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师范学院学报（第 34 卷（018 年第 6 期 Journal ofYuxiNormal UniversityVol.34No.6 Jun.2018
[文学]
由武侠片强行转换而来的左翼电影
—再读1933年的《恶邻》
袁庆丰
(中国传媒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部，北京100024)
[关键词]旧市民电影；左翼电影；电影市场；阶级性；暴力性；宣传性
[摘要]1932年左翼电影的出现，意味着中国电影市场发生变化，大制片公司调整改变了制片
路线，中小公司纷纷跟进。既然新电影都是从旧电影的基础上转化而来，那么，作为旧电影即旧
市民电影的重要组成部分，武侠片中的暴力转化成为左翼电影的暴力性也就顺理成章了。1933
年月明公司出品的《恶邻》，就是在武侠片基础上强行转型而来的左翼电影，但左翼电影的阶级
性、暴力性、宣传性及批判性等重要特征无不具备。
[作者简介]袁庆丰，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电影学。
[作者简介]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左翼电影与左翼文学”（项目编号：12B ZW092)阶段性
研究成果。
[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 —9506(2018)06 —0001 *05
―、《恶邻》及其评介与研究
2009年，（北京）中国电影资料馆的负责人曾撰文说，现在我们能够看到的1949年以前的中国电影 只有200多部。”①而那一年，现存的、公众能够看到的1938年之前的中国电影，实际上也就50部左右"。这些早期中国电影，大多出自明星影片公司、联华影业公司等大制片公司，小公司留存至今的影片不是很 多，所以更显得珍贵。月明影片公司1933年出品的无声片《恶邻》©，就是其中之一。
1933年的《新上海》杂志(月刊（卷4期，刊登了《恶邻》的剧照和配图文字，第10页有两幅，配图文字
①“现在我们能够看到的1949年以前的中国电影只有200多部。……中国电影资料馆现存的1949年前的中
国电影应该在380 390部左右。也就是说，加上残缺不全的和不能放映的，至少还有100部以上的电影可以挖掘。”(饶曙光.关于深化中国电影史研究的断想[].当代电影，2009⑷,2)因此，有专家同时呼吁，资料开放，资源共享!”(郦苏元.走近电影，走近历史[].当代电影，2009(4): 63)我同
意业内专家的意见，再次吁请(北京）中国电影资料馆无条件地向公众开放或公映馆藏影片，至少像台北中国电影资料馆一样允许公众免费
调阅其馆藏所有影片，以恢复其公共学术资源全民享有的本来面目，更好地为社会发展和学术研究服务。
②我对这些影片都逐一做了个案分析，参见拙著《黑白胶片的文化时态1922$1936年中国早期电影现存文本读解》(上海三联书
店2009年出版)和《黑夜到来之前的中国电影193.年现存国产影片文本读解》（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12年出版）。
③《恶邻》(故事片，黑白，无声），月明影片公司1933年出品，VCD(单碟），时长41分15秒。编剧、说明：李法西；摄影：任彭寿；主演：邬丽珠、张雨亭、王如玉、王东侠、马凤楼。
玉溪师范学院学报
