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伤逝>>爱情悲剧的原因男人恋爱时结局
《伤逝》是鲁迅先生唯一一部以青年恋爱和婚姻为题材的作品的悲情小说,一曲荡气回肠的爱情悲歌,旨在批判走个性解放道路的脆弱性,向人们揭示了只有社会解放才能达到真正的个性解放。以“涓生手记”的形式,回顾从恋爱到感情破灭这一年的经历,从涓生和子君的相识、相爱、同居到感情破灭、子君的死亡。用涓生的切身感受来抒发他曾有的热烈的爱情,深切的悲痛和愿入地狱的悔恨。作为鲁迅的唯一爱情小说,却以涓生和子君他们爱情的破裂为结局,可以说是一个悲剧。但它的悲剧原因又是什么呢?下面从以下几个方面来谈谈自己的看法:
一、社会自身的原因:黑暗社会的重压、封建礼教的束缚
涓生和子君是五四时代的青年,他们的思想带有时代的特,所以他们的爱情悲剧也有时代的原因。要求个性解放,婚姻自主是五四时代知识青年的普遍呼声,然而在那种黑暗的生活中,“男女平等”、“自由恋爱”,只仅仅不过是一种幻想,他们所追求的爱情到最终是不可能不破灭的。
人是社会的产物,终其一生不过是在“社会”这个圈子里兜转、逃不开“社会”的桎梏。子君与涓生虽然在新思潮的背景下已经解放了思想,然而他们仍处于一个尚未解放的。超越社会半步的是天才,超越世界一步的却是疯子。“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而人类这个体排异现象的又是特别悠久而顽固的,涓生和子君的所作所为自然只能得到社会的排斥与不认同。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几千年封建家庭的牢笼。思想和封建礼教的樊篱、制度的残酷性和反动性,奠定了他们当时所处时代社会的本质。封建礼教是绝对不容许有悖“常纲”的事物出现,爱情也不例外。在当时的婚姻一定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涓生和子君的爱情是社会所不容的,甚至连亲人、朋友的认可都得不到。在我们今天看来。这个在世上一个小又小之的愿望,都不能得以现实。在当时那样的一个黑暗社会,注定了他们爱情的悲剧。不是世界上所有的爱情都能拥有像童话故事般那样的结局。明白的人懂得放弃,真情的人懂得牺牲,幸福的人懂得超脱。
个性解放、婚姻自由是离不开社会解放的,这理论是评论家所公认的。但是,并不是在这样的社会下所有思想解放的情侣都不得善终,毕竟即使整体决定部分我们仍是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我想说,社会因素只是他们爱情悲剧的一个重要外因,但不应该是他们爱情悲剧的决定因素。
故事发生在“五四”年代,在那个黑暗社会里,恋爱和婚姻问题不可能是一个独立的问题,他们感情的破灭似乎还可以归罪于社会解放的过程。那么现在呢?21世纪的爱情,创造在一个更进步更自由的时代,我们不会再经历涓生和子君那样的社会迫害,不必为“人必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的苦恼,也无需为求生而像涓生那样“向着这求生的道路,是必须携手同行,或奋身孤注”的决择。但是,我们今天的爱情,却因更加自由,一任的梦想还是重复着涓生的故事,一样的爱了,逃了,最后抛弃他们曾经深爱过的女人,任她们自生自灭......
二、 涓生和子君本身的性格弱点注定了他们爱情悲剧的一个必然原因
人们常常说“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想来是经过了广大人民的验证的。马哲也告诉过我们,外因是重要条件,而到底内因才是决定条件。而“相爱容易相处难”似乎也成了子君与涓生爱情悲剧的真实写照。他们相爱是不容置疑的,冲破了立交的重重束缚与旁人厌恶鄙视的目光,那么艰难也要在一起,但是终究结局却也不过是这样,这是为什么呢?
