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梅戏后”吴琼,与大11岁的婆婆成闺蜜
作者:木辰
来源:《妇女》2016年第09期
        婆媳相差11岁
        吴琼出生于安徽繁昌县,是著名的黄梅戏演员。1992年,吴琼进入中国音乐学院深造,同年荣膺全国青年歌手电视大奖赛通俗唱法银奖,中国广播艺术团将其招致麾下。自此吴琼踏入流行乐坛,4次登上央视春晚舞台。
        2002年3月,吴琼筹拍自创歌曲《魂断蓝桥》的MTV,制片人推荐阮巡担任男主角。阮巡祖籍沈阳,身高1.85米,阳光俊朗,参演过《宰相刘罗锅》《军歌嘹亮》《激情燃烧的岁月》等热播影视剧。吴琼与阮巡配合默契,将一幕幕爱情桥段演绎得缠绵悱恻。等MTV杀青,40岁的吴琼与小自己15岁的阮巡,碰撞出惊世骇俗的弟恋……
        阮母周彩芬对吴琼并不陌生,惊讶地问儿子:“你比她小不少吧?”阮巡小声答:“小15岁。
” “这怎么行?赶紧分手!”阮父向儿子施压:“你女朋友也得考虑爸妈的感受!吴琼只比你妈小11岁,这算怎么回事?”阮巡态度坚决:“我爱吴琼,不可能与她分开!”
        2002年6月,周彩芬约吴琼在咖啡厅见面。她单刀直入:“你也不小了,怎么一直不结婚?”吴琼实话实说:“20岁时我与一位导演相爱5年,后来分手了。因受伤害太深,我不相信爱情,直到遇到阮巡。”
        周彩芬抛出温柔借口,以逼退吴琼:“我们是普通家庭,不能给予你想要的生活。与其将来过得不好,还不如现在分手。”吴琼温言软语化解锋芒:“我出生在小县城,家境也普通。一年前,我还住单位分的6平米铁皮房,下面是锅炉房,夏天屋里温度高达40度,同事们都叫我‘耐温将军’。”吴琼率真坦荡,性格倒与周彩芬有几分相似。可年龄相差如此悬殊,哪位母亲不纠结?吴琼对阮巡用情很深,周彩芬根本无法让她知难而退。
        时年51岁的周彩芬与丈夫都是央企职工,她最朴素的愿望,是希望儿子能个年龄、经济条件相当的女孩,过温馨平静的生活。回家后,夫妻俩决定切断儿子与吴琼的联系。周彩芬将户口簿锁进抽屉,强行收走儿子的银行卡和钱包里的现金。阮父收缴阮巡的手机,将他软禁在书房。
        中午趁父母午睡,阮巡偷偷溜出门,借邻居手机给吴琼打电话。很快吴琼开车赶过来,将男友接走。阮巡一连在吴琼的音乐工作室住了5天。其间,他在电话里向父母施压:“你们反对我与吴琼在一起,我就一辈子不回家!”周彩芬高血压复发病倒了。吴琼得知后对阮巡说:“你与父母关系闹僵了,我也难做人。得不到父母祝福的爱情不会幸福,你还是回去吧。”随后,她将男友送回家。
        经历这场风波,阮家两代人都不敢再有过激举动。吴琼不忍男友独自承受压力,经常过来面对阮家父母。每次她都给周彩芬夫妇带礼物,给阮巡93岁的奶奶梳头、洗脚、榨果汁……渐渐地,阮家父母脸上有了暖意。
        2003年1月,阮巡赴沈阳拍戏。拍一组打斗戏时从马上摔下来,他左脚踝划开一道15厘米的口子,缝了20多针。吴琼第一时间赶去照顾阮巡。两天后,周彩芬从媒体上看到儿子受伤的报道,匆匆赶到沈阳。周彩芬含泪问儿子:“你受伤为什么不告诉妈妈?”阮巡说:“我不愿你和吴琼面对面彼此尴尬。”周彩芬心里五味杂陈。
        在沈阳生活的叔叔、姑姑等亲戚来医院看望阮巡。大家毫不吝惜对吴琼的溢美之词:“吴琼没明星架子,一口一声‘姑姑’、‘叔叔’叫得亲切。”“她照顾阮巡非常细心,牛奶热到
37度,帮他刮胡子……”
