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第2期天津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总第179期 N o .2,2005Jou rnal of T ian jin N o rm al U n iversity (Social Science )Sum N o .179
“超越主义的现实主义”质疑
施 津 菊
(天津师范大学文学院,天津300073)
摘 要:阎连科在长篇小说《受活》的代后记《寻求超越主义的现实》中,对中国现当代的现实主义文学提出尖锐批评,并认为“现实主义,不存在于生活与社会之中,只存在于作家的内心世界。现实主义,不会来源于生活,只会来源于一些人的内心”,提出“超越主义的现实主义”。这些观点既不符合文学史的实际情况,还涉及文学原理的某些基本理论问题,有必要提出质疑,加以讨论。 关键词:现实主义;内心真实;质疑
中图分类号:I 0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21106(2005)022*******
收稿日期:2004212208
作者简介:施津菊(1961—),女,湖北谷城人,天津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博士。
2004年1月出版的长篇小说《受活》,作者
阎连科在其代后记《寻求超越主义的现实》一文中,提出了寻求“超越主义的现实”和“超越主义的现实主义”,并对现实主义提出了一反常态理解的论述。笔者对其中的一些说法不能认同,在此提出疑问和商榷。
首先,阎连科对我国半个多世纪以来的现实主义大加挞伐,认为“真正阻碍文学成就与发展的最大敌人,不是别的,而是过于粗壮,过于根深叶茂,粗壮到不可动摇,根深叶茂到早已成为参天大树的现实主义”,并且“从今天的情况说来,现实主义,是谋杀文学最大的罪魁祸首”,“至少说,我们几十年所倡导的那种现实主义,是谋杀文学的最大元凶”。[1](P 297)事实是否真如作者所言呢?20世纪世界文学的整体格局大致呈现为现实主义与现代主义的双峰并峙,且交融互渗。在这个整体格局中,确实存在某一些地域某一段时间内以某种形式为主要表现的文学现象,但这并不影响一个世纪文学的整体风貌。我国20世纪整体的文学现象也基本如此。虽然一度有过整个文坛基本是现实主义一统天
下的时候,且不能否认其中也有伪现实主义成分。20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中后期,当代文坛经过对西方20世纪文学多种主义,尤其是现代主义的快捷式与模仿式操练后,上个世纪末至今,关于“主义”的沸沸扬扬相对沉静了许多,但小说创作的实验性探索并没有停止。虽然,近几年小说创作在技巧和观念上都没有成效卓著的重大突破,但作家的个性化创作仍然在各种探索中悄然进行,而且也同样是沿
着现实主义和现代主义两条路径以及在两者的互相交融中前行。因此,无论从世纪文学的整体着眼,还是从我国文学的实际情况来看,作者的断言均与事实存在着明显的出入。
贾乃亮对李小璐变了 就以20世纪我国文学史的现实来说吧。阎连科认为:“自鲁迅以后,自‘五四’以后,现实主义已经在小说中被改变了它原有的方向与性质,……仔细去想,我们不能不感到一种内心的深疼,不能不体察到,那些在现实主义大旗下风(蜂)拥而至的作品,都是什么样的一些纸张:虚伪、张狂、浅浮、庸俗、概念而且教条。时至今日,文学已经被庸俗的现实主义所窒息,被现实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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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掐住了成长的喉咙。”