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蓝的眼睛》透视出的“他者”世界
   
摘 要:本文以托尼·莫里森的小说《最蓝的眼睛》为研究范本,分析了后殖民语境下的黑人书写主题与核心内容,揭示出黑人种族主义的内化所产生的自我憎恨和自我否定; 黑人在白人主流社会中事实上的无名与无形最终使他们沦为身份认同困境中的“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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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黑人书写 身份认同 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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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后殖民语境下的黑人书写
  在文学写作上,后殖民语境是发达国家内部少数族裔写作难以摆脱的事实。黑人女性书写无疑也游离于对西方主流文化和文学写作的认同和离异之间。一方面,出于对主流文化的怀疑甚至否定,黑人书写总是在彰显自身的差异性,并通过这种差异对主流文化进行批判与颠
覆;另一方面,作为女性,她们的生存经验和文化性存在长期以来被相当程度地忽略,丧失为自己言说的能力使她们更渴望被认同和接纳。这种主流与边缘之间的相互映射的镜像关系构成了后殖民时代的写作主题和核心内容。黑人女性作家用他者的语言呐喊出心灵的困惑,错乱,扭曲与迷失。二十世纪的文艺思潮和主流社会的包容性促成了黑人书写的成功。
而追求纯粹的黑人书写(大量使用口头传说、方言土语、布鲁斯、爵士乐、反讽、双关等),在彰显差异性风格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迎合了白人种族主义者的猎奇心理。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黑人女作家托尼·莫里森就曾坦言:她本人就承受着一种公共侮辱。白人世界对她的评价也往往集中到她的少数族裔身份和作品所反映的现实意义,而忽视了作品本身的文学成就和无与伦比之处。黑人书写本身又何尝不是对自我“他者”文化身份的最好控诉?!
二、用他者的眼光审视自己
  奥德尔·劳德在她的《相互谅解:黑人妇女、仇恨以及愤怒》(Eye to Eye, Black Women, Hatred and Anger)一文中解释了这种憎恨心理:
  “我们不爱我们自己,因而我们彼此之间也没有爱。因为,我们在彼此的面孔上看到了我
们自己的面孔,从来没令人满意的面孔。因为,我们活在世上,而活着的状态使争取更多自我的渴望滋生出来。令我们不满意的面孔,也是我们想除掉的面孔。为什么我们不相互打量打量? 我们在彼此的目光中期望看到背叛还是承认?”
    黑人彼此间的敌意正是出于潜在的自我轻视和自我憎恶心理。他们从彼此身上看见了自己所憎恶的黑人性。黑人用白人强加的种族观念来看待自身,形成了一种内部的种族主义,即用他者的眼光来审视自身,从而产生了自我憎恶和否定心理。这种憎恶和否定往往表现在对同类的伤害和低毁,企图通过这种对他人的否定来摆脱自身的自我轻视之苦,自身的精神创伤。这一点在波琳对女儿佩克拉的冷漠和厌恶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大部分的蓝毒汁都洒在佩克拉的腿上,烫伤处一定非常疼,因为她尖叫着并在地板上跳起来,这时布里德洛夫太太拿着一包要洗的衣物进来了。她冲到佩克拉面前一巴掌把佩克拉打倒在地。佩克拉滑倒在蓝毒汁上,一条腿压在身下。布里德洛夫太太揪起她又扇了她几巴掌,怒气哼哼地咒骂她……“疯家伙……我的地板,一团糟……你看看……工作……滚出去……马上……疯了……我的地板,我的地板。”她的话比那热气腾腾的蓝毒还要让人受不了。
    波琳的反应表明她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女儿是否受伤了,相反,她痛打佩克拉,对“我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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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的关心远远超过了对自己女儿的关心。更令人发指的是,随后波琳温声软语地哄着吓坏了的主人家的白人女孩,关心她弄脏了的衣服,这同她殴打自己的女儿,将她推到洒满蓝莓汁的地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佩克拉,姓布里德洛夫(breedlove,培育“爱”),生活在一个充满暴力,缺乏爱和亲情的家庭。
三、事实上的无形和无名
 “美国黑人的历史是这样一种抗争的历史一一渴望获得有自我意识的人的地位,渴望把他的双重自我融入更好更真的自我,在这种融合中他希望不要失去原来的自我。他不想使美国非洲化,因为美国要教给世界和非洲的太多了。在白崇美主义的洪水中,他也不想去漂白他的黑人的灵魂,因为他知道,黑人的血对世界有启示意义。他仅仅希望: 一个人既是黑人,又能是一个美国人,不受同胞的沮咒和唾弃,不让机会之门当着他的面粗暴地关上。”
  这是黑人活动家W.E.B.杜波伊斯在《黑人的灵魂》中用来描述自身生存状态的经典语句。黑人对白人主流文化的全盘接受并没有改变他们在美国社会中的他者地位,而是不可避免地成为文化同质性要求下的臣服者。先天异化及永久的、遗传的被统治状况导致了黑人族裔的无形(invisibility)和无名(nameless)。莫里森在她的小说中也体现了对黑人的无形
、无名霍建华林心如婚纱照
状况的焦虑,小说通过描写佩克拉到杂货店买糖所遭受的冷遇便可见一斑::适合农村的致富项目
  她脱下鞋从里面拿出三美分。亚考伯斯基先生灰白的脑袋从柜台上露出来。他敦促自己的眼睛从深思中出来面对她。他蓝的眼睛,睡意惺松。缓缓地,像小阳春不知不觉转成秋天,他向她望去。在视网膜和目标的某处,在视野与景物的某处,他的眼睛缩回了,扰豫了,排徊了。在时空的某一固定点上,他意识到他无须枉费一瞥之劳。他没有看见她,因为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可看的。一个五十二岁的白人移民店主,嘴里尽是土豆和啤酒的滋味,心里反复想的是有着鹿样眼睛的圣母玛丽亚,因经常担心损失而感觉迟钝,他怎能看见一个小小的黑人女孩? 在他生活里甚至从没有什么提示过他可能做这动作,别说什么很想做或有必
要做了。
宝弟    文化殖民语境下的审美异化和精神洗脑使非裔美国人陷入自我憎恨和自我否定的心理困境中无法自拔,成为身份认同困境中的文化孤儿。以托尼·莫里森为代表的少数族裔作家突破了黑人女性无以言说的境地,呼唤黑人民族的精神警醒,以强烈的自决意志,去探寻“非边缘化”和“重建中心”的可能性和现实性。


参考文献:
[1]王守仁,吴新云:《性别·种族·文化一托尼·莫里森与美国二十世纪黑人文学》,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
[2]陈法春.西方莫里森研究中的几个焦点[J].外国文学动态,2000,(5):22-26.
[3]李琳、生安锋.后殖民主义的文化身份观[M].国外理论动态,2004,(12):50.
[4]王守仁,吴新云.性别种族文化[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