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彪之女林立衡(林豆豆、路漫)近况
眉眼脸型都酷肖她那位著名的父亲,但要显得丰腴一点。她上穿一件高领蓝毛衣,下穿一条浅驼裤子,脸上常挂一丝温和的微笑,但又总透露出几分忧郁的气质。斑白的头发显得稀疏,在一只黑的发卡管束下向后梳去,在脖子后面扎成一束,从正面看去,使她有几分须眉之气。她说话不疾不徐,冷静从容,很少提高声调,也不曾发出过开怀朗笑。
这位元帅之女,遭遇过那麽多惊涛骇浪,自杀过三次,“曾经沧海难为水”,她将自己的思绪埋藏于心底深潭,再亦难喷溅浪花。与林立衡在一起的,还有她的干妈王淑媛老太太,她是当年林彪家里的服务员,今年83岁。林立衡(林豆豆),现在的名字叫“路漫”──人们很容易联想到屈原的名句“路漫漫其修远兮”。
有段时间,在媒体和网络上曾经一度汹涌转载武汉一家报纸上的文章,有鼻子有眼地说林立衡在北京开了家饭店。对此林立衡有点无奈地说,有个日本右翼报刊的记者来采访,“不知他是没听懂还是夸张,添油加醋,例如,说我在饭店门口竖了我父亲的巨幅画像,我在那儿成天大宴宾客,还说我告诉他三
年之内‘翻案工程’就要成功……这都是没有的事,我根本就没有跟他说过这话。饭店也不是我开的,只不过有时去那儿而已。开业那天来了很多人,什麽人都有──估计那时就有人将情况报到上面去了。后来我也就不去那家饭店了。
类似的不实传闻还不少,这大概是所有名人──包括名人之后──的宿命。林立衡谈到家乡黄冈的一座大桥:“那座桥是陈元特批的,他批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陈、林是一家。’──黄冈姓陈的也多。结果外面就传开了,说是我陈元批的,我肯定拿了中介费,甚至说我拿了三百万。把我气的!”说到这儿,林立衡少见地微微提高了一点声调。“后来我对他们市里领导面对面澄清:是你们市里去的人嘛。不是我啊。不过,陈元确实还是看在林家的面子上批的。是林汉雄写了信的他,林汉雄这个建设部长,也被人家说成拿了三百万,他也气得够呛。大桥通车的时候,当地领导给我发了请柬,我没有去;可是他们就没给林汉雄发,说是‘忘了’,这座大桥好几亿,还是人家给你批的呢!国家给了五个亿,修到一半说不够,又写信我想向国家要。已经给你照顾了特批了还要!我就没有转这封信。后来他们还是筹集到了资金,最后竣工了。”
林汉雄是林彪的哥哥林育英(化名“张浩”)的儿子,算
下来是林立衡的堂兄。林立衡说,她这位堂兄,“现在什么都不
干,就是打高尔夫球,就是玩。去年他75岁的时候,在阜成门外的一家大饭店举行生日聚会,请了八百人,分了两批,还有
文强 女明星一些现在在位的领导也去了,他在那儿骂这个骂那个地出气儿。我那次没去,他还不高兴,后来我们又请了他一次……”林立
衡刚刚从中国社科院近代史研究所退休。“在社科院搞口述历史,我是最早的发起人之一。”趁着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中国大陆“文化热”的余绪,她于1989年参与发起了一个名为“中国现代文化学会”的机构,后来张罗着在这个学会下面搞起一个企
业文化专业委员会和一个口述历史专业委员会。“这个‘中国现代文化学会’下面还有一个一个研究会,像胡适研究会、闻一
多研究会、陈独秀研究会”。
《文强口述自传》就是她当时推动的成果之一。“文强父子主动要跟我见面,我们就组织了一个小组,访问了文强九次。
我第一次跟他们一起去了,但是后来整个采访、整理的过程我
并不了解。记录稿出来以后送到我这里,我也说我就不看了,
我又不熟悉国民党的历史,你们拿去让文强的儿子看吧。结果
文定中也没有看,书里就出了很多错。一个原因是访问者不大
懂文强的湖南口音,再一个原因,文强年纪大了,记忆也不那
麽凖确了……”
“我最近去了一趟武汉,是跟江汉大学谈口述历史项目的
合作。江汉大学虽然在中国不算一流的大学,但他们有雄心,也有一定经济实力,参与我们学会搞项目。去年我们在扬州开了一个全国性学术会议,现在我们正筹备在武汉举行第二次会议,就由江汉大学来主办。我给他们了个项目:李尔重的口述历史。李尔重你知道吧?”当然知道,当年担任湖北省委常委、武汉市委第二书记,喜欢舞文弄墨,与王任重被并称为“湖北二重”,是当时高级官员中少见的“才子”,后来当到河北省委书记兼省长。“他九十多岁了,‘’以后还创作了八卷本、500万字长篇小说《新战争与和平》,但那是虚构作品,没有说自己的真实往事。我们想搞他的口述回忆录,现在他不轻易见客,但我去要见他,他还愿意见我。”
此外,他们采访口述的对象还有:张国焘的手队长,“90多岁了,耳朵已经近乎全聋,他儿子贴在他耳边喊,然后将他的回答传达给我们”;“我们组织人员采写宋庆龄、宋美龄妹在抗日战争年代搞的保育会资助的孩子,当年资助了三万多个孩子,现在他们都是老头老太太了,中间出了不少名人,通过采访他们,挖掘出了很多民国史上没有披露的史料”;还有山东基督教会的一些老牧师,还打算采访一位蒋介石的侍从文官,也90多了……
林立衡还谈起一个中实集团总裁王天怡的例子:“王天怡
原来是下放到延安的知青,在那儿干得挺不错,最后当了公社的书记,晚上没事了就去听老头儿聊天。那些老头儿都是老红军,给点儿酒、花生米,就什么都说,他当时年轻啊,一听吓坏了──这么多历史故事,都不敢相信啊。后来他下海了,做生意做得很成功,经常到美国去,听到那边研究人员说起来,跟他早年听这些老头儿们讲的,基本上是一类东西。近年他多次要求跟我见面谈谈……”
林立衡的口述历史项目,参与的人有文化界的,也有政界、军界的,“但是现在我们还没有那么大的实力,所以都与大专院校合作,像扬州大学,上海大学,北京的一些院校。还有当代史研究所的一些人,以个人名义参加。”官方没有拨一分钱,她曾经设法去资金支持,主要是搞学术讨论,搞培训,推动成立新学科。口述历史的成果是通过什么方式问世呢?“还得出版社啊。”谈到出版,看来是林立衡花心思最多的一个环节,可费了一番周折,但是看来总算有点眉目,能一劳永逸地解决他们口述历史成果的出路问题:“北京有家出版社非常热心,提出你们不要再别家了,我们全出。我们就给他报了几个选题:台湾第一家族,张国焘手队长,李尔重……”
发布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