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南河:诗韵琴心伴锦水
首发《成都房地产·巅峰》2010年8月刊《人文地理》
                ■南河源头:清水河河湾头河段
“当年走马锦城西,曾为梅花醉似泥。二十里中香不断,青羊宫到浣花溪。”这首陆游的《梅花》绝句,现在几乎成了成都对外宣传的“广告语”。黄晓明真实身高
南河的幸运是它与成都历史和文化的高度结合,天衣无缝,天人合一。
一条河流,因为有众多的诗人倾情讴歌,便似在物质的生命外,拥有了不朽的能力,拥有了另一种精神的生命,这也就是所谓的“江河万古流”吧。
南河曾有过许多名字。南河古时称为流江、检江、汶江、大江、濯锦江、锦江、笮桥水、笮江……
名字所附带的基因,有一种顽强的记忆能力:
古名检江,“检”是枕木之意,因江水有漂木之利的缘故,所以,又称流江;古名大江、汶江,汉代以后,因南河水量巨大,曾被误认为是岷江正流。《马可·波罗游记》中描绘它水面宽阔,“竟似一海”,便把这样的名字给了它。
古名笮水、笮桥水,是因笮桥、栈道和巢居是古蜀文化的三大特,而当时江上所架的桥几乎都是用竹索编搭而成,一个“笮”字亦体现了古蜀文化的特。
古名清江、清水河、粉河、粉江、锦江,是因为河水的清澈和蜀锦的美丽而得名。最有深
意的称呼要数锦江,因为“濯锦江波”的缘故,这里有了锦市、锦官、锦里,织锦行业的兴盛,影响一条河流名字的更迭,就是必然了。锦江一名很容易使人产生美的感觉,所以到唐宋以后,人们不仅把南河,也把同为“二江抱城”的府河通称为锦江了。
浣花溪畔:诗圣遗风今犹在
南河上游的清水河,名声一直都没有锦江大,虽然严格说来,清水河是南河,也是锦江的发源地之一。
而南河全长不过短短的5.63公里,却在史实中暴得大名,正是通过发生在河流身边的历史事件、因河流而引发诗兴的历史人物,组成了成都的人文脉络,产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你甚至可以读着一连串的人名,游走在南河两岸一个一个的园林古迹,如同进入一条时空隧道,触摸到到成都之所以被当代人膜拜为“宜居城市之首”的城市气节和秉性:
比如杜甫之与“杜工部草堂”。
比如诸葛亮之与“武侯祠”。
比如陆游之与“醉梅园”。
比如文翁之与“文翁石室”。
比如苏东坡之与“拒霜园”……
在武侯祠博物馆,有岳飞手书的诸葛亮《前后出师表》,这被文天祥的《正气歌》所说:“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的作品,正好诠释了一种民族传承的无私奉献精神——“奉命於危难之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在有关成都的杜诗中,诗圣最为人乐道的,不是“锦江春来天地”的欢快,而是“茅屋为秋风所破”的凝重,是“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企盼。忧国忧民,是来自诗人当朝当代的切身感受,更来自一种素朴的穿越时空的人文关怀。童瑶照片
更值得一提,是南河边另一个与河流相关与文化相关的所在——文翁石室。文翁名党字仲翁,西汉景帝末年(公元前141年)出任蜀郡太守,李冰约在公元前256年—公元前251年任蜀郡太守,文翁是在李冰治水之后约110年上任。
和李冰不同,这个“地方官”是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位校长”,他首创我国第一所官办(公立)学校:从古代的“文学精舍讲堂”(公元前141-143年)、“文翁石室”,到近代的“锦江书院”
1701),到现代的“成都府师范学堂”(1902)及“成都府中学堂”(1904),直至现在的“石室中学”, 历时21个世纪,在同一地址连续办学已历经2150多年,这是不是成都的荣幸?
如果我们再将“成都,一个建成以来2300年没有改变名字的城市”;“文翁石室,办学2150年校址不变、校风不变的中国古代官学”,“万里桥,2050年桥龄和名字不变的”…..千年瞬间电光火石,文明的薪火,大约就是这样代代相传的吧?
万里桥头:芙蓉花开一年年
这是被人称为“成都第一桥”的地方,算算年龄,已经有2050年。
2050年?不知还有多少人能记住“万里桥”的传说、诗人们吟诵声中的深切感受:
唐代的李吉甫《元和郡县志》中讲述:三国时,被内忧外患弄得寝食不安的诸葛亮,在此桥上送费祎出使东吴“联孙抗曹”。诸葛亮长叹道:“万里之路,始于此!”又一次,诸葛亮到码头送吴国使臣张温,说:“此水下至扬州万里。”由此,万里桥的声名开始响亮了起来。 
……
杜甫心中的万里桥,是草堂的坐标。 “万里桥西一草堂。”他无数次站在桥头,俯看大江滚滚东去、遥望天际苍茫岷山积雪,吟出“西山白雪三城戍,南浦清江万里桥”的动人诗句。
著名女诗人薛涛心中的万里桥,是身心的寄所。薛涛曾在万里桥畔住过,家门前栽有茂密的枇杷树。一片葱郁中,她的文思泉涌,现在,我们依然能从诗中读出诗人的心境:“万里桥头独越吟,知凭文字写愁心。蜘字组词三亚海天盛筵p图
唐代著名诗人岑参心中的万里桥,是绵绵的乡愁。当年岑参嘉州刺史任满罢官,十分愁苦。他常在万里桥边的酒搂上,遥想家乡湖北怅望茫茫河水,借酒浇愁,在《万里桥》的诗中写道:“成都与维扬,相去万里地。沧江东流疾,帆去如鸟翅。楚客过此桥,东看尽垂泪!”
宋代词人苏东坡心中的万里桥,是游子的思乡曲。“我欲归寻万里桥,水花风叶暮萧萧平淡……
唐宋年间的万里桥,是春风杨柳,是诗心词韵,弥漫着酒香花香茶香,是文人骚客感怀的天堂;
明末清初的万里桥,却是血雨腥风,是惨绝心目,是死尸壅塞江流的刑场。2020入伏和出伏时间16451123日张献忠成都“屠城”,万里桥见证了无辜百姓被屠杀的惨剧。
现代的万里桥,在南河的陪伴下,已经成为成都人文旅游胜地的一个典型坐标:河道里,有白鹭翱翔;江流中,有游鱼浅泳;堤岸上,有绿树婆娑。桥边的万里号游轮夜夜笙歌,立交桥上的车流呼啸而过……逆南河而上,有青羊宫、百花潭公园、古散花楼旧址、文化公园、琴台故径;渡桥南去,有汉昭烈庙、武侯祠、锦里民俗一条街;渡桥北上,则还有文翁石室、宽窄巷子、古皇城(现在的天府广场);溯南河而下,则有合江亭、望江楼、安顺廊桥、太平里酒吧一条街;……
成都的“市花”——芙蓉花,在南河边遍植,尤其是万里桥北侧的“拒霜园”,正是因为芙蓉初春开始吐芽绽绿,要到深秋霜降时才傲然怒放,芙蓉花的这种坚毅风骨,使她赢得了“拒霜花”的别称。苏东坡有诗曰:“千林扫作一番黄,只有芙蓉独自芳;唤作拒霜知未称,看来却是最宜霜。”在府南河改造以后,种植了不同品种的芙蓉,从夏季到秋季,芙蓉次第开放,花枝摇曳在风中,在万里桥畔形成一种独特的成都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