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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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西北方向的威胁
周天子卧榻之侧的“戎狄”
文I 郭晔旻
4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
曰归，岁亦莫止。靡室靡家， 撅犹之故不遑启居，儼狁
之故。”
—
《诗经•小雅•采薇》
五服之制
古代希腊人曾经将除自 身以外的所有人称为“野蛮人 ((3d P p a p 〇〇”，类似的文明心态
在周代也有体现。比如周代的重要 文献《礼记•王制》就把“中国”之外 的异族，依照地域分别称为“夷（东 方)” “蛮（南方)” “戎（西方)” “狄（北 方)”。大而言之，“夷”与“蛮”有相似 之处，即有“不火食”；而“戎”与“狄” 的共同特征则是“不粒食”。从这两个 特征也可以推断，中原华夏民族自古
以来就是以煮熟的粒状谷物（如小米 饭）为主食的。《左传》也有记载，姜 戎子驹支对范宣子说：“我诸戎饮食
衣服不与华同。”
说起来，周人兴于西北的泾水、
肩水流域，早年曾长期与戎、狄杂处， 用《国语•周语》的说法就是“自窜于
戎、狄之间”。但到武王灭亡“大邑商” 入据中原之后，“宅兹中国”的周人成 为无可争议的华夏了，而那些周人曾 经与之共处的戎、狄，则在周代创造 的“天下”秩序里被彻底边缘化了。首 先，周人的岐（山）、肩（河）故地和中 原的洛邑（今河南洛阳）地区成为周天 子的直辖领地。在此基础上，周武王 与周公又大封诸侯（主要是姬、姜两 姓），形成了 “封建亲戚，以藩屏周”的 局面。只有剩下的边缘地区，才是夷、 蛮、戎、狄居住的地方。
那么，是不是说，“天高皇帝远” 的夷、蛮、戎、狄可以不服从周天子 呢？理论上并非如此。为了约束国内 的诸侯与边疆的异族，西周王朝建立 了“五服制”。所谓“五服”，按照《尚 书•禹贡》的解释，是“五百里甸服， 五百里侯服，五百里绥服，五百里要 服，五百里荒服”。这里的“服”是“服 事”周天子的意思。“五服”即按五种 等级划分为周天子尽忠效力的程度。 虽然每隔“五百里”一“服”的划分显 得过于理想化，不过史学大家顾颉刚 先生还是认为：“五服说不是一个假 想的制度，是古代实际存在的。”
五服里的“甸服”其实就是周天
子直辖的王畿，位于这里的诸侯与周 天子的关系最为密切，不但需要“供
公/五服制示意图。按照(〈尚书•禹贡〉舶解釋，是“五百里甸服，五百里侯服，五百里绥服，五百里要服，
五百里荒服”。此处“服”是“服事”周天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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丨国家人文历史
两MJ的传说4史实•
曰祭”，也要经常朝见周天子。“甸服”的外围，叫作“侯服”。由于与周天子 所在的地理距离变大，服“侯服”的诸 侯只要“供月祀”，并且每岁朝见周天 子一次。处于更加外围的“绥服（宾 服)”“要服”，诸侯必须履行的义务依 次继续减少，“要服”只需要每岁贡纳 一次，六岁朝见周天子一次而已。
至于戎、狄所在，自然就是最外 围的“荒服”了。这些服“荒服”的戎 狄要“王事天子”，也就是尊周天子为 “王”。其茜长“世一见”，即在位期间，前来朝见周天子一次便可。换言之，凡属蛮夷戎狄之辈，只要承认周天子 的宗主权，并按规定的时间缴纳贡物、朝见天子，即被认为尽了义务，“已勤 王事”。至于各部族本身的政治组织、风俗习惯等，均可一仍旧章，不必改 易。各族酋长亦可保留其对本族内部 事务的处理权。
以此看来，周天子对于戎狄还是 相当宽容的。但话又说回来，宽容不 代表没有原则。对于不驯顺的“荒服”茜长，周王在名义上会“修名”“修德”，即一方面遣使明示其对朝廷的义务，一方面周天子自己修德以感化之。但 实际上，就像《左传》里通过晋景公之口指出的那样，“蛮夷戎狄，不式王 命……
王命伐之，则有献捷。”对于那 些违反“五服”制度的诸侯与蛮夷戎狄 酋长，周朝的最高统治者是丝毫不会 客气的。要知道，《左传》里另外有一 句更加有名的话，叫作“国之大事，在 祀与戎”！这就说明在周人眼里，国 家大事，不过祭祀与打仗而已！
