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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歌剧百年回望之九Centennial retrospect (Part 9):New operas traveling abro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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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歌剧的界定,不是十分明晰,多指一批定居海外的中国作曲家(个别者例外)于20
世纪90年代以来应国外某艺术机构委约、多用现代技法创作的歌剧。至于新潮歌剧概念中的“新潮”一词,显然是受了20世纪80年代青年作曲家“新潮音乐”创作的影响。这些青年作曲家中的三位代表性人物——叶小纲、谭盾和瞿小松,曾于1985年参加了笔者倡议、李西安教授(时任中国音协机关刊物《人民音乐》主编)主持的一次对话。经笔者整理成文的对话内容,由李西安亲自修订后,以《现代音乐思潮对话录》(俗称“新潮音乐四人谈”)为题,刊发于1986年第6期《人民音乐》。随后,他们相继出国深造,陆续跨入歌剧创作领域。而在国内,在音乐界一些权威人士的眼里,新潮音乐与
OUTLINE / Historians believe that Sparrow and Child , created by Li Jinhui exactly 100 years ago, is the first-ever composed opera in China. Critic Jiang Li gives a brief overview of opera’s development in China over the past century.
流行音乐一度曾被斥为两个“怪胎”。所幸,这些创作和首演于海外的歌剧,几乎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到
国内舞台演出,那些权威人士也渐渐老去,退出了音乐历史的舞台,因而,新潮歌剧这个称谓并没有夹杂太多的贬义。当然,在不同观念的人眼中,歧义是避免不了的。
1994年,哈尔滨歌剧院制作、出品的《特洛伊罗斯与克瑞西达》先后在哈尔滨、上海两地演出,两地的演出效果却似乎截然不同。根据莎士比亚同名剧目改编的这部歌剧,音乐中使用了一些多调性、无调性以及偶然音乐(如将自然呼喊引入歌剧器乐曲中)等一系列现代作曲技法,基本上瓦解了调性和旋律,和声语言较为艰深难解,综合音响也尖锐而不协和,对现代歌剧表现人的复杂情感和心理活
中国歌剧100年
100 YEARS OF CHINESE OPERA
文:蒋 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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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进行了大胆的探索。(居其宏语)这部歌剧在“上海国际莎士比亚戏剧节”上的演出,受到国内外专家和同行的好评;可在1996年“哈尔滨之夏”的演出,却受到了演奏员出身的评论家的激烈批评。居教授
的专著《中国歌剧音乐剧创作历史与现状研究》中,“新潮歌剧一骑绝尘”一节下的第一段,以“徐坚强的《特洛伊罗斯与克瑞西达》”为题,大约900字的篇幅,基本肯定了这部歌剧,并认为一向极少有人问津的新潮歌剧引起如此众多的关注,对于促进中国歌剧创作而言是一件好事,人们对此剧音乐的批评未免失之偏颇。
《中国歌剧史》一书中,在下编第四章第七节的“歌剧论争”段落里,以8页的篇幅(约等于居文的十倍),介绍并评析了围绕《特》剧出现的那
韩彩英图片场激烈的论争,同时还介绍了李绍山(时任哈尔滨歌剧院院长,《特》剧出品人)的“用西化中”论。撰稿者黄奇石在他的评析中指出,这场争论虽参与人数不多,其激烈程度却是近一二十年来罕见的。然这次十分难得的一场有关中国歌剧发展思路的论辩,终于在互相“开了几炮”后便不了了之,论争因未能充分展开而无果而终,多少令人觉得遗憾。
居、黄二位对《特》剧的不同看法,或可以视作歌剧理论界对新潮歌剧有歧义的一个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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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经美籍华人舞蹈家江青介绍,瑞典国民歌剧院与瞿小松取得联系,商定委约瞿小松为该院创作歌剧《俄狄浦斯》。创作期间,瞿小松即与国内联系,
表达了想回中国来演出这个作品的意愿。
上:作曲家瞿小松
左:室内歌剧《命若琴弦》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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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当时,跨国的歌剧合作演出模式还没有形成,所以他的愿望也没有迅速实现。1993年11月,《俄狄浦斯》首演,不到半年,就演了30多场。
