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道国学:皇级经世-心学篇(上篇)
闻道国学风欲起 易学起落几多秋
中华沉浮五千年 世人皆醒事自休
心为太极,人心当如止水则定,定则静,静则明。
太极,动静之根。於天为天心,於人为道心。故云心为太极,而众理万事之所从运也。故人之心不可纷扰汩杂,当如止水澄澈虚涵。则主一而存太极之本体,斯止而有定,定则无物欲外诱,妄念中生,不待强为制之而自静。水止能照,心静乃明,不为物障,常与道会,则观物而皆见矣。
先天学主乎诚,至诚可以通神明,不诚则不可以得道。
《易》言“先天而天不违”。谓天德亦圣学也,故谓为先天之学,大要一主於诚。故忠信所以进德,修辞立其诚,所以居业。无时不惕,则无时不诚。诚之至,斯志气如神,天人洞澈,而无弗明矣。故神明之能,通於一诚。至道之得,得於其诚而明,否则心多妄而蔽於物,於道乎何由得也。
资性得之天也,学问得之人也。资性由内出者也,学问由外入者也。自诚明,性也。自明诚,学也。
资性本天,学问资人。天由内出,诚无不实,明无不照,性之得於天者然也。人由外入,先明乎善,乃诚乎身,学之得於人者然也。
君子之学,以润身为本。其治人应物,皆余事也。
学本以润身,治人应物之事,皆余润也。意诚而心广体胖,德之润身,齐治平其余事乎?
至理之学,非至诚不至。
性命至理,诚之至者,乃能尽性而至命。诚有未至,性不尽而命奚至乎?故至理之学,惟至诚能至。
诚者,主性之具,无端无方者也。
诚而无妄,天道在我。继善成性,诚以主之。故诚为主性之具,欲求其端,无端可寻,欲指其方,无方可竟。是为不息而神。
能循天理动者,造化在我也。得天理者,不独润身,亦能润心。不独润心,至於性命亦润。
循理则为常,理之外则为异矣。
身心性命,一贯天理。天理者,造化自然之机枢也,动克循之,造化在我矣。润乎身心,体胖心广,亦润性命,合天保合。理甚庸常,循之乃贵。若自外於天理,斯悖常而反异矣。
人必有德器,然后喜怒皆不妄。为卿相,为匹夫,以至学问高天下,亦若无有也。
不妄喜怒,德器敦厚宽广,大受之征也。乃能不淫不移,不骄不吝,贵贱不羡,不介胸次,是为大人。其究归於无欲。
以物喜物,以物悲物,比发而中节者也。
悲喜不以我,因物应物,未发无迎,过而即化。是谓发皆中节。节者,吾心之度数,皆物理之等限也。中之为难,本於静正达道之和,功在戒慎。
中庸非天降地出,揆物之理,度人之情,行其所安,是为得失矣。
中之道与天地准,而非天降地出。不过於物理人情,揆度不爽,行吾心之所安,即人与物
之所顺,天与地之所孚,是为得矣。
中庸之法,自中者天也,自外者人也。学不际天人,不足以谓之学。
中庸与天人相际,为安为勉,道法原合。自中而外,诚则明矣,天之为也,故谓之性。自外而中,明则诚矣,人之为也。故谓之教。故由勉几安,尽人可以合天。而人与天际,学不如是,岂得谓之学乎?
太极道之极也,太元道之元也,太素之本也,太一数之始也,太初事之初也,其成功一也。
《易》言太极,谓立天立地立人之道,皆由此出。此两仪未分,一元独运之机枢也。故谓为道之极。杨言太元,亦本三才之道。推象数於三方,未判之先极为元奥,故谓道之元。或言太素,以青赤黄黑白五皆本於素,即天元地黄,不离素,故谓之本。或言太一,以十百千万多寡之数皆始终一,即天参地两,数不离一,故谓数之始。或言太初,成败得丧事物之发端皆起於初,虽千变万化,事不离初,故谓之初。究之各从见而为之名,其名虽异,其归皆同。及其终也,成功则一,岂有异致哉?
天下之事,皆以道致之,则休戚不能至矣。
人心每多无端之休戚,休戚触物而至於心,缘道力浅也。见道不明,信道不笃,事不以道宁静而致之,故不免役於物矣。惟能即心即道,天下无道外之事,事以道致,何物之休戚能缘外而役内乎?
太羹可和,元酒可漓。则是造化亦可和可漓也。
太羹元酒,本不和不漓,至淡而无味者也。然亦可和可漓,味多由之以渐生。造化之初,亦犹太羹元酒,本未有和,可从而和。本未有漓,可从而漓。邵子於冬至子半亦以元酒况之,自复而临泰以至乾,羹益美,酒益旨矣,即和且漓。自姤至坤,又渐反本也。
不我物,则能物物。圣人利物而无我。
孟子一共有几篇不我物,不以我强物也。能物物,则因物付物矣。故圣人因物而利之,无一有我之见。夫天不自天,并物为天。地不自地,并物为地。圣不自圣,同物乃圣。是皆无我而已。
任我则情,情则蔽,蔽则昏矣。因物则性,性则神,神则明矣。潜天潜地,不行而至,不为阴阳之所摄者,神也。
任我则爱憎出於情,因物则平施由於性。情则蔽於有我之私而昏,不能观物而得其理。性则神於无我之天而明,乃能类物而顺其宜。神也者,潜运天地之造化於性中,不待推行。
自无弗至,而非阴阳偏畸之气所能摄之者也。以是照物,明乃至矣。
气则养性,性则乘气。故气存则性存,性动则气动也。
性即理也,而气承之。故气则养性,养犹致役养之义也。性则乘气,乘犹乘刚乘柔之义也。是故性以气存,气清则性现,气温则性和。孟子言平日之气与夜气不足以存之。正气存,同性存之,既也气以性动,性宽则气舒,性严则气肃。孟子言“夫志气之帅也。”与志一则动气,亦即性动则气动之意也。
剸割者,才力也。明辨者,智识也。宽洪者,德器也。三者不可阙一。
才力智识与德器,一以剸割,一以明辨,一以宽洪,居之三者,本末兼裕,而不可阙一者也。然必以德器为之主。
经纶天地之谓才,远举必至之谓志,并包含容之谓量。
屯象言,君子以经纶,此时天地草昧皆其开济,是谓圣人之才。士不可不宏毅,期於远举,而务在必至,是谓有志,毅之至矣。包荒不遐遗,有容德乃大,是谓有量,宏之至矣。
凡人之善恶,形於言,发於行,人始得而知之。但萌诸心,发於虑,鬼神已得而知之矣。此君子所以慎独也。
人见显,鬼神知微。善恶形发於言行,显也。善恶发萌於心虑,微也故君子慎独,不饰显,不欺微。邵子曰:“思虑未起,鬼神莫知,不由乎我,更由乎谁?”慎之至矣。
时然后言,乃应变而言,言不在我也。
天应时生物,不言而信。人应变发言,发必当时,是其言非在我。犹然天不言,而时行物生之意也。
毋意毋必毋固毋我,合而言之则一,分而言之则二。合而言之则二,分而言之则四。始於有意,成於有我。有意然后有必,必生於意,有固然后有我,我生於固。意有心,必先期,固不化,我有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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