比如，小盂鼎上的铭文，就记录 了两次讨伐“鬼方”的大规模战争。这是一个历史极为古老的西北部族，殷墟出土的甲骨文对其就有多处记载。商朝鼎盛年间，武丁经过三年大战，终于大破鬼方，将其远逐西北。西 周建立后，鬼方仍居于泾、洛之北至河套地区。周王（可能是周康王，前
1021—前997在位）命大将盂率军两
次攻打反叛的鬼方。后世通过小盂鼎
上的铭文知道，盂打了两次胜仗，第
一次捉住鬼方首领二人，杀死鬼方兵
众4802人，活捉13081人，俘获马匹
数字不清、战车10辆、牛355头、羊
28只。第二次战争捉住鬼方首领一
人，杀死兵卒237人，俘虏人数不详，
但据所缺文字判断，应在百人以上，
俘获马匹104匹、战车100辆以上。这
一杀死和俘虏的人数都是金文所记战
争之最，可知周军征伐鬼方的战争规
模很大。盂向天子献俘•，康王问鬼方
酋长为何叛周。鬼方酋长抗辩说，因
为鬼方先受到了周人的侵犯。这些酋
起来。或许可以从中推测，“戎”是西
周兴起的部族，戎人将羌人向西方排
挤，使其退至嘉陵江上游和青海一带，
到汉代才又显露头角。
“戎”的支系众多。诸戎之中，又
以“犬戎”的历史最久，据说早在夏代
以前即已出现。根据《古本竹书纪年》
的记载，夏代曾经征服过一个名叫“畎
夷”的部落。“畎”“犬”二字，古时通
用不拘。“夷”与“戎”在某些古书中也
往往不做严格的区别。因此“畎夷”也
就是“犬戎”了。既加“田”旁，也可证
明“犬戎”的经济有农业成分，或也兼
营畜牧业。
到了夏商之际，犬戎乘乱向西部
的关中地区迁徙，一度占据岐山一带征伐犬戎
僉/西周责族男子（左）和边疆民
族（右）服饰图，出自刘永华《中
国服饰通史》
长立即被处死。自盂的讨伐之后，鬼
方便在史籍上销声匿
迹了。
在“鬼方
淡出历史舞台
甲骨文的西
赫子铭微博
方部族----
入西周之后,
其文字记载也越
来越少----直
到将近千年之
后的汉代，“羌”
才以一个西北重
要民族的姿态重
见于史册。与之
形成鲜明对照
的是，西周乃
至后来的春秋
时期，关于“戎”
的记载却显著多了
亦即后来周族的发祥
之地。周人强大起来之
后，其首领姬昌（周文王）
决意征商之前先除掉卧榻
之侧的犬戎威胁。这
就是《尚书大传》
里所说的“文
了武王克
商、建立周
朝之后，更是
出于保障宗周
(镐京）安全的
缘故，把犬戎
放逐于泾、
洛之北”，即
迫使其迁移到今陕
北及内蒙古河套地
区。《国语•周语》赵奕欢是处吗
又有记载，周穆王的同时，另一
个经常见诸
“羌”，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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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977—前922在位）时，“今自大毕、伯士之终也，犬戎氏以其职来王”。从 中可知当周人崛起，定鼎中原后，犬 戎便已臣服于周。
依照“五服制”，犬戎之类“非我 族类”的部落，自应属于“荒服”，因 此只需要承认周天子为王、世一朝见 即可。但周穆王是位好大喜功的天子，他故意挑起纠纷，命令犬戎“时享”，即每年向周朝纳贡四次，并且每二至 五年要朝见周天子一次。这实际上是要犬戎由“荒服”升格为“绥服（宾 服)”。这不但削弱了犬戎首领的权力，还会加重犬戎人民的朝贡负担，毫不 意外地引起了犬戎的反抗。
正当穆王打算以犬戎不按四时供应贡品为理由对他们进行征伐时，大臣祭公谋父出来劝阻。他主张继续 推行文王制定的“耀德不观兵”政策，即以政治影响让犬戎安于“荒服”地 位即可。在这番议论里，祭公还很有 远见地警告周穆王，炫耀武力就会滥得当时周朝军队保持了相当强大的战
斗力。穆王率兵亲征，果然大破犬戎。
史书记载，这次战争的结果是：“获其
五王，又得四白鹿、四白狼，王遂迁戎
于太原。”
以军事而论的话，周穆王伐犬戎
的成果不能算小。有人根据先秦文献
中有用动物名称命名氏族的习惯，认
为“得四白狼、四白鹿”并非指的猎物，
而是迫迁或掳掠了 “犬戎”中的白狼和
白鹿共8个氏族的人口而归。此外，又
俘虏了 5个“王”，并强迫犬戎余众迁
徙到了太原。这里的“太原”，并非如
今的山西省的省会太原。上古“太”通
