疟疾的青蒿素是用什么提炼的
科学发现疟疾沉浮史
今天的疟疾,在很多人的眼里,是一种只在过去才流行的非洲疾病。事实上,疟疾的分布范围要比我们想象中的广得多,而且现在也依然是一种发病率非常高的疾病。全球每年有2亿人染上疟疾,病人涵盖非洲、印度、东南亚、中美洲等热带区域。不过不必太担心,多亏百年来科学家们不懈的努力,疟疾的死亡率已经大幅下降,而它在过去的可怕程度,用“生命收割机”来形容也不为过。
全球疟疾发病率数据(网络图)
疟疾最早可以追溯到3000万年前去。科学家在一块古近纪的琥珀化石里发现了携带有疟原虫的蚊子,而疟原虫就是疟疾的致病原。古近纪有多早呢?就是恐龙刚刚灭绝不久那会儿,考虑到或许有更多的证据还没被人类所发现,可以推测疟原虫很有可能在恐龙时代就出现了。
古近期包裹有蚊子的琥珀化石(网络图)
作为一种疾病,疟疾很早就为人所观察。但到底是什么导致了疟疾,疟疾又是如何传播的?这在古代可是一个大难题,乃至出了种种谬传。英文中疟疾被称为“malaria”,即意大利语“坏空气”的意思,古罗马人认为疟疾是沼泽地散发出的浊气引发的,概念和中国所谓的瘴气差不多。不但南欧地中海沿岸疟疾肆虐,就连欧洲西北部地区也有疟疾的踪影,甚至连大西洋上的英国也长期受到疟疾困扰,不过当时的英国人并不是特别清楚疟疾到底是什么,他们用来自古法语的“ague”(急性)来表示这种来得快、让人捉摸不透的热病。
而在东方,疟疾也是常见病。中国人对疟疾有着种种形象的描述,如打摆子、发寒热,都是描述疟疾来袭时寒热不定,令人无所适从的场景。由于对疟疾的病原和传播途径缺乏了解,古人对疟疾的方法也是相当碰运气。
疟疾的影响力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它常常成为改写历史的关键所在。我们知道,欧洲人从15世纪发现新大陆起就开始了殖民时代,然而他们一直到19世纪才开始对近在咫尺的非洲殖民,而且他们去的只是少数几个地方,比如南非和纳米比亚。没错,就是因为疟疾。由于对疟疾认识不清,欧洲人长期没有有效的疟疾方法,而非洲大陆又是疟疾的发源地。直到1870年,欧洲人才控制了非洲大陆的10%,而且殖民地局限于沿海地区,至于非洲内陆地区,则靠着疟疾的“保护”尚未被欧洲人染指。
问题来了,既然非洲的疟疾如此恐怖,那么长期居住于此的非洲人又是怎么避免全民染疟身亡的惨景呢?这还得感谢一种叫做“镰刀型贫血”的遗传疾病。拥有这种突变基因的人的红细胞呈现镰刀形,令血液输送氧气的能力变弱,在极端情况下甚至会引发组织坏死,导致生命危险。
正常红细胞和镰刀形红细胞(网络图)
这种疾病非常可怕,病人往往不到成年就会死亡,但这种疾病有一个残酷的“好处”:只有双方父母均将突变基因遗传给孩子时,孩子才会成为严重的镰刀贫血病人,假如孩子只遗传到了一个突变基因,那么他们的血液里会有部分的正常红细胞,加部分镰刀形的红细胞。镰刀形的红细胞有抗疟原虫的能力:镰刀红细胞相当脆弱,很容易在疟原虫成功繁殖前就自动破裂,致使繁殖失败。因此,携带有一个突变基因和一个正常基因的人对于疟疾的抵抗力比正常人要大,在疟疾肆虐的漠南非洲、印度、地中海等地,这无疑给他们的人生上了一重保险,让他们有更大的几率活到繁殖年龄并留下后代。
血液里的疟原虫(网络图)
虽然携带突变基因意味着后代可能会成为镰刀型红血球疾病患者,进而严重影响繁殖后代的成功率,但由于疟疾是个如此强大的选择压力,这点代价不足以完全抵消携带者的生存优势。在长期自然选择下,也就无怪乎这种恶病至今尚未被淘汰,反而在疟疾流行地区欣欣向荣了。
欧洲人真正获得靠谱的疟疾药物还是得等到发现美洲以后,西班牙耶稣会传教士发现,秘鲁的美洲土著用当地一种叫金鸡纳树的植物的树皮,来高烧时发冷打摆的症状。传教士们效仿土著拿金鸡纳树皮去也有打摆症状的疟疾,结果居然误打误撞,这种植物里面含的奎宁还真能疟疾。
金鸡纳树(网络图)
1693年,法国传教士洪若翰曾用金鸡纳霜治愈康熙帝的疟疾。后来,曹雪芹的祖父曹寅因患疟,曾向康熙帝索要金鸡纳霜。苏州织造李煦上奏云:“寅向臣言,医生用药,不能见效,必得主子圣药救我。”康熙知道后特地“赐驿马星夜赶去”,还一再吩咐“若不是疟疾,此药用不得,须要认真,万嘱万嘱。”遗憾的是,在药物赶到之前,曹寅就去世了。后来曹家因此没落,落魄子弟曹雪芹写出了什么名著我们大家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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