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卷第1期2019年2月Vol.34No.1Feb.2019
景德镇学院学报
Journal of Jingdezhen University “丝绸之路”，历史悠久，盛誉中外。中国人是“丝绸之路”最初的开创者和践行者。早在汉代，中国就开通了由长安穿过河西走廊、经西域运往中亚、西亚、再转运欧洲的贸易通道，这条沟通欧亚的陆上交通道路就是著名的“丝绸之路”；另一条海上航线是从东南沿海港口出发，经中南半岛南下、
绕过马来半岛、穿过马六甲海峡、通往孟加拉湾沿岸，最远到达印度半岛南端和北非。中国的丝绸、瓷器、茶叶等物品经过这条航线再转运到欧洲地区，因此这条航线被称为“海上丝绸之路”。两条连接亚非欧的贸易路线图虽线路不同，但都成为东西方经济、政治、文化等诸多方面的交流通道，是连接东西方文明的纽带。
“丝绸之路”与瓷器的关系密不可分，瓷器是“丝绸之路”重要的组成部分，行销世界的中国瓷器，在“丝绸之路”上扮演了重要角，它造成了人类历史上早期的“全球化现象”
。作为中国瓷器主要出口基地的景德镇，是古丝绸之路贸易重要参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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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8-12-15
作者简介：杨璐（1986-）女，江西景德镇人。讲师，主要从事经济管理方向研究；宋燕辉（1961-），女，江西景德镇人。
教授，主要从事历史教学方向研究。
摘要：“丝绸之路”，历史悠久，盛誉中外。瓷器是“丝绸之路”重要的组成部分，瓷器贸易始终居于东西方文化交流的主体地位。景德镇较早参与对外瓷器贸易，
是中国出口瓷器大宗供货基地,16世纪至18世纪，大约有三亿件瓷器来到欧洲，还有巨额数量的瓷器销往东亚及东南亚各地。这些产品大多出自景德镇。法国传教士殷弘绪说,“景德镇一地，独挑运瓷器到全世界之大梁”，这句评述客观地概括了景德镇外销瓷在中国陶瓷对外贸易中的历史地位。行销世界的中国瓷器，在“丝绸之路”上扮演了重要角，它造成了人类历史上早期的“全球化现象”。作为中国瓷器主要出口基地的景德镇，成为人类历史上早期“全球化现象”的重要推手。
关键词：“丝绸之路”；景德镇外销瓷、瓷器贸易；“全球化现象”中图分类号：F752.9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2095-9699（2019）01-0107-05
杨璐①，宋燕辉
(景德镇市委党校，江西景德镇333000)
论景德镇在古代丝绸之路中的历史地位
——
—景德镇外销瓷在中国陶瓷贸易史中的历史地位一、景德镇较早参与对外瓷器贸易,
是中国出口瓷器大宗供货基地
1.景德镇瓷器参与对外贸易概况
自唐代以来，中国瓷器开始大量外销。越窑的青瓷、邢窑的白瓷、长沙窑的彩绘瓷是中国唐代三大出口瓷生产基地。自此开始，瓷器贸易始终居于东西方文化交流的主体地位。而景德镇是早期参与陶瓷外贸活动的地区之一，
她在唐代就参与了中国瓷器外销贸易活动，唐代景德镇南窑遗址和蓝田窑遗址的出土文物证明了这一点；宋代，景德镇的青白瓷已是当时国家三大出口贸易瓷之一；元代，景德镇的青花瓷异军突起，深受
西亚、东南亚和北非阿拉伯国家的青睐；明清时期，景德镇瓷“行于九域，施及外洋”，独领风骚数百年。
十六世纪开始，中国瓷器的对外贸易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郑和七下西洋的伟大壮举出现后，使中国海上丝绸之路得到前所未有的延伸和扩张，并使之进入鼎盛辉煌时期———中国建立起自太平洋西岸至印度洋北部范围广阔的国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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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网络，进一步促进了海外贸易的发展，外销瓷不但大量输出到亚洲、非洲各国，而且自明代中晚期开始倾销欧洲诸国。明代中晚期至清初的200多年，是中国瓷器外销的黄金时期，其中较精致的外销瓷多是国外定制产品，从17到18世纪，中国瓷器通过海上行销各地，成为世界性的商品，景德镇高质量的精美瓷器，则是外销瓷主要组成部分。仅举一例：明朝隆庆年间，每年流入中国的墨西哥鹰洋有200多万，其中大多数用来购买景德镇瓷器①。16世纪到18世纪的三百年内，大约有三亿件瓷器来到欧洲，还有巨额数量的瓷器销往东亚及东南亚各地。这些产品大多出自景德镇。法国传教士殷弘绪说“景德镇一地，独挑运瓷器到全世界之大梁”，这句评述客观地概括了景德镇外销瓷在中国陶瓷对外贸易中的历史地位。
