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鬼夺刀单口相声刘奎珍述倪钟之王文玉记录清朝光绪年间有个偏僻的山村住着那么一个姓李的这个人的名字叫李武是文武的武。这个人一身好武术真是高来高去使唤的武器那是一把折铁钢刀他老伴的武术也不错她使的是一口宝剑。这夫妻俩的武术都是家传。皆因为好打抱不平把当地的一个财主给得罪了街坊邻居就劝他“李武啊躲躲吧人家有权有势回来叫官人来抓你。”李武说“我不能走我惹祸了不能给街坊邻居麻烦。”大伙儿说“你走吧你要是走了这事可能就完了。”街坊再三地劝。家里穷没有什么可带的带了几件破衣裳把门锁上夫妻二人就起身了。上哪儿去没谱儿。走到哪儿算哪儿吧。这一天来到了北京甭说亲戚朋友连个熟人都没有。那真是举目无亲呀夫妻二人就住在城外小店儿里头店里乱呀你打算歇着他那屋里嚷嚷。李武说“家里的我进城间民房咱搬开这儿吧我要着房哪回来再接你。”“好” 李武进城这儿遛遛那儿逛逛走到一条胡同口看见一处宅院大门上述贴着一张纸条儿上写着“此
房出租”。这么好的一所宅子没人住我住这儿。可问谁呢一回头胡同对过是个杂货铺。李武就来到杂货铺门口“掌柜”老掌柜出来了六十多岁什么事呀您哪”啊跟您打听对
过这所房子我打算住问谁呀您哪”“问我就行啦你老本主儿呀叫我给他主儿。”“噢多少钱房钱”“不要钱白住呀。”李武一听乐了“笑话这么好的一所房子不要钱白
住”“啊白住有原因呀这房子不干净”李武说“不干净没关系我拾掇拾掇刷洗刷洗不就干净啦吗”“啊你说这房子脏呀不是。这所房子闹鬼。”李武一听摇了摇头“闹鬼呀我不怕。我跟您说掌柜我有好几个朋友都是鬼。”“什
么玩意儿您哪您老是人是鬼呀”“笑话大白天鬼能出来吗我呀胆大我不怕。”“噢那就是啦。您住去吧。”“门哪锁着哪”“钥匙在我这儿啦”“啊您跟着我一块儿到院里看看哪”啊我不去。我跟您说这是白天呀我看它一眼要是晚上呀我连看也不看。给您钥匙值钱的东西人家都拿走啦”李武把大门开开进到院里头。这所房子可能有些年没人住了方砖墁地方砖缝里野草都一尺多高。李武向各屋扒扒头灯都锁着门啦屋里尘土老厚细软的东西没啦桌子、椅子、凳子还在屋里放着。李武想我们就俩人也没有孩子住大屋子也逛荡着嗯来去到一个单间小屋。这是本主老妈子住的有张破床铺还没拆门还没锁。李武跟对过杂货铺借了把笤帚借个盆弄盆水连扫带刷把单间拾掇利索。李武把门锁上把钥匙送到杂货铺。杂货铺掌柜的说“你老带着吧那有什么可丢的”李武出了城来到了店里把这情况跟他老婆说了。可这本宅闹鬼这事李武没提怕他老婆害怕。算完了店钱拿着俩破包袱夫妻俩就住在这儿啦。该用的东西哪对过杂货铺有就在杂货铺买杂货铺没有到别处去买。住了些日子闹鬼吗没有。没有为什么嚷嚷闹鬼呀他是这么回事。本主儿啊是个财主各处都有他的买卖买了个丫鬓本主儿这老爷看上了要纳妾丫鬟不答应半夜就给掐死了把这丫鬟哪就埋在后院。打那儿天天后半夜嚷嚷“还我的命呀还我的命呀”本主儿做贼心虚他害怕呀就不在这儿住了。