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网络穿越小说作为女性网络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可以折射出当代女性的生存状况和对自身身份的认识，穿越小说中构造的以女性为主导的、为女性量身定制的童话般美好的爱情与事业双收的故事内容，和现实中大多数普通女性在生活中的不如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成为了众多女性沉醉其中的桃花源。这种逃避现实、将对现实中的不满消解于穿越小说这样的成人童话中的行为，可以说是中国隐士思想在当代女性中的体现。
关键词：穿越小说；女性意识；隐士文化
网 络 穿 越 小 说 背 后 的
隐 士 文 化
文/南丘
笼统地讲，网络穿越小说是21世纪初在中国互联网上兴起的一种网络原创文学的写作类型，大多数穿越小说的主线是讲
述主人公由于某种原因（或机缘巧合，或刻意为之）穿越时空，来到另一个特定时空（既可以是真实历史中的某个朝代，又可以是虚拟出来的某个时空环境），继而发生的一系列事件。“穿越”元素在文学作品中古来有之，并非当代人的发明。无论是中国古代，亦或是西方，都存在以“穿越时间或空间”为内容
的文学作品。例如中国东晋文人陶渊明的《桃花源记》，描写的是一个渔夫无意闯入一个与当时社会完全不同的世界，那里的人们生活平静美好，并怡然自乐，全然一幅理想社会的图景；还有十六世纪英国作家托马斯·莫尔创作的《乌托邦》，讲述了一个航海家航行到一个奇乡异国“乌托邦”的旅行见闻，在“乌托邦”里，财产共有，人民平等。因而后来“乌托邦”一词也成为理想世界的代称。
但是，最终带来21世纪中国大陆互联网上的穿越小说创作热潮的，是20世纪90年代的两部带有时空穿越元素的小说——台湾言情女作家《交错时空的恋爱》和香港武侠小说家黄易的《寻秦记》。
而后的一段时期内，也就是21世纪前后的十几年中，由于中国互联网的不断发展和普及，网络穿越小说也如火如荼地发展。2003年到2007年，穿越小说呈现出了一种“井喷”的状态。
在2006年，一部网络穿越小说将整个穿越小说的发展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那就是女作家金子的作品——《梦回大清》，该作
品在晋江原创网上连载，讲述女主角穿越到康熙年间，和四阿哥与十三阿哥之间发生的一段情感纠葛。这部作品的广受欢迎
《寻秦记》为香港著名武侠宗师黄易的代表作之一，也被认为是历史穿越小说的鼻祖。这部小说叙事结构宏大，人物塑造丰满而深具魅力；并且剧情跌宕起伏、一波三折，堪称是新武侠小说中的佳作。
《寻秦记》的横空出世对之后的穿越小说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此剧后被香港TVB 改编成电视剧，由古天乐主演，并于2001年推出。图为电视剧《寻秦记》男主角项少龙。
一.
穿越小说的发展
直接导致了无数作者跟风创作，最终穿越到清朝的小说也拥有了一个特有的名词，叫做“清穿”。
2007年是穿越小说发展的巅峰时期，甚至有人称2007年为“穿越年”，无论是网上还是书店，随处都可看见穿越小说的身影。作家出版社也在2007年以12%的版税签下了《木槿花西月锦绣》《鸾》《迷途》《末世朱颜》四本经由网络评选出的“四大穿越奇书”。
2008年以后，穿越小说在各大文学网站上的热潮逐渐消退，但它的影响却几乎渗透到了所有小说类型的创作中，尤其是女性的言情小说创作。在晋江原创网、起点女生网、潇湘书院、红袖添香网等以女性为主要阅读对象的文学原创网，都开设有“穿越时空”的小说类型。而在以男性为主要阅读体的文学网站中，“穿越”只是作为一种内容标签，与武侠仙侠、玄幻奇幻等类型小说交错。因此，穿越小说逐渐成为了女性创作和阅读的主流类型。
