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域治理LIVELIHOOD
武汉大学 杨冰岩
关键词：家庭养老；性别分工
中图分类号：C829.2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4595（2020）21-0285-0001
在儒家“孝”文化的影响以及社会现实的制约下，以子女代际支持为核心的家庭赡养仍是未来一段时间内我国养老保障的主要模式，尤其是在农村地区（李树茁等，2003）。然而，随着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社会结构和家庭结构的巨大变迁，传统的“养儿防老”的家庭养老模式受到挑战，女儿越来越多地参与父母赡养。这一现象引起了许多学者的关注，总的来说国内外学者对当代家庭养老性别分工的看法可以分为以儿子为主、以女儿为主和儿女分工合作三种模式。本文主要从这三个维度出发，对现有的家庭养老性别分工模式的相关文献进行梳理。
一、以儿子为主的家庭养老模式
“养儿防老”在中国古代家庭养老实践中一直占据重要地位，直至今天，这种传统的养老模式依然有强大的生命力。徐勤（1996）利用保定市老年人家庭代际关系调查数据的分析表明，无论在经济方面还是在老人生病照料等重大的生活事件上，父母从儿子处获得的支持量均明显高于女儿，家庭养老功能仍主要由儿子承担。Yang（1999）对山东农村的研究表明，父母拿到得到的现金支持与成年子女的性别显著相关，核心家庭中男方父母较女方父母每年平均多得85.41元。同受儒家文化影响的台湾地区的一些研究，如Hermalin & Ofstedal等（2003） ，Lin等（2003），同样发现相较已婚女儿，已婚儿子会给父母更多的经济支持。
二、以女儿为主的家庭养老模式
计划生育的人口政策下，家庭规模缩小，大量纯女户家庭出现，家庭子女资源匮乏，单纯强调“养儿防老”的养老保障模式已然遭遇困境，女儿养老也成为父母的理性选择（高华，2012；张翠蛾和杨政怡，2015）。Xie & Zhu (2009)利用1999中国城镇家庭生命历程数据分析表明，在上海、武汉、西安三个城市，相较于已婚儿子，已婚女儿特别是与父母同住的女儿能够为父母提供更多的金钱支持。许琪（2015）的研究发现，
中国城镇家庭中女儿无论是在经济上还是在
生活照料方面所承担的赡养责任都超过了
儿子。
另外有一些作者还发现，女儿不仅在为
父母提供养老支持的数量上超越了儿子，其
赡养的质量方面亦是略胜一筹。陈卫国和杜
夏（2002）的研究表明，存活女儿数量越多，
高龄老人的生活和健康状况越好，存活下来
女儿每增加一个，高龄老人的养老质量得到
约5%—6%的提升。杨国才和杨金东（2013）
发现子女间的生理差异使得女儿的照顾更加
细腻、体贴，能够在精神方面给予老人慰藉，杨政
从而有利与父母精神健康和生活幸福。
三、儿女分工合作的家庭养老模式
正处于从传统农业文明向现代工业文明
转型的中国，传统的社会规范等非正式的制
度安排仍然在人们的社会生活中发挥着重要
作用（王永钦，2008）。这意味着女儿越来
越多地参与到父母赡养活动中的同时，以男
性为核心的宗族继承制度的社会经济根源依
然存在，养儿防老仍旧发挥着作用，但二者
在转型过程中在现实和传统的双重影响下，
在多子女家庭实现了分工配合（张翠蛾和杨
政怡，2014）。转型过程中一个非常重要
的事件就是人口迁移，表现在农村即为青壮
年劳动力外出务工，向城市迁移，高建新
和李树茁等（2012）利用2009年在安徽巢
湖进行的“安徽省老年人生活福利状况抽样
调查数据”分析了劳动力迁移对家庭养老分
工的影响，研究发现外出务工使得迁移子女
和留家子女间形成分工。许琪（2015）的研
究发现农村家庭中呈现儿子提供经济支持，
女儿进行生活照料的养老分工模式。在养老
质量方面，亦有研究表明儿女双全的老年人
其生活满意度评价往往较高（陈卫和杜夏，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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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杨冰岩，生于1995年，研究方向为社会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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