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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宝登陆保护苏庆羽
(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北京100070)
【摘要】随着AI +5G 时代的到来，人工智能科技的应用将迎来革新井喷期。本文试图讨论A I 换脸技术作为一项争议颇
大的人工智能科技，未来可能会实现哪些方面的应用，如今又现存怎样的问题，以及对这项技术，我国现存的律法存在怎 样的规范。
【关键词】AI 换脸；未来趋势；法律规范
着AI +5G 时代的到来，人工智能应用领域不断扩 展，技术的革新更迭在为人们带来便利的同时，也 带来了一系列亟待解决的问题。针对AI 技术应用可能会 造成的法律及道德伦理争议一直不断。以人脸识别技术及
AI 换脸技术为例在为人类带来便利和深度娱乐化的同
时，也带来了个人隐私泄露、侵权等法律及伦理问题。 2015年4月12日上映的《速度与激情7》中，原本于2013 年便意外去世的保罗沃克通过换脸技术实现了’‘重生”， 圆了影迷的一个梦。对影视行业来讲，AI 换脸技术的出 现，是一针强有力的强心剂，而在影视行业外，换脸技术 却对伦理和法律提出了相当大的挑战。2019年9月，一款 名为"ZA 0”的换脸软件在一夜爆红后又迅速消声匿迹。 号称“仅需_张照片，出演天下好戏”。在其爆红后，引 来了极大的争议，其用户协议中含有涉嫌侵犯用户隐私的 条款，随意使用影视片段又面临侵权问题。2019年出版 的英剧（真相捕捉》中，也表达了对A I 换脸技术的担 忧，男主因被换脸，陷入一起凶杀案中，监控亦会作假， 你所眼见未必为实。虽然如今的换脸技术还无法达到影片 中的高度，但随着5G 时代的到来，AI 换脸技术必定更加完 善，其中存在着一系列的技术问题及法律空白也亟待解决。
―、AI 换脸技术的发展及其对传播业影响(―)AI 换脸技术的发展
早在 2014 年，DeepFakes 的雖形"GAN " (Generative
梦鸽简介Adversarial Networks )就已诞生，简称生成对抗网络模
型，由生成器和判别器两个部分组成，生成器根据输入的 随机噪声生成图像样本，判别器判断输入样本真伪"]。并 于2015年左右演化出了 "face 2face "等拍照软件，可以在
拍照时将两个拍照者的脸部进行互换，在当时掀起一股争 相拍照的热潮。2017年12月，一个名为"DeepFakes ”的 用户在Reddit 上发布了一个"女艺人"的情视频，当 然，这段视频是其利用深度学习和AI 技术合成的。这段 视频引起了轩然大波，并造成了恶劣影响。算法原理大致 分为三步：选择你想要进行换脸的对象，对选择的对象进 行覆盖，通过AI 生成自动替换。DeepFakes 技术的出现使得 人脸交换技术发生了重大突破，曾经CG 丨专家和专业的剪辑 人员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金钱才能完成的视频中的人脸交 换，在新技术的加持下，只需要足够多的照片及_个图形处 理器（CPU )就可以达到一个非常逼真的视觉效果|21。
进入人工智能时代，海量的数据，超强的计算能力以 及不断革新的算法为A I 换脸技术提供了迅速发展的摇 篮。曾经的一些难点如提取换脸对象的面部信息，训练模 型的转化等，都可以通过海量的数
据库和AI 的深度学习 来完成。2019年掀起激烈讨论的“ZA 0_’ APP 便是其中的 一个典型代表，暂且先对其存在的问题按下不表，在这个
APP 中只需一张照片，你便可以化身为各大影视剧中的女
主角，体验一把明星的快感。虽然如今的技术在换脸成果 上依旧存在问题，如{三千鸦杀>、（光荣时代> 等因主角 陷入风波被迫使用A 丨换脸从而被网友诟病五毛特效、恐 怖片、尴尬镜头不自然等等，无法实现完美换脸。但随着 技术的革新和发展，相信在A 1 + 5G 时代的智能化时代， 换脸技术一定会实现质的突破，<；真相捕捉〉中的设想， 未必不会在未来世界中真实出现。
(二）AI 换脸技术未来趋势1.打碎娱乐固化
【
