塩佶眾帀列究
约翰-康斯特布尔自然主义风格的发展
□张柳欣
摘要：“’自然’视觉化为康斯特布尔之画”，这种认知主导着当代对约翰•康斯特布尔的艺术评价。在庚斯博罗的艺术启蒙下，康斯特布尔的自然主义风格发展经历了以下阶段：第一，通过对故乡的斯托尔河谷经年累月的户外写生，记录乡村地志与社会特征，实现时地方感的构建；第二，基于科学观察与实验，捕捉天空与云层瞬息变化的现象，使画面获得自然真实的表现效果；第三，将“乡村生活的感受”作为绘画的主题，通过孩童的景观视角与“轻触”的艺术技法，转译空气与水带给人的感受，将童年往昔带入当下。
关键词：19世纪英国风景艺术约翰•康斯特布尔自然主义
约翰•康斯特布尔是英国著名的风景画家之一。19世纪，虽然人们普遍认识到康斯特布尔的“英国性”，但他更广为人知的身份是“自然画家”。与同时代的艺术家J.M.W.透纳相比，康斯特布尔的作品在其生前受欢迎程度不高。随着现代主义对艺术史的重写，康斯特布尔被评价为19世纪20年代以来令欧仁•德拉克洛瓦等法国浪漫主义艺术家兴奋不已的艺术家：一位表现手法自由、善用彩及明暗对比、能够再现真实风景的自然主义风格画家。‘自然'视觉化为康斯特布尔之画”，这种认知主导着当代对康斯特布尔的艺术评价，马尔科姆•考尔麦克也曾评价康斯特布尔“既是自然的忠实学子，也是画家心中的画家”。
《干草车》（图1）是著名英国风景绘画之一：夏日午后的斯托尔河静静流淌，泛起银白的粼光；
两位农夫驾乘着空空的干草车涉
过一处浅滩；小狗回望着农夫，在
岸上悠闲地翘尾踱步；威利•洛特
的红砖小屋掩映在深绿的树丛
中，与远景中由树木围抱的牧草地
隔河相望。这幅画呈现的宁静、平
和的英国乡村是如此真实，似乎取
自画家对乡村寻常景的特定一
瞥，而无深意可言。然而，《干草
车》并非写生作品。根据阿拉斯泰
尔•斯玛特的考证，这幅画虽基于
真实的视角创作，但更是记忆、经
验与想象的结晶，其画面表现可追
溯至康斯特布尔童年时代在萨福
克郡的所见所感。
一、庚斯博罗对康斯特布
尔的艺术启蒙
康斯特布尔生于1776年，在萨福克郡东贝尔霍特乡村长大。作为富裕的磨坊主兼面粉商之子，他的艺术追求并未得到其父戈尔丁•康斯特布尔的支持。起初，康斯特布尔的父亲将他送往戴德姆文法学校，期望他未来成为神职人员。后来，由于康斯特布尔缺乏成为神职人员的兴趣，他的父亲便让其学习研磨谷物等事务，以便继承家族产业。不过，青年时期的康斯特布尔立志做一名画家。1796年8月，康斯特布尔去埃德蒙顿拜访叔父时，被引荐给著名的古物研究者兼雕刻家约翰•托马斯•史密斯。史密斯鼓励康斯特布尔追求绘画理想。回到东贝尔霍特后，康斯特布尔定期与史密斯通信，并仿照史密斯的蚀刻作品摹绘如画的农舍；史密斯则为他提供画材与版画。1768年秋，史密斯前往东贝尔霍特拜访康斯特布尔一
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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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在史密斯的劝说下，康斯特布尔被允许赴伦敦皇家艺术学院深造。
史密斯培养了康斯特布尔对萨福克郡本土画家托马斯•庚斯博罗的风景艺术的兴趣，并将他介绍给了庚斯博罗的崇拜者一一和史密斯同住在埃德蒙顿的画家约翰•克朗奇。康斯特布尔早年的另一位写生伙伴乔治.弗罗斯特也是庚斯博罗的推崇者，并藏有他的诸多风景作品。康斯特布尔追寻着庚斯博罗的脚步，这反映在他写给史密斯的信中：“这（东贝尔霍特）是一个风景画家最喜欢的地方；我想我从每一片树篱、每一棵空心树中都看到了庚斯博罗贡布里希认为，康斯特布尔是以庚斯博罗的方式观看风景的，康斯特布尔描绘风景的艺术语汇，在很大程度上源自庚斯博罗的田园画中司空见惯的组合。以《谷地》为例，画面中成簇的林木、温驯的羊、向谷地蜿蜒的小径，甚或树枝的姿态，都可在庚斯博罗的《饮水处有牛的林地风景》《饮水处》等描绘林地乡景的画中到痕迹。除构图与技巧外，庚斯博罗的风景画中蕴含的感情也深深打动了康斯特布尔：“庚斯博罗画中的风景如此舒缓、温柔、感人。午时的宁静，黄昏的深沉，清晨莹洁如珍珠的露水，都可在这位最为仁慈善良之人的画布上到。看着它们，我们满含泪水，却不知是何让我们流泪。”
