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南北朝时男风盛⾏于民间
中国古代性⽂化考究之第四章 封建社会“性枷锁”的性⽂化
第五节 汉代男风(同性恋)极盛骇⼈听闻
男风盛⾏于民间
魏晋南北朝时男风盛⾏于民间
⼆、
⼆、魏晋南北朝时
  到了魏、晋、南北朝,这种风⽓⼜有了进⼀步的发展。从春秋战国以⾄于秦、汉,男风主要存在于君主和贵族阶层之中,是他们淫奢⽣活的⼀个⽅⾯;⽽到了魏、晋、南北朝,此风已扩展到了民间,成为社会上某些民众的⼀般性嗜好,这是⼗分值得注意的。
  形成这种风⽓和当时的政治动乱、军阀割据、民⽆所从的形势分不开。在这种形势下,不少⼈以颓废、放浪、利⼰的态度对待⼈⽣,“风流相放,唯⾊是尚”,甚⾄“以男为⼥”,⼜或者⾃形⼥⾊以求慰藉。当时男扮⼥装之风很盛,如魏明帝时的何晏、王夷甫、潘安、裴令公、杜弘治等,都以美男⼦⽽善敷朱粉、作妇⼈相见闻于世的。此外,⼀般豪富之家都以蓄养娈童乐伎作为“财富”的象征。如晋朝的富户⽯崇与王恺为了⽐谁富有,“以娈童为赌注,或下妻⽐输赢,⽽输赢往往以娈童⼏百⼈计,这是骇⼈听闻的。
  以上这些情况,都使男风远较前代为盛。在这个时期,某些⼈和同性公然狎眠,不以为讳。如《北史·
魏·彭城王韶传》说:“勰孙韶⾄北齐袭封,后降为县公,⽂宣帝——⾼洋——尝剃韶鬓须加以粉黛,⾐妇⼈服以⾃随,⽈:‘以彭城为嫔御。’”这种公开现象,是以前所没有的。
  狎昵娈童,还公开地见于⼀些⼈的⾔论著述。例如刘遵的《繁华应令》:“可怜周⼩童,微笑摘兰丛。鲜肤胜粉⽩,腭脸若桃红。……腕动飘⾹拂,⾐轻任好风。 ……剪袖恩虽重,残桃看未终。……”梁简⽂帝的《娈童诗》云:“……妙年同⼩史,姝貌⽐朝霞。”“揽裤轻红出,回头双鬓斜。……”其他如晋张翰的《周⼩史诗》,梁刘永咏《繁华》,刘孝绰咏《⼩⼉采菱》,⽆名⽒的《少年》,昭明《伍嵩》等,对于男风描声绘⾊,极⼒摹写,淋漓尽致。沈约有⼀起《忏悔⽂》说: “汉⽔上宫,诚云⽆⼏,分桃断袖,亦⾜称多”,说明了当时男风之盛。⼜《北史·北齐·废帝殷本纪》记载:“天保九年,太⼦监国,集诸儒讲《孝经》。令杨诸传旨,谓国⼦助教许散愁⽈:‘先⽣在世,何以⾃资?’对⽈:‘散愁⾃少以来,不登娈童之床,不⼊季⼥之室,服膺简册,不知⽼之将⾄’”。许散愁这⼀番话,颇有⾃诩清⾼之意,这也说明当时“登娈童之床”之风很盛,所以“不登娈童之床” 的许散愁反⽽显得鹤⽴鸡。历史上对这⼀时期的男风还有⼤量记载,如魏始兴王濬的杨承先、魏齐王芳的郭怀、袁信,秦苻坚的慕容冲,⽯宣的甲扁,陈宣帝的陈⼦⾼,隋炀帝的王蒙等等,很难胜数。
  这⼀时期由于男风作祟,社会⽣活中发⽣了⼀些怪现象,如夫妻同爱妾童就是⼀个例⼦。《晋书·海西公纪》记载:“帝在藩,夙有痿疾。嬖⼈相龙、计好、朱灵宝等参侍内寝。⽽⼆美⽥⽒、孟⽒⽣三男,长欲封树,时⼈惑之。”《晋书·五⾏志》云:“海西公不男,使右有相龙与内侍接,⽣⼦以为⼰⼦。”这情况似乎和春秋时的卫灵公和宋公⼦朝相似,海西公有⼀些嬖⼈参侍内寝,他⾃⼰有阳痿症⽽不能⽣育,可是妻妾竟⽣三男,海西公还视为⼰出,这实在是太乌七⼋糟了。
  由于男风之盛,也引起了⼀些⽭盾和冲突。例如,由于失恋(同性恋)就侮辱对⽅,或动杀机。如《南史·长沙宣武王传》记载:“王韶昔为幼童,庾信弃之,有断袖之欢,⾐⾷所资,皆信所给。遇客,韶亦为信侍酒。后韶为郢州刺史,信过之,韶接待甚薄,信不能堪,因酒酣,乃径上韶床,⼜践蹋肴馔,直视韶⾯⽈:‘官今⽇形容⼤异畴昔。’宾客满座,韶甚惭耻。”这是庚信乘酒兴揭王韶的⽼底,当众侮辱,王韶是很难忍受的。还有,《南史本传》记载:“王僧达族⼦确,少美姿容,僧达与之私款甚昵。确叔⽗永嘉太守休属确之郡,僧达欲逼留之,确避不往。僧达潜于所往后作⼤坑,欲诱确来别埋杀之。从弟僧虔知其谋,禁诃乃⽌。”为了对⽅不再和⾃⼰搞同性恋了,竟掘⼤坑要埋杀对⽅,这真是狠毒之⾄。从古代⾄今有不少因失恋⽽杀⼈事,看来在同性恋这⽅⾯也是⼀样。这也说明了,同性恋“除了对象的转变为同性⽽外,其余⼀切⽤情的⽅法、过程、满⾜等等,可以说完全和异性恋没有⼆致。”
  世上发⽣过不少男⼦因有新欢⽽与妻断绝或累杀妻的现象,这是指异性恋,⽽同性恋也会造成这种恶果。《宋书·五⾏志》上记载:“⾃咸宁太康以后,男宠⼤兴,甚于⼥⾊,⼠⼤夫莫不尚之,天下咸相仿
效,或有⾄夫妇离绝,怨旷妒忌者。” 说明这种现象并⾮个别。《魏书·汝南王悦传》云:“悦妃阎⽒⽣⼀⼦,不见礼答。有崔延夏者以左道与悦游,令服仙药松术之属。⼜好男⾊,绝房中,轻忿妃妾,⾄加挞楚。”《晋书·⽯季龙传》记:⽯季龙“聘将军郭荣妹为妻。季龙宠优童郑樱桃⽽杀郭⽒。及娶清河崔⽒⼥,樱桃⼜谮⽽杀之。”在古代的封建社会中,像⽯季龙这样的⼈有权有势,对家⼈和劳苦⼤众握⽣杀予夺之权,为了好男⾊⽽杀两个妻⼦,司法律的
也不敢加以制裁。⾄于汝南王悦为了好男⾊⽽任意挞楚虐待妃妾,就更不算⼀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