[1](P297)从中国20世纪文学史的角度看,这个论断对现实主义作品的整体评价,不仅极具个人情绪,也偏颇到太失真的程度。首先,“自鲁迅以后,自‘五四’以后”,且不说“自鲁迅以后”是指鲁迅的第一篇新文学小说发表以后,还是指鲁迅去世以后,单说“自鲁迅以后”与“自‘五四’以后”这两个“以后”究竟是以哪个为准?如果以鲁迅的第一篇新文学小说和“五四”新文化运动开始的时间为准,虽相隔近三年的时间,倒也基本说得过去,但显然与作者的原意不符。那只能是以鲁迅去世以后和“五四”新文化运动落潮以后为准。一般说的“五四”的新文化运动大致时间为1915-1927年,鲁迅于1936年去世,从时间上看,这两个“以后”相差近十年。在现代文学史上,这十年正是现实主义蓬勃发展的十年,在鲁迅的现实主义大旗之下荟萃了一批年轻的现实主义作家,随之出现了一批有分量的现
实主义作品,仅受到鲁迅肯定的就有萧红、萧军、叶紫、殷夫等若干名作家的若干部作品。所以,怎么能说“自‘五四’以后,现实主义已经在小说中被改变了它原有的方向与性质”呢?“虚伪、张狂、浅浮、庸俗、概念而且教条”的“纸张”确实有,历来就有,这不奇怪,在我国现当代文学的某些特定历史时期中恐怕也还不少。因为我们的民族在20世纪经历了太多的内忧外患的苦难,我们的文学,文学中的现实主义,也与国家和民族一同经历了那些坎坷和挫折,在艰难中前行,缺乏扛鼎之作,这是事实,尤其是当代文学,至今也没有出现堪称伟大的经典之作。即使如此,也还不至于像作者说的,“时至今日,文学已经被庸俗的现实主义所窒息,被现实主义掐住了成长的喉咙”。如果真如作者所说,且不论其他作家的作品,单就阎连科您本人而言,尽管文学已经被庸俗的现实主义“所窒息”,卡着“喉咙”,这些年来您自己不还是接二连三地发表和出版了一系列的小说,您的这些小说是不是也加入了如您所说的行列——“还在我们阅读的大街上招摇过市,晃来晃去,穿街而行,而且它们都如游行示威一样,打了横幅与旗帜”?既然那些“所谓的现实主义的作品”还在“招摇过市,晃来晃去”,而且更可恶的,“是他们,了艺术”,“了文
学”,“了读者”,“了曾经是那样伟大而神圣的现实主义”。[1](P297-298)那么,请问“他们”之中,是否一并也包括了阎连科您本人在《受活》之前所有的那些小说?实际上,这些作品确有不少得到读者和学界的首肯,而它们又颇具传统现实主义的特点。阎连科自己的创作实践就是否定他自己的理论判断的实例。
什么是真实?这是作者在《超越主义的现实主义》中着重议论的另一个问题。为此,作者恳切地吁请:“请你不要相信什么‘现实’、‘真实’、‘艺术来源于生活’、‘生活是创作的惟一源泉’等等那样的高谈阔论。事实上,并没有什么真实的生活摆在你的面前。每一样真实,每一次真实,被作家的头脑过滤之后,都已经成为虚假。”
[1](P298)如果遵循作者的逻辑判断,什么是真实?其标准仍然是未被作家头脑过滤的“每一样真实,每一次真实”,因为“每一样真实,每一次真实,被作家的头脑过滤之后,都已经成为虚假”,可见,所谓真实,应该是客观真实,或者称之为生活的真实。以此逻辑顺延推理会得出,现实主义如果不符合客观真实的就是作者所说的“虚假”抑或是“庸俗的现实主义”。这当然有其道理,因为评判作品到底是不是现实主义,必定有一些基本的标准,其中主要的一条就是符合社会生活的真实。接着作者又断言:“真实并不存在于生活之中,更不在火热的现实之中。真实只存在于某些作家的内心。来自于内心的、灵魂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强大的、现实主义的。哪怕从内心生出的一棵人世本不存在的小草,也是真实的灵芝。这就是写作中的现实,是超越主义的现实。如果硬要扯上现实主义这杆大旗,那它,才是真正的现实主义,超越主义的现实主义。”[1](P298)在这段论述中,作者又提出了判断真实的另一个标准,已经不再是未经作家头脑过滤的客观真实了,而是作家的内心真实。