分别是“人彀”和“沉沦.第11页亦有两幅，分别配以“威胁”和“丧夫”字句，另有说明云:“在本片没有问世 之前我们只知道它是象征时事的一张好片于不日公映于本埠。”①上海《现代电影》月刊1933年第6期曰：“寒衾独拥：月明新片‘恶邻’中之邬丽珠上海《摄影画报》周刊1933年9卷20期的配图文字是，月明 公司新片《恶邻》邬丽珠之表演。”®
同年年底，《申报》刊登的卡尔登影戏院对《恶邻》的配图推介非常劲爆，居然将其与萧伯纳和希特勒联 系起来：
中国银坛上一部最有价值的巨片/涵蓄深远富于刺激称爱国片可称救国片亦可。
有萧伯纳的幽默和希特勒的悲壮。
抱大无畏精神，写出人世间一件不可忍的耻辱，使这恶邻影片，永远留在观众的脑海！有血性有生命的第一部惊人大杰作。
观此片始应娱乐不忘救国的口号。％
1934年6月30日《申报》刊登的共和大戏院广告曰，这是一部有生命有血性有主义的大电影”“中国银 坛上有胆肝又刺激的创作”“月明影片公司杰作/去年卡尔登卒然停映/此片只在华界开映”。7月1日的广告 鼓吹影片“曾经轰动全国为外人所侧目”—共和大戏院的类似广告招徕，一直持续到当年11月初⑤。
1934年第8期的上海《三民画刊》，直接点明《恶邻》对时政的映射主题，所以“倭寇在上海租界禁止放 映”之事实：
影片描写日寇历次侵略我国的事件，其中布局，尤像九一八事变以后的种种，剧中人黄尤与其子晖士，横行乡曲，强夺 黄华仁东北区田产，和倭寇强占我东北相同。黄华仁沉迷酒，混账糊涂，与我国的不抵抗军事当局相同，华仁忠仆菜马 夫，痛击恶徒，又与淞沪抗战的蔡廷锴和嫩江苦战的马将军相同。该片处处关照，警人最深，故倭寇在上海租界禁止放映，我国政府特奖之为第一爱片……⑥
1949$1960年代初期的《中国电影发展史》先是指出，从1932年“一二八”上海淞沪抗战爆发到1933 年，“在左翼电影运动的高涨的影响下”，众多小制片公司的制片路线发生了“更大的变化”。继而肯定了 《恶邻》的抗日主题，并指出影片的形式是“寓言式的”，但同时又指责影片的字幕附和了“国粹沦亡，国无宁 日，，的“滥调”⑦。
1990年代，有学者批评《恶邻》，认为其“把一个隐喻抗日的故事拍成了一个十分拙劣的武侠片”⑧。还有 学者承认影片的“反帝抗日”主题、以象征的手法来表现爱国情怀，“可谓用心良苦”，只不过“又不自觉地落人 了武打片的窠臼”，其“武打场面，流露出本片创作者‘义和团式’的反帝思想”，“削弱了影片主题的意义”®。
2000年以来的中国电影史研究，除了有学者称赞《恶邻》是“贴近社会生活、关心民族命运、呼应时代
精神的电影作品”®，其他著述并没有具体提到该片.。2009年前后，我一再明确了《恶邻》的左翼电影性
①广告新上海，1933,1(4),0—11.
②广告现代电影，1933(6(1.
③广告摄影画报，1933,9(20(28.
④广告[N1 申报，1933—12—20(23).
⑤见：广告[N].申报，1934—06—01(30(1934—07—01(32(1934—11—04(33).
⑥见：恶邻二民画刊，1934(8(23.
⑦程季华.中国电影发展史：第1卷[5].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1963:286—287.
⑧钟大丰，舒晓鸣.中国电影史[5].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5:35—36.
⑨郦苏元，胡菊彬.中国无声电影史[5].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6:344.
⑩李道新.中国电影批评史[5].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2002:6.
