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行音乐中的中国元素和新诗的发展思路
作者:任 芳
来源:《青年文学家》2009年第04
        摘要:流行音乐是大众文化领域里的重要组成部分,近年来流行音乐中刮起了一股中国风,音乐风格不同的音乐人借助这一元素共同表达了一种向中国传统元素靠拢的趋势;相比于流行音乐的庞大受众和强劲影响,诗歌的地位却在一步步地边缘化。本文简要介绍中国风音乐的特点、发展原因,重点是将诗乐同源这一观念运用到音乐与新诗的结合中,阐述当代新诗与大众文化合作的可能性。
        关键词:流行音乐 中国风 新诗的发展
        【中图分类号】J609.9【文献标识码】E【文章编号】1002-2139200904-0123-01
       
        提及大众文化,谁也不能否认的是它的影响和传染,但当我们将作为文学一种的诗歌和流行歌曲放在一起研究的时候,还是会有很多异议,但是我们不应忘记诗乐同源观念,流行
音乐和诗歌两者还是有一定的沟通空间和借鉴之处的,不妨就以近年来流行音乐中的中国风元素开始有效的探索。
        黄晓亮在博客中对中国风的定义是:古辞赋、古文化、古旋律、新唱法、新编曲、新概念结合的中国独特乐种,歌词具有中国文化内涵,以怀旧的中国背景与时尚节奏结合,产生含蓄、忧愁、幽雅、轻快等歌曲风格。流行音乐的中国风的开端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如陈升和刘佳慧的《One Night In Beijing》,王菲的《但愿人长久》等。而再次使中国风音乐苏醒的,大概就是周杰伦了,自《东风破》开始中国风音乐全面复苏,其后《发如雪》、《霍元甲》、《菊花台》、《千里之外》、《青花瓷》等歌曲的古典气息越加浓重。同时及其随后,众多歌手纷纷推出类似的歌曲,如王力宏的《在梅边》、《花田错》,胡彦斌的《红颜》,陶喆的《Susan说》等等,中国之风的风势越来越猛。
        中国风流行的原因不外几点:旋律易被人接受;运用中国戏曲和民歌唱法较新颖;其中的中国传统元素使人产生感情。但我们应该发现由于歌词中的古典意境,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其中的歌词,也感染了众多或许已经忘记古典诗词的听众,人数的庞大,让处于同一时代下的现代新诗望尘莫及。中国风歌曲的歌词大量使用古典词汇,在拥有古典韵味的同时不
免有堆砌词藻之嫌。如周杰伦的《青花瓷》:“你隐藏在窑烧里千年的秘密,极细腻犹如绣花针落地,帘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在泼墨山水画里,你从墨深处被隐去。类似的歌词未必表达出任何内容,甚至是刻意追求意境而不顾内容,在现代汉诗的写作中也不再过分提倡。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歌词正是通过包含意蕴的词汇(绣花针、芭蕉、江南小镇、山水画)的堆砌使整体感知不断扩充与完善,使得听众完成了中国特的逐个意象或意境的,而这大概就是中国风音乐的迷人之处。同时由于阅读习惯的改变,这些词作已经古今参夹了,如误把昆明爱-爱比不爱更失败,败给矜持后现代-代我对爱说声bye”(后弦《昆明湖》)。但这在总体上并没有消弱歌词整体上的意味,他们继承的是辞赋的意境,而不是语言习惯。
        这些音乐的流行,在被摇滚和纯粹的情感音乐包围的流行音乐界是一项探索,除了开创一方天地外,也为音乐的发展注入了民族元素,为中国风音乐的传播融合了统一的精神取向。自古诗乐同源,《诗大序》指出: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如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中国风歌词现代诗虽然基本不采用固定的韵律,但很讲究诗句的声音效果。五四白话新诗之所以广受诟病,除了语言过于直白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缺乏古典韵律所营造的音响
效果,后来的诗歌片面强调思想空间,偏离了诗歌的正常发展道路。中国风代表词作者方文山提出了素颜韵脚诗素颜,即素着一张纯文字的脸,韵脚,指的是诗歌每行的最后一字押韵,读起来有琅琅上口的感觉,而且行内的断句可以营造出节奏感,诗只有中国文字写成,没有图片的陪衬,没有外文单词,没有阿拉伯数字,甚至没有标点符号。这或许是我们应该注意的一种思路,其实这不是新提法,早的如王菲的《但愿人长久》,近代的如对《教我如何不想她》的编曲都是对诗歌和音乐结合道路的实践,这种实践并没有对诗歌的发展产生负面效应,反而更扩大了它们的影响。
        很多诗人或许对如上所说的中国风流行音乐的词作不屑一顾,对给于它们诗歌的定位更不能容忍。流行音乐侧重于通俗娱乐的目的,歌词确实有着自己的不足,无法满足诗歌要求的对社会生活的深度关注。但是对于诗歌这一文类其实也没有恒定的内涵规定,仍然有许多专业理论家对什么是诗这一问题冥思苦想,如果说中国风的歌词中没有思想性的话,那么诗歌中存在着同样的问题。期望诗歌和音乐的合作,正是想通过诗歌对生活的深入和音乐的流行性的结合使两者取长补短。新诗史上不乏严肃和深度的主题,在当前文化事业多元发展、多样思想交汇的环境下,除了一贯的反思,也应该将眼光投向尽管是年轻的、不成熟的潜在评说对象中去,验证理论的灵活性,填充新鲜血液,聆听不同方向的回声。从历史的观
点看,文学的浅俗与高雅是变动不居的,当时被视为非文学的元素,后世却未必不能进入文学殿堂,只有以前瞻的眼光和宽容的心态对待新生事物,文学才不会在越来越激进的状态下失去自己的言说能力。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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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南帆:《文学理论》,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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