他搬走了这所房子哪谁爱住谁住多会儿把邪气住没了再搬回来。可是李武夫妻住在那儿呢什么事也没有鬼也不嚷嚷。李武说“家里的咱在北京住了这么些日子啦我出去呀看看有什么事咱得管管。”他老婆说“你去吧”李武说“我这么出去不成我是练功夫的人呀眼睛瞪着胸脯腆着容易有人跟上我。我得装要饭的你把衣裳给我出来。”“什么衣裳”“破衣裳。”买来要饭的衣裳脏呀拿笼屉把它蒸了好像消毒了似的锅烟子抹脸把乱草扔在脑袋上换好了破衣裳个棍儿一拄“家里的你看我像要饭的不像”“不像。”“怎么”“要饭的有你这
么肥粗大胖的”李武说“你等着。”李武一提气这叫什么功这叫气功里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一提气胸脯也不腆了。肚子也瘪了眼皮耷拉下来了腮帮子也凹了腰也猫了。“啊这回嘛像
要饭的了。”李武说“你等着我有什么情况我回来跟你说。”李武一出大门对过杂货铺掌柜的正在门口那儿干活儿哪一瞧李武这模样出来了嚷嚷上了“哎怎么着呀你说你胆大你说没有鬼怎么样呀有鬼没有”李武想我说没鬼我怎么这模样了说有鬼吧“有鬼这鬼呀老我来半夜里我来要钱我说我没有钱给你我还不够吃的哪他死气白赖地央告我我给他钱给完了还不乐意说什么呢你给我的钱太少够吃的不够抽的够抽的不够吃的。”“烟鬼呀”“烟鬼干吗我说闹的那个鬼。我看不见什么模样反正我在炕上睡着觉呀把我拽地下去我上炕睡睡醒了还在地下一宿来回折腾。”“你看看快去吧受了邪气了你打这儿往南走过三趟街你就看见一家药铺了药铺有个先生专扎八法神针有什么邪气呀一扎就好。”李武想北京地理我也不熟我就听他的李武奔南走下去了。过了三条街就瞧见那药铺了三间门面李武心说这药铺还真讲究这个阔呀。李武上了高台阶儿抽冷子一回头对过是个胡同胡同不宽可是挺深紧里边有个卖东西的因为离着远李武看不出来是卖什么的。衙门一开出来一个人大个儿打了这卖东西的几个嘴巴还踢了几脚。李武心里说这是怎么回事买不买怎么打人呀我一生就爱管闲事这得瞧瞧。李武拄着棍进了胡? 了。这是怎么回事卖烧饼馃子的天天儿上这儿卖来本主儿哪姓塔外号叫活阎王大塔一看卖烧饼馃子的老来就跟卖烧饼馃子的说瞎话“掌柜天快凉了你得买件衣裳呀这多凉呀”卖烧饼馃子的说“唉我买衣裳我吃饭还吃不饱我还买衣裳”“这么着吧我借给你十吊钱。”“不行您啦还不起啊”“噢你听着我借你十吊钱也不你要利钱你乐意多咱还就多咱还我。”“我……
没钱。”“没钱就算了我也不在乎。”卖烧饼馃子的一听这人挺好“我就借上十吊钱我妈妈病着给妈妈看看病买点衣裳添添本儿得了。”今天啊他上这儿卖来了大塔出来要这十吊钱他没有钱给大塔说“没钱给我我一天拿你十个烧饼十个馃子多咱还完了我的钱我就不拿了。”卖烧饼馃子的赔不起呀他不干才挨了打气得直哭。卖烧饼馃子的哭着那么一叨念李武听完了气上来了“嗬这么不讲理……”李武一着急麻烦了他把蛤蟆气给忘了眼也瞪起来胸脯也腆起来了腮帮子也鼓了肚子也鼓了个儿也长了。