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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封了20年的听课笔记,时过境迁,还会带给人当时的感受吗?陈丹青和他的已故恩师木心之间的佳话,因为这些笔记而再度热络。2012年岁末,陈丹青将他在纽约长达5年的听课笔记汇集成书,一段关于文学的记忆就此拉开。
一场“文学的远征”河南美食
“人是在等人的时候老下去的”、“爱情是天才行为,早已失传了” 、“从前的日变得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文学是一字一字地救出自己,书法是一笔一笔地救出自己”……这些纯文艺范儿的句子,每每出现在网络各种签名档上。它的主人是陈丹青的恩师——木心。2011年岁末,木心在故乡乌镇仙逝。
木心去世一周年之后,5本笔记整理而成的《文学回忆录》正式出版,40万字。笔录者是陈丹青。
23年前,1989年元月,木心在纽约为陈丹青等人开讲世界文学史。初起的设想,一年讲完,结果却整整讲了5年。后期某课,木心笑说:这是一场“文学的远征”。
18年前的最后一堂课,陈丹青记忆犹新。
1994年元月9日,木心讲毕最后一课。那天是在陈丹青的寓所,散课后,他穿上黑大衣,戴上黑礼帽,步出客厅的一瞬,他回过头来,定睛看了看十几分钟前据案讲课的橡木桌。此后,直到木心逝世,他再没出席过一次演讲。
后来,那张橡木桌辗转跟陈丹青回到了北京。
当年的文学课,说起来非常另类。在陈丹青的记忆里,“没有注册,没有教室,没有课本,没有考试与证书,更没有赞助与课题费,不过是在纽约市皇后区、曼哈顿区、布鲁克林区的不同寓所中,团团坐拢来,听木心神聊。”
讲课的底本是郑振铎先生出版于上世纪20年代的《文学大纲》,内容横跨古今中西。
1994年元月9日,木心在最后一课中谈了三个主题:“文学是可爱的,生活是好玩的,艺术是要有所牺牲的”,并借纪德的话忠告学生:“人应该时时怀有一种死的恳切。”
对于这场漫长的“文学远征”,木心怀着透彻的虔诚:“我们讲文学史,是在讲文学的圣经,我们学文学,就是文学的神学。”
这份文学的虔诚,始自木心青涩的少年时期。两个15岁左右的男孩女孩通信,谈论的话题是《新约》、《旧约》哪一本文学性强,其中的男孩就是木心。
“现在15岁的年轻人,有多少读过《新约》和《旧约》?”追问之下,陈丹青坦言,“我不是个好学生,但我是一个好的速记者,这些笔记忠实记录了木心的讲述和语气,包括他无数次离题的笑谈。”
追溯起来,最早的课程开始于1989年元月15日,课堂设在四川画家高小华家。“那天满室哗然,很久才静下来。木心,浅西装,笑盈盈坐在靠墙的沙发,那年他62岁,鬓发尚未斑白,显得很年青。”
讲课的方式是,每位听课人轮流提供自家客厅;寒暑期各人忙,春秋上课;每次讲4小时,每课间隔两周,若因事告假者达三五人,即延后、改期,一二人缺席,照常上课。
听课人几乎全是画家,课中说及的各国作家与作品,十之六七,大家都不知道,木心完全不在乎这些。
陈丹青慨叹,那时既没有器具,木心也不让做。5年期间,没有一张课堂照片,也无法留存一份录音。
木心的记忆力过人,讲课时虽作讲义,但全凭早期的文学记忆。有时,他的课从晚上一直讲到第二天天亮,学生们趴在桌子上已东倒西歪,木心仍目光如炬。陈丹青回忆说,“他所讲全是灵感。”
木心少年时期即熟读《诗经》、《圣经》以及莎士比亚、尼采等人的著作,而他的家庭中也有在英美留学的亲人,使木心得以接触到西方文化。见过木心的人都知道,木心外出或在家里待
客都会打扮得一丝不苟,一身西服,脚踏锃亮的皮鞋,一举一动颇有英国绅士风度,一身正装地说玩笑话。
有次上课,大家等着木心,太阳好极了。他进门就说,一路走来,觉得什么都可原谅,但不知原谅什么。
“结业”派对,是在女钢琴家孙韵寓所。应木心所嘱,众人穿了正装,分别与他合影。孙韵母女联袂弹奏了莫扎特第23号钢琴协奏曲。
陈丹青还记得当时的情景:“木心,如5年前宣布开课时那样,矜矜浅笑,像个远房老亲戚,安静地坐着,那年他67岁了。就我所知,那也是他与全体听课生最后一次聚会。他发言的开头,引的是瓦莱里的诗:你终于闪耀着了么?我旅途的终点。”
在画家曹立伟的回忆中,20多年前的木心,讲课时有时白衬衫两袖撸起,神采飞扬,“翻看自己的讲课笔记像看自己列的菜单似的,扫两眼就可以讲出很好的课程。”
木心的“弟子”黄素宁则说:“跟木心在一起听课,我们是一空口袋,只知道往里装东西,可是根本没法
跟他交流。后来我翻我的笔记本,发现他给我们很多思考题,我到现在也无法回答。”