2.景德镇成为中国出口瓷器大宗供货基地的原因
新航路的开辟预示着世界大航海时代的到来，从15世纪到17世纪，欧洲的船队出现在世界各地的海洋上，寻新的贸易路线和贸易伙伴，这极大地加快了商品经济的发展，商品经济的发展刺激了贸易全球化的趋势进一步形成。全球化的市场需求从根本上加速了景德镇瓷器的生产与热销。首先，历史上欧洲商人大量高价收购景德镇优质瓷器，极大地促进了景德镇民窑的发展。欧洲人对瓷器纹饰和品质有着较高要求，为适应欧洲客商的要求，景德镇大型作坊精益求精，分工更加细致，严格对待每一道工序，由此带来景德镇制瓷业的重大转变：大型民窑作坊生产的精品瓷，大部分用于外销。可以说民窑是造成景德镇瓷成为全球热销品的主力军；其次，为了满足海内外市场需求，获得更高利润，景德镇制瓷业向着适应国内外市场不同需求的多样性方向发展，求新、求变、求异，创新成为景德镇瓷业生产发展的指导方向。在中国瓷业史上，景德镇窑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典范，它的每一次学习和超越都是景德镇人既能博采众长，又能突破创新的最好体现，创新使景德镇从名不见经传的小窑口发展成为举世闻名的瓷都。创新虽然存在较大风险，但一旦创新成功，在起步阶段就能获得较高的起点，为日后的可持续发展奠定坚实基础。创新不仅成就自我，还推动行业的技术和观念进步。我们的老祖宗从多种来源中寻创新、创作的灵感，借助玉器、漆器、雕塑、织物、金属器、绘画等不同题材，融合创新出许多崭新的陶瓷艺术表现形式。创新是我们景德镇的传统；再次，自古以来，景德镇就不乏世界最新的工艺技术，人才资源雄厚，有庞大熟练的工人队伍，有完整的产业链，有较高的技术市场转化能力，景德镇的劳动密集工法，大规模分散化结构，展现出天下瓷都最极致的效率与产能，这些优势使得景德镇成为世界上最具典型意义的独特的陶瓷专业化城市。景德镇凭借其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长期积累的技术优势及御窑所在地的官方背景，在明清全国制瓷业中一枝独秀，独占鳌头数百年。
二尧16世纪至18世纪景德镇瓷器对外贸易情况
明代中期以后，中国海外瓷器贸易线路主要有三条：中国与欧洲海上贸易航线、中国与美洲海上贸易航线、中国与亚洲诸国海上贸易航线，中国凭借在瓷器、丝绸等商品无与伦比的竞争力，与世界上任何国家进行贸易都是顺差。由海外输入中国的白银数量剧增，这使得白银资源相对稀缺的中国获得极大的财富，白银源源不断地增加，中国政府自明朝万历年间开始确立银本位帀
的货制度，并且一直持续到民国时期。可以说若没有长达几个世纪的海上贸易财富的积累，银本位的货币制度是无法建立的。
明清景德镇外销瓷的营销途径：首先是明代永乐宣德时期郑和七下西洋，每次都携带大量的赠品和可供交换的青花瓷器，瓷器作为赠品或商品，大量输往太平洋、印度洋和中亚、北非、西非数十个国家和地区；其二是政府的对外馈赠；其三是入贡国使节的回程贸易；其四是民间的海外贸易；其五是国外订制等等，通过这些渠道，景德镇瓷器大量销售到海外各国。此外还有走私等手段将瓷运至国外。
明清景德镇外销瓷的营销数量：16世纪到18世纪的三百年内，大约有三亿件瓷器来到欧洲，还有巨额数量销往东亚及东南亚各地。据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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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有关统计资料，仅从明万历三十二年到清顺治十三年1604至1656年，销售到荷兰的瓷器达300万件，平均每年6万件。明万历四十二年荷兰船运销欧洲的瓷器就达6万多吨。据粗略统计，在17世纪的80年间，仅荷兰东印度公司就运出景德镇等地生产的中国瓷器1600万件②。1602至1795年194年间，荷兰东印度公司共有3356艘商船从亚洲返回欧洲，如果以每艘船装载20万件瓷器计算，那么该公司贩运瓷器数量在6700万件以上。