把卖烧饼馃子的差点吓死。“啊你是气球呀是怎么着”提着篮子跑了。李武站那儿发愣心里想这阵儿我把门踹开或者我把他叫出来他有钱有势可能我要吃亏现在我不动他夜间我再他跟他算帐去。李武扭头回家。要出胡同了李武乐了我瘦着出来的我胖着回去卖烧饼馃子的没叫我吓死杂货铺掌柜的准得叫我吓病了。李武一提气跟刚才一样又瘦了。李武晃晃悠悠回去了。叫开了大门把门闩上进屋里头把破衣裳脱了弄盆水洗脸都拾掇利索了跟他老婆把情况这么一说他老婆说“你打算怎么着呀”“我打算怎么着呀我今天夜间他去”“好你歇会儿我给你做点儿吃的。” 李武吃完晚饭在屋里歇了会儿定更时起来了“家里的把夜行衣给我出来。”什么叫夜行衣呀就是黑紧身的衣裤走夜道儿不显眼又轻便腰里别好了钢刀带好了暗器。“家里的我二更天走我顶四更天不回来你要我出这门往南走过三条马路有一个药铺对过胡同尽里边那门。”“哎”说话到了二更天李武拾掇利索了把腰腿抻巴抻巴出了街门。在那个时候天一黑就很少见行人李武就来到大塔门口也没有路灯黢黑。李武推门关着哪。一提溜腰就要骑墙头上又想骑上不成。人家在院里干活儿一抬头这儿出了一个烟筒麻烦了。李武两手扒着墙沿慢慢的往里瞅瞅没有人李武这才转在墙头上一伸手从兜里掏出来什么问路石问问有翻板没有不是住家儿安翻板有什么用呀没逮着贼把自己掉在里头了。是江米团。什么
叫江米团呀这种东西是把江米搁笼屉里蒸熟了比干饭软把长头发揣在里头核桃大小拿香油把它薄薄的炸一层搁兜里带着为了它不粘。要是不炸十个回头变成一个啦这有
什么用呀降狗用。你多大本事掏不住一条赖狗它一汪汪把街坊邻居都汪汪起来了。这个东西扔下去它就是江米拿香油炸了到了地上没有多大声音也没有分量。扔下去要是有狗呢狗眼尖啊鼻子也尖过来一闻香油炸的它吃了你再扔下一个去俩它都吃了你下去干活儿吧狗也不咬了怎么这长头发都塞在牙缝里那狗的嘴里难受呀名个旮旯就捯去。啊你干活儿吧它管不了啦你都干完了它也捯不出来。降狗用的。李武扔下一个来没狗。慢慢地从墙头上下来了猫腰拾起来搁在兜里了。后脊梁挨着墙瞅了瞅这小院挺整齐房子是不错沿着门是厕所这边是俩单间那边是里外间俩单间黑着灯关着门里外间哪外间屋挂着个白门帘瞧不见屋里头里间屋有灯。李武想有灯的屋子准是有人来到里间那窗户根哪在窗户纸上慢慢地捅了一个窟窿往里瞧。里边摆设挺好床边上坐着一个堂客穿得挺好瘦得不得了坐在床边上那意思想睡又不敢睡不睡又困。李武想谁呢可能是大塔的老婆。嗯大塔不在家我得等着李武哪就进了外间屋了。这进外间屋撩帘儿不能打上边撩上这一撩帘他进去了把风也带进来了里间屋那帘也得动屋里的人就知道外间屋里进来人了。得蹲下打底下撩这帘儿。李武进来迎着门是一张八仙桌八仙桌上有佛龛八仙桌迎面儿有桌帘进了桌子底下李武蹲好了等大塔跟他算帐。李武蹲下不大工夫就听里间屋里大塔的老婆自言自语地说“唉我这命才不好呢我小的时候父亲就死了母亲做外活把我养活大心想给我寻个有钱的丈夫享享福没想到寻了这么一个放阎王帐的仗势欺人因为他放阎王帐还不定逼死多少人哪我成天的挨打受骂吃不饱。唉他打白天就
