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最后的夜晚》观后感
    2021年的最后一个夜晚,我被安排去看了《地球最后的夜晚》(“《地球》”)。观影前,犹如一张白纸,我既不了解这位华语圈的新生代导演,也毫不知晓这个故事,对黄觉和汤唯的印象也就差不多停留在认识层面吧(他们以往演的东西机缘巧合没有在我的大脑皮层上留下太多印象)。所以,对我来说,这是很新奇的一次观影体验。
    在观看的过程中,第一层仍然被艺术和摄影所吸引。虽然故事有点破绽,但我们也能感受到导演的意图。观看整部电影,除了纠缠和错误的细节,也是一部完整的电影。在电影院看这样的电影我很兴奋。
    现场中,陆陆续续有人离开了(我想起了那个看《画皮2》的我);电影演完,灯光亮起,就听到有观众大呼,什么烂片,愤而离开(我想起了那个坚持看完《海王》的我)。更让人意外的是,朋友圈不少平日非常文艺且有不错审美趣味的朋友也非常直接地批判导演的故弄玄虚,而他们似乎也由衷相信追捧《地球》的人也都是惯犯(所以写这个文章还是需要一点点勇气加持的)。
    事实上,我特别理解他们的困惑,因为我特别困惑为什么有些人追求“海王”(顺便说一句,豆瓣分数仍然是7.8)。审美不分高低,每一朵花都融入每一只眼睛。
    我也不会去特别技术地解构《地球》的剧情,因为作为感性观影派,我在剧情理解上向来是有短板的。我也乐得不求甚解。对于我这一派的观众,摄影、音乐、意象、情绪的渲染、节奏的掌控相较剧情反而更能引起共鸣。
    相反,事实上,我可能会羡慕那些不喜欢这部电影的人。它没有共鸣。碰巧的是,他们还没有经历过剧中人物的失落和困惑。
    主人公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来自一个偏远的不起眼的小地方(贵州凯里原来是导演的家乡,还以为是杜撰的呢)。他在那个出生成长的小地方有过十分压抑的成长体验,如果不是因为父亲去世,大概一辈子也不愿意回去。
    在那里,他经历了母亲的私奔、父亲的再婚、朋友的去世、情人的流产(是主人公的孩子过早去世),以及与情人私奔的失败。也许生活中唯一的英雄就是射杀一个黑社会头目,他根据情人的设计在电影院里占据了他的情人。这部电影没有直接解释这一壮举的过
程和结果。我们能看到的是,这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幸福——爱人正在失踪。他只是在寻她的下落,没有任何消息,就好像武陵人在寻一个天堂。
    电影的前半部分是2d的,也就是现实部分。如果愿意沉浸其中的话,是很容易被带进那种悲观、凝滞、抑郁的状态里的。大过年的观众排斥这样的冷调也是可以理解的。破败死寂的农村、整日漏着雨的房间、阴暗湿冷见不得光的小树林、废弃的铁轨和漫长的隧道,沉默中偶尔的对话不仅带着方言腔调还总是拖得特别慢,那无法逃脱的命运和命运投射的无处不在的阴影,活活地将人世拍出了阴间的味道。导演不加节制的长镜头也是饱受诟病的罪证,理由就是好像除了用长镜头什么都不会了。其实看过《太空漫游》,真的觉得这样的镜头运用还是很节制的(可以再大胆一点的嘛)。
    将近三分之二的时间里,电影开始转向3D。虽然这里仍然是破败不堪的环境,但节奏要快得多,人物也要明亮得多。他遇到了一个骑着幽灵马的男孩。他们不仅打了几场乒乓球,男孩还像迷宫一样把他赶到了山口;他赶上了一个拿着手电筒的红头发女人。那是他梦寐以求的母亲。他们在离开前进行了交谈;相反,她遇到了一个看起来像情人的女人。他们看到了旋转房屋和凯里的乡村。他们给对方最珍贵的东西,手表(永恒的)和烟花(短暂的)。
    此时,男人开光般地吟诵了一段土味情诗,我个人还挺喜欢的。然后,电影就在这片梦境中结束了,留下结尾处黑暗中兀自燃烧的烟花。
    我只是简单地梳理了一下我看到的故事。这似乎很清楚,并不复杂。故事讲述了一个沮丧的男人在梦中与父亲、孩子、母亲、情人和朋友和解的故事。因此,我不太同意电影没有内容的观点。相反,现实和梦想能巧妙地相互呼应。但我们应该承认,导演让现实像梦一样安静,让梦想像现实一样清晰,这也是这部电影的独特魅力所在。庄周梦蝶,梦想是一个被遗忘的现实。在哲学和解构主义心理学中,梦想和现实是有界限的。
    电影里也有很多意向的运用。文学点的如“野柚子”、“蜂蜜”、“火把”、“红发”、“旋转的房子”、“停止的钟表”、“烟花”;很多动物图腾的插入差不多也是我见过的中国人里玩魔幻现实主义元素玩的最不突兀的;无厘头点的则属各种女艺人的名称的借用,比如“万绮雯”、“邰肇玫”、“陈慧娴”之类,放在凯里那种乡下地方,除了烘托了寻之人淹没人海不知去向,总让人想起90年代那些贴在各种破墙上的旧海报,也算这部电影独特的文化符号。
    我不知道我的潜意识里是否有强迫因素,但我真的愿意给它一个五星级的评级,并真诚地推荐那些不排除类似风格电影的朋友去电影院欣赏。我们都有梦想、幸福和自由的愿景。
如果不是因为对锦鲤的依恋,我们也经历了梦想的破碎和幸福与自由之间联系的丧失。也许同一个梦想破灭了,再也回不来了,但我们总是很难与自己和解,因为只要我们呼吸,对幸福和自由的渴望和追求就不会消失。
    人们都睡了
    人们在梦中徘徊
    他们期待明天
    小希望和普通希望都可能实现
万绮雯    ---《墨绿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