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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7从《乌合之众》看影院存在的意义
◎樊博研
摘要:随着流媒体平台的繁荣发展以及影院产业自身的局限日益凸显,越来越多的观众投向了流媒体平台的怀抱。伴随着这样的趋势,也带来了更具突破意味的转变——越来越多的传统电影人和影视作品转向了流媒体,把线上作为电影发行的第一窗口。毫无疑问,这一系列的改变都对影院的地位造成了冲击,虽然目前影院依然具有相当的优势,但影院该何去何从已然成了我们无法回避的问题。本文旨在借用《乌合之众》中有关体心理的研究来探讨影院的魅力,期望对影院应该继续留存的问题阐明自己的看法。
关键词:体心理;电影院;电影“名望”;《乌合之众》
网络的快速发展,极大程度地改变了人们接触电影和欣赏电影的方式。
一方面,通过网络售票、网上宣传等相较传统更加便利的方式,电影获得
了更高的关注度和票房,对电影产业产生了深刻影响,如即将上映的《赤
狐书生》,就借助在短视频平台有一定影响力和热度的众多网红进行宣传,
其宣传力度不言自明;另一方面,流媒体和短视频平台的发展也对电影产
业造成了一定的冲击,在整个产业链中,电影院则首当其冲。流媒体打破
了电影院的时空限制,观众对电影观看的时间和空间都可以自行操控,并
且流媒体的资源更加丰富也更易获得,再加上越来越先进的家用投屏电器
和音响设备,前往影院观影似乎越来越成为一种带有“朝圣”意味的行为,
对电影没有纯粹执着的感情或对某部把影院作为第一窗口的电影没有极其
强烈的观看欲望,这种自掏腰包还要奔赴影院的行为只能被大家偶尔为之。
而从电影首映的窗口来看,被奥斯卡拒之门外的《罗马》,更是成了
高水平电影投入流媒体的先声。后来的《爱尔兰人》《花木兰》以及中国
市场中的《囧妈》等电影,全都一起涌向了流媒体的怀抱,“网络大电影”
这一名称的不良影响丝毫没有挫伤电影主创们的信心,反而依靠自身的宣
传力度和大导演、大制作及大牌演员共同形成的口碑,实现了名利双赢。
总的来看,虽然新媒体为院线带来了诸多的便利,但其对影院也带来
了不小的冲击。像周星驰导演的《新喜剧之王》虽然在票房上不尽如人意,
但在流媒体上却获得了可观的收入。这既给电影从业者们带来了一个新的
发行思路,也同时引发了人们对电影院线该何去何从的思考。电影院在将来,
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
对于这一问题,很多学者都给出过非常专业的意见,而下面我想从大
众心理学的角度,来尝试解读影院存在的意义和影响力。
“名望是某个人、某本著作或某种观念对我们头脑的支配力。这种支
配会完全麻痹我们的批判能力,让我们心中充满惊奇和敬畏。”很明显,
影像正是具有这样的名望,精心组织生产出来的电影影像也同样如此。影
像是一种权力,这种权力显然也来源于名望。名望是多种力量综合作用的
结果,有不可抗拒的神奇魔力,一方面,导演的名望、演员的名望、艺术
本身积累起来的名望等综合因素构成了电影名望的外部来源。成功使他们
具有名望,他们以专业化的方式生产出的影像艺术,自然也就带有了他们
名望的印记。这是驱使人们迈向影院的第一步,是人们观影的召唤机制;
另一方面,由于观看先于语言,影像具有的形象性就会直接作用于只会形
象思维的众(由观众组成),通过影像,为观众提供了区别于现实的幻想,
以荧幕中展示出来的形象对观众进行某种情感暗示,正是在这一过程中,
影像建构起了自己的名望,它为观众提供了情感宣泄和心灵崇拜的对象。
而影像名望的生成,是以影院这一独特的专门场域为前提的。换句话说,
影院是电影“名望”的生产场域。“影院具有‘影院性’,在影院这个封闭、
集体、光影交错的特殊空间中会呈现出一种心理控制力量”。在密闭又黑
暗的空间里,这种影像的情感暗示功能才能发挥到极致,人们被从后面射
出的唯一一道光所控制,再配合逼真的音频技术,使得影院成为一个封闭的世界,所有的外界纷扰都被隔绝,影像呈现出来的被放大到异常的形象是观众唯一能接触到的事物,它以绝对的优势和控制力施加给观众,观众们构成了此刻空间内的体,成了不受任何理性支配的感性动物,将自己情感的控制权交给影像,这种在大银幕被放大因而具有了神性的影像也刚好满足了体当奴才的欲望。在影院的观影时刻,我们都是洞穴中崇拜影子的囚徒,陶醉在影像的梦境中,情绪随着光影的变化而起伏,将自己毫无保留地奉献出去。而电影的名望在非影院观影中则会大打折扣。首先,家庭观影是私人的,由于空间的限制,无法满足多人的观影条件,即使三人也可构成体,但与影院众多观众一起组成的体相比则会大打折扣。由于人数的缺失而构不成体或构成弱小的体,会在一定程度上削弱影像的控制力量,没有人气氛的烘托与渲染,也达不到情感的彼此“传染”,影像的“神性”也因给观众带来更少的情感感受而被瓦解。其次,没有影院这样的专业空间。影院中的专业设备比如:舞台式的场景布置;超大的荧幕;先进的全景发声设备;3D、4K 还有120帧等先进技术的使用都离不开影院这样的专业空间。这些为了强化观众观影体验实则被仪式化了的技术和场景也具有了相应的符号性,有
了这些符号的存在,影院观影得以区别于家庭观影,成为类似于某种宗教或信仰的专业场所,它们聚集起电影的“名望”,使前往影院观影成为并不严肃的朝圣。人们只有在这样的场景中才能在影像的世界中翱翔,而后或者点燃生活的希望或者得到情感的发泄。而家庭观影则会因为场地过于生活化而在观众心理上始终保持较强的功利关系,专业设备的缺失也无法产生过于沉浸的体验。关于影院留存问题的讨论近年来甚嚣尘上,从目前来看,影院虽然在短时间内被取缔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但从长远来看,影院能否继续留存确实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从体心理的角度来阐释这一问题,只是对现有经验的一个总结,并不能从根源上给予解决。按照《乌合之众》里的理论来讲,虽然前往影院观影是目前大众的一个普遍信念,能够决定大众的行为,但是改变这一信念的革命似乎并不遥远,这种革命是科技上的,它将从根本上摧毁既有的信念。那么,等到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影院又该何去何从?它是抓住变革并重塑自身从而继续扮演固有的角,还是在新的变革中被逐渐抛弃?这都是需要我们继续思考的问题。(作者单位:四川外国语大学)作者简介:樊博研(1998-),男,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为文艺学。参考文献[1]法.古斯塔夫·勒庞(著)·亦言(译)·《乌合之众》[M].北京:中国友谊出版公司,2019.[2]尹鸿,袁宏舟.影院性:多屏时代的电影本体[J].电影艺术,2015(03):14-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