说吃栗子焖鸡叫我给他准备打擦黑儿就出去耍去了说不定上哪个宝局二更天了也不回来我叫二塔他去了二塔也不回来这不把我困死吗真不如死了好”李武在桌底下一听噢大塔这小子无恶不作他媳妇是好人。栗子焖鸡耳闻着北京有这个菜我可没吃过不知什么味儿。李武那蹲累了往后一坐腰烫屁股一下回头一摸嗯一个沙锅。盖着盖儿李武把盖儿打开一摸还温手一伸手拿块鸡就吃了又拿一块又吃了麻烦了他拿的是鸡腿鸡腿有筋呀塞在李武牙缝上了他呀忘了在别人家啦一疏忽嘴里一爆吱儿的一声。大塔老婆在屋里听见了“哎哟什么偷着吃了是猫呀是狗呀”凡是行侠作义的主儿都会学猫叫李武?猩 班弧 战型昀钗湫乃祷了里屋里掸瓶响干吗大塔老婆拿掸子端灯出来了要打猫。李武想麻烦了她一撩帘儿看见我这两条腿的猫也准得嚷嚷“街坊邻居哇我们家有了贼了”我怎么办我亮刀我杀她我不能杀好人啊只能杀坏人呀事情说得慢来得快大塔老婆拿着把掸子端着灯出来了李武哪一提气这手功夫叫粘糖人后脊梁贴在桌子面底下了这两只手推这俩桌子腿那两只脚蹬那俩桌子腿这叫气功。这个好练当时要把气闭住了这就是功夫。大培老婆端着灯搁在地上擦桌帘大塔老婆没往上看要往上看就看见李武了她往下看看见那锅盖在旁边搁着大塔老婆纳闷呀是猫吃的吃得还不少这猫可真够灵呀吃完这骨头都搁在一堆儿。这是人吃的吧大塔老婆把栗子焖鸡拿盖盖上了半块砖压上这回就成了。端着灯到里间屋还得等大塔。李武打桌子上下来喘了喘气心想你甭说盖砖呀你盖磨盘我都拿得开把砖拿开把盖儿打开又吃上了吃得紧呀叫栗子噎着了这怎么办喝点水又没有。哎行啦把沙锅端起来了李武吱喽的一声。大塔老婆在屋里又嚷上了“哎哟要了命啦又喝汤啦”二次端着灯拿把掸子又出来了。李武想又出来了还照方儿吃。身子粘在桌子面底下。大塔老婆端着灯出来撩桌帘一看吓坏了“哎哟一锅都吃了就是不吃回来凉了大塔也得打我呀干脆我呀睡觉不等了。”大塔
老婆出去了到院里干什么呢该拾的该敛的怕闹天呀拾掇拾掇好睡。在院里一边拾掇一边嚷“唉都说有鬼我不信有鬼为什么不拉替身把我拉走不就得了吗我这真不如死了好我活着天天受罪呀”正说到
这儿李武在桌子底下也想呀我总在这儿躲着可不行再说大塔的老婆一想猫一吃吃一锅这得多大个猫呀回来要见我怎么办一着急他从桌子底下出来了。上哪儿藏呢箱子柜都锁着一抬头那老房子都是明房柁李武一提腰上房柁了这干吗在房柁上我等大塔来了我跟大塔算帐。李武刚躺房柁上不大工夫就看那门帘起来了没风一点儿风没有从外边进来一个人李武的眼神多快呀愣没看见这人怎么进来的也没看清头脸进门脸冲里站着。李武想甭问这家倒霉犯重赋又来了贼了。这工夫哪大塔老婆从外边进来了一进门就看见冲墙站着这个人哪“哟你是谁呀你谁呀你有什么事呀”这个人一回头李武要没点儿功夫就从房柁上掉下来了这人老长的舌头耷拉着李武心里说这人怎么这样儿这么长的舌头怎么吃东西?秸獯笊嗤肥撬 厥歉龅跛拦硪蛭 笈喾叛滞跽拾讶思冶扑了今儿大塔算帐来大塔没在家这鬼则要走就听大塔老婆说“我不如死了好活着也受罪。”