这些思考题当事人早已化入骨血,其中不乏精辟之见。
“人类文学最可爱的阶段是它童年期和少年期,以中国诗为例,诗经三百首,其中至少30多首是中国最好的诗,一点也没有概念,完全是童真的。到了屈原、陶潜仔细去看已经有了概念……李白、杜甫更是概念得厉害。到了宋、明、清诗词全部概念化。”
出于对“概念”的天然免疫,木心相信“文学是人学”,强调的是“至少每天要看书”,而他自己则是“烧菜、吃饭、洗澡都会看书”。
在曹立伟的印象中,“古今中外的大家,好像都没有开过世界文学史讲课。华兹华斯主要讲的是英国文学史,是他钟爱的部分。而木心的文学讲座是他文学遗产中比较特殊的一部分,它的深刻性以后会越来越清楚地显现出来。”
木心本名孙璞,1927年2月14日出生于桐乡乌镇一富庶家族。20岁出头时,因为领导学生运动,被开除学籍,又被国民党
通缉,避走台湾。直到1949年才回到大陆。1971年因言获罪,木心被关进废弃防空洞半年之久,然后开始劳动改造,20本手稿也全部遗失。出狱后的第一件事却是因为高超的工艺美术技艺被调往北京,
负责修缮人民大会堂。之后,木心任上海工艺美术家协会秘书长。1982年,55岁的木心自费前往美国。之后的一段时间,他默默著述、绘画,作品逐渐被异国接纳。对于故乡乌镇,木心耿耿于怀,上世纪末,他曾孤身一人从纽约回了趟故乡,然而看到祖宅庭院败落,他写道,“这样的凄红惨绿是地狱的相,刺目的罪孽感”。随后,木心在台湾《中国时报》发表《乌镇》一文回忆这段经历,并写下“永别了,我不会再来”。
巧合的是,世纪之交,乌镇着手开发旅游,曾任乌镇党委书记的陈向宏刚好翻到那份台湾旧报,读到《乌镇》一文。遂下定决心寻木心,最终在陈丹青的协调下,2006年9月8日,木心终于落叶归根,在乌镇定居。
这一年,大陆读者才开始逐渐知晓木心。他的代表作《哥伦比亚的倒影》出版首周即登陆三联书店畅销榜,大陆的文艺青年几乎人手一本。
“迟到的”木心打动着读者,很多网站悬挂着他的语录。
2011年12月21日,木心在故乡辞世,24日举行的追思会上,上百位青年读者从全国各地赶到桐乡来参加他的葬礼,最小的是90后,普遍是80后。陈丹青完全没有料到,木心能在全国范围拥有这么年轻的读者。
陈丹青说,从“五四”以来,他想不出哪一个作家在他的母国到79岁才有自己的书出版,“可能木心是唯一的一个。”
曾几何时,很多年轻人要求陈丹青出版木心讲授世界文学史的讲义,但是,木心生前不认为那是他的创作,故一直未能付梓。
那天看着满座的年轻人,眼巴巴地希望能够看到木心更多的文字,陈丹青当时一口应允。
长沙 旅游那些曾经藏在不同寓所书柜中的笔记,多年来随陈丹青几度迁居,“倏忽近20年过去了,竟从未复读。”
2012年春,诸事忙过,陈丹青从柜子里取出5本笔记,摞在床头边,深宵临睡,一页一页读下去,竟然发呆、出神、失声大
笑,甚至自己哭起来:“我看见死去的木心躺在灵床上,又分明看见20多年前大家围着木心,听他讲课……”一时间,他竟然十分恍惚,“我们真有过漫漫5年的纽约聚会么?”
2012年春天开始,陈丹青把笔记本中的文字,一字一字录入电脑,花了约略半年的时间。蒋伟文老婆
“我当年听课的时候没有意识到,现在一字一字录入竟是42万字左右,他这本书呈现了民国青年的一个阅读史。”
为什么一个人的文学课能如此萦绕一个人的记忆?罗海琼老公
陈丹青说,木心的“异能”是“随时离题”。
洒水车雨天绕圈洒水“比方说他教到文艺复兴的时候,他说神曲其实是一个立体的离骚,离骚是个平面的神曲,他会这样说,全书到处都是这样。”
“他说卡夫卡苦命、肺痨、爱焚稿,该把林黛玉介绍给卡夫卡;他说西蒙种葡萄养写作,昔年陶潜要是不种菊花而改种葡萄,那该多好!在木心那里,切题、切题、再切题,便是这些如叙家常的离题话。”
在漫长的阅读生涯当中,木心总结出一些非常珍贵的读书经验。比如他说世界上的书可以分两类,一类适宜浅读,一类适宜深读。
“《老子》不可以浅读,《老子》浅读,人会变成阴谋家,非常狡诈,玩一些兵法、谋略。可是如果深读,就会练成思想上的内功,会非常强。”
相反,有些作家不宜深读,却要浅读,比如屈原,深读了就爱国、殉情、投江,浅读则唯美主义,句句美,音节美,字也美,意思美。中考志愿
陈丹青自称是木心“很坏”的学生,因为不是一个读书人。恩师反复推介的那些书,从圣经、诗经,到
法国的蒙恬、孟德斯鸠、到德国的歌德和席勒,到19世纪乔伊斯、伍尔夫、包括尼采……“1994年元月下课一直到现在18年过去了,我一本也没有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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