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民间传说
——以《西湖传说》为例传说是指民众口头创作和传播的描叙特定历史人物或历史事件,解释某种地方风物或习俗的传奇故事。《西湖传说》便是解释西湖及其各景点的传说故事总和。例如杭州西湖,早就被誉为中华大地上的“东南明珠”,民间也有个《明珠》的传说,从位于西湖南岸和钱塘江北岸之间的“玉龙”和“凤凰”两座山峰的名称借题发挥,说西湖是天上的玉龙和金凤用宝石琢磨成的明珠变成的。当然,从现代自然科学的角度分析,经过现代地质学、历史学等多学科的综合研究,西湖美景是天工(杭州自然地理环境)的造化和人工(社会人文环境)的雕琢共同促成的天人和一的杰作。从这里可以看出,传说与历史有关,但同时传说不等于历史。
作为民间口头叙事文学的一种,民间传说与神话既区别有联系。一方面,一部分的上古时期的传说与神话交融在一起,就拿当岭南端所起的五云山来说,这座山的得名,就和“云游观音”的传说相关。民间传说讲,有一次,观音菩萨在九霄天宫参加了王母娘娘举办的蟠桃盛会后,驾起五祥云,和善财童子同回南海普陀山,路过杭州钱塘江边如今的五云山、云栖一带上空时,停了下来。菩萨道:“下面这片山林,古木参天,翠竹如云,灵气蕴郁。我看,就在这里歇一歇吧!”善财童子闻言,即刻按住他们足下的五彩云头,徐徐降落到五云山顶。休歇一阵子后,再升起云彩重新上路。据说从此后,经常有彩云霞,在五云山头和山下的山谷里聚集,人们远望近观,欣赏不已。毫不怀疑的是,两者也是散文化的口述故事,人物和情节都有一定程度的超现实因素。另一方面,传说不同于神话,传说的主人公讲究人性,
天枰座的男人而神话讲究神性,就五云山这个例子,就可看出显示得是人性,颇同于“停车坐爱枫林晚”。神话与传说都有超现实的幻想,但神话的幻想符合原始思维。例如,在《白蛇传》中,雷峰塔镇压着白蛇精,这明显就是不符合事实,只是民间的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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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史悠久、地域广阔,民间传说呈现出数量繁多、形态多样的特点。我们可以根据传说内容将民间传说分为人物传说、史事传说和风物传说三大类。人物传说,例如文人传说,杭州老百姓把连接断桥和孤山的“白沙堤”叫成“白公堤”,又称“白堤”,表达对杭州刺史白居易这位为保护西湖做了许多好事的大诗人的还念。又如神仙传说,西湖有个和荷花有关的民间传说讲,在大名鼎鼎的“八仙”中唯一的女仙何仙姑,曾经因为留恋西湖的碧水清波,悄悄从蓬莱仙山来到西湖中,化身为一株莲荷,与湖中万千的荷花妹度过了一个又一个西湖的清晨和黄昏,饱享了一夏的湖山风情。史事传说,例如梁祝情深双碟飞,吴越国王钱谬曾经与钱塘江害作过英勇斗争。风物传说,首推名胜古迹传说,《白蛇传》与雷峰塔,飞来奇峰呼猿洞等等,土特产传说如西湖龙井茶,动植物传说如三秋桂子十里荷,风俗传说如白娘子喝雄黄酒现真身……
民间传说的产生与民众对客观世界的认识有关。在日常生活中,民众往往会对生活现象的历史产生溯源性的追问,秀美的山水是如何产生的,风俗是怎样形成的,等等。对这些日常生活现象的起源加以解释,是引发民间传说产生的动机之一,民众的解释未必科学,未必符合事实。在封建社会,广大民众尽管无法用文字来书写自己对社会生活的心理感受,但是他们是“不识字的作家”,是历史的真正创
陈紫函 否认怀孕造者,他们可以采用口传等各种方式来表述自身情感和对社会事件的评价,这是民间产生的又一动因。
佛山女我国是个民间传说资源极为丰富的国家。在《左传》、《庄子》、《淮南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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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神记》等许多古籍中记载了数量颇丰的民间传说,有些传说在最初记载下来时,仅是只言片语,但是在数千年的发展过程中,不断丰富,增饰,犹如滚雪球一般增长,让人有一种眼花缭乱,而且面目全非之感。