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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电影评论
Chinese Film Review
人物形象真是美的!“诗人的眼睛在狂怒中辽阔的大地、深邃的苍穹,想象会获得未知的形象,诗人的笔则授之以定形,赋虚幻以显赫的地位和姓
名。”[1]来自莎翁对自然生活产生的审美体验创作时
作以形而上形象思考。“笔下的形象是深邃思考的结晶,是在人们想象中加以净化后再次投射出一种
生命。”
[2]
当艺术创作者一旦使其虚拟人物以具有完整、丰满、生命力的艺术形象直观的显现出来,且具有独立意志成为一种有意味的形式——审美意象。欣赏者的审美心理活生生交融于意象表达的诗意空间,阿飞人物形象升华无脚鸟审美意象作以下三个方面审美研究的阐述。
一、 分析阿飞人物形象
许鞍华首先,阿飞是一个在异乡漂泊生活中放荡无羁的浪子形象。影片中阿飞嘴里懒慢叼着一根烟、英俊性感的脸庞搭配俊秀的眉梢,潇洒地走进苏说:“1960年4月16日下午三时之前的一分钟,你跟我在一起。”苏提结婚因他脱口出“不会”,具有浓郁传统韵味的苏需“一辈子”忘记他随意任性“一分钟”情感;苏与咪咪那段争吵一语惊醒梦中人:“他对每个女人都是一样的罢了。”一个情感浪子一旦被任何女子爱上,把世间男女之间有价值情感的毁灭,有悲剧质感!阿飞自身不断情感的流失更加深于内心深处的失落与孤独感!契诃夫《海鸥》特里果林对妮娜:“一片湖边,从幼小就住着一个很像你的小女孩……来了一个人看上
她……就把她像这只海鸥一样给毁灭了。”[3]
其次,
阿飞是一个内心无归属漂泊感的弃儿形象,有一种对生母无奈中怨恨的心理。他去菲律宾前与养母:“总之你一天不告诉我,我一天不心息,大家一直的折腾下去……”其内心深处一直隐藏对养母与生
母的“怨恨”执念,阿飞这几年妄为纵欲生活状态以“报复”养母,在母亲前表现是一个任性与叛逆的个性青年,愈憎恨被生母抛弃的情感愈多,越处于“不甘心”生命状态,质问与谴责生母为何抛弃他——强烈
渴望身份认同感。其漂泊灵魂深处缺乏“有根爱”的灌溉与呵护,在任何女人前呈现一种无羁堕落灵魂表象,苏与咪咪类似的女人是这种情感牺牲品,阿飞毁灭他人同时也毁灭自己,此悲剧性可见一斑!
最后,阿飞是一个立体与完整“人”的形象。阿飞最终在乎寻的过程,对其果已不重要。一是阿飞对养母由“恨”到“理解”,最终理解养母为何不让他寻生母的良苦用心,舍不得他离开她远飞——执爱,呵护一个弃儿自尊心,到生母以免他再次被拒的伤害。20世纪90年代许鞍华《客途秋恨》,晓恩与她母亲离开日本回中国前共同祭拜外祖父母,她深刻体会母亲在异乡的无助挣扎与纠葛的情感状态,她因故乡日本某些事感到痛惜和憎恨,她希冀在异乡到心灵深处的安慰与温暖,有着本民族的文化根基,时不时与异乡生活习惯难以融合而造成她与“他者”渐渐疏离,伤害气息慢慢吞噬母亲心灵。晓恩对母亲从小到大产生误解、猜疑与冷漠生发的“恨”,直到与她在原乡一段时光中此“恨”绵绵升华为人文的爱——理解——她比以前爱母亲。二是阿飞对生母由“恨”到“释怀”。他到生母确认身份一步之遥时,与生母的拒而不见,回归一种真性情状态,因此“众里寻她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既然她不给我机会,我也不会给她机会。”而去选择“蓦然不回首”。影片中洒落优美缓慢的吉他旋律(由巴西东北部塞阿拉州的红番吉他二人组(Los IndiosTabajaras )创作《Always in My Heart》)搭配慢镜头下阿飞缓慢背影,消失在郁郁葱葱的森林远处,体现阿飞怅然若失的郁闷
【作者简介】田嘉辉,男,河南周口人,上海戏剧学院导演系导表演艺术方向博士生。
华语电影《阿飞正传》“阿飞—无脚鸟意象”美学研究
田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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