⑪见：李少白.影史榷略 电影历史及理论续集[5].北京：文化艺术出版，2003；胡霁荣.中国早期电影史：1896—1937[5].上海：上海人 出2010
袁庆丰：由武侠片强行转换而来的左翼电影——再读1933年的《恶邻》
质定位®及其左翼电影的序列归属10年后重读此片，认为如果从新旧电影衔接的角度、从影片所体现
的左翼电影的三个主要特征的角度深人展开，似乎更能深化讨论之意义。
二、《恶邻》的左翼电影特征
左翼电影出现于1932年，始作俑者和主要代表，是孙瑜及其编导的《野玫瑰》和《火山情血》®。至 1933年，左翼电影得到了迅速的发展％，成为市场主流。现存的、公众可以看到的早期中国左翼电影《春 蚕》《天明》《母性之光》和《小玩意》等可以佐证⑤。要讨论的《恶邻》，不过是又一个证据。
1932年出现的左翼电影，当年即被评论者认定是新电影无疑'。但任何新事物都是从旧东西那里生
发转化而来。换言之，左翼电影是从之前的旧电影，即旧市民电影那里承接而来®。譬如，《野玫瑰》把一
个富家子弟和乡下穷美女的老套故事，用抗日救亡的宣传理念成就其爱情）火山情血》将个人情仇引导到
阶级暴力层面）天明》讲受欺负的女民工被迫沦为性工作者，主题却是最终为革命事业献出生命）母性之 光》的阶级性形成对人性的遮蔽，强调革命性及其血统论）小玩意》是一个典型的三角恋，但落脚却是实业
救国和抗日救亡的双料宣传。最新公之于众的《奋斗》(1932)，则更是再次证明，左翼电影是旧市民电影强 —这是一个分成两半儿的故事新编，即旧市民电影的三角恋被强行转化为左翼电影的抗
行转型的结果—
日救亡宣传主题⑧。
《恶邻》也是一个强行转型的例证，只不过，它所体现的左翼电影特征，更多地带有旧市民电影中武侠
片的痕迹。但这种新旧时代转换痕迹并不影响《恶邻》的属性和序列归属。
第一，阶级性及其体现。左翼电影中所谓的阶级性，简而言之，指的是穷人、没钱的人、底层民众，尤其
是弱势体成员，往往就是影片的正面人物和正面形象；有钱的人、出身富裕阶层或强势阶级的人，往往只
能成为反面人物形象；至少，也是被启蒙的人物形象。这是左翼电影最鲜明的特征。譬如《恶邻》中，能断
然使用暴力反抗侵略，实际上是抗日主体的正面英雄人物，不是出身乡绅阶级的男主人公黄华仁，而是他
的佃户蔡马夫。
换言之，左翼电影中能引导和体现正确方向的，往往是下层阶级，进而形成对上层的鼓动和启蒙。《恶
①袁庆丰.1933$1935年：从左翼电影到新市民电影用5部影片单线试论证中国国产电影之演变轨迹：上浙江传媒学院学报，2009(5(37—43.
②袁庆丰.黑白胶片的文化时态1922$1936年中国早期电影现存文本读解[5].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9.
③《野玫瑰》故事片，黑白，无声（联华影业公司1932年出品，VCD(双碟（时长80分钟，编剧、导演：孙瑜；摄影：张伟涛；主演：王人美、金焰、叶娟娟、章志直、严工上。《火山情血》(故事片，黑
白，无声（联华影业公司1932年出品，VCD(双碟（时长95分41秒，编剧、导演：孙瑜；摄影：周克；主演：黎莉莉、郑君里、谈瑛、汤天绣、袁从美。
④程季华.中国电影发展史：第1卷[5].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1963,83.
⑤《春蚕》故事片，黑白，配音（明星影片公司1933年出品，VCD(双碟（时长94分钟，原著：茅盾；编剧：蔡叔声(夏衍（导演：程步高；摄影：王士珍；主演：王人美、金焰、叶娟娟、章志直、严工上。《天明》故事片，黑白，无声（联华影业公司1933年出品，VCD(双碟（时长
97分22秒，编剧、导演：孙瑜；摄影：周克；主演：黎莉莉、高占非、叶娟娟、袁从美、罗朋。《母性之光》(故事片，黑白，无声（联华影业公司第
一制片厂1933年出品，VCD(双碟（时长93分钟，原作：田汉；编剧、导演：卜万苍；摄影：黄绍芬；主演：金焰、黎灼灼、陈燕燕、鲁史、谈瑛。《小玩意》(故事片，黑白，无声（联华影业公司1933年出品，VCD(双碟（时长103分钟，编剧、导演：孙瑜，摄影：周克，主演：阮玲玉、黎莉
、袁美、天、。
⑥紫雨.新的电影之现实诸问题[N].晨报：每日电影，1932—08—16.转引自：陈播.三十年代中国电影评论文选[5].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1993:586；郑君里.现代中国电影史略[5]//李朴园，李树化，梁得所，
等.近代中国艺术发展史.上海：良友图书印刷公司，1936.转
引自：中国电影资料馆.中国无声电影[5].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1996:1385.