随着穿越小说的发展，穿越小说在女性视角的小说创作中，已经成为了重要的小说类型，并呈现出繁荣的创作景象，女性化的书写特征也逐渐显现。
一般来说，穿越小说都可以看做是穿越言情小说来阅读，女性出于文化和本能造就的两性心理结构差异，比男性更注重各种与自己相关的情感，比如爱情、友情、亲情。在网络时代的写作中，由于其虚
拟性的特质，使得女性在匿名的情况下更愿意彰显自身的写作倾向，这样的倾向主要表现在“男女爱情关系地位的转换”和“女性对成功事业的追求”两个方面。
（一）男女爱情关系地位的转换
在女性网络穿越小说的写作中，“众男倒追一女”的模式无疑是穿越言情文中最主要的模式。这种模式的意图很明显，就是反转了男性视角下爱情书写中的男女关系地位。在男性书写的爱情中，女性一般是爱情的承受体，她们被动地接受着男方给予的爱情，或者甘愿众女共侍一夫，尽显小鸟依人之状。但是“众男倒追一女”则将爱情关系中的男女地位进行了转换，女性不再是被动的，而是能够主动地去进行选择，追求自己所想要的爱情伴侣。
例如波波的《绾青丝》，这部小说可以说将这种“众男倒追一女”的模式发挥到了极致。文中，女主角叶海花不仅是男主人公之一的云峥之妻，同时与冥焰、楚殇、月凤歌、君北羽等众多男子均有感情纠葛，可以说书中只要是男的，都喜欢叶海花。海飘雪的《木槿花西月锦绣》也是如此，女主角花木槿与庭周战国时代四大公子均有牵连。以传统的目光来看，人们不免觉得这种模式有些荒唐，但其实也仅仅是将传统俗世中的男女爱情关系进行了直接地转换。
这样的叙事模式中，女性形象也和以往的爱情书写中的形象大相径庭。琼瑶式的爱情小说中，女性往往不食人间烟火，单纯善良，甘当丈夫的米虫，爱情是其终身的事业。但是在当今的穿越小说中，女
性的形象变得更加丰满，她们个性独立，爱憎分明，甚至富有心机，显得过于自我。然而这种书写正表明了女性主体意识的逐渐觉醒，她们不再甘于做男性的依附品，而渴望在男女爱情关系中做情感的主导者。
（二）女性对成功事业的追求
在穿越文中，女性对成功事业的追求主要体现在女强文和女尊文中。所谓“女强”，主要是指穿越女如何在男尊女卑的异时空进行奋斗，最后以强者之姿与男子并驾齐驱或者凌驾于男子之上。而“女尊”则是在小说中虚拟一个“女尊男卑”的社会体系，和传统的男尊女卑的社会相反，彻底调换男女在社会中的地位，女子称帝，争夺江山，而男子只是后宫的宠儿。
例如逍遥红尘的《笑拥江山美男》，里面的女主角穿越到了一个女尊的世界，在这样一个世界中，女人是世界的主导，她们把玩政治，统治社会，而男性则沦为女性的附庸。女主角穿越到这样一个社会中，她可谓是真正“翻身做主”，最终不仅坐拥山河，而且收获了好几个男子的痴心恋情。
再如锦秋词的《兰陵旧事》，女主角兰陵笑笑本是一个想要做“米虫”的现代女子，但是却阴差阳错穿越到一个女尊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她逐渐开始萌生为守护自己的爱情而好好谋算、努力打拼的想法，后来她周转于商场、官场、皇室乃至江湖，最终创造了那个时代一个王女的辉煌传奇。
二.网络小说的女性书写特征
在这种书写中，读者可以感受到浓烈的女性主体意识，这类小说完全颠覆了传统写作中女性温良顺夫的角，将女子全部塑造为“女强人”；甚至颠覆了传统社会中一夫多妻、一夫一妻的制度，改为一妻多夫的婚姻模式。这是女性主体意识极大的宣扬，说明女性已经开始对现实社会中男性为主导的文化意
识进行宣战。
所以，综上可以看出，网络穿越小说中的女性书写，其实是在想象中构建了一个两性关系的乌托邦来满足自身对内心欲求的向往。
不管是读者还是作者，穿越小说的创作者和受众绝大多数是女性。正因如此，我们对穿越小说背后的文化心理分析尤为重要。为什么在同时代的今天，西方并没有如此盛行的穿越潮流，而在中国，穿越小说可以发展到如此地步，近乎占据了网络
