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生为何喜欢民国的语文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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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东方神起爆吧叶圣陶主文、丰子恺插画、1932年版《开明国语课本》重印本卖断市了,连出版社都没货。同期重印的老课本系列在网上收获好评一片。教材为什么好?新教材究竟痛在哪儿?
南都周刊记者四字成语大全_黄修毅 实习生 郜艺 摄影 刘林
由叶圣陶主文、丰子恺插画的《开明国语课本》意象优美,对现在的小学生吸引力丝毫不减。
20个一线语文教师组成的第一线教育研究小组关于现行语文教材批判的新书上月出版,很快也引起教育界以及人文学者、媒体以及更多是家长们的广泛讨论。
永儿的爸爸对永儿说:如果有客人来,先要问他尊姓。明天,对门的徐先生来看永儿的爸爸,永儿说:徐先生,请问尊姓?
这是1917年版《商务国语教科书》第117课《请问尊姓》的全文。现在上海市江湾中心小学读二年级的蔡亮,盯着右下方一脸懵懂的永儿肖像咯咯直笑。书页在她手中轻快地翻动,《语文》课本反被抛在了一边。
如果拿现今的课本与此读本相比较,知道了什么才是孩子喜欢的书籍课本。
这本书孩子看了几页后,甚是喜欢。这更让我们家长明白好书籍才是孩子的良师益友。
目前海外的许多华人家庭和台湾地区,还以此书来教育孩子。
当当网读者对这套再版书的评价颇具代表性。
这套颜体字排印,淡墨着画,一课一图的教材,是民国初年由商务印书馆出版的。馆长张元济亲自担任校订。自1917年问世后的十年里,总发行量达到七千多万册。
1912年民国临时政府成立教育部,即公布了新的教育方针注重道德教育……更以美感教育完成其道德。新式的国文课本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在此后的五年里,仅商务印书馆和中华书局两家,就出版了整整12套。
而如叶圣陶、丰子恺、朱自清、吕叔湘、夏尊等文人名士,更是热心于小学课本的编撰,负起这担责任的事
编得太用心了,小孩怎会不喜欢
剃毛门
如今影印再版的《商务国语教科书》,原名《共和国新国文教科书》,薄薄八小册,素封面上干净的竖排文字,别无他饰。
陈宁宁五年前从旧书堆里刨出它们的时候,还在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担任编辑。她1983年从华东师范大学毕业后,即从事古籍的整理和出版工作。
现在的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所在地,一栋法式洋楼,原是张元济、顾廷龙等开办的合众图书馆。除金石拓片、古籍善本之外,还收藏了不少民国年间出版的旧平装
这些当年被当成新书搜罗的古旧书籍,还来不及细加甄别、保护和收藏,有的乱七八糟堆得一塌糊涂。但凭着对馆藏的熟悉,和三大本《民国丛书编目》,陈宁宁从旧平装里,翻寻出全套1917版《商务国语教科书》。
在这个过程中,还勾连出了开明书店1932年版国语课本,和世界书局1930年版课本。三个版本均插画精美,陈宁宁两只手指掂着黄脆的书角,啧啧称奇,这种书编得太用心了,小孩子怎么会不喜欢。
为了拣选出几部合适的老课本再版,当时,她的案头堆满了各种蒙学读本和新式课堂教材。有《三字经》的民国新排本,做成了识字卡片的样子;也有清末的钦定新式读本,少不得讲经尊孔。
最后选定再版的这三套老课本里,最先确定的是叶圣陶和丰子恺一起编写的开明书局版。为此陈宁宁还联系上丰子恺的女儿,时在上海社会科学院任职的丰一吟,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她对这套课本的记忆还很鲜活。
陈宁宁的老同学吴遵民,现为华东师范大学教育系的副教授,也肯定了这几套老教材的价值:现在有些文化名人可能也不屑于去编纂小学课本,既没有名又没有利,也没有人出来邀请,他们很难介入。但70多年前的大师们,编了一个好教材,就滋养了一代人。
由叶圣陶主文、丰子恺插画的《开明国语课本》,在1949年前共印了四十余版次。
这套意象优美的课本,选文独多自然与人、花鸟鱼虫、乃至猫猫狗狗的题材。《田里的麦熟了》、《一箩麦》、《我被缚住了》……几乎构成了一组儿童田园诗,也符合1929年《国语课程标准纲要》制定的选文要蕴涵文学趣味的要求,因为少年时期的学生,正是心性活动的时候,读有兴趣的文章,方足以引人入胜。
课本经当时的国民政府教育部审定,为第一部经部审定的小学教科书。教育部的批语说:插图以墨深浅分别绘出,在我国小学教科书中创一新例,是为特。
不用教,一读就能成诵
开明等三套老课本再版后,曾被上海市高安路小学、上师大第一附属小学引以为课外读本。几乎不用教,孩子们一读就能成诵。高老师举出佐证:
《绿衣邮差上门来》,薄薄几张纸,纸上许多黑蚂蚁。蚂蚁不做声,事事说得清。
贴近小孩子的心理,似乎是那个年代小学课本编写的一个共识。给孩子们编写语文课本,当然要着眼于培养他们的阅读能力和写作能力。但是这还不够。叶圣陶在《开明课本》的编辑要旨里写到。
民国时期的语文课本洋溢着开放的精神,有些问题并不设置惟一正确答案,以引导小学生主动探讨问题。1932年版的《新选国语读本》有篇《两个疑问的信》。课文这样写:平之:先生时常对我们说,进退要守秩序,应对要有礼貌。但是也有人说,秩序,礼貌,是束缚自由的东西。照你看来,究竟应该怎样呢?
这样的问题对一年级小学生来说似乎深了些,但这种尊重小孩子,并鼓励他们进行讨论的平等思想很让人服气。尤为可贵的是,有些课文不仅告诉孩子们道理,还会教给他们方法。
最能够体现当时孩子的神采的,是这样一篇应用文,出现在李光洁和王珞丹1922年《新教育教科书国文读本》第一册:
《致某校足球会书》徐娇男友某校足球会诸君公鉴:经启者,会自组织以来,只有两月,素乏练习,无从观感。久仰贵会热心体育,成绩卓著,原定于本星期六午后三时,拟约贵会诸君,在公共体育场比赛足球,俾得取法大雅,并以联络感情;想诸君亦必乐于赞同也。如荷俯允,请先示复为盼。此上,即颂健安。县立第一高等小学足球会谨启。
这就是当时孩子们的日常应用文,这样的温文而又自信,健康又有气度,让你情不自禁地赞叹。媒体人潘采夫感慨,读者都是明白人,这样的课文,对于大国之中的寡民,是多么稀缺的珍品,对培养我们的独立思想的小国民,又有着多么巨大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