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哈佛招生办寄去了一只穿了多年的袜子,告诉他们相当于我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哈佛,然后我另一只脚也正在准备着让他们接受我,让我进去。而且这只袜子也特别有意义,它代表着我做过各种调查、社会实践的经历。”
原定于在连云港市东海县白塔中学为“哈佛男孩”王晨醒举行的欢送会被临时取消,原因是他始终没有拿出令人信服的证明。面对质疑,王晨醒甚至愤愤地说:“不信的话可以跟随我一起飞赴美国查证!”但没等到航班起飞的那一天,王晨醒就主动说:“我考取哈佛是假的。”
肥皂泡破了
最早对王晨醒被哈佛大学录取一事提出质疑的是一名在美国生活的连云港人。针对连云港市政府门户网站上刊出的新闻——教育部考试中心向白塔中学发来喜报,祝贺王晨醒同学荣获“白宫世界精英青年男子奖”荣誉称号,他在网上表达了自己的疑惑:除奖项本身没听说过外,教育部考试中心也没有为考生申请奖项的职责。
事情随后便发生了转折。当时应南京一家出国留学培训机构邀请,到南京做报告的王晨醒与剑桥大学中国遴选中心的张梧华教授见了面。张教授回忆:“南京几家媒体的记者带他来见我,但他并不知道我具体做什么。”专门负责剑桥中国招生的张教授于是心生疑惑,因为在查阅了近三年的考试记录后,并没有发现王晨醒的名字。
谈话进行了半小时,用英语。“他的英语说得很流畅,但中间的表达错误让我觉得还到不了美国一流大学的录取标准。”而问及剑桥大学的录取考试时,王晨醒所回答的时间、地点、面试官都跟事实不符。
虽然哈佛大学很快反馈消息是“在我们录取的学生名单里并没有这个名字”,但张梧华教授还是心生感慨:“他所说的申请步骤都没错,录取通知书上哈佛招生办主任的签名虽然有些生硬,但从格式上看已经相当专业。他跟我谈台海问题,谈新农村建设与环境保护,这个孩子太成熟了。”
先前一直作为王晨醒“坚强后盾”的家人陷入痛苦中。在王晨醒自己承认考取哈佛的谎言后第二天,王晨醒在母亲陪伴下,到东海县团委,送回了先前资助他买飞机票的7000元。接着,又去山左口乡政府,把此前家里请客摆酒时乡上送来的5000元悉数归还。亲戚邻居们送来的钱也都还了回去。
“哈佛男孩”的真实生活
早在读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王晨醒的父母就去到宁波打工,他和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父母每个月都会寄来几百块钱作为两个孩子的生活费。
王士年指着贴满一墙的奖状告诉记者:“晨醒和他从小学习都很好,各种荣誉证书一大堆,每次开学典礼都是作为榜样发言的。”爷爷回忆说,寒暑假,不管多热多冷,王晨醒都是整天一个人在屋子里看书、听英语磁带。
三年前考取了南方某知名大学,成为村里第一个正规的“哈佛大学的录取条件一本”大学生。高二时,
当其他同学都在为高考做准备时,自称是“胸怀世界的新青年”的王晨醒却执意选择出国留学。为此,他在自己的宿舍里张贴了很多“宣言”,王晨醒自己的目标是“哈佛、斯坦福、哥伦比亚大学”。
高二时,王晨醒带着借来的600元到北京参加托福考试。回到家,他特意给爷爷展示了自己买的北京大学校名衫。他还带回了两个苹果,回家切成几瓣分给爷爷、奶奶尝,说是“美国的苹果,一个4块钱”。去年底,王晨醒到香港参加SAT考试,回到家就告诉爷爷,“我要去美国念书了”。
果然,没多久,家里就收到了美国一所大学寄来的信。那天王晨醒很高兴,花了45块钱买了一个大鞭炮在院子里放。消息很快不胫而走,在乡亲们中流传。据王晨醒后来自述,他是在一次跟同学的卧谈中无意透露了自己考取哈佛大学的消息,同学反映给老师,老师告诉了学校,学校又透露给了媒体,接下来的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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