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丁玲作品看新女性及女性解放趋势
张筱星
摘 要
钺怎么读
丁玲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著名的女作家,她以自己独特的女性视角为我们呈示了一系列别具特的“莎菲型”女性形象。对社会的反叛与抗争、对自由的渴望与追寻是她们的精神内核。她们共同造就了丁玲小说的创作成就,并以自身的个性特征给丁玲小说带来了独特的艺术魅力,本文即从丁玲的作品中发现近代女性的变化及新时期的女性解放现象。
【关键词】丁玲 近代文学 新思想 女性解放
  绪论
  丁玲半个多世纪的文学创作生涯里,一直关注着中国妇女问题,这或许缘于她母亲的影响和她特殊的童年经历。在女权主义视野下,丁玲的作品对女性的关注主要体现在外在的社会世界中模糊性别差异以及赋予女人以社会中人的属性,旨在呼吁女性去争取与男人平等的生
砂石料供应合同>张歆艺与杨树鹏存权利。同时在内在的女性世界中凸显女性性别特性,强调女性自身的价值,旨在享受社会赋予女人与男人平等的权利之外,在意识上也要得到真正的觉醒,对女性自身的价值有自觉的认可,以此来达到妇女真正意义上的解放。她通过《梦珂》《莎菲女士的日记》《阿毛姑娘》《韦护》《我在霞村的时候》《在医院中时》《太阳照在桑干河上》等脍炙人口的文学作品,塑造了大量的女性人物形象,如梦珂、莎菲、阿毛、丽嘉、贞贞、玛丽、母亲、黑妮等。她们各有各特点,化为了一个个血肉丰满的新女性形象。
一、丁玲小说作品中的女性形象
丁玲是“五四”以后第二代善写女性并始终持女性立场的作家。她以第一个革命女作家的姿态,打破了冰心、庐隐等因思想创作上的某种停滞所带来的沉寂,“理解女人”成为丁玲小说的一个独特而举足轻重的女权意识主题。作者一贯独立思考女性的生活遭遇,借用一支善于描写女性的笔,给读者带来一种细腻、大胆而有富有饱满感情的刻画人物复杂心理的特。丁玲塑造的莎菲、梦珂、母亲、玛丽时代女性,无疑是占据着现代小说人物画廊的重要位置的。
(一)早期小说作品
1927年秋,丁玲以处女作《梦珂》的发表开始登上文坛。一代新女性的觉醒与成长自此展开。梦珂怎么查个人档案在哪里一个追求新理想、新出路的走出旧家庭的年轻女性,面对时代的“新风潮”,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的影响在她的心里产生了激荡与冲撞,传统道德观在她身上打上了深深的印记。 对于红鼻子教师趁机侮辱被雇来做模特儿的姑娘时, 正义与不平充斥于她的内心,她勇敢地与灵魂肮脏的红鼻子老师相抗争。面对这个污浊的学校,她以退学的方式来进行反抗。丁玲早期小说以表现受五四新文化影响、有鲜明自我意识与敏感性,但又缺乏明确人生方向的都市青年女性的精神苦闷名噪一时。丁玲笔下的女性问题具有超越社会、政治层面的特殊性。曾经以“我卖稿子,不卖字”语惊文坛的丁玲,在其著名的《三八节有感》里说过:“我自己是女人,我会比别人更懂得女人的缺点,但我却更懂得女人的痛苦。她们不会是超时代的,不会是理想的,她们不是铁打的,她们抵抗不了社会的一切诱惑。” [1]
丁玲能够从灵与肉、情与性的统一中,来表现作为一个完整的生命现象的女人。她的小说里的女人既不同于冰心笔下的圣母和冯沅君作品里的闺秀,也并非庐隐故事中的痴情弱女子和凌叔华小说中走不出旧生活阴影的小太太,而是敢想敢做的激情女性,她们身上独特的女人味恰恰来自于其所具有的、有别于女性传统的一种“丈夫气”。比如《梦珂》:女主
角虽来自乡村破落的封建大户,却受过现代教育的启蒙,渴望一种充满活力的新生活。她寄居于富有的上海姑妈家,一度朦胧地将青春之爱托付于表歌晓淞。但很快她就感到了失望。身边这有身份也有文化的富家子弟尽是一些附庸风雅、游戏人生之辈,表哥对梦珂感情的轻视导致了她做出离家而去自谋生路的选择,但等待她的仍然是“继续着到这种纯肉感的社会里面去”的斗争。这就显出了作者独特的女性意识:这些女性不只仅仅是一个社会人,而是有着明确的自然背景与生理前提的生命个体。
(二)后期小说作品
在《莎菲女士的日记》中,新时期的女性同样被塑造得十分生动,20岁的女大学生莎菲并不是一个能真正让人喜爱的女人。她虽总是渴望着别人对自己的理解与友爱,但从不要求自己同样地对待别人。她看到挚爱自己的“苇弟”很快乐,便“故意捉弄他”;看到他哭了,“我却快意起来”。她的日记里通篇只有一个主调,这就是“去取得我所要的来满足我的冲动、我的欲望。”但这却是一个真实坦然、热烈执着、有血肉之躯的极具生命力的女人,一个毫不含糊地从自身肉体欲望出发去寻求灵与肉相和谐的女人。她不愿仅仅为了苇弟的一份情而代女权意识的主题得到了更为充分的表达[2]
