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快杀大本普》为例
(司马卓欣 ^
(辽宁大学广播影视学院，辽宁沈阳110136)
摘要：回溯到2012年之前，国内综艺节目中从未出现过“花字”的身影。2012年末，《快乐大本营》首次创新 性地沿用了日韩综艺中的这一环节，成为了国内“花字”方面领军综艺。直至今曰，“花字”的存在越来越不容 小觑，本文以探寻花字在综艺节目中的作用为目的，从传播符号学的角度出发，定义花字，分析花字的艺术 价值，并从中寻花字制作的规律，以期大众透过简单的花字看到一档综艺节目背后的文化现象。
关键词：花字；综艺；传播；符号
中图分类号:G2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5079 (2021 ) 09-01 15-02
—、引言
综艺节目在种类上不断推陈出新。越来越多新的 综艺节目如雨后春笋纷纷崭露头角，为各大卫视与视 频平台带来了极高的收视率。同时，我们发现，综艺节 目中“花字”的存在越来越不容小觑。或许，在看到这篇 文章之前，你从未听说过“花字”这个词，但你一定在综 艺中看到过它。因为，如今的综艺己离不开它的点缀。那么，花字究竟是什么？有怎么样的艺术价值？如何 进行制作？在综艺节目中又有哪些作用呢？我们从传 播学的角度来进行分析。
二、 符号与作为符号的花字
传播离不开符号和媒介。媒介负载符号，符号负 载信息。而花字本身属于传播符号，作为信息的具体袒 露，负载着信息，一般通过电视、网络这两个电子媒介，进入人的视觉、听觉等感觉器官，从而进行信息的交 流，完成传播的过程。巴西龟
“花字”一词目前尚未被大众认知及普遍了解，仅 为传媒领域专业人士对节目制作中某一环节的约定俗 成。简单来说，这是一种功能性字幕。于传播学中，属于 符号这一范畴。符号是传播活动中不可或缺的因素，可 以用来表达、传送、解释意义，是电视文化传播得以实 现的基础。通过花字的制作，传者可以引导综艺整体及 部分片段的价值取向并将其传输给受者、解释说明画 面内容、增强综艺的视觉效果乃至节目效果，以达到传 播的目的一一希望发生相应的变化。观众可以通过观 看综艺里的花字，更加直观地捕捉嘉宾的情绪、接收到 节目笑点、增加一定的知识储备等。路晨马天宇
三、 花字的艺术价值
传播符号一般具有物理性、可传性、指代性、负载性、中介性的特点，花字作为传播符号必然有着以上特性。我 将着重分析传媒符号的物理性、指代性以及中介性。
符号本身必须有着物理存在，让人们能够以视觉、听觉或者其他的感觉器官感知（物理存在以声波的形 式存在）。比如一段音乐、一幅画、一首诗，又或是你随 手拍下的照片。对于花字，大多数观众可能仅能勉强想 起综艺中突然弹出的文字，但其实，无论是这些文字背后的文字框（身份介绍面板、游戏规则面板等也在 其中）、文字表现的形式（如陈学冬头上飘荡的小时代 1-4，如同梦魇飘荡在陈学冬头上；赵丽颖话音未落，“无感”两个大字便砸向王一博，用以形容语言的“暴 击”)、小动画特效（例如周也自我介绍说宣言时，从屏 幕下方喷出的两族火，用以表现气势汹汹，也侧面展示 两队之间“火药味十足”)、与画面内容匹配的音效，还 是狭义理解中的“简单的文字”，都由花字师仔细斟酌 后放置在合适的位置，以期触发观众或视觉、或听觉上 的感知，得到理想的效果。这些都属于花字的范畴，有 着物理性的特点。
意义是符号的生命，符号是所有意义活动的根据。花字的指代性与其他特点又有着相似的地方。在物理 性的阐述中，笔者主要解释了花字在视觉上如何触动 观众的感官，但同时也附带了指代性的意义。如上述提 及的周也“放狠话”时的火花动画特效，以火花指代了 战火、硝烟弥漫。同理，我们平常
在其他节目中看到的 双方眼睛火光四射，发出电流；二者之间出现巨大裂痕 分开两方，都可以用来表现双方处于针锋相对、势不两 立的状态，似乎一场大战一触即发，可以说就相当于中 学语文的“象征”意义。
而部分综艺的受众又限制了指代这个特性的发 挥，《快乐大本营》广泛的受众面以及拥有各年龄层的 观众体决定了单个花字象征的意义必须简单、直观、一目了然，足够一本正经，因此在有趣、思想跳跃甚至 语言尺度上可能不及一些火爆的网络综艺，但这也是 《快乐大本营》能够成为老少皆宜的一档综艺节目的得 分之处，不是吗？
波兰哲学家沙夫说过，人类传播过程是经符号的 中介而传递明确的意义。如果把传者和受者比喻成出 发地和目的地，那么符号就相当于把乘客从出发地送 到目的地的车辆，承担着中介的身份，成为传达信息的 工具。如今的综艺节目，正以潜移默化的方式，传输着 上至节目组管理层、下至节目组每一个人的普通工作 人员的思想，影响着电视机后千千万万的人们。从综艺 中一件件小事引出总结性的抒情文字，代表的不仅仅
作者简介：司马卓欣，女，汉族，湖南岳阳人。研究方向：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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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传播与审美H媒於第4卷第09期
