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一天开始了文学之于齐邦媛的意义
好久没有好好读书了,这个礼拜回了些状态,一口气读完了好友赠书齐邦媛的《巨流河》。齐奶奶出生于一九二四年,已经是老妪的年纪,跟着她的回忆,自己也好像历经百年、老了一回。
但不知怎么的,如此沧桑的话题,因为叙述者的灵动笔端,让我感觉面对的不是一位老人,却是面对着年轻的魂。也许是因为文学的力量,她蕴涵着一种不老的精神,让人始终难以想象那个南开的文学少女齐邦媛会老,如同在读李清照、在读张爱玲,她们永远是年轻的。   是,文学的力量。读完此书,让我久久感叹的,是无论在战乱年代抑或者政治焦灼的时期,始终有文学的力量。她虽只在一隅,却能够“弦歌不辍”、养人育人不止。子曰,行有余力,则以学文。购物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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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文乃是人类生存的高级形态,所读所思不同乃是别于他人的要核,不仅是修辞、才情,更是为人的品格和韧性。   和当今唯“财经”是举、文史哲无用的潮流不同,30年代为躲避日军而迁移到重庆、云南、四川等地的南开中学、西南联大、武汉大学等学校,他们的文学教育反而水准最高。齐邦媛在南开中学有孟志荪教国文诗词,孟老师自编教材、教杜甫诗而声泪
俱下;
在武汉大学外文系而遇朱自清上英诗课,朱师读华兹华斯“If any chance to heave a sigh, They pity me, and not my grief(若有人为我叹息,他们怜悯的是我,不是我的悲苦)”,也会眼泪留下双颊。这也许是战乱让文学教育显得不易,使本来孱弱的文学绽放出了惊人的力量;
也或者是世道艰难,让人苦闷得只好寄托于文学。日军曾一度可能进犯武汉大学所在的四川,当时教育部命令武汉大学在必要时撤退到川康边境大凉山的“雷马屏峨”彝族自治区。时任武大校长训话,“我们已经艰辛地撑了八年,绝没有放弃的一天,大家都要尽各人的力,不到最后一日,弦歌不辍。”高圆圆身高
读到这里,我更相信文学教育者的眼泪不是苦闷忧郁,而是一种身处乱世中的韧性。回想大学时期,本专业的国际政治理论钻研不深,文史哲的热情却一向保持,毕业工作了,发现理论给自己的力量小,文学的力量反而大,其中就包括一种韧性。 
 如果说齐邦媛的上半生的幸运,是在颠沛流离中接受到了最好的文学教育,那么她的下半起网名
生的幸运,在我来看是幸运而又骄傲地成为了“台湾文学的守护天使”(白先勇语)。有没有台湾文学?如果是政治判断,这个问题让人为难。但作为文化学者的齐邦媛先生告诉你,当然有,在先生在1973年编译《中国现代文学选集》(An Anthology of Contemporary Chinese Literature, Taiwan:1949-1973)的时候,台湾文学已渐形成。先生说,台湾文学是自然的“发生”(happening),不因名字而改变她的存在。齐先生不仅编译了选集、将台湾文学带到国际会议舞台,而且赴德国柏林自由大学教授“台湾文学”,组织“中华民国笔会”并使之成为译介台湾文学的桥梁。
她罗列到了一些台湾作家的名字,其中余光中曾到高中母校演讲而知,白先勇是大讲堂公演《桃花扇》而知,其余大部分是陌生的(前不久到北大做演讲的龙应台倒是没有被提及)。曾经我也渴望了解台湾,但在社会科学范畴下的国际政治系教学纲要里,《台湾概论》满是政治历史,因味同嚼蜡在学期中被我退课。
文学是一种文化的重要部分,甚至可以说是最重要的部分,台湾文学必定是塑造台湾认同的重要组成。也许政治系在大谈特谈台湾认同(Identity)的时候,应该来齐先生提到的书名索引补补文学的一课。   文学的力量单纯而有力。齐先生在70年代推进台湾国文教科书改革的一段,证明了文学在政治焦灼时期也可以有所作为。
李颖芝资料
改革前的篇目多政治彩,蒋介石的《国民中学联合开学典礼训词》、孙中山的《立志做大事》,《孔子与弟子言志》、《孔子与教师节》、《民元的双十节》、《辛亥武昌起义钦闻》、《示荷兰守将书》、《庆祝台湾光复节》、《国父的幼年时代》、《革命运动之开始》等等,是让人感到窒息的篇目,大概只有时的政治思想学习篇目才能与之相比。改革后的篇目生动得多,有新诗、散文、古典现代小说,还了文学教育的尊严。齐先生叙述改革的时候,提到两个段子,虽只是简单的提及,却让人品味到文学的丰富。一个是《麦克白》选段:Tomorrow, and tomorrow, and tomorrow,Creeps on its petty pace from day to day,To the last syllable of recorded time.明天,又明天,又明天。一天又一天在这碎步中爬行,直到注定时刻的最后一秒。    选段中麦克白的自白连用了三个“明天”,所创造的意境,可令师生大讲一番。另一段是选入课本的《孤雁》,作者佚名。“
沙洲上一只孤雁,为一对对交颈而眠的雁儿守更。芦丛后火光一闪一闪,孤雁立即引吭呼叫,睡梦中惊醒的雁儿发现无事,以为孤雁故意撒谎,如是两回。第三次,猎人拿着香炬矗立眼前,孤雁飞到空中,拼命地叫唤,疯狂地回旋,但酣睡的雁儿毫不理会。
孤雁眼睁睁看着猎人伸出残酷的手,将一只只熟睡的雁儿放进了网罗。从此,孤雁多了起
来。”读这一段,让人感动地莫名。不需要去分析或者辩论,慢慢体会足可以让自己体会生命的丰富。  《巨流河》作为一部记忆文学的好书,其实有两条线索,一条是作者对父亲齐世英、父辈、东北故土故人(包括与齐先生之间有着特殊感情的空军英雄张大飞)及中国近代艰难世事的回忆,也是《巨流河》书名的由来,一条是齐先生自己的文学与学术生涯。
也许是因为对于重大历史史实的关怀、对政治新闻的兴趣,我们并不缺少,缺少的反倒是文学上的修养,于是我情不自禁的“厚此薄彼”,着墨于文学的力量。
好的文学是品位、是格局、是深度,与人所需的气质吻合,每当为物喜、为己悲的时候,其实也是人最虚弱的时候,此时此刻,好的文学便是抚慰心境、强大自己的一剂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