中国新说唱6强继《俄狄浦斯》之后,瞿小松又应荷兰音乐节之约,创作了歌剧《俄狄浦斯之死》(改编自索福克勒斯的《俄狄浦斯在科罗诺斯》),写的是俄狄浦斯生命中最后20年的自我放逐生涯。瞿小松认为,从佛教、禅宗的观点去分析,俄狄浦斯流放自己是他生命的真正转折点,他接受了命运,也摆脱了命运,谈不上胜败。在顿悟中超脱,是一种接受自我的哲学。瞿小松要求自己不仅要把戏剧当作歌剧中的重要元素,音乐简单、直接、明了,而且要通过演唱创造角语言。让乐队珍惜地演奏每一个音,让观众清楚地感受每一个音。休止、静默,然后是强烈的爆发,一直是他的音乐特点。在这两部歌剧中,休止依然是很重要的音乐内容,以至有评论称其为“掌握紧张度的静默的大师”。瞿小松自己感觉,后一部歌剧的音乐风格,非西方倾向更强,手法更自由,与20世纪的歌剧音乐规范相去更远。因剧本
的改编也是由他自己来完成,完全服从于一人的思维,所以他认为这是一个作曲家控制所有结构的戏剧。他用了一个词来比喻这部歌剧的音乐语言:干爽。他说:像石刻,像沙漠,像武士道的刀。
几年后,瞿小松创作了他的歌剧中最重要的作品:室内歌剧《命若琴弦》,根据史铁生的同名小说和关汉卿的《窦娥冤》改编,剧本由瞿小松、吴澜夫妇一同执笔。全剧自始至终只有一个角——弹三弦说书卖艺的老瞎子,多年来一直由男低音歌唱家龚冬健扮演。其他次要角——马村长和众乡亲,由指挥和乐手兼任。老瞎子这个主角既要扮演自己,还要扮演“戏中戏”里的窦娥、张驴儿、太守、刽子手等。没有咏叹调和大合唱,勉强称得上合唱的也仅有四小节,全剧几乎就是宣叙调的连接。从作曲家的本意来看,他只是将他喜欢的、认为颇具音乐性的四川话变成了音乐。钱仁平教授在《命若琴弦——关于瞿小松的歌剧及其他》一文中说:在类似又不似京剧的韵白中,在类似又不似川剧的帮腔中,在“唱”“白”的自如转换中,在古朴、铿锵的打击乐喧闹中,在类似人生吟哦的弦乐颤音中,在歌剧《命若琴弦》的层层推进的有机发展过程中,瞿小松不仅为他所热衷的、作为其创作源泉之一的、具有音乐性的四川方言,到了最合适的归宿,而且也让我们看到了歌剧发展的新途径之一。假如歌剧不甘心于其中个别咏叹调永远比歌剧本身更长命的话,假如歌剧不认命永远地“作为戏剧的歌剧”的话,假如歌剧愿意放下它可能雍容华贵但一定冷若冰霜的“架子”的话。
2011年,《命若琴弦》因林兆华的执导而列入其戏剧邀请展,得以在京津两地演出,国内同行才有幸看到其“庐山真面目”
。室内歌剧《命若琴弦》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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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与瞿小松的《俄狄浦斯之死》一同出现在荷兰艺术节的另一部中国作曲家的歌剧,是郭文景的《狂人日记》(英译剧名《狼子村》)。这也是西方艺术家第一次用汉语演唱中国歌剧。
这部独幕四场歌剧既没有序曲也没有间奏曲,全剧在一种不祥的气氛中开场,狂人一上来就以尖利的近于高男高音的音调唱出“那狗为什么总看着我”。郭文景尽量摆脱西方思维模式和歌剧模式,根据剧情和人物情感状态,将说、唱、念、吟、喊、叫、哭、笑、咳嗽、叹息、窃窃私语等语言样式和纯声音元素作为音乐材料来处理,有机地融入音乐整体中,汉语语言和音乐特与音乐的音有意识地结合,
形成一种不可译的中国歌剧效果。他还说:
上:作曲家郭文景
右上:《狂人日记》海外演出剧照右下:《狂人日记》德国演出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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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用十二音来写,是因为没有比它更适于表现那个吃人社会的冷漠、黑暗、压抑、恐怖、扭曲的了。我看过1994年《狂人日记》演出版的录像,印象颇深。2003年,北京国际音乐节期间,我又观赏了“中国当代歌剧之夜”的郭文景的《狂人日记》和《夜宴》两部歌剧的专场。
《夜宴》是英国阿尔梅达歌剧院的委约作品,1998年在伦敦首演。它以歌剧的形式讲述了古代名画《韩熙载夜宴图》中的故事,其中,郭文景运用了京剧、昆曲、川剧等戏曲音乐和苏州评弹、四川清音、金钱板等说唱艺术的素材,为不同的人物设计了唱腔,琵琶曲《汉宫秋月》则成了韩熙载的音乐主题。四场正戏均在韩府,分别为:“宴会打卦”“宴会前半”“宴会后半”和“宴后伤怀”,三个间奏均在皇宫,分别是:“偷情的李煜”“国君李煜”和“诗人李煜”,尾声是“囚徒李煜”。此间奏并非一般意义的歌剧间奏曲,而属于幕间戏。大胆择用京剧小生演员江其虎来扮演南唐后主李煜,更属神来之笔。他虽只在换场时登台,表面上起的是一个衔接作用,但由于其特殊的音和特有的做派,使之在剧中没有丝毫的游离感。尾声段落他与红珠和歌姬的《虞美人》三重唱,借鉴了川剧中的男声唱女声帮的方式,再恰当不过地表现出人物的情感和心境。
两部歌剧并于一台,还显出另一层意义。郭文景说:韩熙载与狂人,一个假疯,一个真疯,实则是以同一种姿态来反抗社会现实。
从郭文景的表述和这两部歌剧中,也能感到他本人对传统歌剧观念的艺术“反抗”。
但是,郭文景的下一部歌剧,2007年在中国
《夜宴》北京国际音乐节演出剧照
右页:歌剧《诗人李白》剧照(摄影:纪武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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