现实主义的真实究竟是符合社会生活的客观真实,还是在于作家内心的主观真实?阎连科在同一篇后记中对别人和对自己用两个标准,猛一看似乎说得都有道理;再一看就发现作者是把生活的原型与小
说的虚构以及艺术的真实和审美对象心灵化等问题混为一谈。艺术真实,其表现对象无论是怎样的客观现实,经过艺术新农村建设实践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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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情感化的选择和个性化的表达,即审美对象心灵化的过程,就已经融入了艺术家的创造并共同构成了艺术家的心理真实,这似乎毋庸置疑。传统的现实主义和自然主义自不用说了,即使像20世纪法国新小说派那样,特别强调“文学应该客观摹写世界”,“作家所做的只是精细、如实地反映外部世界,尤其是刻绘外在的物质世界”,[2](P65)但其所刻绘的外部世界,也同样是经过了作家的心灵过滤,是作家眼中外部世界的客观真实和作家内心世界的主观真实的融合。正因为如此,艺术作品虽然来源于生活,但却比生活更富有艺术感染力,这是普通受众对艺术的一般认同和期待。《受活》的作者先是无视他人创作中把审美对象心灵化的过程,无视小说的虚构原则,把按照生活本来的面貌反映生活等同于照搬生活原型,故此认为经过作家头脑过滤过的都是虚假的,这是衡量别人的现实主义真实与否的标准。然后作者根据自己的创作经验又把写作时必需的审美对象心灵化过程过于夸大,认为只有心灵化的对象才是真实的,以至于把它等同于文学的现实主义表现手法,从而把“写作中的现实”认定为“是超越主义的现实”,继而又称之为“超越主义的现实主义”。不知道作者是真的不在意文学中的这些基本常识,还是故弄玄虚以标新立异,反正,把不该搅和在一起的问题搅和在一起了,随之就出现了因对象不同便标准各异的判断。衡量别人是以客观真实为基础的客观唯物论为尺度,衡量自己则是以主观真
实为基础的主观唯心论为标准。标准不一样,就是针对同一部作品也会得出截然不同的结果,何况对象本身也不相同,得出的结果当然会大相径庭。
阎连科认为自他说的那两个“以后”,现实主义就改变了原有的性质和方向,成为“虚假”的,目的是要证明自己的“真正的现实主义”的“真正的”真实性。为此,作者对自己认为的“真正的现实主义,超越主义的现实主义”的真实与社会生活真实的关系进行了阐释。“现实主义,与生活无关,与社会无关,与它的灵魂——‘真实’,也无多大干系,它只与作家的内心和灵魂有关。真实不存在于生活,只存在于写作者的内心。”[1](P298)作者的论述不仅涉及到创作的源
泉问题,也涉及到现实主义的真实性问题。既然“真实不存在于生活,只存在于写作者的内心”,那就不妨考察一下《受活》中作者表现的内心真实。《受活》中所有的人物、地名、受活庄的来历、主要的事件——购买遗体、残疾人绝术团都可以真实地仅仅只存在于作家的内心,但所言及的列宁遗体和“红四”有其真实的历史事实或历史背景,“入社”是人民公社化运动的反映,“铁灾”对应的是1958年的全国大炼钢铁运动,“梯田”是那个时代农村响应的号召,掀起了“农业学大寨”运动的结果,“黑灾红灾”显然是文化大革命的方言表述,后的“退社”——广大农村先后都实行了土地联产承包制,这诸多当代社会中的重大政治运动和社会变迁的历史事实和背景,都是客观真实存在的,怎么能说“真实不存在于生活,只存在于写作者的内心”?如果没有当今社会生活中的那些重大历史运动和相应的社会现象为佐证,《受活》又何以能够称其为现实主义?即使在它前面可以冠之以各种名目,不管是别人美称
的“狂想现实主义”,还是自封为“超越主义的现实主义”,都不可能割断它与社会现实的紧密联系。这怎么还能说“现实主义,不存在于生活与社会之中,只存在于作家的内心世界。现实主义,不会来源于生活,只会来源于一些人的内心”[1](P298)?难道那些历史运动与社会变迁都只是来源于作者内心异想天开的想象不成!