再如《阿毛姑娘》中原本天真纯朴的乡下姑娘阿毛,自从嫁到天堂杭州的西子湖边做了一个船家媳妇后,渐渐变得不安分起来。对都市富贵生活的向往羡慕使她开始嫌弃自己所过的普通的日子和身边平凡的男人。整日想入非非,总希望有那么一个可爱的男人,忽然在山上相遇着,而那男人就爱了她,把她从她丈夫那里,公婆那里抢走,于是她就重新做起人。她的生命在这种一厢情愿的梦想中干瘪下去,终于服毒而死。小说曾写到,阿毛受一对城市青年恋人的亲热的感染,在一天夜里也无意识地萌生出同丈夫小二亲热一下的愿望,所要的仅仅用力抱她一下”。但结果却遭到劳累一天的男人在她光赤的身上打了一下,和一句伤感情的责骂:“不要脸的东西,你这小淫妇。”将一个乡下女人性别意识的苏醒,表现得相当微妙。
王菲 陈奕迅
与阿毛的生长环境不同,《1930 年春上海之二》中的玛丽是一个典型的以自身的美貌与女性魅力为资本过着寄生生活的都市女人。她与故事里的男人望微于一年前的一个宴会上彼此一见钟情,在经过了一个短暂的分手后两人终于相会于玛丽上学的北京,尽情地生活了一阵子后玛丽担心失去自足空间而失约离去。然而离开后的玛丽渐渐地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实在不能离开这男人”,从而决定重投爱人怀抱。故事从这对亲密伴侣试图重修旧好再温旧梦开始叙述,以两人情虽未断但缘却已尽作结。在小说结尾时,当因参加演讲而被捕的
望微在囚车里看到被一位漂亮青年揽着的玛丽,“她还是那样耀目,那样娉婷,恍如皇后。她还显得那么欢乐,然而却不轻浮的仪容”时,在一种“她终究是她那一类人物,我不必再为她担心了”的想法中,将自己的感情作了最后的了断,也将这位不可救药的都市女人作出了从时代生活中淘汰出局的宣判。但尽管如此,仍然存在着一个超逻辑的理由让我们为不幸的玛丽们的命运深表同情,使我们难以否认她们的可爱与可亲。在小说中,玛丽有过一次发言机会,但却是那么的充实有力、震憾人心。这是在第8章望微向她抱怨她使他痛苦时,玛丽被真正激怒了,她向望微大声吼道:“我使你痛苦吗?笑话!是你在使我痛苦呢!你有什么痛苦?白天,你去工作,你有许多同志!你有希望!你有目的!夜晚,你回家来,你休息了,而且你有女人,你可以不得我的准许便同我接吻!而我呢,我什么都没有,成天游混,我有的是无聊!是寂寞!是失去了爱情后的后悔!然而我忍受着,陪着你,为你的疲倦后的消遣。我没有说一句抱怨的话。” [3]这个声音让人过耳难忘,超越时间与空间、民族与制度,它能深深地打动你,因为它来自一个拥有真实的生命力的女人的生命深处。它是无法被抹去的。
三、丁玲小说中女性解放的现实意义
对于女性生命的深切体认与关注是丁玲创作的一个恒主题。渴望精神独立、追求个性解放是丁玲笔下人物的精神追求。从梦珂到陆萍,她们都是社会变迁坐标上一个个鲜明的指示标,是莎菲气质的不断变奏与延伸,她们共同谱写20世纪20年代40年代这一段历史,苦闷中的挣扎、困境中的突围以及对新出路的探寻时刻展现在这类女性形象身上。她们引领了这一段历史的潮流,是这一段历史中青年女性心理历程的有力标示。这些女性的心理诉求,同时也给我们展现了作者本人的心理流变与自我发展。她们共同构筑了丁玲独特的文学世界,为作品带来了特有的艺术锋芒的同时也丰富着作品的艺术底蕴。
(一)女性解放的外在条件
长久以来,女性一直作为男人的参照物存在,确证着男人作为主体的存在,边缘性的角让女人经常被男人忽略本属于女性的思想和生活,以至于经常忘记从人的价值角度去看待女人,忽略了女人真正的生活和快乐。“肖云也奇怪的望着美琳,从来就没有听见她说过不快乐的话。” [4]男人用男性的价值标准去衡量女性的存在价值,这是一种强制性的做法。以至于在这种价值标准之下,辨别不出女性真正的快乐与悲伤,女性生活得快乐与否,是取决于男性的看法,而不是女性自己的感觉可以表达的。在这种父权、夫权的压抑下,女性
英雄联盟名字长久的遵从姿态,激起了女权主义者的抗议,开始呐喊并争取在社会上等同于男性的平等地位,享受社会上作为“人”的价值与权力,摆脱“你老把我当小孩”这种无性别价值。