小说的半壁江山，读者和作者究竟出于一种怎样的心理境况，将穿越小说视为如此受欢迎的精神食粮？笔者认为，这是和中国自古以来的“隐士文化”分不开的。
（一）隐士文化——从“洁身自好”到“逃避现实”
“隐士”一词早在先秦典籍中就出现过，隐士一般是指那些有通古今、辩然否的才能与精深的学问，本可出仕为官却远离凡尘，追求自由或闲适生活或其他目的的遁世者。然而，隐士之“隐”却分为两种，一种
是“身隐”，一种则是“心隐”。
所谓“身隐”，指的是将自己放在一个与世隔绝、与世无争的隐蔽山林，或在乡间务农，或久居深山釆樵，即所谓“林泉之隐”。对于一心想着归隐的人来说这种生活是他们梦寐以求的，要想达到这样的生活还必须要有客观条件的允许。然而那些想隐却身不由己的士，就只能采取第二种隐逸方式，那就是“心隐”。这些人虽有归隐之心，怎奈社会环境或是政治环境的逼迫，不得不勉强在朝中为官，所谓“陆沉于俗，避世金马门”，即是这一类型的隐士。
“身隐”这种选择在中国历史上很快就被阻断，因为统治者逐渐开始把收拢隐士作为自己的清平政治的贞节牌坊，所谓“天下无隐士，无遗善”。所以，“心隐”逐渐为广大人们接受，其标志可以说是白居易的“中隐”理论：
大隐住朝市，小隐入丘樊。丘樊太冷落，朝市太嚣喧。不如作中隐，隐在留司官。……人生处一世，其道难两全。贱即苦冻馁，贵则多忧患。唯此中隐士，致身吉且安。穷通与丰约，正在
四者间。
这一理论在追求隐逸方面提出了一条可行之路。但是，此时的士人，却无法同先秦时代的老庄相比，先秦时代的隐士可以不为世俗所累，无牵无挂，逍遥于天地间。而“心隐”之士，却
显得更加沉重、压抑、难以自拔。理想与现实的矛盾，使他们欲仕不能，欲罢不忍，故处于一种彷徨、痛苦之中。
虽然明清之际，隐士文化就已逐渐没落，但是“心隐”这一思想的影响却一直贯穿至今，在面对清初的时，文人并
没有选择对抗，而是埋首故纸堆；在清末民初政局动荡时，国民多选择不谈时事；如今，当人们在个人事业、情感上不顺利时，或是权益受到侵犯时，往往于心不甘，却又常因种种现实的生活压力与牵绊不敢为高远的理想穷其一生。
三.网络小说的文化心理分析——隐士
文化的影响
穿越小说通过交错的时空，实现了古代与现代智慧的碰撞和摩擦，古代同现代思想的并立与对立，这是纯历史、纯武侠、纯言情小说不可能完成的，满足了读者阅读上的新鲜感，让读者觉得别具风味。图为插画师唐卡所绘《木槿花西月锦绣》小说封面插画。
由此可见，隐士文化由最初的“不与世俗同流合污”，已经逐渐转化成了一种逃避现实的文化心理，并存在于广大国民的内心深处。人们往往已经习惯于向现实妥协，只在精神上寻求一种解脱。
（二）“心隐”之因——当代女性的生存状况
在穿越小说中，女主人公的目的大多数是为了寻忠贞的爱情，并过一番与在现实中完全不同的生活。可以说，穿越是当代女性的一种“心隐”的状态，通过“心隐”，来寻求精神的寄托。然而为何穿越小说如此钟情于营造这种桃花源似的“心隐”归宿？这和当代女性的生存状况是分不开的。
在妇女解放之后，中国的女性似乎已经得到了所谓的平等，然而这种“平等”却带给了女性更大的压力。当今的社会中，歧视妇女的外界的、制度层面的枷锁虽然已经被粉碎，但是在意识层面的性别歧视依然存在。所以，所谓的男女平等并没有给女性带来真正的解放和自由，相反的，在现实中，给女性套上了新的枷锁。
在古时，女人是男性的附属品，她们的品行外貌几乎是取得男人认可的所有因素，生儿育女是其职责，相夫教子是其终生事业。
在妇女解放之后，女性被认为和男性平等，该走出家门，拥有自己的事业。因此当代的女性，为了获取独立，她们不得不在职场中拼杀，在讳莫如深的职场人际关系、尔虞我诈的职场政治斗争、职场中虚实难分的情感游戏中摸爬滚打，将自己磨练成“白骨精”（白领骨干精英），以适应环境的生存。