        不是一直希望儿子幸福吗?而今他到了情投意合的女友,自己为什么要反对?周彩芬含泪对吴琼说:“我看出来了,你们是真心相爱……”两个女人的心灵缝隙被感动、理解填平……
        带着心事进驻儿子儿媳
        2004年12月21日,吴琼与阮巡在北京举行了婚礼。
        婚房是吴琼出资购置的,她名气比儿子大,收入比儿子高,儿子与条件优越的明星老婆生活,会不会受欺负?2005年3月,提前内退的周彩芬与吴琼商量:“你和阮巡工作忙,又不擅长家务,我想过去照顾你们的生活。”吴琼答应了。
        周彩芬带着心事进驻儿子儿媳家,阮父留在家里照顾95岁高龄的老母亲,为了儿子老两口无奈分居。周彩芬与吴琼性格投缘,婆媳俩都率真坦荡、快人快语,加之年龄相差不大,没有一般婆媳间的纠结与隔阂。周彩芬能干勤快,每天早晨6点就起床做营养餐,儿子儿媳上班走了,她将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为哄婆婆开心,吴琼经常让阮巡用高胡伴奏,自己手
里绞块手绢,站在客厅给婆婆唱黄梅戏……
        转眼半年过去,周彩芬眼里的吴琼不仅没怠慢儿子,反而将阮巡当宝贝宠着:阮巡自己挣钱自己花,家里的房贷、水电、煤气、生活费等一应开支,均由吴琼承担;阮巡从卫生间洗澡出来,吴琼进去替丈夫清洗浴缸,擦拭地面水渍;阮巡在北京周边拍戏,吴琼就将水果、面包、牛奶用保鲜袋封好,像家长打发孩子春游一样,让丈夫带到剧组吃……儿媳如此疼爱儿子,周彩芬完全放下心来。
        2005年12月,就在周彩芬准备回自己家时,接连两件事让她改变了主意。原来最近一个月,阮巡与一位女网友聊得火热,想与对方见面。吴琼不同意,他就耍小孩子脾气,连早餐都不肯吃。吴琼心疼丈夫,被迫同意。周彩芬得知后,对儿媳说:“这种事怎么不阻止?你不知道很多婚外恋是因网恋引起的吗?”
        过了几天,阮巡拿到一笔片酬,马上花了两万元买游戏装备,吴琼却没责备丈夫半句。吴琼太迁就、宠溺阮巡了,这样他什么时候才能成熟?周彩芬思索良久,与吴琼推心置腹:“阮巡虽比你小,但也是男人,应承担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义务。你看看现在的阮巡,分明就是一个孩子。”回首婚姻历程,吴琼真切意识到,自己的确过多包办丈夫的生活,以致他
迟迟无法进入丈夫角。
        婆媳一番沟通,决定联手改造阮巡,两人明确要求他:“每天为我们做一件事。”在母亲和妻子督促下,阮巡每天擦地板,清洗灶台,减轻母亲的家务负担;他给妻子做养颜菜、定制戏服;夫妻俩发生小摩擦,阮巡不再像从前等吴琼哄自己,而是主动认错……
        阮巡每次做一件小事,两个女人都施以夸张的感恩:“中午烧的菜太好吃了,手艺快赶上饭店大厨了!”“给的皮鞋真亮,像新买的。”被家人需要其实也是一种幸福,阮巡很快心领神会。
        在周彩芬的授意下,每年阮巡都带年逾七旬的岳父去医院体检。他拿着体检表,搀扶岳父楼上楼下转,陪他验血、做心电图、全身CT扫描……吴父逢人便夸阮巡懂事孝顺……
        2006年5月,吴琼的音乐工作室装修,她将此事全权交给丈夫。阮巡多次与设计师修改图纸,确定装修风格。工人进驻施工现场后,他负责监工,有时工人忙不过来,还帮忙搬运货物。有一天中午,周彩芬过去给儿子送饭,见阮巡一身汗一身灰地忙活着,开心地拨打吴琼手机:“阮巡的样子像个家里的顶梁柱了!”吴琼心里甜滋滋的……
        既是婆媳又是妹
