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可能]离婚需要什么手续
生活就像是在可能和需要不相吻合的那种浑浊的肉汤中漂浮。从前我
亲自经历过这种浮荡,中学时代我有过某些需要:想要像柳霞女友穿的那
种新上衣、像同桌穿的那种裙子、像女教师卡兹米罗娃穿的那种款式的皮鞋。当然,我被说服了:时髦女上衣是由合成纤维制作的,穿上它不可思议:冷的时候它不保暖,热的时候会浑身出汗,很不舒服;而裙子不伦不类,穿上它还不如什么都不穿;皮鞋呢,看上去庸俗,而且很贵,再说,
那种十二厘米又细又高的法国式高跟对于女孩子来说有害无益。
在这种或那种说法之下,得出一个合情合理的结论:你不刻意打扮也
很漂亮(意思是:你可以穿着曾祖母留下的旧大衣和平跟皮鞋),真见鬼,反正别无选择。
当我相对长大一点的时候(也就是在中学毕业后上了大学),可能和
需要之间的关系有些变化,我厌倦了类似的胡说,决定改变状况,企图迎
接和面对一切可能。
记忆中浮现出很久以前的一个场景――在非正式团体的朋友圈子中,
我喝着廉价的波尔图葡萄酒,在座的中间有两个早已是放荡不羁的庞克,
鼻子上挂着金属环,还来了几个嬉皮士,他们蓄着长长的头发,散落在双肩,再就是我的未婚夫――酒鬼,精神变态者和懒汉。他是我生活中唯一
的真爱。大家都兴高采烈――需要和可能互相吻合,向我展示的共同手势是:吃吧,孩子。
从那时起,水、酒、血、泪不知流淌了多少。结果――一切都已过去。我不知道我到底需要什么,我习惯于只过今天的日子,既不回顾往昔,也
不展望未来,我把正在发生的一切看作是不可避免的,我不试图做任何改变。
“你好!我今天争取来看看你,要带点什么来吗?你需要什么?”
我需要什么……我需要用一件新颖漂亮的皮大衣来取代老式的旧大衣,我需要毛衬革面的冬季皮靴,我需要三百美元一瓶的营养面霜(虽说我根
本就不需要――我愚蠢地认为我23岁,皮肤开始老化)。如果需要大大
高于可能,就会像废纸屑满街飞舞。
“我需要啤酒,还有冰淇淋。”
离婚需要什么手续打成平局,不分胜负。需要与可能。我和他紧紧拥抱,边喝边接吻。
啤酒会有的。
如果走运――冰淇淋也会有的。
我可以向我那位有点吝啬的情夫索要更多东西。不过,那样就会发生
冲突。而且不仅限于我和他之间。
他的女儿也像其他孩子们一样需要有妈妈和爸爸,而且不仅在星期六
和星期日。她喜欢住在祖母家,别看她才3岁半,可是她已明白需要和可
能是不相吻合的,开始得出初步结论:在20岁之前她就可能变成常见的
那种适度堕落的女人。命运掌握在她的手中。我们大家都不是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