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绪明,吉网芹:
杨绪明,吉网芹
摘要:古文中量词“枚”不用于指人,个别指人用例多是修辞用法。然而在当今网络语境中,量词“枚”却
出现了大量的指人用例,但与“位”差异明显。这既是“枚”本义“枝干”的引申,也与网民们避俗趋雅的语用
心理和当前网络“萌文化”的盛行密切相关。
关键词:量词“枚”;指人用法;探源;语用心理
中图分类号:H131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8-7974(2020)03-0001-07
DOI :10.13877/jki22-1284.2020.03.001
收稿日期:2020-01-10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多语竞争中的中国语言形象建构研究”(14XYY020);广西教育科学“十二五”规划2015年度语言文字研究专项课题“家庭语言规划及其影响因素与策略研究”(2015ZXG003)
作者简介:杨绪明,河南商城人,语言学博士,南宁师范大学国际教育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汉语词汇语法、语文教学和对外汉语教学;吉网芹,女,江苏泰州人,南宁师范大学国际教育学院2019级研究生,研究方向:汉语国际教育。(广西南宁530001)
在现代汉语中指人的量词比较典型的是“名”“位”,同时“个”泛化使用后也常用来指人,偶尔也会有用“条”
来指人的用例,如“一条好汉”,不过“条”指人的用例是极少数的,量词“枚”一般用来指物。但是最近在网络交际中,却出现了很多用“枚”来指称人的用例,如“美女一枚、帅哥一枚、两枚靓仔”等等,但是考察先前研究,很难发现量词“枚”的称量对象涉及到人的情况。不过,当前量词“枚”称量人的使用范围也是有限的,一般只限于网络交际中出现。一、量词“枚”的演变轨迹张万起在《量词“枚”的产生及其历史演变》中提出,量词“枚”出现的时间大概是在汉初或者更早的时代[1]208-217,张义在《穆天子传》中发现“留昆归玉百枚”的例证,借此说明“‘枚’量词用法产生的时间应该在先秦时代。”[2]但是张氏的说法并不一定准确,因为《穆天子传》的成书年代并不能确认,顾晔锋在《〈穆天子传〉成书时间研究综述》介绍了它成书年代的四种说法,并且指明“迄今为止,关于《穆天子传》的成书年代,目前学界多倾向于战国时代说”[3],目前,我们虽还不能断定量词“枚”产生的具体时间,但是据现有文献,可以确定的是在汉代量词“枚”就已经使用了。文献考察发现,“枚”在汉代作为量词可以计量的物品是非常多的,如夜明珠、钱币、宝剑、鸟等都可以用“枚”来计量。
(1)尚有径寸之珠照车前后各十二乘者十枚吴越被骂
(《史记·田敬仲完世家》,1891页)
(2)大贝四寸八分以上,二枚为一朋(《汉书·食货志下》,1178页)
(3)请干将铸名剑二枚。(《赵晔《吴越春秋》》(4)隻,鸟一枚也(许慎《说文解字》)到了魏
晋时代,量词“枚”的用法更加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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