作者简介】苏庆羽，首都经济贸易大学2019级新闻与传播专业研究生。
在传统的娱乐化时代中，影视制作的高成本使得普通 人只能望而却步，只能作为影视作品的接收者，欣赏明星 在电视电影中体会不同的人生，成本的限制使娱乐圈与普 通人之间形成了阶级的固化，普通人很难有发挥自己表演 欲的机会。然而随着AI换脸技术的发展，对娱乐圈的这 种固化进行了重新解构。换脸技术的使用门槛和成本下 降，使得_个即使对视频剪辑一窍不通的门外汉，也可以 通过这项
技术，在版权允许的情况下，使自己与影视作品 中明星的脸进行替换，满足自己的明星梦。这种角扮演 以_种低成本甚至无成本的方式将自己代入剧情中，进行 深度沉浸式体验。
与此同时，随着抖音快手bilibili等自媒体平台的兴 起，打破了传统媒体的垄断权，每个人都可以化身为视频 发布者分享自己的生活。AI换脸视频带来的深度沉浸式 体验及新鲜的娱乐感官，使得受众在乐于尝试和创造的同 时更容易自发性传播并缩短了创作的间隔期。与此同时，A I换脸视频的深度娱乐性依托于具有社交分享形式的自 媒体平台，又在极大条件下打碎了传播壁垒，使得这种娱 乐模式得以在更深更广的环境内交流发展。
刘恺威个人资料2.解构影视圈主演壁垒
导演编剧演员是一部高分系列剧离不开的三要素，在 AI换脸出现之前，当主演因种种原因未能参演新系列时，会使得不少老粉丝进行脱粉。究其原因，并非新演员 的演技功力有问题，而是当观众在观看之前的系列剧时，已经对原班人马产生了很强的人设接受程度和心理印象。加之不同的演员在进行剧本的阅读和思考时，会对同一个 角产生不同的理解和诠释，即便他努力向前系列的人设 诠释靠拢，也很难做到完全一致。这就使得当演员尤其是 主演因身体或其他原因无法参演或播出进行更换时，观众 很难再去产生共情感和代入感。2020年新上映的〈河神 2>系列便突出地体现了这个问题，原本由李现扮演的小 河神因为身体原因无法参演二部，换成了金世佳主演，虽然金世佳的诠释也很出，制作也更加精良，但许多老粉 对此并不买账，评分依然从8.2跌至7.5。
AI换脸在一定程度上解构了因主演无法参演而致使 观众不买账，甚至因主演涉嫌风波而整剧无法播出的问 题。如前文中提到过的《速度与激情7>，再如以（光荣 时代》中的黄志忠老师为例，原演员赵立新因敏感问题使 得整剧无法播出。剧组只能紧急补救全面替换，将赵立新 的脸替换成了黄志忠老师的。虽然在剧播出后，因技术问 题存在镜头尴尬四肢不协调等问题，但比起无法播出已经 是一种最佳的结果。且随着5G时代的全面到来，技术发 展也将迎来一个井喷期。届时完美换脸将不再只是一个设 想，上述两种情况下的剧情出演将会带来不同的观感，这 也将会对影视圈完成一次有革命意义的大解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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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实现虚拟“起死回生”
在AI+5G时代，AI换脸技术可以通过AI与VR技术实 现3D复现，制作虚拟面具，实现已死之人在虚拟世界中 的"起死回生”。思念亲人者可以在虚拟世界中乃至现实 世界中到依托。在技术的发展下，虚拟面具甚至可以实 体化，以极薄的晶体覆盖于替身表面，可摸可触可感，实现另一项重大飞跃。或者思念亲人者可以佩戴换脸眼镜，将面前者的脸替换成所思所想之人。换脸眼睛、换脸面 具，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人们对心系之人于虚拟世界中 长生久存的愿望。
以上所讲虽然只是一个设想，目前的换脸技术还只限 于视觉，但AI换脸技术的确存在极大发展潜力。
苹果、谷歌等公司都曾爆出过利用用户数据训练语音、语言模型 的新闻，A I自动应答的逻辑性、自动生成语音的拟真度 也在大幅上涨|31。利用大数据，在VR+AR所营造出的未来 虚拟世界中，应用换脸和换声技术，创造_个与现实生活 中习惯相近的虚拟人格，似乎也可以期待。
二、AI换脸技术现存问题及应对策略
(一）技术问题