作者一再强调,“内心的丰饶,是创作的惟一源泉。而生活,仅仅是滋养一个优秀作家内心的养分”[1](P298)。既然生活仅仅是养分,养分促进动植物的生长和茁壮,养分本身并不显见。且不说上面提到的那些社会存在与背景,仅就《受活》的语言而言,小说是语言的艺术,可见、可闻、可感的首先是语言。《受活》的叙事中,除了“购列”遗体和绝术团的轰动效应具有一些“狂想”意味外,突出的也是最直接的表现特点在于方言的运用。因而就要对一些方言词进行解释,这便有了把注释变成“絮语”的标新,并使之成为独立的章节,以便在形式上有别于往常的注释。如果仅仅如此那当然太过矫情,独立章节的絮语不仅起到注释作用,也还介入了叙事本身,而且絮语中还套着絮语,这样看起来形式确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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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鲜感,但阅读上似乎又并没有因此而产生特殊的陌生或阻隔等别样的审美感受,倒时常觉得多此一举;也许有些读者觉得很好,不同的阅读的感受在此就不作一概而论了。这种设计自然是充分反映了作者“内心的丰饶”,但要说是“创作的惟一源泉”那可就有些牵强了。首先,方言不是来自作者的内心丰
饶,它是一定区域内大众语言实践的客观真实存在。方言有其自身的风趣幽默或生动活泼的长处,但也有杂芜、累赘、粗鄙的短处。各种方言本身无所谓高低优劣,只是使用的范围大小不同而已,如何灵活运用就看作家驾驭语言的能力了,这或许就是作家“内心丰饶”的表现之一。老舍对北京方言进行了净化和审美化处理,不仅使作品浸染了老北京的地方风味,也丰富了作家的文学语言。《受活》对方言运用给人最明显的感觉是,作家在多年创作历练积累起来的顺畅的文学语言中,不加节制地硬行加塞进去了许多“哦”、“哩”、“哟”、“了”、“呢”和“啦”等等的语气词,把原本应该顺畅流利的语气,弄得疙疙瘩瘩,把原本应是真实的感受整得假模假式,读起来非但隔涩,有时简直是肉麻。这点已经有人说过,在此就不一一举例论证。①除此以外,不合时宜地反复地使用一些方言词缀,也使语言显得拖泥带水,不利落。比如“一老”这个河南方言里的词缀,有的地方有它特殊的意味,有比没有好,像“可那宽阔里却是没有一粒粮,一老全的都是人”[1](P171),可也有不少地方纯属多余,像“有些处地儿,已经一老完全成了深黄哩”[1](P181),“……奇奇怪怪地望望一老满地的狗,又望望被狗们围住的茅枝婆”。[1](P178)这些地方显然用就不如不用,显得累赘。《受活》中因语气词的泛滥和没有节制地使用方言词缀,使原本蛮有味道的河南方言,经《受活》这么一用,时常让人有些不堪忍受,觉得这对河南方言似有点起了丑化的作用。这倒真是作者把“内心的丰饶”作为“惟一的创作源泉”这种本末倒置的理论在实践中产生的结果。其实,小说创作中运用方言,在文学史上早已屡见不鲜,但目前出现的这种以方言为依托的语言走向,更多地着眼于方言中的粗鲁语汇,在某种程度上成了当下文学语言低俗化和粗鄙化的一个表征。虽然,方言与粗俗俚语的运用,显示了作家希望在习以为常的惯性语言中寻求
一种超越以往的陌生化效果,以民间底层的方言和乡民大众的粗话来更新作家因惯用而显得贫乏的文学语言。乍一看,似乎焕然一新,但只要把那些硬加进去的东西剔除掉,就会感到,作者原来是什么样现在其实还是什么样。在小说本身的意义深度或思想高度没有获得提升或真正的超越时,仅靠外在强行改变语言的节奏或穿插一些方言俚语,也许,用于插科打诨也还可以,嬉皮嬉皮也就罢了,但恐怕难以替代作家对社会生活的真切感受与深刻表现。
曾经以现实主义路数见长的《受活》的作者,要想达到与生活无关的内心真实,达到超越任何主义的真实,恐怕不是凭着某种方言或一些语气词的强行使用就能达到,也不是凭借外在布局上花里胡哨地点缀些根、须、枝、桠、叶、籽之类,外加絮语的装饰就能改变惯常的意义模式,更不是凭着在观念上看起来是要以内心真实替代客观真实,却又没有真正做到在创作方法上的明显突破,没有相应的具有说服力的创作实绩,仅凭一个“超越主义的现实主义”的口号,怕是太“狂想”了点。当然,作者努力要突破自己和前人,希望标新立异,在创作上大胆实验都未尝不可,况且也不是坏事。只是,尝试的结果是不是真的超越了20世纪至今中国文学中现实主义已经达到的艺术高峰则大可怀疑。适当注重作家的内心真实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对,但这种“内心真实”是否真的就对以往的现实主义理论有所突破?不要说创作实绩并没有昭示出明显的突破,就是有所突破,是否可以仅凭这一点就能够以偏概全地完全否定现实主义理论中关于真实的既有标准?应该是不言自明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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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参见李丹梦:《从突围到沦陷:“独语”的叙述——评〈受活〉》,载《文学评论》2004年第5期。
参考文献:
[1] 阎连科.受活[M].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2004.
[2] 吴晓东.20世纪外国文学专题[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
