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掉我们的不是我们所憎恨的东西,而恰恰是我们所热爱的东西。
——尼尔·波兹曼《娱乐至死》
他们一夜成名,原本平静的生活,被曝光在摄像头之下。
10年前的山东,朱之文凭借着自己惊为天人的嗓音,一炮而红,一夜之间全国上下人尽皆知,“大衣哥”这三个字被捧上神坛,成了流量的代名词。
多年后,朱之文回到农村老家,却怎么也没想到,流量时代的戾气,早已裹挟了这个小小的村庄。
衣锦还乡的他,成了村民的“提款机”,他们拿着手机,开着镜头,围追堵截,踹开其家门,一次次地强迫着朱之文配合他们上镜,为他们谋利。
在这个过程中,但凡朱之文有一丁点不配合,就要被骂耍大牌,掐头去尾传到网上,迎接无尽的骂声。
10年后的山东,又一位草根网红“拉面哥”一夜爆红。
短短几天时间,朱之文的悲剧,便在他的身上重演了。
山东临沂费县的“拉面哥”程运付因经营的3元拉面15年不涨价走红网络。
之后,心善的他道出原因:农村人都是出大力的,赚钱不容易,而且乡里乡亲的也不好意思涨价。
随后,不少人专门跑到当地与其合影、拍摄视频或进行直播,严重影响了“拉面哥”的正常工作和生活。
“拉面哥”成名的烦恼:有家不能回
“拉面哥”火了,火得一塌糊涂,每天都有很多人来到他的家里拍视频、采访,他的日常生活完全被打乱了。他干了15年的拉面摊也没有什么人来喝拉面了。
不管是清晨六点,还是凌晨两点,拉面哥的家门口总是满满当当的人。
程运付甚至有家都不能回,因为一回到家就被团团围住,干什么都被拍,他感觉从来没有这样累过。
素人“网红”被改变的人生轨迹
短短几年,网络时代“素人”(指相对专业明星而言的普通人)一夜之间,从“人名”到“名人”的蜕变成为常态,但能热度不减的却屈指可数。
无论是精耕细作还是无心插柳,成功的素人网红们总是会经历一条从突然爆红到持续刷屏再到自带流量的发展路线。
当流量褪去,素人网红们何去何从?他们需要聚光灯还是不被打扰?
“流浪大师”沈巍,流浪26年因为垃圾分类在上海街头走红,他热爱国学,也能对经济侃侃而谈。在一年零两个月的网红生涯后,“流浪大师”因遭受网络暴力宣布退网。
因为几秒钟的微笑,丁真就上榜热搜,先后带着家乡四川和最想去的西藏刷足了存在感,丁真成了“理塘旅游大使”,成了“公务员网红”。
和丁真之于理塘一样,“不倒翁小”皮卡晨也带火了西安城。去西安旅游的人,不是在看她,就是在看她的路上。因为颜值,他们被网友选中,最后成为一做城市的旅游名片。
姚笛整容前后素人网红原本并非公众人物,连走红都是因为网友拍摄的视频。他们不是内容生产者,却得到了许多内容生产者拼尽全力也无法获取的巨大注意力资源。
在观众眼中,他们不只是网红,而是一个被赋予了某个标签的“消费品”。以“拉面哥”为例,他做到了“3元一碗,15年不涨价”,网友是因为他淳朴、真诚精神品质而点赞。
谁在消费“拉面哥”的善良淳朴?
在流量为王的时代,总有人为了博眼球去干扰别人的正常生活。人们被拉面哥身上的善良与朴实打动,因此引来了巨大的流量。然而一夜爆红的背后,却是一把双刃剑。
素人网红走红,总要面临两种选择:选择一条可持续发展道路继续红下去,还是回归普通。看以上素人网红的选择,我们发现“明星梦”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偶像包袱”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背。
一旦普通人身上的闪光点被打捞,被放置于公众视野中传播,这对其本人良好的德性无疑是一种嘉许。“拉面哥”因其淳朴与善良被公众关注,他希望通过个人努力过上好日子。拉面摊是全家的谋生手段,也是全家人实现梦想的依托。
从“拉面哥”身上,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奋斗者的身影。而梦想不容亵渎,希望更不能被流量浇灭。刹住蹭热点之风、刹住过度消费当事人之风,把自媒体创作拉回健康发展的轨道,把正
常生活还给“拉面哥”们,不让任何一次点击量建立在他们的痛苦与无奈之上。这是流量时代最基本的素养,也是短视频产业最长远的航向。
有一个网友说得好:蹭流量的人没有底线就变成了流氓,影响到别人的正常生活就是骚扰!
网红的产生及一路的发展是互联网娱乐的产儿,也是时代变迁的印记。但网红一代代的更迭中,它似乎始终逃脱不了“短命”的结局。素人爆红的正确打开方式,即摒弃短视而投机的利益,追求一种更为长远健康的发展,最终实现个人与社会的双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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