“大”。“太原”即是“大原”。《诗经》里
面出现过“大原”。《尚书》解释，“大而
高平为大原”。清代以来，包括郭沫若
在内的当代学者多认为此“大原”位
于甘肃的六盘山一带，也就是今天的
固原。犬戎迁此后又逐渐由北向东、
向南迁徙扩散。后世相继在这一带出
现的“徐戎”“姜戎”“太原之戎”“条
戎”“奔戎”“北戎”也许就是迁徙到太
原的戎人后裔。
另一方面，尽管在军事上取得了
胜利，但周穆王征伐犬戎的另一后果
倒是印证了祭公的先见之明。周穆王
慕虚名而穷兵黩武，在政治上是极大
的失策。这等于是把可以做“朋友”的
犬戎变成了自己的敌人，引起了诸多
边疆民族的敌视与警惕。史书上说，
穆王征伐犬戎之后，“自是荒服者不
至”。西周王朝与戎狄的关系反而变得
更加紧张。不过穆王本人对此大概并
不在意。《穆天子传》记载，周穆王在
击败犬戎后游历西方，经今青海、新
疆达中亚“西王母之邦”，可说是实现
了自己“周行天下，将皆必有车辙马
迹”的宏愿。
最危险的敌人
经过周穆王的军事打击，犬戎如
同早年的“鬼方”与“羌”一样，一度
珍/山东临淄车马坑殉车综合复原图，刘永华绘。该殉车为四马驾 挽车，时期约为春秋中期在史籍上销声匿迹（直到西周晚期才又见于记载）。所谓“城头变幻大王
旗”，周朝西北边疆上的敌人，又
变成了活跃在肩河、泾河上游一
带的“儼狁”。
比起“鬼方”与“犬戎”，儼狁”（又作“猃狁”“严允
等）这个名字显得更加生僻。
他们究竟是些什么人呢？国
学大师王国维认为，殷商的
“鬼方”、西周的“儼狁”与
战国之后的“匈奴”实
际上是同一类人
。之所以
会有这些
截然不同的
名称，只不过因
为这些“强梁之外
族”没有文字，所
以华夏民族对其的
用，滥用就不能
使人畏惧（“夫
兵……观则玩,
然而，周穆王对
祭公的意见不以为
然，悍然出兵讨伐犬
戎。穆王本人比较重
视武备。他不仅经常
借举行繪礼和射礼的
机会，与师戍将领或
朝中大臣进行射箭比
赛，而且还督促贵族子
弟、一般朝臣、小臣学习射
箭，奖励教授射箭取得好成绩的教官。这种倡导习武的风尚，使玩则无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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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的传说q史实■p H p
称呼“随世异名，因地殊号”，或者干 脆“以丑名加之”（如“？”旁）。当然，对于这种看法，也不是没有不同意见，比如有学者就认为“商末周初的鬼方，后来周人称为搬狁，继称犬戎。”另一 些看法则将“玀狁”视为戎人的三大支 派之一，与“犬戎”“姜氏之戎”并歹ij。迄今尚无定论。
不过，无论“玀狁”的种属究竟为 何，有一点却是肯定的，他们是当时 周人的劲敌。《汉书•韦贤传》
里有一 段议论就说，“周室既衰，四夷并侵, 猃狁最强，於今匈奴是也。”此处即将 西周的獬狁与汉朝的最大强敌匈奴相 提并论。
匈奴是大漠南北形成的第一个“草原帝国”。就像《史记•匈奴列传》告诉读者的那样，匈奴人以游牧、狩 猎为主，居无定处。那么，
“儼狁”是不是与匈奴一
样，是一个僻处漠北逐
水草而居的“马上民族”
呢？并非如此。丨980年
在陕西长安县下泉村出土
的“多友鼎”，有铭文278
字，记载周厉王时期一次
反击儼狁的战役。按铭文所
说，周军共计斩杀356人、俘
虏28人。若以此看，这支儼狁
人侵部队的规模不算很大，但引
人注目的是，多友鼎铭文随后进一
步说，周军在战争中缴获了兵车丨27 辆！换句话说，搬狁是与周人一样利用战车而不是骑马作战的民族！
兵车，也就是马拉战车，在上古
的旧大陆战场上，其威力相当于现代
的坦克。生活在西亚的希克索斯人曾
经在公元前17世纪征服了古埃及（这
是埃及历史上第一次被外族征服）。他
们赖以制胜的法宝就是埃及人闻所未
闻的马拉战车。同样的，当埃及土著
也学会了使用战车的技术之后，希克泫雅 宋茜
索斯人的统治就结束了。在当时，兵
车是一种+足的“高科技武器”，将其
用于作战也需相当大的难度（所以春
秋晚期晋国人要千里迢迢去传授吴国
©/多友鼎，西周晚期青铜器，通高51.5厘米，
腹径50厘米、深31厘米，重35千克，现藏陕西
历史博物馆。该鼎内壁铸有22行铭文279个字，
记载了周厉王统治时期儼狁入侵，厉王手下的武