我们先说说子君,历来的评论都说子君是一个觉悟不高的女性,在获得幸福之后“眼光便只囿于小家庭凝固的安宁与幸福”。
子君先开始,同居之前时非常勇敢,力争婚姻自主,不顾人们的一切非难,脱离了自己的家庭,大胆的说出:“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能够做到这一点,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确实是不容易。我们就以脱离家庭来说,不仅有经济上的问题,而且还有感情上的问题,由此可看出,子君对个性解放的要求是非常之坚决,但个性解放是不能离开社会的解而孤立的追求的,子君的悲剧就在于她原来的理想太狭小了。她之所以有那么大的勇气,主要动力就是爱情。这个理想本身就决定了他的悲剧。就她的理想的最终目的来看,这个理想是达到了,和自己心爱的人组织一个小家庭,斗争告一段落,已经胜利了。但是恰是胜利的时候,正是她悲剧的开始。这正是鲁迅先生思想的深刻之处。子君原来是很苍白,同居以后,竟胖了起来,脸也红润了,并且全心用于家庭的生活。她的目的很渺小,开始还能想家庭斗争,但到涓生失业了,无畏的子君变了怯弱了,她就经不住打击了。子君要求个性解放,婚姻自主,很勇敢,经历过斗争之后不是问题的解决,而是问题的产生。她以为是奋斗的成果,实际恰恰是悲剧的开始,子君的形象在当时社会有很大的代表性。
涓生和子君不同的一点在于,他开始争取婚姻自由的斗争中没有子君那么勇敢,对社会压力有些畏难情绪,但是当家庭建立以后,他不像子君那样一下子解除了武装,他比子君现实一些,有更进一步的觉悟,对社会的残酷性有些了解,当不幸来临的时,多少有点精神准备,
保持着一定的清醒,考虑过一些比及家庭更多的问题,他失业后比子君经得起打击,坚强。在家庭发生裂痕后,他想到“世界上并非没有为了奋斗者而开的活路”,他以为自己翅膀还未麻痹,没有失去非的能力,但究竟怎样非自己很茫然。他看到了人生要义,比子君只看到小家庭要广。但是究竟比子君清醒多少,看来也很有限,而无行动。他认为“人必须要真实”,不能虚伪,没有勇气讲真话的人,就不能开辟一条新生的道路。但是他对生活真实的第一步就是他要对子君说,“我已经不爱那你了”。涓生不愿意回忆过去两人的感情,而是子君借以维持生命最重要的一点。他也知道说不出不爱子君的话会发生很大的变故,但是他认为一个人,应该有勇气说出真实的话,然而在那个社会里,说真话和说假话的结果几乎是一样的,这就正说明了当时,社会的虚伪性和残酷性。涓生对生活还有点勇气,想一条道路奋斗一番,但是这条道路很渺茫,他既不能和子君携手而行,有不愿和子君一块死,只好独自走去。他没有真正认识到社会的黑暗与压力,他把不幸归因于和子君的结合上,急于摆脱而走自己的路,这正是他的悲剧。结尾涓生说,他得“默默地前行”,“用遗忘和说谎做我的前导”。这里“遗忘”和“说谎”是反语,是对当时社会的控诉。涓生路的力量就在于这种对现实社会的痛恨,而控诉则是他的第一步。在这里,我们看到子君的勇敢,涓生的正直、觉醒,同时也看到他们的软弱和目光短浅,他们认识上的局限性。
三、经济上的困顿, 使他们失去了轻松自如的心态,他们的爱情也就一步一步地走向灭亡。
美国心理学家马斯洛把人的需求分为五个层次,生理的需求排在首位,也是最基础的位置。一个人想在社会有一番建树,首先应该是解决生存问题,生存的问题解决不了,还谈什么其他奋斗?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物质第一,存在第一,人要吃饭,吃饭就要用钱,钱就是经济。自由固不是钱所能买到的,到能够为钱而卖掉。追求理想固然重要,但是一定要执着于现实,思考现实问题,解决现实问题。
在涓生和子君生活的社会里,他们要生存最起码要有一定的经济基础。爱情需要建立在物质基础上,涓生和子君曾经有过很深的感情,但是到最后他们那朵美丽的爱情花朵也是悄然凋落。在除了社会压逼和他们个人性格特点的缺陷之外,生活的困顿,使他们失去了斗志!我虽然不敢说没有面包就没有爱情,但是没有面包的爱情是难以维持的,难道真的是:“有情可以饮水饱”吗?美满的爱情是建立在一定的经济基础上的,就像一朵美丽的花朵需要阳光和雨露一样。