“一个女人如果要写小说一定要有钱,还有一间自己的屋子。”钱和屋子是对于妇女现实生活中经济不独立和没有自由的真实写照。妇女在社会中经济地位低下,只能对男人进行经济上的依赖,而这造成的影响则是对男人的顺从服帖,没有经济来源,便无了生存的根本,“她是幸福的,她不否认,因为有他爱她。但是不知为什么她忽然感到不满足起来,她很诧异,过去那么久她都是糊糊涂涂地过着。”男人为女人提供了经济上的依赖,女人因此有了生存的基本保障,但是内心深处这种不满足正是超越了基本的物质生活之外的,是一种精神领域的空白,她们渴望自己本身可以在社会中产生价值,但这需要空间和自由,女人在获得男人提供的经济食粮后,只能对其顺从,失去了基本的空间与自由。于是在女权主义者看来,妇女若想取得真正的解放和独立,必须在经济上独立,进而寻求自己在社会中的自由权利,拥有到一间屋子。
当女权主义在妇女意识中苏醒,取得经济上的独立之后,在教育上也应当争取与男人享受一样的受益权。知识可以改变命运,教育会洗涤心灵,优等的教育使人的心智成熟,而在
父权制的社会中,男性作为主体的中心,教育成为男性的特权,在西方,有着女权主义者为享受不到平等教育权的反抗运动。同样在中国也有反抗“女子无才便是德"专制统治的背景,丁玲的小说中那种女性对于教育的憧憬与努力,彰显着女权主义的光芒。“小菡要发愤读书,要争气。”在困境中的女性,将改变命运的唯一希望寄托于读书,教育会使一个人变得有着丰富的阅历,有能力去为社会做出贡献,进而提升妇女在社会中的地位。“做什么事好呢?有时还想进学校去。”受教育的想法在丁玲笔下的变成女性一种本能的想法,这是对在父权制社会中女性争取受教育权利的反映。再如《母亲》中曼贞对于享受教育那种孜孜不倦的追求,显示了当代觉醒女性对于知识的渴望,争取教育平等受益的权利。
丁玲在小说中强调社会中男女性别之间的模糊界限,意在表现男人与女人同属“人”的价值,这是女权主义在争取社会中女性作为人应当享有的权利,与男人同等在社会上享有法律、经济、教育上的权利,简言之女权主义者的这种追求是对社会中女性应有的平等权利的追求,体现的是作为“人”这一属性在社会上应有的权利。
(二)女性解放的内在条件
女权主义作为一种舶来品,在中国的土地上有着与西方社会不同的土壤,因此我们在文学上借鉴女权主义的理论,一定要符合中国的本土背景。西方的女权主义产生于西方的女权主义运动,是妇女对社会中不平等待遇发起的自觉行为。然而在中国的妇女解放运动,往往与社会、阶级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而发起者有男人也有女人,因此在中国社会中似乎早已经关注到男女之间的不平等,并于 1954年颁发的宪法规定:“中国妇女与男子一样,在政治上,经济上,文化上有同等的权利。”法律法文的明文规定,看似给予妇女在社会中作为人该享有的权利和保障,但是这样的一种权利和保障,从某种程度上更似为一种符号。只是在社会中从表面给予了一种可以证实妇女已经解放的依据,然而从根源去追究人们关于妇女解放的意识,都是无果的。可以讲,中国的妇女从意识上并没有获得如西方女性那种自觉的状态。丁玲说过:“在社会主义中国,基本上已经是男女平等,但在思想意识上,男女不平等的封建残余还比较严重”所以在若想获得妇女真正的解放,必须在女性的意识根源上进行启蒙,唤醒女性的自我意识,在内在的女性世界中强调自己女性的价值,进而认同女性自我价值的存在。这是丁玲以解构主义这一方法论,改变了“父权制的社会里,男与女处于一种主动和被动、支配与服从的关系”丁玲解构了男性世界中的性歧视,颠覆了以往父权制的性政治策略,实现妇女“第二性"的解放从而又重新建构了社会中妇女的新世界,让男性为之感叹“这女人,多么温柔的啊,现在也弃掉他,随着大众跑去了。”
父权制的社会中,女性的自我意识一直被压抑,她们委屈于父权与夫权,顺从男性的安排与摆布,她们犹如一面奇怪的镜子,“有那种不可思议、奇妙的力量把男人的影子反照成原来的两倍大。”于是这更助燃了以男性为中心的价值标准的旺盛。“起始阿毛很怕他,不久就很柔顺的承受了,且不觉的也会很动心,很兴奋,有时竟很爱慕起这男人了。”阿毛这种由害怕到顺从再到后来的动心甚至爱慕,这一系列的变化,正是在长久的父权制社会压抑中形成的,女性在潜移默化之中习惯了男权的压迫甚至生发爱慕。于是具有着女权主义意识的丁玲,以呐喊的姿态,唤醒那蚱迷醉于父权社会“不知感到的是幸福还是痛苦”的女性,颠覆夫权社会中的女性生存地位,杀死“房间里的天使”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