公派遣多友回击之事
®/陕西清涧县李家崖古城遗址中出土的铜剑
(左）和铜钺（右)。李家崖古城遗址整个平面为不
规则长方形，东西长495米、南北宽12至21.3
米。东墙开有城门，城内发现有房屋和墓葬遗址，
可见其所代表的古代北方民族（獷狁）至少应属
于一支丰农半牧的民族
人使用战车的技术对付楚国），绝非简
单的游牧经济所能支撑。有学者因此
推断，擬狁“可能是生活在宽阔的北
方高地，即从河套地区一直延伸到黄
河上游地区的土著居民……可能是兴
盛于商末周初之际的鄂尔多斯青铜文小学生营养食谱
化的文化继承者”。其结论就是，“他
们或许根本就不是游牧民族……可能
是广泛分布的农牧民组成的团体。”
当代的考古发现似乎也印证了
这一点。1983年，考古工作者在位于
晋陕交界的陕西清涧县李家崖村西，
东距黄河4.5公里处，发现
了李家崖古城遗址。遗址
古城平面为不规则长方
形，东西长495米、南北
四川名吃宽12—21.3米。东墙幵有城
门，城内发现有房屋和墓葬
遗址。“出土的石斧、石刀、
骨铲等生产工具及繁多的陶质
生活用器，反映出了该文化的农
业生产在整个社会经济生产中占
有极为重要的地位。”李家崖文化所
代表的古代北方民族，至少应属于一
支半农半牧的民族。
这样一来，以战车为主要作战装
备，有着较高的组织和技术水平的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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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COVER STORY 陆浑戌(允技之
狁，就对西周的王畿构成了极为严重 的危险。周穆王之后，西周国家经历 了长期的内部混乱和衰弱过程。在周 厉王统治期间，搬狁幵始采取主动，向周的领土发动频繁进攻。这些异族 战士驾着战车，由泾河上游出发，10 天左右即可到达滑河平原北部，不超 过20天即可到达西周首都镐京。在这 样短促的防御距离和短暂的行军时间 内，西周方面要组织起有效的防御无 疑是相当困难的。以“多友鼎”的铭文 为例，儼狁首先将进攻矛头指向一个 叫作“京师”的周人聚落。周厉王下令 武公着手处理这个问题，武公随即派 遣元士多友回击。然而，在周师可能尚 在西去战场途中之时，儼狁又劫掠了 周的另一个聚落—筍，并且俘获了 那里的居民。直到第二天，周军才赶到 战场，与黻狁激战数次而获得胜利。
纵观此过程，看似波澜不惊。“京师”这个地方，学者考证为“豳”，即现
陕西省彬县一带。此处距离西周王都
镐京不过百里之遥！毕竟这只是小股
儼狁部队的侵扰，所以周军以仅令一
名元士率军出战就把入侵敌人逐走。
但敌人若是以大队人马深入清河平
原，周人又该如何应对呢？
“儼狁孔炽”
王国维在《鬼方昆夷儼狁考》中
指出“儼狁侵暴中国，以厉、宣之间为
最甚也”。“厉王之末，天下大坏。”此
时儼狁的大规模入侵，自然使得周朝
的西北边境防务形势变得非常严峻。
用《诗经•小雅》里的《南有嘉鱼之
什•六月》篇的话说，就是“儼狁孔炽，
我是用急”（獵狁来势凶猛，周朝边境
告急)。《采薇》篇里也说，“靡室靡家，
儼狁之故。不遑启居，獵狁之故。”翻
公/周宣王在位时期，玀狁利用地处王畿西北
方陇东黄土高原的地理优势，居高临下相机沿着
东、中、西三条河谷南下侵周路线：东路沿着陕
适合初中生看的书西境内的北洛水河谷南下；中路沿着陕、甘两省
的泾水河谷南下；西路沿着甘肃天水以北的葫芦
河河谷南下，进逼tt西垂”之地
译成现代汉语，就是在说，有家等于
没有家，为跟儼狁去廝杀。没有空闲
来坐下，为跟儼狁来廝杀！
周宣王即位后，希冀于复兴周朝，
遂展幵对包括儼狁在内的戎狄大规模
反击。周宣王三年（前825 )，宣王首先
任命召穆公为相，秦仲为大夫，进行
大规模反击戎人的战争。偏巧这年大
旱不雨。古人迷信这是战争不利的预
兆，急得周宣王连忙向上天祈祷。也
真是凑巧，就在宣王祈祷后不久，果
然下起了大雨。虽然如此，在与戎人
战斗过程中，秦仲还是兵败被杀。但
宣王并不甘心失败，继续选用了秦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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