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性与合议论文
在命运奔腾的大海里,海水的涨落虽然保持着平衡状态,但实际上却存在着原始的真神的深渊。——题记
近日忙里偷闲去影院看了许鞍华的《黄金时代》,拍得挺客观,没有过多煽情或评判,似乎力图接近真相,呈现萧红的一生。对电影我想说的不多,倒甚是想写写萧红。
对于萧红,我最大的感触就是,她真的太穷了。她总是在挨饿,在为席被争取,为面包和盐巴争取,不断地被房东驱逐,被他人排挤。她甚至穷到要去偷,要去恨,要跟情人为此争吵,其人生,活像落满跳蚤的破铺盖,破得很直白,毫无唏嘘的美感。有时我甚至会促狭地想,《生死场》里她将东北底层妇女的苦难写得那么逼真,无非是她更深入生活,深入到她自己本身就是一份子。
萧红的个性,又是那般特立独行。她反抗包办婚姻出逃,却突然跑回去她未婚夫同居。似乎她当初的出走,并非抗拒她的未婚夫,而是她实在太迷恋拒绝本身。她抗拒理所应当的美满结局,热衷于曲折反复的柳暗花明,故她宁愿把一桩名正言顺的婚姻,变成让双方家长都
接受不了的放荡形骸。她一生致力于爱,也股强大的为爱而生的劲,以至于没有顾上经营自己,总笨手笨脚地得罪人,甚至缺乏自理能力,把生活搞成一团糟。她一生被贫病追逐,被错爱伤害,她的那些选择,听起来惊世骇俗,其实多少有些身不由己。她和萧军、端木的纠葛是文坛出名的三角恋,可她活着的时候,他们都干脆地放弃了她,反倒是在她去世之后,她成了他们深情怀念的对象,仿佛把一枚荣誉勋章供奉在桌案上,献上虔诚和敬慕。用被嫌弃的一生,活成一个哀婉的传奇,这惨淡简直令人无法直视。
行文至此,我不禁发问,个性何为出挑如此,以致生活落魄、四面楚歌?
许鞍华
推及自身,血气方刚的我们,常会因自己不那么才华斐然而憎恶自己的无趣,想变得酷,独立于人。这强悍而又鲜明的个性,离得太近,就逐渐地放大成了一座巨大的山峰,横亘在面前,无论怎么扭头,它都牢牢地占据我们视线的全部。然而,大多数的我们都生活在一个缜密的评价体制里,一举一动都像是一张工整或潦草的答卷,等候着别人的评定。所以我们也常常以隐身于体的方式,来保守与闭塞自己的个性,以选择难堪的缄默无为来庇护勇敢与叛逆。
诚然,浅薄地来谈谈个性与合的关系,合的人容易被大流接受,而具有个性的人容易
被别人误解,因为合的人看起来是对他人行为的肯定、赞许和认同。而有个性的人具有不同的价值观和行为方式,与合的人相比个性行为更具有创新精神,更具有思考精神。追求个性,不小心跌入合的深渊,这时合竟成了个性;追求个性,我行我素,无视生活的设置,那么个性就成了束缚你的牢锢;然而,假如一直是生活在他人或命运的安排下,墨守成规,安于被生活“掌控”,那最终只能是一个平庸的人。当你不再热衷于抱团了,不再用孤立别人来获得体的收纳和自我的突出超,舒服而不费力地特立独行并不随波逐流,那么你就圆满完成了你个性与合的平衡。
潇洒快活地生活,随心去过生活,有勇气去挣脱一些不必要的束缚,有能力去不拖泥带水地安排自己的生活,把自己人生经营得足够好,不含杂质地坚持自己的想法。人生之征途漫漫,兴许摸爬滚打过污浊尘世,兴许犯过错挨过打受过骗,兴许有过巅峰也有过心安理得的滑坡,人生无需多么轰轰烈烈,却也不该乖戾地被平淡生活所招安。
真的,我们需要呼唤个性的张扬,也需要保留合的乖张。如果合是浩瀚深邃的海洋,那么个性就是灵动滚滚的波浪;如果合是层峦叠嶂的峰峦,那么个性就是悠扬绵长的山歌。我没有信口佶屈聱牙的文才奕奕,没有足以拈来彰显自我的成就,可是我,合团结
而不孤单,个性独立而不随众盲从,所以即使我两手空空,我也能够自信地摊开双手对命运说:“我什么都没有,不过我活着,而且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