《白蛇传》与雷峰塔相联系在一起,首先是明嘉靖二十六年,《西湖游览志》“俗传湖中有白蛇青鱼两怪,镇压塔下”,“塔镇蛇妖”之说由此传播开来,后来冯梦龙编纂的《警世通言*白娘子永镇雷峰塔》,使“白蛇娘娘”被镇压在雷峰塔下面的说法更加深入人心。清初文人陆次云在《湖濡杂记》中说:俗称湖中有青鱼、白蛇之妖,建塔相镇,大士嘱之曰“塔倒湖干,方许出世”。清朝人编纂的《雷峰塔传奇》,将这出戏的结局定为雷峰塔倒下,许仙白娘子全家团聚。民间传说不仅随着时代的变迁会发生变化,而且随着在不同地域的流传,当地民众往往会根据本民族地域的文化特对传说情节进行适当改造。梁祝传说流传到全国各地,发生的巨大变化也是惊人的,汉族传说通常是讲两人最后化成蝴蝶,在一些少数民族地区,故事结局呈现五彩缤纷的特点,布依族讲两人最后化成了竹子,侗族则是两人化成了鸳鸯,水族是讲两人化成了星星和月亮等等。
细分析起来,传说具有以下特征。首先是叙述方式的可信性。民间传说以历史人物、历史事件、习俗
或客观的实在物为核心来讲说,这个核心通常被称为“传说核”。因为“传说核”是客观存在的,以它为基础进行构思,自然容易产生真实性的效果。其次是情节的传奇性和模式性。民间传说能够流传开来,重要一点在于民众运用巧妙的构思创造出传奇性的情节,带给听众以美的艺术享受。再次是传说的区域性和传说圈。民间传说的形成和流布有着明显的区域性特征。有些传说尽管在全国各地均有流传,但往往会和各地地域文化发生密切联系。另外传说还具有解释的虚拟性和多样性。杭州灵隐寺前有块刻满罗汉像的大石,叫飞来峰。传说它是从峨眉山飞来的。一天,庙里的济颠和尚溜达时,看见西天有快乌云,仔细一看是飞来的山峰,眼看就要落到灵隐寺,会把附近一座村庄压在底下。济颠非常着急,告诉村民快走,村里正在办喜事,没人相信他的话,他灵机一动,把新娘背起往村外跑。全村人见了都去追,就在快追上时,听得背后一声巨响,飞来的山峰砸在小村庄处,原先的村子消失了。全村人才明白是济颠救了他们。为防止山峰再飞走害人,济颠和尚又带领村人在山上凿了五百个罗汉,将其震住,并将这山峰称为飞来峰。据文献记载,飞来峰的得名与东晋时期的一个印度和尚有关。他看见这座奇伟不凡的山峰后,感慨道:“此是天竺灵鹫山之小岭,不知何年飞来。”而民众在解释其由来时,则是以飞来峰的外在特征为基础,借助想象将虚拟的情节粘附其上。
民间传说作为民众的口头创造,在产生和流传过程中融入不同时期不同地域的文化内涵,同时还存留了许多人类社会早期的习俗和观念,对我们研究民众的生活和思想有突出的价值。
一是口传的历史。民间传说作为口传的历史,不仅体现民众的思想和情感,是民众的心灵史,而且保
留着某一地域或民族所属体的历史记忆。例如钱王射潮壮天下,这是和杭州人民与钱塘江害相关的。以及种茶这个现象。二是文化史价值。民间传说保留下来的古代生活和习俗的信息,对我们了解古代社会有着重要的文化史价值。许多情节都有助于我们了解古代民众的信仰和习俗,如梁祝传说的“灵魂化蝶”、白蛇传中的“端午惊变”情节等。三是文化认同价值。民间传说在特定区域和体中流传,不仅解释了当地习俗或族的来源,还有着重要的文化认同功能。钱塘江大潮对居住、生活在钱塘江“喇叭口”两岸的人们尤其是老百姓产生直接的、巨大的影响,在生产力和科技水平相对低下的古代,自然
是难以抗拒也难以理解的,而这,正是古时候杭州的潮神和龙王崇拜乃至迷信经久不衰的主要原因。从前杭州除了城东和城南有祭祀海龙王和江龙王的龙王庙外,西湖上也有多处供奉祭拜湖龙王甚至井龙王的大小苗堂,而且仅西湖龙王庙就不止一处。四是娱乐和教育功能。民间传说的讲述作为民众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让民众在繁重的体力劳动之余得到精神上的享受,或是赞扬或是劝诫,道德教化,积极引导。例如破坏许仙和白娘子的法海最后变成了螃蟹;《呼猿洞》传说里的知府,金毛猴子下棋胜知府,知府便要杀猴子最后落得个鼻青脸肿自讨苦吃的地步。五是文艺审美价值。民间传说在艺术创作上以人物和事件为中心,现实生活为基础,运用夸张、渲染。幻想。变形等手法来创作,通过生动的形象和传奇的情节把自然美上升为艺术美,既给人以真实感,又曲折离奇,产生引人入胜的效果,带给民众以审美享受。白蛇传中白娘子游西湖时呼风唤雨得以和许仙相识,婚后,闯仙境寻来仙
武功秘籍芝救活许仙,后来调来虾兵蟹将,水漫金山来搭救许仙,这些传奇性的情节,展示了白娘子对于美好爱情的执着追求和对恶势力不屈不饶的反抗精神,给人们以强烈的艺术渲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