17世纪，中国与欧洲的瓷器贸易主要由荷兰人控制,17世纪末，荷兰海上霸主地位丧失，中国与欧洲的瓷器贸易出现了多国并举的局面：英国、法国、瑞典、挪威、丹麦、美国等国纷纷加入到中西瓷器贸易中来。尤其是英国，至18世纪30年代，英国超过荷兰，成为进口中国瓷器的第一大国。康熙八年（1669年），英国派遣商船“中国商人”号到达福建厦门，第一次大批运载了中国瓷器和茶叶等物品，由此开始大批进购中国瓷器的历程：1717这一年，两艘英国商船共运30.5多万件瓷器到英国；1721年，四艘英国商船运瓷器超过80万件；在1730年，仅英国东印度公司就购进中国瓷器51.7万件；即使在18世纪下半叶，中国瓷器在欧洲市场上缩减的情况下，英国于1780年就向中国订购了80万件，成为18世纪进购中国瓷器数量最多的国家。
整个18世纪，西方一共从中国进口了多少瓷器？虽然说法不一，难以统计，但数额巨大这一点是确信无疑的。据西方学者焦革研究,1729至1794年，仅荷兰东印度公司便运销中国瓷器达4300万件③，由此可以佐证数额巨大的说法。
三尧景德镇外销瓷的影响和历史评价
景德镇外销瓷作为一项文化聚焦物、一个艺术与商业交汇成功的典型现象，既蕴含中西方文明交流互动巨大的“文化能量”，又产生巨量商品倾销的“经济能量”，包含当时的商业贸易、瓷业发展、瓷器的美学价值、文化接触以及社会价值等。瓷器会改变瓷器输入国人们的文化认同、价值取向、审美趣味、消费习惯等，而且在文化相互影响上发挥了核心作用，带来巨大的文化冲击。
1.景德镇瓷曾是中国陶瓷制造的标杆——
—精益求精、至精至美，代表大国工匠精神
历史上，由于景德镇陶瓷市场遍布世界各地，要求形形，促使景德镇工匠培养出求新、求变的创作心态。精湛的技艺和随时变通的灵活度，加上生产规模庞大，组织管理先进，这些要素促使景德镇成为闻名世界的制瓷中心，由此掌控了全球瓷器市场，代表了工业文明时代到来前手工业产业的最高峰，同时代表了当时中国瓷业的最高水平。当时中国瓷在西方享有巨大威望，中国瓷工所达到的卓越的工艺水平和技术成就，至今仍然未被超越。
2.历史上景德镇是中国品牌代表者，是美丽中国的形象大使
景德镇的先人们运用聪明才智，把陶瓷产品做成具有多功能性质的世界级艺术品：既是物质文明的载体，
又有精神文明的内涵，更是东西方文明交流、交融的纽带。让陶瓷的“微言”传播着“大义”——
—中国理念、中国精神。景德镇的外销瓷，在带来经济繁荣的同时，促进了文化的交流与交融，它犹如一个链条，连接着东西方人的审美，传播着中国和西方的文化，并把两者紧密结合起来。东西方不同的文明、不同的审美观念、不同的宗教信仰，不同的饮食和服饰文化等各个方面的信息通过瓷器这个载体，在交流和互动中绽放异彩。从时光深处走来的中国陶瓷会说话，它用世界人民耳熟能详的艺术语言，创造出陶瓷艺术的世界语，景德镇就是讲述这个故事的最佳代言人，她以中国陶瓷文化使者的形象出现在世界面前。
3.景德镇外销瓷对世界瓷业的影响
景德镇官窑的历史长达近千年，专为皇家造瓷的御窑也长达近600年的历史，在中国乃至世界瓷业发展史上声名赫赫，地位无可取代。景德镇明清时期的外销瓷器展示的是一个彩斑斓的世界，明清瓷器工艺美术既曾广泛吸收西方因素，又为诸多国家所取法。当时中国瓷器、丝绸、茶叶，尤其是景德镇瓷器成批外销，东起日本，西至西班牙、荷兰等欧美各国，所到之处，备受欢迎，于是引出了难以数计的异域仿制品，影响甚至改变了当地的工艺美术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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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德镇四大名瓷各国之中朝鲜半岛、日本、越南自然最强烈地感受到中国文化的吸引力，共同构成了一个以中国为核心，相互作用影响的东亚圈。朝鲜、日本、越南等国专门派人来景德镇，学习制作陶瓷的技术。朝鲜是最早来华学习制瓷技术的国家，早在五代后梁贞明四年（918年）就有朝鲜人来华学造瓷器。15世纪，靑