The Q ue ry to the“S urre a lism”
SH I J in2ju
(Colleg e of L iteratu re,T ianj in N or m al U niversity,T ianj in300073,Ch ina)
Abs tra c t:Yan L ianke,the w riter of the novel S hou H uo,criticized the Ch inese m odern and con tem po rary realistic literatu re fiercely in the back of h is w o rk.H e said that realis m did no t ex2 ist in ou r life of society,bu t on ly in the m inds of w riters.R ealis m cou ld on ly derive from som e2 one’s heart,no t from life,w h ich he described as“su rrealis m”.A ll these op in i on s no t on ly vi o2 lated the reality of the literary h isto ry,bu t also refered to som e basic conclu si on s in literatu re law s.T herefo re,it is necessary fo r u s to query them and m ake som e discu ssi on s.
Ke y w o rds:realis m;real heart;query
(上接第30页)
参考文献:
[1] 内阁全宗・刑科题本・土地债务类・嘉庆朝档案[Z].北京: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
何润东女朋友[2] 冯尔康.清初吉林满族社会与移民[A].清史论丛(1995年号)[C].沈阳:辽宁出版社,1996.
含有桂花的诗句F loa ting P opula tion of C hina in the Ea rly
of the19th C e ntury a nd the End of the18th C e ntury
朱丹FEN G E r2kang
徐佳莹(R esearch Center of the S ocial H istory of Ch ina,N ankai U niversity,T ianj in300071,Ch ina)
Abs tra c t:T he floating directi on,occup ati on and living conditi on of the floating pop u lati on in the early of the19th cen tu ry and the end of the18th cen tu ry w ere recoun ted by u sing file m aterials:“cab inet fonds・p un ishm en t cop ies・land deb ts・J iaqing D ynasty”sto red in the F irst
H isto ri2 cal A rch ives of Ch ina.T he resu lts of analyzing these m aterials show ed that the p henom ena of “the p eop le of the N o rth Ch ina em igrated to the N o rtheast”had germ inated in afterti m e,and the en largem en t and stab ility of territo ry governed by the Q ing D ynasty had offered a new inhab itan2 cy fo r the residen ts w ho lived in den sely pop u lated area;T he p henom ena of“m igrating from H ubei2H unan in to Sichuan”w as still con tinued;T he floating pop u lati on’s occup ati on had the characteristics of low liness,m u ltifo rm ity and in stab ility;T he floating pop u lati on had no living guaran tee and som e of them lived qu ite m iserab le,w h ich w as the basic reason of often cau sing hom icide cases.
Ke y w o rds:floating pop u lati on;living aw ay from hom e(H akkas);J iaqing D ynasty;p un ish2 m en t cop 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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