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十三钗》里的南京话
“我有一个办(buo)法,我替你去(key)!”“对,(zei)们替你们去(key)!”“小妹妹不要做傻(dai)事哎!”这是2011年12月15日晚6时,在南京公映的作为“南京大屠杀”题材,由张艺谋执导的战争史诗电影《金陵十三钗》里,在孩子们欲跳楼求死时,玉墨等“十三钗”妹们的几句南京话,充满了人性的光辉,地道的方言也引起了南京人的普遍共鸣。许多南京人都说:第一次发现,原来南京话这么好听。
南京话与南京白局
《金陵十三钗》是一部“谋女郎”最多的电影,她们大都15岁左右,许多人地道的南京话听都听不懂,可她们却把1937年的南京话说得如此顺溜,这就不得不提到南京市档案馆馆藏名人档案全宗里收录的一位名人――南京白局老艺人徐春华。正是她教会了电影里的这些学生们和“十三钗”们说地道的南京话。
金陵十三钗演员翻开馆藏档案:徐春华,1942年出生,1960年进入南京市白局剧团任学员、演员。1970年剧团解散了,她仍坚持不懈地演唱白局,收集相关资料,整理传统曲目。2007年,被江苏省评为南京白局传承人。
徐春华所传承的南京白局,始自明朝南京织锦工人自娱自乐用方言演唱的俗曲小调,后逐渐发展为一种曲艺曲种。因演唱者不取报酬,“白唱一局”,故名“白局”。白局形同相声,表演一般一至二人,多至三五人,说的全是南京方言,唱的是俚曲,通俗易懂,韵味淳朴,生动诙谐,是一种极具浓郁地方特的说唱艺术。
上世纪有名的香港电影《三笑》中的大部分曲调,都出自南京白局。如今《金陵十三钗》里的对白,说的也全是南京话。
市档案局与方言档案
南京市档案馆在侧重收集、整理、保管、利用好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档案的同时,下大力气挖掘、征集反映南京历史文化和各个时期经济、文化及市政建设、管理等方面的档案资料。近几年,抢救性地开展了南京本土非物质文化遗产档案资料的征集工作。重点对南京云锦、金箔、绒花、剪纸、秦淮花灯等南京传统工艺以及南京白局、白话、地方方言等民俗乡土文化的文献资料进行征集,形成了诸多特档案,其中,方言档案正渐成体系。
2005年年底,市档案馆联合金陵晚报社、市民俗博物馆、市众艺术馆共同举办了“南京民间吆喝王大赛”。来自民间的65位吆喝高手的精彩表演,让众多老南京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市档案馆对比赛全程进行了录音录像,将每一位参赛艺人
的声音录制下来,并依据同期收集的文献,制作成系统配套的音像档案,作为南京本土文化永久保存。2007年以后,市档案馆又开始对方言、民歌进行系统征集,并加以整理、研究。
方言是具有活态流变性的特殊文化形式。方言的保护要尽可能避免采取静止、凝固的消极保护方式,而
是要坚持“积极保护”的原则,在不改变其按内在规律自然衍变的生长过程、不影响其未来发展方向的前提下,寻多元方式的保护途径,使方言在民间民众的真实生活中汲取发展动力,实现活态保护和可持续发展。
一是要对方言作本体性的收集,即从语言学的角度,收集方言自身的结构(语音结构、语汇结构、语法结构)规律性的材料。二是对方言作投射性的收集,即从社会语言学和语言文化学的角度,收集方言的历史文化背景,认识方言与文化之间的关系。通过前者的积累,可以揭示方言作为一种特别的汉语方言在语音体系、语汇体系等方面的诸多特点,正确认识方言与周边汉语方言的区别性特征。通过后者的积累,可以进一步揭示方言某些语言特点的来源及某些语言成分所蕴涵的文化信息,深入了解方言的社会文化价值。
南京市档案馆首先对方言进行本体性的科学系统收集记录。在对南京地域范围内方言使用区域分布情况进行广泛调研摸底的基础上,分区、分片、分层次、分年龄地用录音、录
像、文字等手段,对不同片区、不同文化层次、不同年龄人使用方言的情况进行全面的原始的记录。分别开展了老城南南京话、六合民歌、高淳话等系统收集,目前已建立两个方言全宗。其次,对方言作投射性的全面深入收集记录。在开展上面记录的同时,还全面展开对民间流传的戏剧、歌曲、小调、故事、典故、民谣、谚语、歇后语、俗称、笑话等方面的记录。这方面的收集重点放在各文化部门,以及
老艺人、收藏爱好者身上。其中特别是重点深入了解了地方戏、地方剧的老艺人,进行了充分挖掘录制,并加以文字材料对照。地方戏剧是方言的精华,应高度重视保护,这样才能准确了解方言的发音方式方法和音调,便于今后的特研究、文化研究。第三,对方言的相关资料作广泛性收集。南京市档案馆将收集重点放在介绍和研究方言的专著、学术论文、报纸和刊物的报道文章、个人的日记、民间的书信,以及相关录音、录像、照片等方面的资料上。提出在收集上要体现全面性,收集的资料要着力挖掘民间的原始手抄本,市档案馆重点联系了收藏爱好者近10位,从中收集了不少极具价值的原始材料,方便了今后的参考研究。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唐代贺知章这首脍炙人口的七言绝句,描写自己自小离家,垂老才得还乡,故乡的人事早已变化,唯有乡音(也就是方言)依然如故的情景。方言是一个地方区别于别
地的特符号之一。就一般情况来说,在一定地域形成了方言,同时也形成了该地域的文化。方言作为文化的载体,它和一个城市的文化、记忆在形成过程中是相互依赖、相互促进的。建立方言档案,对留住城市记忆、城市文化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作者单位:南京市档案馆x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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