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鹤楼记
黄鹤楼记
⽂/全兴
湖北称鄂,华中腹地,,省府武汉,名⽈江城,中外驰名,三镇集成,⼤江纵穿,飞桥横卧,龟蛇联锁,学府林⽴,⼈才辈出,樱花尽染,黄鹤楼耸,闻者⼼驰神往,来者流连忘返。
中国名楼有四,晋有鹳雀楼,⼀⾸五⾔诗,诗楼共鸣,天下盛传,代代吟诵;赣有滕王阁,区区773字,阁赋辉映,醉美⽆数⽂⼈墨客;湘有岳阳楼,寥寥368字,名⼈名记名楼,由此名闻天下,⼈⽂楼合⼀,景物情共融,堪称经典,千古流芳。鄂有黄鹤楼,始于三国东吴,“城西临⼤江,江南⾓因矶为楼”故名之。⽴于蛇⼭峰岭顶,俯瞰滚滚东逝⽔,牵⼿晴川阁、扶携古琴台,“天下江⼭第⼀楼”名符其
实,“天下绝景”名不虚传。
楼⾼五层,层层飞檐,四望如⼀,屋顶错落,翼⾓嶙峋,⽓势雄壮,虽黄鹤远飞不归,但⽩云悠悠悬罩;72根圆柱拔地⽽起,雄浑稳健,如⿍坚定;60个翘⾓凌空舒展,如鹤腾飞;10余万块黄⾊琉璃⽡,流光溢彩。“爽⽓西来,云雾扫开天地撼;⼤江东去,波涛洗净古今愁”,蓝天⽩云映衬,四⾯⾊彩绚丽,⼋⽅雄奇多姿,“对江楼阁参天⽴,全楚⼭河缩地来”,⽇⽉星⾠也嫉恨。
⼀座黄鹤楼,⼀部⼤诗史。
崔颢曾赋诗《黄鹤楼》:
昔⼈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去不复返,⽩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愁。
诗⼈登临怀古,抒情⾔愁,成为千古绝唱,也使黄鹤楼名噪天下。
这让谪仙情何以堪?,于是乎诗仙“怒发冲冠”,“⽼夫聊发少年狂”,“⼀拳捶碎黄鹤楼,⼀脚踢翻鹦鹉洲”,“⽣⽓”之余当是折服,暂时搁笔,并由衷地发出了“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之概叹,随后在⾦陵奋笔疾书写下了《⾦陵凤凰台》
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楼空江⾃流。
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冠成古丘。
三⼭半落青天外,⼆⽔中分⽩鹭洲。
总为浮云能蔽⽇,长安不见使⼈愁。
诗仙总算回了⾃尊。虽有借鉴,但更有创新;虽都是愁,但让⼈感受到了美,诗仙风采依旧。
这还不够,诗仙⼀发不可收拾,更是在《黄鹤楼送孟浩然之⼴陵》中,把“吾爱孟夫⼦,风流天下闻”之情抒发到极致。
故⼈西辞黄鹤楼,烟花三⽉下扬州。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从黄鹤楼到凤凰台再到黄鹤楼,诗仙已经实现了从见楼是楼到见楼不是楼,再到见楼就是楼的质变。
这⾸诗不仅有愁,还有苦,便得浩然之情更真,使得浩然之⽓更正,使得浩然之思更纯。
曲⾼和寡,知⾳难弥,只有孤独求败。
鹦鹉来过吴江⽔,江上洲传鹦鹉名。
鹦鹉西飞陇⼭去,芳洲之树何青青。
烟开兰叶⾹风暖,岸夹桃花锦浪⽣。
迁客此时徒极⽬,长洲孤⽉向谁明。
在这⾸诗⾥我们可以看出,在诗仙的世界⾥,有点陈⼦昂《登幽州台歌》之感。
前不见古⼈,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涕下。
诗仙如此,诗⿁也如此。
⽩居易在《卢侍御与崔评事为予于黄鹤楼置宴,宴罢同望》中写道:
江边黄鹤古时楼,劳置华筵待我游。
楚思淼茫云⽔冷,商声清脆管弦秋。
⽩花浪溅头陀寺,红叶林笼鹦鹉洲。
总是平⽣未⾏处,醉来堪赏醒堪愁。
就连超然脱俗的诗佛也割舍不了对黄鹤楼的悠悠思绪。
王维在《黄鹤楼》诗云:
城下沧浪⽔,江边黄鹤楼。
朱阑将粉堞,江⽔映悠悠。
⼀座黄鹤楼,半部⼤唐诗,这座楼吸引了诗中仙圣⿁佛中的三位,⼀个愁字了不得,如果诗圣在此,那可能是苦中苦,愁更愁。
这座黄鹤楼,同样吸引了诗⼈贾岛,他在《黄鹤楼》中吟道:
⾼槛危檐势若飞,孤云野⽔共依依。
青⼭万古长如旧,黄鹤何年去不归。
岸映西州城半⼭,烟⽣南浦树将微。
定知⽻客⽆因见,空使含情对落晖。
诗⼈登临古迹,见楼⾼檐危、云天接⽔,望⼤江涛涛、⼤河茫茫,即景⽣情作此诗。虽说黄鹤楼风景壮丽,然⽽仙⼈难觅,欣慰之余,难免有⼏分落寞与怅惘。
全诗虽⽆⼀字愁,但字⾥⾏间何处没有愁?