庚斯博罗的艺术为康斯特布尔走上自然艺术的道路指引了方向”不过，康斯特布尔意识到，“一个人的心智可以通过大师之作得到提升，并保持卓越；如将自然摒弃在心门之外，则会陷入可悲的境地”，仅仅依
靠模仿是远远不够的”康斯特布尔在晩年向他的传记的作者C.R.莱斯利透露，自己极为重视史密斯对“真实”的建议：“不要为取自自然的景观创造形象；你在任何地方待上一个小时，不管多么孤单，都不可能没有某种生物出现，它比你自己的任何臆想都更符合此时此境。”此外，在史密斯于1797年出版的《乡村风景评论》中也包含了康斯特布尔对自身绘画实践的预期”女P：史密斯意识到自然界中物象反射的颜，并建议艺术家捕捉这种颜；史密斯对自然界中绿的观察更具启发意义—
—“这种颜在自然界中分布的深浅或程度是无法数计的”，这一见解的出现比《干草车》的创作早了近25年”多年后，德拉克洛瓦在日记中写道:“康斯特布尔的田野之所以卓绝，是因为它由许多不同的绿组成”大多数风景画家通常用单一的颜来描绘景，这是作品缺乏生命力与激情的原因。”
二、由地志写生记录乡村
在职业生涯早期，康斯特布尔便明确表示自己是斯托尔河谷的一名“自然画家”，这一宣言反映在他于1802年写给少年时一同写生的好友约翰•邓索恩的那封著名的信中：“若想成为优秀的画家，没有捷径可走……我已下定决心，今年夏天决不做游 手好闲之事，也决不把时间浪费在平庸之人上”我要重新返回贝尔霍特，在自然中进行一些艰苦的研究一一去努力追求一种纯粹而真挚的手法再现那些动人的景……这里有足够的空间使我成为一位自然画家……当前最大的毛病是胆大妄为，企图做出超越真实的东西””802年夏，康斯特布尔创作的小画《戴德姆河谷》是这种使命感的最初成果之一”这幅画的取景点
位于戴德姆西侧树林繁茂的小山丘上，向东俯眺，斯托尔河蜿蜒流过乡村，远处的戴德姆教堂依稀可见”虽然《戴德姆河谷》的构图与康斯特布尔亲眼见过的克劳德•洛兰的画作《夏甲与天使》②较为接近，但是根据阿特菲尔德•布鲁克斯的考证，《戴德姆溪谷》其实已具备精确的地志特征与空间关系”
散步、观察、户外写生等“艰苦的研究”始于1802年，一直持续到1816年”康斯特布尔反复在速写本上描绘并记忆着同样的场景，通过多种不同的观察路径与视角，积累着关于这片乡村区域的尽可能详尽的视觉材料”1811年，《戴德姆河谷的清晨》在学院展出，此后，康斯特布尔待在东贝尔霍特作画的时间越来越长”康斯特布尔将他的写生簿比作日记，其中记录了康斯特布尔"是如何悠闲地散步，捡一些树叶、枝丫、蕨类植物等的碎片””1814年2月，在完成《磨坊溪流》之后，他在写给邓索恩的 信中重申：“我决心为每一个我打算在将来绘画的风景点完成一幅写生小画……就这一计划，我的想法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坚定。”那些小而自由的习作成为他后来在伦敦画室创作时最重要的回忆”
三、由科学观察再现自然真实
康斯特布尔一直“努力在真正的艺术和手法主义间划清界限””1824年，康斯特布尔致信好友兼赞助人约翰•费希尔：“绘画是一门科学，应该作为对自然规律的一种探索来从事”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把风景画看作自然哲学的一个学科，而图画只是它的实验呢？”
在康斯特布尔所处的时代，人们对未加解释的事实存在毫无成见的观察，相信一例一例悉心收集会逐渐