朝鲜人仿照景德镇花瓷，用中国的回青料，造出“类饶产”（类似景德镇瓷，因景原属饶州府）；日本同样是较早来中国学习制瓷技术的国家，明正德六年（1511年），日本陶艺家伊藤五郎大夫随日本使节来景德镇，学习制作青花瓷技术，回国后他在日本肥前的伊万里开窑烧瓷，称伊万里窑。伊万里窑是直接学习了景德镇青花瓷的制作技术而产生的；早在15世纪，越南就曾聘请中国陶瓷技工前去传授技艺。在“中国风”的影响下，越南北宁的陶瓷产品尤其表现出景德镇的制瓷技术和风格，烧出许多具有中国风格的越南青花瓷器。越南的藩朗是16釆
世纪用景德镇制瓷技术而振兴起来的城市，它被称为“越南的景德镇”。
美丽的中国瓷器，同样促进了欧洲“中国潮”的发展。“中国潮”的意义除了一种追求中国货的热情外，还包括一种渐渐形成的中国化的艺术与生活风格。中国的外销瓷器对欧洲造成两个层面的影响：物质层面的中国情趣。欧洲人因为喜爱中国瓷器，进而通过瓷器上的图案所产生的中国意象来加以模仿，建造中式园林，装饰中国房间，乃至修建中国宫，仿制中国瓷器。欧洲上流社会以穿中国绸、喝中国茶、用中国
瓷、谈中国事为荣。瓷器使得中国这个遥远的东方神秘国家越来越频繁地进入西方人的视线，人们通过小写的china——
—瓷器，来认识大写的China——
—中国。
中国瓷器对欧洲精神层面的影响是中国思潮涌现，大加推崇中国文化。德国哲学家莱布尼茨，一生关注和研究中国，是较早研究中国的非教会学者。他对于中国的称赞极为广泛，政治、历史、哲学、道德、科学等等，在谈到中国哲学时写道：“我们这些后来者，刚刚脱离野蛮状态就想谴责一种古老的学说，理由只是因为这种学说似乎和我们普通的经院哲学概念不相符合，这真是狂妄至极！”他认为，中国人具有很高的道德水准，年轻人尊敬和服从师长，平辈之间相互尊重，彼此承担义务。在莱布尼茨眼里，中国君主康熙是世界君主的典范，中国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民族之一。
法国启蒙思想家伏尔泰对孔子非常敬仰，伏尔泰在《风俗论》和《哲学辞典》中充分肯定中国历史，景仰中国圣人孔子，高度赞扬中国历代帝王和开明的君主制度。他是18世纪了解中国最多和谈论中国最多的欧洲思想家，他论及中国的著作将近80种，信件200余封。他在1768年曾说：“中国过去完全不为我们所知，后来在我们眼里长期受到歪曲，如今我们对于中国的了解胜过欧洲的某些省份……”在他眼里中国是世界上治理得最好的国家，中国是世界上最智慧的民族。
蕴含中国文化元素的瓷器，游走各个国家的同时，也因不同的文化进行调整，取得新的解读，有的与当地文化混搭，共同创造出一个跨越不同地域、超越不同民族的陶瓷文化；有的中国作品却融入了中国文化从未出现的新元素，取得新的意涵，造就新的魅力，令人倍加欣赏和喜爱。以瓷为媒介，中国文化发挥出辐射最广、影响最大的效应。景德镇明清外销瓷器具有真正的世界意义。
美国罗伯特·芬雷《青花瓷的故事》谈到中国瓷与跨文化交流、中国瓷器的重大文化意义时说，一种世界级、永续性的文化接触已然形成，甚至可以说.所谓真正的“全球性文化”首次登场了④
结论
英国史学家约翰·霍布斯曾提出一个“东方全球化”的概念，他认为在公元500-1800年，作为先发展起来的东方，以其先进的文明向全世界（包括西方）传播、扩散，进而影响并推动了世界文明的发展进程。正如约翰·霍布斯所言：“在过去数千年的大多数时期，东方才是世界发展的主要推动者。而作为一种东方的发明创造——
—中国外销瓷堪称全球化的典范。”景德镇顺应当时的时代潮流，通过大量生产和销售出去的外销瓷，在“丝绸之路”上扮演了重要角。作为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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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器主要出口基地的景德镇，成为人类历史上早期“全球化现象”的重要推手。
注释院
①《景德镇陶瓷史话》周鸾书著作，第56页②《景德镇陶瓷史·明代卷》钟健华陈雨前主编2017年版，江西人民出版社第186页。
③《景德镇陶瓷史·淸代卷》钟健华陈雨前主编第217页。
