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有个热议的话题叫做为什么有些人到家总喜欢在车里呆一会 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只是觉得这个话题很应景 因为我现在也是这个鬼样子
我想起有好多人小时候都喜欢用纸箱子做个房子 自己蹲在里面满心欢喜 心理学上解释说这种行为就像胎儿时期在母亲子宫时一样 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胆子越来越大却从不直面自己的软弱 负面情绪就这么一点一滴攒着 偶尔个合适的地方以适当的方式倾倒出来 然后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大家都死要面子 以至于连发泄情绪都要小心翼翼 生怕苦心经营的人设崩塌 我们依然需要那种可以承载幻想的纸盒房子来逃避和休息 但心智和体积都已然回不到从前 于是我们到了一种更棒的替代品 那就是汽车 一个让男孩子开始懂父亲让思绪真正的回到正轨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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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风裹挟着引擎的机油味让孤独感趁势发酵 公司到家的路只有十公里 而我却希望这条路一直延伸下去 伴着此时的心情和辨识度去发现和经厉一路向西 可我得保持清醒 玻璃上不知何时沾了几片黄叶 天气越来越冷这半箱汽油还得坚持到下个月 于是突如其来的意气风发就此隐匿 前边的路口左转回家 车停楼下我却不想上去 扶着方向盘斜靠着身体想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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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国家安监局和环保部门在公司检查 一些见不得人的工作更加见不得光 作为公司暗部属性的我只好每天零点到公司上班 
我在想 是不是因为我们这样的存在才导致我国制造业的停滞不前 一边低效超时的加班 一边放行质量的管控 一直声称将集成工序标准简单化的高端装备制造商却最乐于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自从公司整合后声称有源源不断的订单 可是股票却一直在跌停板块 股票大盘的折线统计图直观的反映出公司经营状况 可喜的是下坡路走的四平八稳没有太大的波动 只希望它再坚持两年 毕竟也是我的主要经济来源 两年之后我会和它和平分开 对于前任 攻讦和诋毁没有任何意义 保持缄默才算堂堂正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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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工作大概两三个小就完活儿了 因为大部分人都是穿着工作服来上班的 所以更衣室显得可有可无 但像我一样矫情的还是大有人在 所以公司还是腾了个房间做更衣室 在二
楼走廊尽头 
几乎每个企业的形式感里都有把公司当作自己家的条例 厉害的是还真有人这样做 以穿着统一的制服为荣 张口闭口我们公司怎样怎样 我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将单纯的劳动关系搞得这么不正经
我的理想就是少干多拿不劳而获 可现实与理想总是背道而驰 这种落差导致我产生一种被莫名辜负的委屈 所以我一直喜欢游离在规则边缘 在明哲保身的情况下偶尔彰显气节 我鄙视所有受困于制度的人类 只是因为我在他们身上看到了排斥的自己 至于买菜偶尔遇到穿工作服的同事不想打招呼躲着走是因为 这身衣服太丑了 我的羞耻感不容许我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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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道两边的玻璃幕墙使得走路都有回声像有人跟在后面 我确信魔鬼的存在 所以更加笃信纯净和光明 纯洁这个词也就我出生那年还能挂靠一下 现在楼道的节能灯才是我的护身符 毕竟值班保安已经是个年过半百的老爷子了 那点残存的战斗力还是留着钓鱼好了更衣室里的电扇没关 初秋昼夜温差比较大 虽然冷风飕飕的吹 但我依旧舍不得关掉它 因为太静寂了 连穿衣服的声音都显得突兀 
一个人的四海潮生 安静得柔软着泛光 喜欢寂寞和品尝孤独的人只不过是现实中太热闹嘈杂想一个人静静罢了 人类一直是居生活 根本没有孤独的属性 就像一个人回到家 明知道自己不会去看电视但还是要下意识打开它 只为让声音和画面充斥着感官和神经 证明自己还是社会性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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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饮水机的桶都空了可电源还插着 似乎换水的活儿一直是我在干 夜宵是泡面火腿和绿茶 下班前给我备好了放在桌子上 他们欠我的 因为这活儿原本轮着干 但我最近晚上一直睡不好所以就全接下了 发扬风格的传统从我这里开始就算断送了 这件事纯属我乐意 车里有异味怎么办
工作后发现同事间一般只存在利害关系很少有别的交集 如我般的年纪 自顾自的活着尚且不易更何况有些人还有了家庭 所以不论是诉诸理性还是求于利益我都是愿意吃亏一点的 但在精致的利己主义者面前 感情不堪一击 于是我也变成了我讨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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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喝完收拾干净开车回家 门口的保安脾气不好 每次被我吵醒都骂骂咧咧的 其实我可
以推开窗户自己按升降杆的按钮 但他一定要检查我的后备箱 
公司的确有很多又小又值钱的东西 只不过街边五金店给我的报价和公司的报损金额再次用现实和理想的古老辩题打了我的脸 我不想多说什么 做采购的难免都会情不自禁 理解万岁 只是我又断了一条经济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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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城市污染严重 没有星空的夜晚看着街边璀璨的路灯都觉得热闹非凡 可能是恐怖电影俗套剧情深入人心的缘故 每次我一个人晚上开车总是害怕后视镜上突然出现张人脸 于是我有意将音乐声开的很大 为的是嗨起来就不会乱想 偶尔也听广播 午夜电台只有两三个频道 一种是在慢节奏的背景乐下知心熬鸡汤 还有一种是微情的朗读者 
现今媒体的传播方式越来越花哨 同样作为运载体的广播被挤兑的几乎没有存在感 即便接了好多不正经的单子 也无法改变日渐模糊的状态 如果有一天它真的离开了 我一定会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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