构成自然的正确图像”在西方社会的传统观念中，绘画的确被画家视为一门科学，因此，康斯特布尔将风景绘画视作自然哲学中的实验工作也就不难理解了："光线露水微风开花和清新，世间画家连一样都未曾画得尽善尽美。”别人的画法是不足取的，艺术家只有通过实验才能摆脱风格的束缚，达到更高的真实；只有通过检验绘画中前所未有的新效果，才能深入地了解自然”康斯特布尔追求的真实是潮湿而非干燥的、气状而非线形的、暂时而非持久的”为捕捉自然光线瞬息变化的效果，康斯特布尔在1807或1810年开始尝试油画外光写生，并在油画速写《磨坊溪流》中形成成熟的表达方式”
康斯特布尔对可见世界中最捉摸不透的气象之云，同样兴趣浓厚”据贡布里希考证，康斯特布尔研究过托马斯•福斯特作于1813年的《大气现象研究》，因而知晓云的形状和类别，并能够精确描绘现实中云的形状和颜”贡布里希还研究了康斯特布尔临摹亚历山大•科曾斯的一组天空习作，包括"天空上部的条状云”"天空下部的条状云”“一半云，一半无云，云比无云处或风吹的部分暗，上部的云比下部暗”等云的样式与组合，以说明康斯特布尔对天空实验的态度：“没有一个科学家会害怕成为传统的奴隶而拒绝利用前人的书籍……科学史描述了一个不断前进的故事，在其中，一个观察者的成就被下一个人加以运用和扩展。””816年10月，康斯特布尔与玛丽亚•比克内尔结婚后，在伦敦郊区汉普斯特德租了一栋房子，此地辽阔的荒原为康斯特布尔研究气象提供了良好的观察地”康斯特布尔在1821至1822年间创作了大量云的习作，他在1822年10月写给费希尔的信中提到：“我对大范围的天空做了约50次仔细的研
图2
究，非常仔细。”在这些速写的背面，康斯特布尔记录了作画的日
期、风向与天气状况。如：他在1821年9月3日的习作背面写上
“闷热。大雨滴落在我的味蕾（调板）上，来自西南的轻空气”；
1822年9月5日的习作背面则是“早晨朝东南看，西风凛冽，明亮
清新的乌云掠过黄的云床，在半空中飞快飘过，极适合奥斯明
顿海岸”。对比康斯特布尔作于1802年与1828年的两幅《戴德
姆河谷》可以发现，对于天空的研究对康斯特布尔的自然艺术是
至关重要的：1802年画作中的天空缺乏生气，仿若幕布；而1828
年作品中涌动着的浓厚的云层，配合着天空的光影，使整幅画面
充满真实的自然气息。康斯特布尔的晚期作品中动感多变的天
空也是画面主要的表现对象。当时的英国皇家艺术学院教授亨
颜的意义
利•弗塞里曾称赞康斯特布尔描绘出英国天气中水分饱满的质
感：“它们彩优美，光线总是显现在最恰当的地方……不过，他
总让我觉得有必要带着外套和雨伞出门。”
四、由情感经验重构生活场景
对于康斯特布尔而言，对自然的科学观察与实验本身还不
足以达到“卓越”，“绘画不过是感受的另一种说法”。如前文所
述，对康斯特布尔影响更为深远的是庚斯博罗的作品蕴含的诗
性与情感。1821年，康斯特布尔在伦敦画室创作以斯托尔河谷
风景为题材的“六英尺”系列油画③。在此期间，他曾致信费希
尔，重申童年故乡风景的意义:“流水从水磨闸门中跃出的声音、
柳树、朽烂的旧木板、泥泞的柱子，还有砖砌的小屋……我把我
'无忧无虑的童年'和斯托尔河岸边的一切联系在一起。它们把
我造就为一名画家（我很感激）。”从记录地方风景转变为描绘对
风景的感受，从对地志精确性与完整性的重视转变为对选定主题的专注，这意味着艺术成熟期的康斯特布尔开始将“乡村生活的感受（风景的本质）”甚至“风景中真实的田园牧歌之感”作为他绘画的真正主题。
对空气与水的身体感受和对特定场景的怀旧情绪构成了感受的两个维度。康斯特布尔通过“轻触”这一创造性的绘画手法，在展现出颜料触感的同时，也将河岸的“清新与沾着露水的光”直接通过绘画转译出来。这种表达手法使感受可见，构成了该时期康斯特布尔油画作品的重要特。1824年，《干草车》在巴黎沙龙中展出，引起轰动，康斯特布尔对此感到既高兴又惊讶。同年12月，他写信给费希尔：“一位先生告诉我，有一天他参观卢浮宫，听到一位先生对他的朋友说：’看这
