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写的魅力--《最后的常春藤叶》教学镜头教学实录
浙江省永嘉中学金晓忠
师:读到小说最终,我们才知道最终一片常春藤叶是假的,是贝尔曼画上去的,但贝尔曼如何画叶子却没有详细描写出来,请大家结合最终一段苏艾叙述的内容,绽开想象,把这个细节补写出来。(10分钟时间)
师:我三个同学展现所写的内容。
生:风杂夹着雨,怒号着,翻滚着,天阴沉地可怕。老贝尔曼匆忙披了件雨衣,拿起笔和调板、颜料,提着一个灯笼就冲出了门外。天暗得如同怪物张开的血盆大口,雨好像更大了,肆虐着打在贝尔曼瘦弱的身躯上,那最终一片常春藤叶早已不知吹飞到哪里去了。贝尔曼走到角落,一点点吃力地挪动着梯子,雨实在是太大了,他拖动沉重的梯子,梯子“吱呀吱呀”地叫唤着,在凄风苦雨中好像也摇摇欲坠。老贝尔曼一步一步地爬上去,没走几步就得停下来喘上几口,再一点点上移。当他最终等到梯顶的时候,却不顾风雨把雨衣给脱下了,因为他知道这会影响他绘画,而使叶子丢失了真实性。他低下头,用画笔一点点地勾画、描摹、上,雨毫不留情地打在他的眉毛上、脖子上、身体上,刺骨的,冰冷的,强硬地侵入他的身体内,衣服和鞋子在雨中全湿透了,他只是在手快僵住的时候朝手上呼几口气,嘴里喃喃自语:“哦,可怜的琼珊啊……”灯笼里严厉的灯光,在风雨中点亮这贝尔曼虚弱的脸庞,点亮
着墙壁上最终的那片染上黄的深绿的叶……
生:在风雨里,老贝尔曼铆足了劲把梯子摆到了琼珊的病房对面的墙上。灯笼在寒风中摇曳,火光肆意地蹿动,映红了贝尔曼疲乏的脸。他一手持着灯笼,一手紧紧抓着早已调好颜的调板与几支画笔。他用冰冷的手指一丝不苟地勾画出常春藤叶,叶柄颜涂上了深绿,锯齿形的边缘用黄渲染。停笔,结束了。老贝尔曼如释重负,虚弱的身躯无法再承受风雨的侵袭。他倒下了,却留下了那最终一片常春藤叶。
生:老贝尔曼站在窗前,一手拿着博朗姆酒瓶,盯着树上的最终一片叶子,他观察它就像弱不禁风的孩子被风雨卷走了。“哦,真想不通,这该死的叶子……”贝尔曼醉醺醺地咕哝着。突然,他眼中闪过一丝坚毅,他转过摇摆的身子,拿起画板前积了灰的画笔颜料和调板“真是太蠢啦!”贝尔曼埋怨着,却拿起桌上点燃的灯笼,头也不回地撞向门外,闯进了寒风咆哮的黑夜。贝尔曼从别处移来梯
子,架在常春藤树后的墙上,用微弱的火光照着树干映射到墙的地方。“嘿……没错,是这儿。”贝尔曼的灰白的头发湿乎乎地紧贴在粗糙宽大的额上。他脱下破旧的马甲外套遮盖在墙上,拿起画笔,在隐秘而安静的黑夜里,在梯子上细细作画。凄凉而凶悍的冰凉的刀剑刮在贝尔曼背上,他浑身战栗。面苍白的贝尔曼手不住地抖着。“最终一点,最终一点……哦……”贝尔曼给画作加上最终一点修饰,他浑身已湿透,但面前墙上还是一片干燥--一片常春藤叶,一片真实的叶子。唯恐这世上再没有更加真实的了……
师:请同桌做点评。
生:我同桌写得很细致,不仅详细描写画叶子的情形,连搬梯子都写到了。生:我同桌所写的叶子的样子与文章提示的内容相吻合。
生:我同桌通过“贝尔曼画叶子”的细节把贝尔曼写活了,很符合贝尔曼一贯的爱喝酒、发牢骚,但又有怜悯心的形象了。
师:对,我们的同学很厉害,所写的内容符合已有的关于叶子和最终一段的相关内容的提示,符合贝尔曼的人物性格设定。假如把“贝尔曼画叶子”的细节纳入小说中,可以怎样操作?
生:按时间挨次,可以插在“扮作隐居的矿工”之后,另起一段写。
生:也可以在最终一段,通过苏艾之口,把这个细节说出来。
师:按这样操作,好不好?还是请刚才发言的两位同学说。
生:不好,按时间挨次补在“扮作隐居的矿工”之后,这篇小说就没有意外的感觉,没有神奇感。
生:不好,通过苏艾之口补在文章最终有点啰嗦,让读者看到不如让读者自己想象。
师:那么这个细节不实写的好处是?
生:造成一种出人意料的效果,让人有恍然大悟的感觉。
生:这是留白艺术,给人震撼感,引人深思,原来贝尔曼真得画了一幅杰作。师:是啊,同学们说得好极了,我再补一点,这个细节不实写,还可以使读者的关注点集中到最终一句上“友爱的,这是贝尔曼的杰作--那晚最终的一片叶子掉落时,他画在墙上的”,突然把故事的谜底揭示出来,故事有了新的意义,对人物的评价发生了逆转,戛然而止,引人思考。这种结尾方式,现在有个特地的术语,叫做?
生齐答:欧亨利式结尾。
师:结合这篇小说详细说说这种结尾的特点。
生:按故事的进展来看,苏珊看到窗外常春藤叶片片凋零,放弃了求生的念头,但却支配最终一片常春藤叶不掉落,就是明明朝着一个方向进展,但结局往往来了个出其不意,最终揭示谜底,这片叶子是假的,是贝尔曼牺牲自己画上去的,出乎大家的意料。
师:这样的结尾支配有道理吗?
生:前文已有提示。
师:那我们那些早已潜伏好的蛛丝马迹。
生:贝尔曼始终说要画一幅“杰作”,原来以为只是随口说说,现在看来其实是埋下伏笔。
生:他“认为自己是爱护楼上两个青年艺术家的看家恶狗”,也是真的。
生:贝尔曼说“哎,可怜的琼珊小”“像琼珊小那样的好人实在不应当在这种地方害病”,说明他有怜悯心,是有可能去画藤叶的。
生:这片叶子在狂风暴雨中贴在墙上不掉落,其实不太符合生活常理,应当是假的。
隐秘的角落结局师:所以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这结尾让人不禁拍案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