在经济困顿上,涓生和子君脱离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子君没有工作,涓生先开始也只是一
个小小的公务员,工资也只能勉强维持生活。当涓生失业时,经济来源断绝,子君的第一反应是:无畏的子君也变了颜,涓生也只有忙碌在求生的道路上,以前的轻松自如的心态也没有了,也忙于抄抄写写的生活.由此也和子君产生了矛盾。涓生要一个安静环境去工作,而子君也为了生活上的一点琐碎的事情和生活上的拮据而同邻居争论不休,致使涓生有了那么的一种感觉:“天气的冷和神情的冷,逼迫我不能在家庭中安身”,这样的生活,爱情会长久吗?答案是肯定的。
涓生和子君都具有很强的反抗精神,但是由于经济陷入了困境,涓生无法在家里静静地做他的事情,子君也得去为了生计而忙碌着,他们再也没有时间“谈家庭专制,谈打破旧习惯,谈男女平等,谈伊卜生,谈泰戈尔,谈雪莱……”,自然就少了一份理解与交流了。也许他们都忘却了经济对他们来说是那么的重要。
爱情是浪漫的,但同样是物质的。没有了物质的爱情或早或晚会变成一种空洞的负担。涓生和子君的爱情,在没有物质做基石的情况下悄悄地改变。“子君的勇气都失掉了,只为着阿随悲愤,为着做饭出神……”涓生开始“……回忆从前,这才觉得大半年来,只为了爱,——盲目的爱,——而将别的人生的要义全盘疏忽了。第一,便是生活。人必生活着,爱才是有所
附丽。世界上并非没有为了奋斗者而开的活路歌也透未忘却翅子的扇动,虽然比先前已经颓废的多……”只可惜他觉悟得太迟了。涓生送走了小狗阿随,也送走了子君,送走了他们的爱情,小狗阿随可以回来,而子君却永远的失去了……
鲁迅先生曾在《娜拉走后怎样》里面说道:“人不能饿着静候理想世界的到来,至少也得留一点残喘,正如涸辙之鲋,急谋升斗之水一样,就要这较为切近的经济权,一面再想办法”。 “梦是好的,但是钱是要紧的。”鲁迅在《娜拉走后怎样》这样说,也许是对我们青年的一种告诫吧。他和许广平离开北京正是经济困顿的时候,他们相约“分头苦干两年,挣得足可以维持半年生活费的积累,以便不至于社会压迫来了,饿着肚子战斗,减了锐气”。他告诉我们,不要让爱情麻木了自己的思想,不要以为有了爱情就可以得到了一切,“肚子问题”同样要解决,否则,脚下的路便难走了很多。
四、涓生和子君两人在思想、文化、情趣上的不容与隔膜,也致使了他们的爱情悲剧
这一原因在作品中有充分的展示。恋爱时,他们在一起谈话,子君总是不能理解,只是微微点头;涓生指给她看墙上雪莱的半身像时,她却草草一看,便低下了头,似乎不好意思了;涓生以为可笑的,子君却不觉好笑。于是爱情早早变成了只能“相对温习”,甚至于后来连“温
习”也渐渐稀疏起来了。结婚后,涓生“渐渐读遍了她的身体,她的灵魂,了解更深了,许多以前以为了解的,现在看来却是真的隔膜”。涓生喜欢花,可子君不喜欢,却养起了油鸡和叭儿狗;涓生喜欢看书,注重夫妻间的谈话,可子君终日醉心于家庭琐事,“管了家务便连谈天的工夫都没有,何况读书和散步”;涓生被局里开除,心情比较平静,觉得是一种解脱,而子君却“变了脸”,声音也“只是浮浮的”,显得较为软弱;涓生自信地草拟求职广告,子君却很“凄然”;涓生着手翻译文稿,需要安静,子君在屋里总是散乱着碗碟;涓生的思路不能中途打断,子君却每日“川流不息”地叫吃饭;涓生比较务实,子君却很虚荣;甚至在阿随和油鸡的问题上,子君和涓生也显得互不相融,以致最终逼使涓生不能“在家庭中安身”。涓生感觉到爱情的危机,知道“爱情必须时时更新”,他故意地与子君提起往事,提起文艺,“称扬娜拉的果决”,但子君“所磨练的思想和豁达无畏的言论,到底还只是一个空虚”,她早已什么书也不看,“只知道捶着一个人的衣角”,既不能“携手同行”,也不能“奋身孤注”,种种努力化为泡影,以致于最后“新的希望只有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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