些英国画一一地上竟沾着露珠！对巴比松画派而言，康斯特布尔生动与具有即时性的表达手法，以及画面中露珠晶莹的草地、雨水淋湿的树木传递的清新感，已经指出了一条通往现代艺术的新途径。
同时，较低的景观视角凸显了康斯特布尔较为重视的感受对象—
—腐烂的柱子和蔓生的水草，荒野般的前景摆脱了康斯特布尔风景画中农耕区域的井然与整洁。这里是孩童的游戏之所，在康斯特布尔小时候，男孩常在此钓鱼闲逛，在船只、曳船道与船闸间嬉戏奔跑。女
《《戴德姆附近的斯托尔河风景》中构建的场景那样，较低的视角放大了前景中生动、活跃的人物活动，人们再一次从男孩的角度看到了河岸的世界。
康斯特布尔描绘萨福克的系列画作具备与华兹华斯所说的“在宁静中回忆起来的情感”同样深切的感情力量，通过孩童的视角与对感受的传达，不仅将斯托尔河谷“带至”伦敦，也将往昔带入当下。与透纳相比，康斯特布尔的风景画更接近普通的体验，透纳的《尤利西斯嘲弄波吕斐摩斯》中神话般的想象与《暴风雪一一汽船驶离港口》（图2）中崇高的表达是康斯特布尔不具备的。康斯特布尔的灵感来自自然中更为驯顺的部分一一往来种作、鸡犬相闻的乡村，康斯特布尔补偿所失、慰藉心灵的情感表达也“帮助重建了我们消逝的童年世界”，并“创造了一种表现主义的语言，将寻常风景赋予堪比耶稣受难那般深切的感情活力”。
五、当代学者对康斯特布尔“自然艺术”的讨论
1971年6月，时任泰特美术馆助理馆长的莱斯利•帕里斯和坎伯韦尔艺术学院的康纳尔•谢尔兹共同策划了特展“康斯特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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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理运用，展示自身对生命、自然的热爱与关怀之情，而且能通过常见的生活用品，展现出平静、安宁、简朴的生存状态，营造和呈现出一种静穆、朴素的艺术之美。虽然画面中描绘的对象都是常见的物品，但是艺术家能利用自身的绘画技法，使画面形成真实、单纯、质朴的艺术美。
2.人物油画作品中的彩语言构建
在人物油画的创作中，艺术家对彩的合理运用，能够形象、传神地塑造人物，使画面在视觉感知层面、观念认知层面、情感体验层面传递美感，有助于观赏者获得丰富、积极的审美想象和体验（图5）。
基于冷暖层面的表达效果，是彩的基本特征之一，也是人物油画作品在表现创作主题和思想、情感的过程中最具魅力的部分之一。对此，艺术家需要在具体创作中，选择适当的方式加以安排。
在人物油画创作中，彩能帮助艺术家完成塑造人物形体的目标。艺术家通过利用彩的冷暖关系特征，能增强人物形 体的表现效果，提升画面的活跃度。女P，在巴尔蒂斯的人物油画作品《壁炉前的少女》中，艺术家通过简练、精湛的笔法，结合明亮的彩，塑造了一位纯洁无瑕的少女的形象，展示出自身如火的艺术创作热情与青春少女独特的美感。
3.风景油画作品中的彩语言构建
风景油画的主要表现对象，是自然界中的各类自然风景。在风景油画创作中，要想使画面具有良好的表现效果，艺术家必须将客观的风景与自身的艺术情感合理交融，借助立体化的构图模式，合理运用丰富多样的彩，充分展现自身对自然、人生的深刻思考与体验（图6、7）。
艺术家在风景油画创作过程中探索彩语言的构建，应当充分关注自然风景的彩视觉表现特征，在此基础上，立足于自身期望表达的情感和艺术主题，合理设定具体创作方案，确保获取良好的艺术效果。
结语
在具象油画创作活动过程中，彩有利于艺术家充分表现核心主题，表达艺术思想和情感。在具象油画的创作中，艺术家必须合理运用彩，充分发挥彩在优化画面整体观感和增强画面视觉冲击力方面的作用，进而获得良好的艺术效果。
参考文献：
［1王裕亮.论油画教育的多元化发展模式研究.艺术与设计（理论），2018（12）.