贾岛,这个善于推敲的诗⼈,素以“苦吟”闻名,称“诗奴”,以铸字炼句取胜,以求出神⼊化之效,“两句三年得,⼀吟双泪流。知⾳如不赏,归卧故⼭秋。”
但贾岛在这⾸诗中,不怜笔墨,把荒凉孤寂之感刻画得⼊⽊三分,可见对黄鹤楼之情⾄深。
⼀座黄鹤楼成就了崔颢,也催⽣了诗仙的名作。为唐诗增光添彩。但宋诗也不⽢落后。
作为宋代四⼤诗⼈之⼀,南宋四⼤家之⼀的伟⼤诗⼈陆游,对黄鹤楼也是情有独钟。其九千多⾸诗中,如果少了这⾸,内容丰富就没有了分量。
有诗《黄鹤楼》为证。
⼿把仙⼈绿⽟枝,吾⾏忽及早秋期。
苍龙阙⾓归何晚,黄鹤楼中醉不知。
江汉交流波渺渺,晋唐遗迹草离离。
平⽣最喜听长笛,裂⽯穿云何处吹?
这⾸诗没有了唐风的云舒云卷式的豪放,但有了宋韵的纤毫毕现式的细腻。
这座黄鹤楼,不仅是诗史,还让⽆数风流⼈物得以壮怀激烈。
明代状元杨慎曾登临黄鹤楼,也写下了《登黄鹤楼》:
江上⾼楼海内名,登临此地古今情。
风前估客蒲帆影,夜半仙⼈⽟笛声。
春⽔雪消巴⼦国,烟波晴接汉阳城。
故人已乘黄鹤去东南暇⽇多嘉会,笑指浮云望太清。
登黄鹤楼多写乡关之思,写古今情者也多有“时不我待”之感,但杨慎的这⾸诗,以眼前⼴阔的景物,写胸中旷达之情,作者虽命运多⾇,屡受贬谪,却能借景抒情,情景合⼀。
相⽐他那⾸《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词,在写尽⼈世沧桑⽅⾯,这⾸诗更多是的超然。
“滚滚长江东逝⽔,浪花淘尽英雄。
是⾮成败转头空。青⼭依旧在,⼏度⼣阳红。
⽩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春风。
⼀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诗⽤的是笑指,有道仙之洒脱;⼀⾸词⽤的是笑谈,有佛家的超脱。
明代三才⼦之⾸,⼗⼀岁能诗,⼗三岁名满天下,⼗九岁中举,⼆⼗四岁就⾼中状元的杨慎,他的这⾸词⾜以让他名垂青史。
历史就这么有意思,在杨慎中状元36年后,⼜⼀位神童参加殿试,中了进⼠。他就是张居正。
这位历史上内阁⾸辅第⼀⼈的张居正,5岁识字,7岁能通六经⼤义,12岁考中秀才,13岁时就参加了乡试,16岁中举⼈,23岁的张居正考中进⼠。这位创造了万历新政奇迹的政治强⼈,对家乡的黄鹤楼做任何情怀表达都不为过。
他的《⾈泊汉江望黄鹤楼》
枫林霜叶净江烟,锦⽯游鱼清可怜。
贾客帆樯云⾥见,仙⼈楼阁镜中悬。
九秋槎影横清汉,⼀笛梅花落远天。
⽆限沧州渔⽗意,夜深⾼咏独扣舷。
在黄鹤楼的苦和愁上,明代诗⼈明显没有了唐代诗⼈的洒脱豪放和宋代诗⼈的细腻和真挚,更多的是历经沧桑后的深思和穿越时空后的彻悟。
“国运昌则楼运盛”,⼀座黄鹤楼与国运息息相关。
宋之后,黄鹤楼曾屡毁屡建,清同治七年(1868年)重建,⼜毁于光绪⼗年(1884年)。100年后的1985年主楼以清同治楼为蓝本得以成功重建,那时正是中国改⾰开放的⿍盛时期。
当然,黄鹤楼见证武汉改写历史的⼤概就是两件事,⼀是武昌起义,推翻了千年帝制,把⼈民共和推到历史的前台。
⽑主席当年留下的《菩萨蛮·登黄鹤楼》
“茫茫九派流中国,沉沉⼀线穿南北。
烟⾬莽苍苍,龟蛇锁⼤江。
黄鹤知何去?剩有游⼈处。
把酒酹滔滔,⼼潮逐浪⾼。”
就是最好的见证。
另⼀个事,就是今年的武汉战疫。
2008年4⽉的武汉东湖,中印元⾸闲庭信步,纵论天下,⾸度谈及百年未有之变局,从那时起,不到两年的时候,席卷全球的新冠肺炎⼤疫情⼜⼀次把百年未有之变局展现在世⼈⾯前。不管变局如何变,结果是好还是坏,都挡不住中华民族复兴圆梦的步伐。
现在这场战疫在中国已经取得胜利,2020年8⽉17⽇的⼈民⽹⼜⼀次⽤⼀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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