所以这鬼来拉替身。鬼心说我把她拉走就得了也省得活着受罪这鬼嘴里喷出一股子黑烟就奔大塔老婆去了。大培这老婆一闻这黑烟身子一哆嗦当时嘴里话就改了“哎哟我当是谁呀来了。”李武一听她这模样她妈妈知不定什么模样啦“您接我上您那儿住几天去咱从哪个门走哇”敢情上吊那叫门儿就看吊死鬼从腰里把绳子解下来了住房柁上搭干吗拴扣儿这绳子扔到房柁子上了寸劲李武正在房柁躺着呢这根绳子正搭着李武脖子上李武心里说这鬼也缺德呀你拉替身怎么吊死一个还勒死一个呀李武把腰里的拆铁刀抻出来了干吗搁在绳子这儿大塔老婆套上绳子只要我一抹绳子断了可能把时间朱彩灵
搅过了他就拉不了替身了。鬼把绳子拴好了大塔老婆说“噢咱从这个门走呀”搬个凳子搁绳子头底下鬼搀着上了凳子把这绳子往脖子上一搁。鬼哪就上佛像那儿鞠躬去干吗呢保佑我拿个替身。鬼上佛像前鞠躬的时候大塔老婆吊上啦手脚那么一乱蹬李武刀那么一使劲绳子断了人就掉下来“哎哟你怎么不搀着我点这个门坎多高呀可摔坏了我啦”鬼纳闷儿呀绳子扣儿挂得结实着哪怎么开了扣啦鬼哪二次把绳子又扔上去又挂好了扣儿。大塔老婆吊上鬼上佛像那儿鞠躬去唉一晃手脚乱动绳子又断了。“你倒是好好搀着我点儿呀”鬼纳闷儿怎么又开扣了鬼把绳子捡起来一瞧这开扣跟断不一样还有扣呀再一看折的地方是齐头啊鬼心里想这里有毛病我得看着吊这毛病到底在哪儿李武这儿心里想这吊一回摔一回吊一回掉一回没完没了吊不死也得摔死啊李武把胳膊探出来了这绳子在胳膊上挎着这会儿大塔老婆又吊上了李武呢晃悠上了。这干吗晃悠晃悠晃悠冲着里间屋要把绳子抹断了呢大塔老婆甩到里间屋炕上被垛上可能把时间搅过了。李武挎着这绳子这么一晃悠把鬼都吓坏了。这是怎么回事呀鬼正纳闷儿绳子抹断了正把大塔老婆甩到里间屋被垛上脖子窝着大塔老婆闹过气去了。鬼一抬头看见李武了啊怪不得这还有个没买票的哪鬼冲着李武叫唤那就是骂街鬼怎么叫唤我哪儿知道反正好听不了。“嗷——”李武胆大冲着鬼也叫唤“咿——”这么个工夫李武想坏了鬼猫腰了憋黑烟了。李武正琢磨着鬼一抬头那黑烟冲李武去了。李武有气功拿手一捂鼻子一闭嘴啊这就闭住气了可有一样邪气啊这七窍都通着。可能打耳朵缝进去了李武觉着脑袋晕浑身发麻糊涂了打上边掉下来了李武的身子重就跟倒了一面墙似的哗——下来了寸劲儿李武的刀撒手啦他拿的是拆铁钢刀这刀尖正剟在鬼的脑门子上鬼哪一溜烟跑了。这刀整插在方砖缝里头李武也躺地下啦。两条人命大塔老婆在屋里被垛上闭过气去了李武在外间屋闭过气去了。这工夫三更多天外边叫门啦
谁大塔、二塔回来了二塔没做事上学。下了学嫂子跟他说“你哥哥又要去了呆会儿上宝局他去。”也白不回来多会儿赢了多会儿回来。二塔一正赶上赢钱了兄弟一借这台阶