        周彩芬为儿子儿媳营造稳固后方,促使小两口事业腾飞:吴琼大胆尝试,将黄梅戏与流行歌曲结合,开创了全新的黄梅调音乐剧,代表作《贵妇还乡》在南京、上海等地巡演,引起轰动。中国戏剧家协会授予她“白玉兰”戏剧表演艺术奖。阮巡也不逊,在《营盘镇警事》《国家形象》《虎口拔牙》等十多部影视剧中担纲重要角。
        2008年,阮巡的奶奶去世,阮父也住进儿子儿媳家。这年秋天,46岁的吴琼怀孕了,夫妻俩沉浸在准爸妈的喜悦中。怀孕3个月时,吴琼在长安大戏院排练黄梅戏《严凤英》,因疲劳过度严重感冒,不得不服用大剂量抗生素。
        公演结束,吴琼去做胎检,医生发现胎儿头部有阴影,问吴琼是不是服用了药物,吴琼如实相告。医生提醒道:“这种情况,宝宝很可能出现肢体或智力残疾。”当时阮巡在山西拍戏,得知胎儿情况,他忍痛让妻子做掉宝宝,吴琼却怎么也下不了决心。
        吴琼含泪让婆婆拿主意,周彩芬与儿子想法一致:“我早就渴望抱孙子,但如果生下来就残疾,孩子有何幸福可言?”吴琼终于冷静下来,在婆婆的陪伴下去医院做了人流。
        此后,吴琼迟迟怀不上孩子。从2008到2014年,整整6年,吴琼喝过很多中药,还试过不少民间偏方,却始终不见怀孕迹象。此时周彩芬已63岁,同龄人的孙子都上小学了,而她还在焦急地盼望孙子的到来。
        2014年6月,吴琼莫名呕吐,双腿浮肿,周彩芬以为儿媳怀孕了,激动地陪她去医院检查。谁知吴琼只是普通感冒。周彩芬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我特别羡慕小区那些老太太,帮孙子背书包,牵着胖嘟嘟的宝宝往幼儿园走……”阮巡是家中独子,吴琼能理解老人的心,泪无可遏制盈满眼眶……
        2015年吴琼已53岁,如果没有奇迹发生,已很难再有孩子。这年5月的一天,吴琼向丈夫摊牌:“咱们离婚吧!”阮巡问妻子:“好好的,为什么要分手?”吴琼道出心中纠结:“你是家里独子,爸妈渴望抱孙子,我让他们失望了。”阮巡也黯然神伤。
        傍晚,周彩芬从超市购物回家,见儿子眼角有泪痕,惊讶地问:“怎么了?”阮巡将妻子提出离婚的原因告知妈妈,周彩芬深感自责:怀不上孩子,吴琼承受巨大压力和痛苦,而自己经常在她面前诉说对孙子的渴望,更加重了她的心理负担。
        周彩芬敞开心扉与吴琼交流:“只要你与阮巡相爱,有没有孙子我和阮巡爸都能接受。我想通了,老年人的快乐并非只有儿孙绕膝。”阮父也劝儿媳:“别有压力,我们会将你当女儿疼。”吴琼含泪说:“爸妈,谢谢你们。”
陈坤老婆是谁        此后,吴琼发现婆婆彻底变了,她不再在家里提孩子的事,邻居、亲友向她打听何时当奶奶,周彩芬坦诚说,“我和老伴看开了,宝宝来了是缘分,不来不强求。”吴琼心中残存的压力渐渐消融……
        2016年3月,吴琼开始《贵妇还乡》升级版全国巡演,她让婆婆做剧团的后勤、服装管理。一场演出中,吴琼要换20多次衣服,周彩芬将各类戏服编号按次序挂在墙上,吴琼一进化妆室,她马上将服装送上,从没出过差错。剧团40多人的伙食,也被她管理得有条不紊。
        6月中旬,《贵妇还乡》收官演出在北京长安大戏院举行,看台座无虚席,京城30多家媒体赶赴现场采访。演出结束,吴琼被闪光灯包围,有记者问:“婆媳难相处,你与婆婆处得这么融洽,有何独门秘笈?”吴琼开心地说:“婆婆只比我大11岁,我们年龄相差不大,性格投缘。但最关键是婆婆包容体谅我,我们既是婆媳又是妹……”一旁的周彩芬也笑了……
        编辑/纤手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