⑦袁庆丰.1922$1936年中国国产电影之流变以现存的、公众可以看到的文本作为实证支撑[].学术界，2009(5) :245—253.
⑧对这部影片的读解意见，参见：袁庆丰.20世纪30年代初期中国旧市民电影向左翼电影的转型过渡以联华影业公司1932年
出品的《奋斗》为例》[].浙江传媒学院学报，2015(1).未删节版收人《黑马甲：民国时代的左翼电影1932$1937年现存中国电影文本读解》，敬请参阅。扫黑风暴最大反派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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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的这一点，可说是直接承袭一年前《野玫瑰》的模式。但《恶邻》的新贡献在于，作为女主人公的钟国芬，
即男主人公黄华仁的太太，能主动以武力驱逐觊觎自家产业的图谋不轨者即日本侵略者，而黄华仁则是直
到最后一刻才在现实面前觉醒。
第二，暴力性及其表达。左翼电影中的暴力性，通常有两个指向：对外反对日本侵略，主张抗日救国、收复东
三省；对内指向强权势力，反对阶级压迫，提倡阶级斗争和暴力革命。因此，新电影中，凡是具备两条之一的，一
—高度疑似政府主旋律影片或曰新民族主义电影即国粹电
定是左翼电影，或者说，具有左翼电影思想元素—
影①，基本没有暴力元素和场景，如果有也是局限于个体偶发暴力©；新市民电影也用抗日宣传但仅仅是点缀，是
出于市场营销考量对左翼电影思想元素的有条件抽取和借用，而其暴力既便是偶发，却又最终被阶级调和观念
—公司存在的七八
所屏蔽©。出品《恶邻》的月明影片公司，本是“依靠拍摄武侠神怪片维持生存”的小公司®—
年间时间(1928$1935)，一期^自摄了 18部影片⑤，绝大部分都是武侠神怪的打斗片—
—所以，当左翼电影大潮兴起，也就是这种形态的电影好卖钱时，其跟风制作、改变制片路线自是理所应当。更重要的是，《恶邻》中的暴力
及其表达，对制片方来说是驾轻就熟：情节推动以打戏为主，本就是武打明星的女主演邬丽珠更是亮点。因此，《恶邻》是用武侠片的手法套路来表达左翼电影的暴力的，虽然是寓言式的表达。
第三，宣传性及其批判性。从1905年中国电影诞生到1932年左翼电影出现，旧市民电影是这28年
间早期中国电影的唯一形态，其特征之一就是对传统伦理道德的维护、宣扬。同时，它在社会批评层面的
最终目的，是“改良社会心理”'。新电影能取代旧电影，一定有与以往旧的东西不同之处。左翼电影的新，就在于有新理念，以及新理念统摄下的新形象和新人物——对这些新的东西的表达就是宣传性。就此
而言，小公司出品的、而且是寓言式的《恶邻》，与大公司出品的左翼电影并无不同，其宣传性既是显而易见的，也是通俗易懂的。
由于左翼电影是激进的、前卫的，所以它对社会的、现实的、当下的批判，既是全面的、多角度的，又是
深刻的、激进的。譬如《恶邻》当中的批判，既指向当局抗日不力，又同时指向本民族，即还有对民族性的批判——多少年后的今天来看，这种批判依然有效，而这种批判在当年的新文化和新文学中其实常见，最典
型的就是鲁迅对民族性的剖析批判。《恶邻》对代表中国人的男主人公有如下定性：黄华仁，得先人遗产甚富，挥金如土，人称之为撒沙盘。这种判断，与鲁迅的说法大体接近:“中国一向就少有失败的英雄，少有韧
性的反抗，少有敢单身鏖战的武人，少有敢抚哭叛徒的吊客；见胜兆则纷纷聚集，见败兆则纷纷逃亡。”(《华
盖集•这个与那个》）
三、结语
左翼电影的出现，并非是不是什么思想简单呼吁出来的，更大的推手是市场的需求。譬如就《恶邻》而
①对高度疑似政府主旋律影片或曰新民族主义电影即国粹电影的概念界定，参见：袁庆丰.中国早期电影的道德图解与新电影的生点以联华影业公司1931年出品的无声片《恋爱与义务》为例浙江传媒学院学报，2014(2).这篇文章的未删节版，收人《黑棉袄：民国文化中
的旧市民电影1922$1931年现存中国电影文本读解》(台湾花木兰文化出版社2014年版)。敬请参阅。
②袁庆丰.主流政治话语对1930年代电影制作的介人及其艺术转达《国风》：中国电影历史中的“反动”标本读解浙江传媒学院学 报，2009(2),3—47.
