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英文话话剧10人剧本话剧,以话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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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在人民大舞台观赏话剧《偷心》。上海话剧艺术中心的
四位演员――谢承颖、许圣楠、王杨美子、于毅的表演是到位的,吐词对白、肢体语言、感情彩、语言交流都具有剧场震撼力和感染力,无可挑剔,不必置喙。在此要说一说的倒是《偷心》的导演特点。这种特点在近年看过的诸多话剧中也有出现,但都不如《偷心》典型。
最深的感觉,是《偷心》具有非常强烈的话剧表演镜头化倾向。
现代话剧无不或多或少地采用电影投影手法,用来营造背景、烘托气氛、改换场景、交代时空。电影手法的运用使观众感到眼花缭乱,会因一时糊涂而减低对话剧应分产生的艺术效果的追寻,正如明明是来吃饭吃菜的,被酒水一熏,居然全忘了品尝饭菜味道这一主旨一样。
这是运用电影手法的讨巧的地方,但这种手段的多次运用,却会产生一定的负面影响。
电影是以镜头取胜的,镜头的推拉摇移、剪辑的起承转合,
使得电影的叙事手法极为迅速而简洁,非常接近于人脑的形象思维。但话剧毕竟不是电影,话剧所展示的美,就在于它将情节、人物和矛盾冲突集中在一个不能变换、相对固定的舞台时空上,真正是一个“螺丝壳里做道场”的艺术。而话剧艺术的精华,就在这“螺蛳壳”的有限舞台上,如同黄豆豆在一只方寸有限的大鼓上跳舞,那舒展和放达,体现了一种被约束的美,倘把这个舞蹈放到整个舞台去跳,就没有意思了。
我认为,电影镜头化的结果恰恰削弱了话剧这一“螺蛳壳”的特点。
电影通过镜头可以省却演员的对白,体现上天入地、搬弄时空的特点。而话剧如果也用电影镜头省却最最精彩的语言表现,无异于砍去了话剧盆景里最曲折曼妙的枝丫,使得话剧味道索然。《偷心》太多地运用了电影镜头的“淡出”手法,虽然躲避了麻烦的话剧技术的过渡手段,但也就损毁了话剧最具表现力的幕和场的分割的微妙。艺术上的省力,却破坏了整体的结构。
其次的感觉,是话剧《偷心》带有明显的戏曲化特。
如果说话剧表演的镜头化给话剧《偷心》带来了一些负面影响的话,那么话剧表演的戏曲化却给《偷心》带来了一些故事叙述上的效果。以某一个场景为例――
四个人物,两对情侣,分别占领舞台左右。左边一对情侣表
英文话剧剧本
演时,右边的定格不动;右边的一对情侣表演时,左边的一对定格不动。这样的调度既表达了两对情侣情节活动的同时性、独特性,又互不干扰,较好地体现了剧情。
此外,当三个人在舞台时,只要一个转过身去,就剩下两个人的表演,表现这两个人之间发生的情节。而当那个背转身的再转回来,刚才表演的两个却转过去一个,则又成了另外两个人物的情节。这些戏曲的表现手法,话剧《偷心》运用得如此自如,把原来通过文字驾轻就熟的复杂四角恋爱关系叙述,从容不迫、井井有条地搬到舞台加以重现,是导演的大手笔。
第三个感觉,是话剧《偷心》的非话剧化处理。如果说前两种“化”是长短互见的话,那么一些“非话剧化”的片段却是绝对的败笔。
有一段场景,大约十分钟光景,是两个男主人公在舞台左右各占一台电脑,情节表现他们在网上聊天。舞台的天幕被代之以电脑的屏幕,他们聊天的文字内容则在天幕上一一呈现出来。在这十分钟内,演员几乎没有说话,观众只能听到敲击电脑键盘的“滴答”声和天幕上他们聊天的文字。
作为话剧,就要有话,对话和独白是话剧的重要内容和支架。观众就是为了听演员的对话或独白来的,如果没了对话和独白,那就是成了“哑剧”了!但是,哑剧还是戏剧,因为它有表演,
是以丰富的肢体语言来表情达意的戏剧形式。但可惜的是,这幕“哑剧”就连表演也没有。演员只是呆呆
地坐在各自的电脑桌前,偶尔摇动着身体,不断地输入文字信息。这里不需要导演,任何会电脑聊天的观众都可以上台去接替这两位演员。
散场以后,我想起这辈子看过的几次有记忆的话剧。一是《布谷鸟又叫了》,那大概是我儿童时代看的第一个话剧。反右的时候,这部作品吃了苦头。一是《悲壮的颂歌》,讲的是列宁的故事,演员那浑厚、深沉的台词深深地打动了我。一是郭沫若的《蔡文姬》。“为天有眼兮何不见我独漂流?为神有灵兮何事处我天南海北头?”演员朱琳朗诵《胡笳十八拍》时,“兮”字读为“啊”字,那感慨悲凉的声音令我潸然。一是刚刚打到“四人帮”时的《姜花红了的时候》,终于可以不看“样板戏”了,我感到一种精神得到解放的喜悦。
还有就是八十年代由国人演出的外国剧作《马》和《肮脏的手》。这两出话剧,剧本和导演手法都极为令人震撼和难忘――她们是现代的,但她们仍然是话剧,而不是由各种艺术杂交的非驴非马的东西。
观众席上有不少老年人,听他们的对话知道他们多是教师。我想可能是教师节临近,学校为庆祝教师节而请他们看戏。令人遗憾的是,许多老年观众不等散场就起身离去了。还有一部分是
年轻人,剧中的钢管舞场景、略有暴露的床戏场景、女主人的着装和男女主人的部分现代生活化的口语,都较合他们的胃口,因此经常发出颇感兴趣但不太礼貌的尖声嬉笑。
话剧的兴盛似比戏曲的复兴容易一些,特别是年轻人比较容易接受话剧。但话剧要想以她的艺术真正赢得观众,一些基本规律和基本理论还是不能被新潮的媒体和高级的技术所推翻的。创新不是抛弃旧物、另起炉灶,而是要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再创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