于是女性和男性拥有了同样的工作压力，但这样是否就真的使女性真正实现自我，摆脱男性的掌控，彻底独立呢？事实并不是这样的。这些因素只是在品行外貌、生儿育女以及相夫教子之外又新增加的条件。在现代这个社会中，女性被要求不仅外在能做花木兰，在家能当李纨，另外容貌身材也要好，例如，现代一个完美的女性是要不仅能够在家中持家有道，相夫教子，而且在职场中也应如男人一般吃苦耐劳。所谓“下得了厨房，出得了厅堂”已经成为了现代社会对女性的普遍要求。而男人则不用，他们只需在事业上取得成功，就可以获得想要拥有的一切。而且女强人、女博士很难说是成功女人的代名词，相反的，一个女人幸福不幸福的标准往往依旧是她是否有一个好丈夫和好儿子。
所以，可以看出，其实当代女性处于一种两难的境地，来自家庭和事业的双重压力使她们经常难以平衡这两者。而男人却在其中掌握了秤砣，一个女人是否优秀，依旧是要看男性认可与否。
正如《绾青丝》中叶海花在穿越之前所说：“我不相信爱情，爱情充满了谎言和欺骗，充满了市侩和算计，那之后相亲无数，男人挑剔你的长相，你的身材……你的思想，你的才艺，你的品性对男人而言都是多余的东西。”
可以看出，在当今女权主义思想的影响下，女性在心底已经开始对这种处境不满，然而入骨的男权意识和隐士文化的影响都使得她们既难以像西方女性那样迈出向男权社会宣战、争取自己权利的一步，也难以再像古代妇女那样心甘情愿做男人的附庸。于是她们陷入了一种精神的迷惘中，不知究竟该何去何从。
所以，逃避便成了一种选择。
（三）“隐”之桃源——穿越小说的馈赠
当代女性的生存状况使得她们的各种欲求往往在现实中得不到实现，由此便倾向于寻一种精神寄托，网络穿越小说便提供了一个寻求精神解脱的桃花源。
首先，作为文学，网络小说本身就带有一种精神救赎的作用。文学作为一种精神现象的表征，以一种超越现实制约、突破世俗规制的精神品性，体现一种审美的精神情怀。人们从文学中往往可以超越尘世的繁杂和喧嚣，得到心灵的自由和精神的皈依。然而若是沉溺过之，文学就会成为一种精神。
穿越小说的大肆盛行，在某一程度上可以说已经成为了当代女性的一种精神，在现世中难以满足的一切，都可以在穿越小说中得到“馈赠”：
1.馈赠之一——脱离现实的异界生存体验
穿越小说是一种包含度十分广的小说类型，它可以使作者摆脱诸如时间、空间，甚至逻辑上的束缚，任由自身的想象力进行创作。穿越小说几乎可以囊括所有故事因素——历史、言情、武侠、仙侠、都市、奇幻等等。这样便形成了一方没有拘束的疆土，使得小说发挥出无限的可能性。
在穿越小说中，作者往往构筑了一个梦想空间，无论是真实存在的历史时期，还是某个架空的异界，在这些空间中，主角都能够得到不同于现实的生存体验。不同于以往小说对历史的真实性探讨和叙述，穿越小说所注重的则是穿越主角的主体能动性。一般来说，如果主角穿越到真实的历史朝代中，往往要在这个历史空间中亲力亲为一番，重新解读和篡改历史细节。例如桐华的《步步惊心》中，女主角马尔泰·若曦和雍正的一段刻
出版言情小说骨铭心的恋情，在真实的历史中是不存在的，但是雍正的英年早逝却成为作者可以想象和发挥的空间。小说将雍正的早逝解释为由于若曦的去世所以郁郁而终，塑造了一个不仅勤于政事，而且痴情如斯的帝王形象。读者在阅读的过程中，也会羡慕若曦在清代所获的这一段生死之恋，感慨万千。
而小说《木槿花西月锦绣》中，女主角花木槿穿越到一个架空的时代，带着秀可餐的妹妹花锦绣游走于欲望、野心、杀戮、王位、权利交织着的东庭末年，最后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才能，登上了皇后的宝座。
由此可见，穿越主角在异界往往可以获得来自各方面的肯定，或者事业、或者爱情。并且在这些异界
内，主角会彻底摆脱曾经现实社会所带给他们的不幸和压抑，而重新实现自己的理想，这些理想也许是建功立业，也许是和爱人长相厮守。
异界带给穿越主角无数在现实中不可能拥有的传奇经历，这些都展现了当代人尤其是青年人的梦想、欲望与情感，以及他们渴望在奋斗中成长和爱情的想象。这样一个“异界”的生存体验，便是网络穿越小说的一大吸引人之处。