从雜形“GAN”发展到DeepFaces，AI换脸技术已经 实现了一个重要飞跃，通过运用大数据与算法，人工智能 技术可以“深度伪造"人类身体、行为和现实的能力，但 依旧存在诸多问题141。首先是换脸结果不完美，但从脸部 来讲，换脸者的脸型并不完全相同，面部轮廓边缘在换脸 后总是存在或多或少边缘区，视觉表现为脸部边缘存在高 光，不服帖。同时，AI换脸在如今的技术条件下，假脸 极少甚至不会眨眼，因为大多都是使用睁眼时的照片进行 算法运算，而这种种会给人一种不自然和怪异感。在如今 影视屏幕及可辨帧率越来越高清化的客观条件下，这种不 自然和怪异感会被无限放大。其次是从影视作品的角度来 讲，演员在进行换脸后，当主演者的脸载在被换脸者的身 体上时，除了面部轮廓和表情之外，还会存在肢体不协调 的问题。如果被替换者是配角的情况下，可以通过降低镜 头数量使观众降低这种不适感。但如果被替换者是主角，这个问题就会非常突出了。
最后一个问题是随着技术的发展从最初的CGI需要花 费的大量的时间和金钱相比，如今的deepfaces
技术已经 大幅度地降低了金钱和精力的耗费，但与短视频中可以一 键变脸相比，AI换脸技术在完整影视作品中使用，花费 依然巨大。AI换脸的价格大概是1.5万元每分钟，而手动 换脸的价格则在十几万元每分钟，即便是简单的内容，最 低市场报价也会在5 ~ 6万元每分钟'技术的更迭必然伴 随着使用费率的降低。至于英剧〈真相捕捉》中所担忧的 问题，A I换脸技术是否会在可以实现完美换脸的进步后
，对整个监控系统证据链造成干扰，以致使人蒙冤。这
赞美中秋节的诗句一点在我看来是不会的，技术的进步必然不会是独行腿。在换脸技术发展的同时，对视频真伪的识别技术及防黑客 入侵技术也会有所进步。
(二）安全问题
在如今，人脸识别技术在智能安防、金融交易、公共 交通、营销零售、智能设备解锁、公安系统寻失踪等范围 广泛应用，带来的便利已经方方面面地深入我们的生活|61。人脸识别技术的广泛应用，使得人们对AI换脸技术的发 展具有天然的恐惧心理。这一点从”ZAO”APP的爆红和 落寞可见一斑，因其
用户协议中对用户隐私的不规范要求 和说明，再被细心用户发现后，迅速被顶上热捜并引发巨 大舆论，迫使其负责人出面道歉并修改协议。进入智能时 代后，人类原有的属性被拆离。人脸是一个人的名片，是 与他人相区分的重要的生物性标志m。在数字化、智能化 的大数据时代里，人类的意识、思想乃至指纹、声音，都 化作一个个数据变成互联网中的一员，如今这种数据化轮 到了你的整个面部。
人脸支付如今已融入到各行各业，你家门口的超市里 或许就有一台刷脸付款的机器。大数据本身存在的数据泄 露安全隐患加之A I换脸的横空出世，自己的面部生物信 息是否会被人用这种方式冒用成了人们批评和反对的理 由。其实对这种担忧倒也不必太过担忧。首先生物信息的 泄露是在面部识别技术之始便已存在，是与整个网络安全 生态环境有关，并非仅仅是一个AI换脸技术便可决定的。其次，对身份信息的冒用，大可始于AI，终于A I，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科学界一直在研究如何分辨伪造视 频。纽约州立大学奥尔巴尼分校教授吕斯威领导的团队发 现伪造的视频往往忽略了自发的无意识的生理活动，例如 呼吸、脉搏和眼球运动，可以通过预测眼睛的状态判别视 频的真伪，准确率高达99%。正如我先前所说，技术的发 展必然不会是独行腿，它的身后会有另一种科技乃至法律 道德的种种约束。
人们所担忧的问题还有利用AI换脸技术进行犯 罪等问题。目前AI换脸还需要一定时间的运算，且难以 和真人发生互动，人们担心随着技术的发展，该技术会成 为犯的温床。这种担心不无道理，
但也并非全然没有 应对的方法。视频的播放与接通需要一定的频道和途 径。在科技的发展并非独行腿的前提下，可将反识别软件 与社交平台进行融合，当你接到类似视频时，可以点击一 键识别按钮将数据上传由此来得到及时反馈。
三、相关法律权利及罪名
(_)涉及表演者权、肖像权、著作权、名誉权
当AI换脸的换脸者与被换脸者都不为操作者本人，则可能同时侵犯表演者权、肖像权、著作权。根据我国著 作权中明确规定，电影作品及以类似摄制电影的方法创作的作品的著作权由制片者享有。表演者权作为《中华人民 共和国著作权法> 的重要内容，是指表演者对其表演依法 所享有的权利，它的性质是著作权派生之邻接权。肖像权 是指公民可以同意或不同意他人使用自己肖像的_项权利。根据我国法律规定，在未经本人同意的情况下不得使 用他人的肖像。如在2019年很火爆的一段视频，将94版 <；射雕英雄传》中朱茵饰演的黄蓉的脸替换成杨幂的脸的 换脸视频，在这段视频中，朱茵为表演者权所有者，杨幂 为肖像权所有者。著作权则属于1994版《射雕英雄传》的制片方。
