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评晓苏短篇小说《麦芽糖》
作者:黄永林 韩成艳
来源:《语文教学与研究(综合天地)》2008年第07期
作者:黄永林 韩成艳
来源:《语文教学与研究(综合天地)》2008年第07期
按常理父母都希望子女有“出息”,因为有“出息”的子女能给父母带来“快乐”和幸福。但是晓苏的小说《麦芽糖》(《青年文学》2008年第2期首发,《小说月报》2008年第3期转载)却为我们呈现的是儿女有“出息”与父母“快乐”的不等式:有些儿女们因为有了“出息”不但没有给父母带来“快乐”,相反,由于种种原因远离父母,使父母饱受着寂寞孤独的煎熬;而那些没“出息”的儿女由于整天伴随在父母身边,却让父母真正享受到了天伦之乐。这个文化怀旧彩极为浓烈的故事,表现的是现代社会中个人价值与家庭伦理的冲突,物资富有与精神贫困的不协调,引发的是人们关于现代社会人的“出息”和“快乐”的深刻反思,
一、“出息”:异化的现代个人价值的反思
小说《麦芽糖》采用了第一人称叙事,叙述者“我”(名叫务农),高考落榜后在贫困的乡村“油菜坡杨致远老婆”务农,农闲时靠卖麦芽糖补贴家用,过着一种底层社会凡夫俗子没“有出息”人的生活。而与“我”不同的是“我”中学时的三个同伴,他们通过考学跳农门后,在社会上混得有模有样,成了让人羡慕的有“出息”的人。这让“我”相形见绌,自卑不已。小说写到,“我是一个没有出息的人,所以我每天都要给父亲抓背。”父亲也认为“我”是一个“没有出息的人”,多次对我说:“你要是像杨致远,像肖子文,像余乾坤,像他们那样有出息的话,我怎么会每天要你给我抓背?”在“油菜坡”大家认为“最有出息的人”是杨致远,“他高中一毕业就考上北京的一所大学,毕业后又去了美国,在美国了个洋老婆”,他令父母荣耀,乡亲们钦佩。“出息也大”的是肖子文,他“考上了武汉的一所大学,毕业后留在省城,做了省报的大记者”,特别是在解决他父亲“非法屠宰”事件上,确实让他的父亲“得意”了一回,也让乡亲们啧啧称赞;“出息不小”的人是余乾坤,他中专毕业后留在县城,“后来就自己开了一个公司,当上了财大气粗的老板”,由于富得流油,给父母在村里盖了个小洋楼。小洋楼竣工喝喜酒时,“余乾坤的老爹老妈都高兴得合不拢嘴”,也令乡亲们羡慕。作者运用象征隐喻的手法,通过对这四个人物的描写,曲折地表达了底层社会对“出息”的理解。杨致远“出国留洋,娶洋媳妇”的“出息”,体现的是后代“耀祖光宗”、“讲面子”传统思想,是“名”的象征,反映的是世俗对“名”的羡慕心
理;肖子文“大记者”神通广大,体现的是“学而优则仕”传统观念,是“权”的象征,反映的是民众对“权”的崇拜意识;余乾坤“财大气粗”富得流油,体现的是“发财致富”的世俗理想,是“钱”的象征,反映的是世俗对“财”的向往心态。而“我”“务农”耕田种地,体现的是“庶民位卑”的底层情绪,是“农”的象征,反映的是世俗对“农”的轻视意识。很显然,小说中人物对“出息”的理解和判断是基于传统的价值体系和世俗标准的,有“出息”的人是指那些有名、有权、有钱的人,而处于社会底层守土务农的人属于没“出息”的人。这种理解与判断就本质来说是一种被物欲异化了的人生价值观,因为,对于现代人来说,一个人价值的体现并不仅仅是名、权和财方面,而应该是在各行各业和各个方面所做出的成绩,为社会乃至家庭所作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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