④《青花瓷的故事》美国罗伯特·芬雷，第7页。
On the Historic Role of Jingdezhen in the Development of the“Silk Ro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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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Historical Position of Jingdezhen's Export Porcelain in the History of China's
Ceramic Trade
YANG Lu，SONG Yan-hui
（Jingdezhen Municipal Party School,Jingdezhen333000,Jiangxi province,China）Abstract:With a long history,the"Silk Road"is wide known across the world.Porcelain trading,which has always taken the leading position in cultural communication between the east and the west,constitutes the main part in the Legend of Silk Road. Jingdezhen,a huge export porcelain supply base of China,participated in the foreign porcelain trade very early.According to historical records,from the16th to18th centuries,European countries have imported about300million pieces of porcelain,and the East and Southeast Asian countries also a large quantity of ceramic ware.Most of these ceramic works were produced in Jingdezhen. Francois Xavier d'entrecolles,a French missionary,said,"Jingdezhen is the place that acts as the only girder in providing ceramic ware for the world."This missionary's words gave an unemotional comment on the historical status of Jingdezhen in China's ceramic exportation industry.Actually,China's ceramic exportation industry has played an important role in promoting the development of the "Silk Road",which gave rise to the earliest mode of"globalization"in human history.Therefore,Jingdezhen,as Chinese major porcelain export base,is the main driving force for the earliest"Globalization"in human history.
Key words:"Silk Road";Jingdezhen porcelain exportation,porcelain trade;"Globaliz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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