参加了建设香港新机场供油公司的谈判与组建工作;他还是华南蓝天航空油料有限公司、天津国际石油储运有限公司等特大型中外合资项目的项目经理和中方首席谈判代表。
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期间,中航油集团委派陈九霖接管中
国航油。2001年12月初,中国航油成功在新加坡主板上市,并逐渐发展成为在新加坡规模最大的中资企业,也是中国民航业第一家利用自有资产在海外上市的中资企业。
“折戟”新加坡
陈九霖在新加坡的牢狱之灾,祸起于2004年中国航油因从事“超限”场外(OTC)石油衍生品交易致5.5亿美元亏损,外界至今对此争议不断。陈九霖则坚决捍卫自己的功绩:“中国航油亏损后,我本人和我创立的模式被人贬低到一无是处。可恰巧是当年的那套模式,促使中国航油集团2011年进入世界500强的行列。”
陈九霖捍卫的,还有对中国航油那份难以割舍的情怀――中国航油曾带给他如日中天的事业,也曾使他跌入人生的谷底,品尝常人难以忍受的艰难困苦。“我承担了比任何人都大的责任,受了比任何人都大的苦难。”陈九霖说,“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往事如烟,过去是不应该纠结的。”陈九霖这样安慰自己,也安慰那些为他抱不平的人。然而,往事有时候并不如烟。陈九霖有时还是会回应那些抨击他的人;而在中国航油上市十周年、在新加坡锒铛入狱这些特殊的日子,陈九霖也会毫不吝于表达纪念之情,“纪念这些特殊的日子,是为了励志和更好地生活”。
曲线“归队”
2006年3月21日,位于新加坡牛车水的初级法院24庭,陈九霖被判入狱四年零三个月,33.5万新元。
羁押离去之时,陈九霖向40余名出庭者颔首微笑:“几年后见!”2009年1月20日,陈九霖出狱;2010年6月下旬,陈九霖出任葛洲坝国际工程有限公司(简称葛洲坝)副总经理,这是央企中国葛洲坝集团股份公司的控股子公司。
外界用“归队”来形容陈九霖这一角转变。陈九霖心中有着深厚的央企情结,所以他可以放弃千万年薪选择“归队”。从国航、Ameco到中国航油再到葛洲坝,他工作过的单位都是央企。
许多人认为,葛洲坝是陈九霖未来事业的一个中转站,他梦寐以求的,还是回归石油行业,而这一行业基本没有民营企业发展的空间。平时有空,陈九霖会发表一些对石油行业的建议及观点,字字真切。
抛开公众对陈九霖在中国航油事件中的争议,单纯从业务上讲,资本运作能力依然是陈九霖的优势。从出狱到回归央企的一年半时间,共有39家企业因为这一点邀请陈九霖加盟担任高管。
陈九霖执掌中国航油期间,除了使中国航油净资产由17.6万美元增至1.5亿美元、市值超过11亿美元外,还策划和主导
陈翔生日了一系列收购兼并活动,为中国能源企业在海外投资兼并起到了借鉴与指导作用。
2010年6月,重出江湖的陈九霖首次面对公众,就是站在北大光华管理学院EMBA的讲台上,演讲《上市与并购实战回顾》,他曾操作过的并购案也成为其中的例子。平时友人聚会涉及企业发展层面的话题
时,陈九霖会搬出他的资本运作经验:“本人十年以前就开始并购欧美企业,效益颇丰。”
有一次,陈九霖看到一则关于埃克森美孚石油公司的新闻,不禁往事重提:“中国航油曾差一点与它进行深度合作,我为此与它进行过长达三年的接触与谈判。后因中国航油事件而失之交臂,甚是遗憾。”
陈九霖密切关注任何一个石油领域的并购机会。2010年墨西哥湾漏油事故发生后,BP有意抛售一系列非核心资产解决财务困境。陈九霖想,如果他还在执掌中国航油,只要资产优良且符合中国航油的发展战略,他一定不会放弃。“方式上是可以探讨的,如果不能全部吃下,就吃下部分股权;自己不行,就跟别人合作。如果自己现金有限,通过资本运作的手段也行;甚至可以采取杠杆收购的办法。”
虽然石油期货给陈九霖招致奇祸,但陈九霖出狱后仍在媒体建言,“中国企业不该对石油金融市场望而却步”,呼吁牵头成立石油输入国组织、建立石油集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