③袁庆丰.雅、俗文化互渗背景下的《姊妹花》当代电影，2008(5(88—90；袁庆丰.新市民电影：超阶级的人性观照和新电影视听模式的
构建配音片《渔光曲》(1934年)再读解电影评介，2016(18)1—5.
④程季华.中国电影发展史：第1卷[5].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1963,86.
⑤程季华.中国电影发展史：第1卷[5].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1963,98—600.
⑥郑正秋.中国影戏的取材问题！].明星公司特刊，小朋友》号，1925(2).转引自：程季华.中国电影发展史：第1卷[5].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1963,3.
袁庆丰：由武侠片强行转换而来的左翼电影——再读1933年的《恶邻》
言，其背景非常清楚,931年的“九一八”事变，让中国电影丧失了东北“放映市场.1932年的“一二八”事 变，“不仅直接毁掉了设在上海虹口、闸北、江湾地区的各影片公司，也迫使其他地区不少中小公司”大约 3〇家停止营业，虹口、闸北一带的16家影院“全部毁损，不能复业”①。
在此背景下，观众怎么可以再去看那种卿卿我我的旧市民电影？而左翼电影对时政信息的及时即时 传播和表达，最大限度地迎合满足了民众索取的需求。所以左翼电影大行其道，大小公司起拍摄。从这 个层面上说，与其说《恶邻》将武侠片的暴力性转换为左翼电影的暴力性，进而体现了左翼电影的诸种特 征，不如说影片更体现了左翼电影的市场性，即看点和卖点也就是热点。"
A L eft—Wing Movie Forced into Being from Martial
Arts Film s：R e—reading Evil Neighbors(1933)
YUAN Qingfeng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Communication University of China,Beijing100024) Key Words：early townsmen movies；lett—wing movies；movies market；class；violence；propaganda
Abstract：The advent of the lett—wing films in1932 meant that the Chinese film market was changing panies adjusted and changed their production routes?and small a nd medium—sized film producers follo film was born out of the old，the roughness of martial arts movies，an important part of the turned into lett—wing violence.Evil Neighbrss (1933) by the Bright Moon Company was violently forc martial arts films.The class nature，the quality o f violence，the function of propaganda，three critical chara lett——wing films，are all present in the film.
收稿日期,018年2月23日
①程季华.中国电影发展史：第1卷[M].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1963,81.
②10年前我曾对《恶邻》做过个案分析，但具体的读解意没有单独发表，其完全版在收人《黑白胶片的文化时态1922$1936年中
国早期电影现存文本读解》之前，将其中的几千字加人《1933$1935年：从左翼电影到新市民电影用5部影片单线论证中国国产电影之
演变轨迹(上）》一文，发表于《浙江传媒学院学报》2009年第5期。此后的未删节版（配图）收人《黑马甲：民国时代的左翼电影1932$ 193.年现存中国电影文本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