2.馈赠之二——交错时空、文化碰撞所带来的新鲜感和优越感
穿越小说最独特的情节架构就是不同时空的跨越。时空的交错会带来时空的文化跨越，从而产生极强的戏剧感和情节张力，使得穿越小说产生了独特的叙述趣味。
主角在穿越时空后，在异时空中总会面临不同文化的差异和碰撞，而穿越小说的趣味性往往就在这种差异性中得以体现。
例如波波的《绾青丝》，这部架空题材的小说讲述的是一个名叫叶海花的现代女子穿越到一个叫做天曌国的地方，虽然穿越之后的她一度遭仇人强暴、沦落青楼，但是却凭借着自己所拥有的现代信息，将一些现代文化、各种现代观念带入到那个时代。比如在青楼时，叶海花屡次因为演唱现代流行歌曲《水调歌头》《寂寞沙洲冷》而被认为才艺卓绝，从而得到男子的青睐。除此之外，她还因将现代“超
级女声”的比赛赛制搬到青楼中来，举办了一场轰动京城的花魁大赛而声名大造；在退出青楼生涯后叶海花开办自己的服装设计店，设计旗袍等服装，引来名门贵族女子以及名妓们的喜爱，最终有了自己成功的事业。
不同于古代女子对命运的顺从和哀叹，叶海花正是因为有现代人的独立和自信，所以积极乐观地面对坎坷的生活；不同于古时女子无才便是德，叶海花不仅对历史文化知识十分熟悉，而且有着丰富的现代信息与智慧；这些都使身在古代的她魅力倍增，从众多女子中脱颖而出，从而成为异性争相爱护的对象。
在这种古今信息不断交错的故事情节中，现代气息融入古老的时代，带去了一丝与众不同的活力。作者从女主角的角度以一种现代人的目光去审视古代人，或者蔑视权贵，崇尚平等，或者赞扬“生死契阔，与子成悦”的爱情传说。与此同时，主角也被小说中的古人所审视，她自身所拥有的坦诚、乐观、善良、自信等个性特质，成为了虏获男性真心的“必胜法宝”。因此，读者们在阅读过程中，不仅能够体会到置身于古代的新鲜感，而且更能有一种“以今观昔”的优越感。
3.馈赠之三——一切皆有可能的游戏性
网络穿越小说的一大特点，就在于它本身所带的“游戏性”特质，主要表现在“角扮演”的游戏快感，穿越时空、超越生死的情节设定的游戏性两个方面。
在穿越小说中，许多现实的定律都会被打破，小说已经成为作者带领读者纵横古今、超越生死的游戏载体。
一般来说，穿越小说中主角由于某种原因穿越到了异时空，并在这一时空中进行了一系列的活动，这样的情节设置本身就带有“角扮演”的游戏性。主角的穿越通常有两种，一种是“本体穿”，例如小说《潇然梦》中，女主角水冰依是在一次中，穿越到一个异时空——天和大陆，穿越者本身的身体没有发生变化；另一种是“魂穿”，一般是女主角在原本生存的世界中由于一些突发性事件（车祸、雷劈等）死于非命，灵魂俯身在了异界某个快要死去或者刚刚死去，亦或者将要出生、或者刚刚出生的人身上。例如《步步惊心》中，女主角死于车祸后，灵魂却附身到了一个叫马尔泰·若曦的满族女子身上，从而展开之后的一系列故事。
所以，在穿越小说中，主角可以扮演一切角，她可能是历史上的某个王后贵妇，也可能是徜徉江湖的剑客女侠，甚至可能是《红楼梦》中的某个丫鬟。在作者的故事中，读者可以任意体验扮演不同角的快感和刺激感，得到一种精神上的满足。
此外，穿越小说中，不可逆转的时间和空间被任意打碎和组合，人们可以穿越往来于古今中外任意一个时代，也可以穿梭于书本游戏电影任意一种文学娱乐载体，甚至可以穿越到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世界。更有甚者，生死的定律也被打破，不仅生者可以死，死者也可以重生，并借自己的重生，再一次规划人生。
比如芦苇的《重生1998》，讲述的是一个现代青年从2009年穿越到1998年，重新经历大学生活，重新规划自己的未来的故事。毫无疑问，这一次带有过来人经验的重生，使得主角少去了很多遗憾，获得了美好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