是荧幕上的数位嘉宾，牵动的更是电视机前万万千千 感同身受的人们，在观众的惆怅中，节目组的目的便得 以完成。另一方面，一旦嘉宾的某些表现及言语与主流 正统观念略有偏差，这段视频是否会被节目组放入正 片便将被审慎考虑，或被节目组刻意弱化，或以花字以 “人物内心os”“对话”等形式进行缓和。如“盖超大被 子”游戏环节，对手组未达到游戏要求而被判为“0分”，张颜齐脱口而出的“漂亮”二字，无论在下方字幕中还 是花字中皆被忽略，这是一种刻意而为之的举动，目的 是弱化他的这一行为，避免观众对其产生“不绅士”等 印象。同是该游戏环节，张帆认真分析游戏失败原因，看似有“甩锅”的嫌疑，花字师以两颊的腮红及可爱的 音效改变观众的预设印象，使这一嘉宾变得可爱起来。可以说，观众看到的，只是节目组想被他们看到的。但 话又说回来，受众的评价与呼声同时也影响着节目组 对于节目的制作与把控，在综艺节目的制作中，传者与 受者相互牵制、相互影响，推动着一档节目的发展，乃至变革。
四、“花字”的艺术表达方式与路径
传播符号学最基本的关切点是意义如何产生与意 义如何传达的问题，这也是制作花字时面对的核心问 题。花字代表着怎样的含义，又是如何结合画面内容进 行阐述？结合符号学的几种术语，我们可以从中到 花字制作的一些规律。
(一） 内涵及外延分析
指附加在词语的文化含义。通常包括其象征的、历史的和情感的内容，其他现象的字面含义或外在含义。比如：宣言时，赵丽颖对王一博说出“无感”二字时，这 两个字“砸”向王一博，如同一拳重击，无感二字不仅表 现了和颂传媒在“交战”时对乐华娱乐的不屑一顾，同时也cue到了王一博的新歌《无感》，为新歌做了 一波宣 传，具有着多重含义；同是宣言时刻，在韩庚的欺负下，陈学冬“搬救兵”，要给卢靖珊打电话，花字出现“我治 不了你，还没有别人没法治你吗”，结合韩庚卢靖珊新 婚的实事，暗示着“我要卢靖珊来收拾你，你可得当 心了”，果然，韩庚领会了这一意思，马上求饶，当然，这 其中也蕴含了观众喜闻乐见的“怕老婆”等文化内涵，在此就不一一细说；抢夺伞环节，王一博、周艺轩与另 一边的李冰冰、赵丽颖形成鲜明对比，花字戏称这个现 象为“5G速度”“2G速度”的对比，以通信技术的速率来 比喻嘉宾游戏的积极性，让画面变得更有趣味性。
(二）组合分析
在组合分析中，文本被作为构成某种叙事的一组 相关事件来探究。海涛提出“给毛巾”这个字眼，对于没 看过《这就是街舞3》的观众可能不明所以，花字配以王 一博内心os“有在看我节目”，可以让观众明白，这是王 一博参加的某档节目中的一个行为，这就是对于视频 内容的补充，可以让观众更好地理解节目内容。金子涵 “物品联想”表演时，王一博给出自己的猜测，花字提出 “这么早抢答能猜对吗”，设置悬念，提出疑问，又在答 案揭晓之时，给王一博配上“小意思”的花字框，隔空对应前面提出的问题，给出反应，形成一个完整的逻辑。而为植物大战僵尸、钓鱼、海盗船长等表演添加小动画 特
天坑鹰猎的演员效及音乐则让画面更加生动有趣，更多的则是一种 辅助作用了。
(三）互文性
韩国娱乐圈潜规则视频运用于（有意或无意）来自其他先前所创造素材文 本的文本。“物品联想”环节，王一博不小心损坏道具伞 时，屏幕上出现的“我是谁”“我在哪”，最早由古希腊 伟大的思想家、哲学家柏拉图提出，意在探求人生终极 意义，后成为网络流行词，形容自己迷茫，屡屡被做成 表情包。可以说是有着尽人皆知的文字意义，因此可以 被搬上电视，表达意蕴。同样，另一些流行于综艺节目 及网络的笑点一一“梗”，也会被随时搬运，它们往往具 有很强的时效性，花字师往往需要随时关注新近热点 事物、网友有趣发言，并把它们与节目画面内容联系起 来。在花字制作时，要求一目了然、直观清晰，因此许多 优秀但受众面较窄、难以理解的素材文本在此可能并 不适用。
(四） 隐喻与转喻
隐喻是通过类比指出两件事物之间的关系；转喻 是以联想为基础的关系，用来暗示人们思维的符码，使 人们能够做出适当的关联。比如，王一博做出惊讶表情 时，嘴张开得极大，他的嘴边则是“目”“瞪”和“呆”三个 字，观众可以轻易地联想到目瞪口呆这个成语，从嘴巴 张开的弧度，也足以看出王一博的吃惊的程度之甚；类 似的“微微一笑”又有些不同，“一 ”不仅与微笑的嘴唇 形状相似，也与王一博的名字相关联，预言“嘉”、天生 “丽”质则是同理。作为常常迎来嘉宾做客的《快乐大本 营》，
驾也要一定程度地熟悉了解嘉宾，黄明昊与黄新淳 表演指定动物，而王一博头顶花字“是猪吗？”，从表面 上看，是在对二人的表演进行预测，实则也是对王一博 昵称的一种关联（王一博因“为什么是猪呢？”一系列 的言论，而被粉丝称为猪，为褒义。节目播出后，该花字 也在粉丝圈引起了小小的讨论）。由此可见，拥有天马 行空的想象力以及强大的信息收集能力是多么重要。
五、结语
总的来说，花字是综艺节目中必不可少的一环，对 综艺最后的呈现有着重要的作用和意义。不过，也不必 把我们在综艺中看到的花字作为唯一的呈现方式。当然，制作花字需秉行“宁缺毋滥”的原则，无意识地叠加 重复也是毫无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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