儿哥俩回来了。大塔回来叫了几声门没叫开就说“兄弟我打你嫂子你总劝你看见了没有赌气睡觉了不给咱等门。我今天得狠狠地打她一顿可不许你管。”“唉哥哥我嫂子叫您呀管傻了哥哥你受点儿委屈吧您蹲下我登您肩膀我上房。”“啊——啊——”二塔登着大塔肩膀爬上墙头一顺腿溜着墙下来了把门扦关一拽把大门开开大塔也进来了又把门关上。大塔撩门帘进屋一进屋瞧见李武那儿躺着刀头在砖缝里插着大塔回头跟二培说“兄弟你看我说你嫂子不规矩吧咱回来了这小子装死”二塔是念书人心里有数“哥哥别胡说我嫂子不是那种人这里有缘故’舀了一瓢凉水含了一口冲李武这么一喷这凉水就避邪李武一哆嗦缓过来了慢慢睁眼那么一瞧俩人一高个儿一矮个儿噢那高个儿是大塔那矮个儿是二塔回来了一看自己单刀在方砖缝里剟着。李武猛一使劲起来了刀往手里一拿往桌上一拍说“你们俩谁的”大塔说“我们俩是谁的你这是谁的”“我认得你叫活阎王大塔”“不是我叫死阎王小塔。”“你放阎王帐仗势欺人白天你抢卖烧饼馃子的东西我看见了今天晚上我你来算帐。我没到你还救了你们家里一条人命你老婆叫你逼得都上吊了二塔你甭害怕我也不你上里间屋把你嫂子抱起来。”二塔上里间屋在被垛上把嫂子抱起来窝胳膊窝腿一会儿哭出声来了没事啦李武说“我告诉你你再仗势欺人放阎王帐我留情我这口刀可不留情小心你的脑袋”大塔跪下啦直央告“大爷您饶了我吧我以后坏事不做你不是说我放阎王帐吗兄弟把帐都给我抱出来当着您我把它烧了。谁短我的钱我也不要了。”李武说“得以后我知道你再放阎王帐仗势欺人我来你” 李武走了回家
了。在道儿上想呀上吊不叫上吊打哪个门走上吊怎么叫“门”呢那黑烟一吹“咱从哪个门走哎呀可怕呀”说话来到自己这所房子李武提溜身子上墙头进了院推屋门刚要推屋门就听屋里自己老婆那说了“哟咱从哪个门走呀”李武一听鬼跑到我家来了哎哟这怎么办呢我一推屋门给我来口烟我就不叫啦叫大妹子。我人去。谁我报告厅儿上去就说我们家里闹鬼官面不管逮鬼呀。嗯我说我们家里闹贼盼着地方跟着来助助我的胆子。我好进屋。李武上厅儿说我们家闹贼了厅儿派了几个兵带着一个班头来了。李武说“你们几位围上这个门我进去你们听我信儿。”李武进去了一推门见自个儿老婆在炕上睡着了。“家里的刚才你说什么啦”“我什么也没说呀”这怎么说的。“我听你说从哪个门走哪我叫鬼把我吓迷糊了。”李武把刚遇到的事这么一说“我把厅儿老爷来了。”李武老婆说“你快叫他们回去吧”“我叫回去他们能回去吗”“你说瞎话你说咋个吃点油腻吃多了撑的黑下做梦家里闹鬼。”李武也不想想这像话吗出门儿跟几位一作揖“几位呀回去吧我们家里没闹贼我做梦梦见闹贼了我吃多了撑的”厅上老爷一看李武眼睛瞪着两眉拧着胸脯碘着。“没闹贼呀我看你就是贼”这句话正说在李武的病上李武一提身上房啦。“你看怎么样是贼吧上房啦”李武说“家里的我已经叫厅上看破了我南城等你”李武走了。这班头一听噢这屋里有贼妻逮着一个就能交差。“弟兄围着屋门。——快出来”李武老婆在屋里拾掇利索了提着包裹出来“你们几位先走吧我是贼妻我给你们打圆盘上堂我什么都说”“好好大谅你也跑不了”李武老婆跟着到天井院里头一提溜腰。“哟你也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