［2］董韬.论在主题创作中拓展油画语言的表现空间.传播力研究,2018⑶）.
［3］王慧.论艺术家在油画创作中彩的情感表现.才智,2018（19）.
［4］杨海峰.当代中国油画彩语言的多样化探索.戏剧之家，2018（14）.
（作者单位：湖南湘潭齐白石纪念馆）
编辑缪健
（上接第1页）
尔：自然的艺术”。这次展览源于一种怀疑，即康斯特布尔“自然的艺术”可能比大多数人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正如迈克尔•基特森指出的：“诚然，喜爱观察到的事实是康斯特布尔对待自然的主要态度，他在很大程度上扩展了我们对自然实际样貌的认识，但我们永远不要忘记，对于任何伟大的艺术家而言，模仿本质上是一种创造和主动的过程，而不仅仅是一种接受和被动的过程。康斯特布尔是一个浪漫主义者，他的现实主义目标是一种强烈情感的结果。”
自22世纪80年代以来，部分研究康斯特布尔的学者，将康斯特布尔的风景艺术从国际艺术史的独特背景中剥离，并将其重新融入19世纪早期的英国艺术社会史背景，对康斯特布尔的自然主义风格提出了质疑”约翰•巴瑞尔在《风景的阴暗面: 1730-1840年英国绘画中的乡村贫民》中认为，康斯特布尔作品中安恬有序的乡间劳作场景并不是一种写实，而是通过自然化地再现，将1世纪早期英国尖锐的社会矛盾与
劳工艰苦的经济状况遮蔽起来”另外，迈克尔•罗森塔尔、安•伯明翰、伊丽莎白•赫尔辛格等学者将康斯特布尔的乡村风景画视为“英国民族文化情绪的记录和表征”，并将其与19世纪以来民族意识、国家身份的构建联系在一起”
总而言之，康斯特布尔在英国风景艺术史发展历程中的地位毋庸置疑”当代学者围绕康斯特布尔展开的研究已超越绘画风格、构图与技巧等方面，而将其置于更深广的社会历史发展背景中：康斯特布尔的斯托尔河谷风景绘画是研究英国乡村景观的重要图像材料；其绘画过程与艺术思想是理解英国自然美学和风景趣味的重要指征”
注释：
①（英）恩斯特•贡布里希.艺术与错觉：图画再现的心理学研究.杨成凯，李本正，范景中，译.广西美术出版社，2012:169.
②在康斯特布尔早年结交的朋友中，最重要的一位便是赞助人兼业余画家乔治•博蒙特”博蒙特极为欣赏克劳德的小画《夏甲与天使》”这幅画作为博蒙特珍爱的藏品，常被他在旅行中随身携带”康斯特布尔初见这幅画，正是博蒙特来戴德姆看望母亲的时候”正如C.R.莱斯利所说的那样，康斯特布尔"回首往事，将与这幅精美画作的相遇视为人生中极为重要的转折””
③康斯特布尔的"六英尺”系列油画创作于1819—1825年，包括《白马》（1819年）、《斯特拉福德磨坊》（182。年）、《干草车）（1821年）、《戴德姆附近的斯托尔河风景XI822年）、《船闸》（1824年）、《跃马》（1825年）”
参考文献：
4］英）斯图尔特•科伦.英国浪漫主义.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1.
4］何政广.英国风景画大师一康斯太布尔.河北教育出版社,2000.
4］英）马尔科姆•安德鲁斯.风景的经验：西方的艺术与自然//上海博物馆.摹造自然：西方风景画艺术.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2018.
（作者单位：北京大学建筑与景观设计学院）
编辑杨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