根据《著作权法> 第49条的规定，应当按照实际损失对权利人给予赔偿，若难以计算实际损失，可按侵权人 的违法所得给予赔偿，赔偿金额还应当包括为制止侵权行 为权利人所支付的合理开支。
在〈民法典> 在第一千零二十条中也规定了五种可以 不通过肖像权所有者同意便进行使用的情况。其中包括可 以为艺术欣赏、个人学习、科学研究或者课堂教学，在必 要范围内使用肖像权人公开过的肖像。在未经许可的情况 下，擅自在"换脸”技术中使用含有他人外在真实容貌特 征的照片，且以营利为目的，法院_般会认定构成肖像权 侵权18]。在使用AI换脸技术的制作者中，多数声称自己是 为了单纯的艺术欣赏，不涉及盈利，但在网络世界中，当换脸视频被迅速且广泛传播后，为创作者带来名气和流量 红利的情况下，是否还能单纯算作艺术欣赏在当前法律中 没有做出明确规定和解释。权利人可向侵权人主张停止侵 害、消除影响、赔礼道歉、赔偿损失等民事责任。
(二）名誉权及侮辱罪、传播淫秽物品罪
名誉权，是指人们依法享有的对自己所获得的客观社 会评价、排除他人侵害的权利。若公民的名誉权受到侵害 了，有权要求停止侵害，恢复名誉，消除影响，赔礼道 歉。在目前发布过的换脸视频中，涉及许多恶意换脸视频。如将明星的脸换到不雅照、中，或在换脸视 频中对明星进行恶意丑化则可能会涉及到侵犯其名誉权，如2019年B站上，许多up主对一段蔡徐坤打篮球的视频进行恶意换脸，将蔡徐坤的脸替换成谐星的脸甚至替换成 各种带有侮辱性的脸状表情包，便对蔡徐坤的名誉权造成 损伤致使其起诉B站和个别严重up主。
名誉权作为侮辱罪的侵犯客体，在严重情况下，可能 会触发侮辱罪。根据我国〈刑法> 规定，使用暴
力或其他 方法，公然贬损他人人格，破坏他人名誉，情节严重的行 为可被定性为侮辱罪。在上述案例中，如果同一条恶意换 脸视频实际点击和阅读量达到5000次以上，或者被转发次 数达到500次以上的或造成严重后果的，则属于情节严重，可以构成侮辱罪|91。根据（刑法> 第二百四十六条的规定，犯侮辱罪的，处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
管制或者
A I 换脸视频引起人们恐慌的一点，还包括自己的脸
可能会被换到什么中。根据我国刑法三百六十四 条规定：传播淫秽的书刊、影片、音像、图
片或者其他淫 秽物品，情节严重的，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 制。三百六十三条规定：以牟利为目的，制作、复制、出 版、贩卖、传播淫秽物品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 或者管制，并处罚金；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情节特别严重的，处十年以上有期 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如果不法分 子将明星或他人的脸换到浮秽图片及中，淫秽影 片、音像、图片等达到300至600人次以上或者造成恶劣 社会影响的，对这种行为就以传播淫秽物品罪定罪处罚w 。 与此同时还可能触犯侮辱罪，至于具体触犯哪一条法律规 定，则根据其具体行为以及是否牟利具体行为具体判断。
结语
科技的发展在没有明确律法的限制下很难停滞不前， 尤其在AI+5G 时代即将全面来临的大浪潮下，A I 换脸技术 作为一项利弊兼具的双刃剑，在为公众带来深度娱乐、为 影视圈带来革新便利的同时也带来了诸多安全隐患。如何 不让技术的发展变成独行腿，使其在法律道德技术的多重 约束下取其精华而去其糟粕是AI 换脸技术日后发展应考 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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