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冯⽴民、⽊兰⼩朵、张⽴华(晚雪)、崔云琴、姚⽟霞、王谡贞(⽔珠)、⾠⽔、万嘉义、⾏露了了
作者:秦时⽉、冯⽴民、⽊兰⼩朵、张⽴华(晚雪)、崔云琴、姚⽟霞、王谡贞(⽔珠)、⾠⽔、万嘉义、⾏露了了
今天选了四位诗歌⼤省⽢肃的诗⼈六位湖北⼭东四川等省市诗⼈的诗,除了秦时⽉是我诗歌的“⽼”朋友外,其他诗⼈都是第⼀次在我的博客亮相诗歌,他们的诗突出了三个字:真,实,美。诗⼈们从这三个字出发,书写对草根的⼀种⼤爱和奉献精神,他们对⼈类,对⽣活,对世界,对亲情友情爱情充满了炽爱,倾注了⼼⾎,流露出⾃⼰的真实情感。他们不说教,注意诗的本真,短⼩精悍,意味深长。每⼀⾸都耐读,诗味浓郁,细细品,会受益。(洋滔)
啊,兰花(外六⾸)
(湖北)秦时⽉
⼀朵兰花那么⼩,那么轻
⼀朵兰花不引⼈注⽬,⼜常常令⼈侧⽬
⼀朵兰花与⼀朵兰花的命运是那么不同
这是我坐在去南国的⽕车上想到的
有的兰花沉睡在深⼭
有的兰花跨过万⽔千⼭
虽然不能把根扎进异乡的⼟壤
但只要给她⼀滴⽔、⼀⽶阳光
就能活出精彩
母亲的恐惧
我分明感觉到母亲的恐惧
上⽉东头的桂花婶⾛了,⼋⼗⼀
这⽉西头的幼安叔也⾛了,七⼗九
⾄于那和⽼家⼀河之隔的杨家岭、李家垸
⾛的⼈也就更多了,隔三差五,前⾛后续
母亲的声⾳有些低沉,还有些不安
我⽆语。再过两年,母亲就⼋⼗
母亲说她很喜欢这个数字
其实,母亲喜欢的数字⽐这更⼤
◎站台
虽然,我叫不出他们的名字
也说不出我们之间的关系
但我想,在那⼀波⼀波涌动的⼈流中
那些早出晚归、冬去春来的⼈⾥
⼀定会有我的亲⼈
他们有的像我过世的⽗亲
有的像我那爱唠叨的⽼母
⽽更多的则像,我那⾼兴就蹦跳
⽣⽓就跺脚的兄弟妹
尽管,我们不曾打过⼀声招呼
朱镇模张俪
彼此吝啬得不肯露出⼀个笑脸
但如果喊住他们
我们就有聊不完的话题
◎母亲的眼
那把脸上肌⾁和眼⾓鱼尾纹
收缩、挤在⼀起的样⼦,该多么痛苦
那时母亲的眼睛多么明亮啊
⼆泉映⽉就是那样⼦吧
碧波荡漾就是那样⼦吧
蛾眉粉黛就是那样⼦吧
⽽今,母亲的眼,已染上⼀层浓重的霜⽆论风怎么恣意和抒情着吹,也吹不开也⽆论我怎么靠近,哪怕靠成零距离
母亲还得眯起眼,像看正午的阳光看着我◎空寂
笑声掀翻屋顶
四围的墙,已箍不住那么多的笑声了
我多么希望有⼈打门前⾛过啊
或从左边来、从右边来
或从左边右边同向、相向着来
咳着或清亮或浑浊的嗽声
担着⽔、挑着柴⽲,或⼲脆空着⼿
带着⼀张笑脸、⼀双或快或慢的脚步来
这也就⾜够了
然⽽,什么也没有
◎邂逅⼀⼝⽼井
邂逅你,在我的意料之外
你孤独地,躺在那个垮塌的⽥头
那么多年从未挪动
昔⽇那眼清澈的泉,被浓密的草深埋
草有的新绽,有的枯黄
被没有韵律的风,吹得东倒西歪
当年浣⾐捣杵的少妇,和咿呀担⽔的村姑已不知去向,只留下⼀段史海沉钩
但⽆⼈翻阅
◎我不知道,我做的这些算不算爱国
我爱祖国的⽅式有些特别
清晨,我为⽼⽗端来⼀杯温⽔
傍晚,我为劳碌的母亲捶捶背
深夜,我为⼉⼦掖掖撑开的被
偶尔,也为⽼婆量量升⾼的⾎压
做着这些的时候,我还常常会荷起⼀柄长锄去那⼀亩三分地,给我亲爱的苗⼉松松⼟浇浇⽔、除除草、施施肥
顺便和它们拉拉呱
说些只有我们能懂的话
我的祖国很⼤,⽽我做的很⼩
我不知道,我做的这些算不算爱国
被⼀条河流带⾛(组诗)(⽢肃)冯⽴民
◎拴
胎⼉时
娘⽤脐带拴着我
婴孩时
娘⽤布绳拴着我
后来
娘⽤炊烟拴着我
⽤⽩发拴着我
⽽今,我⽤千万个输液带
却拴不住⼀个娘
娘啊
◎被⼀条河流带⾛
往年的端午
⼜糯,⼜甜,⼜⾹
想着想着
我的眼⾓便涌出了
汨罗江
娘⾝上掉下来的四块⾁
仿佛绑在娘⾝上的四块⽯头
娘的命啊
是多么沉重
——⼉⼥⼼中的泰⼭
被⼀条河流轻轻带⾛
◎粽⼦
去年端午
母亲还在为我们包粽⼦
今年,她却被泥⼟紧紧地包住成了难以下咽的
⼀颗⼤粽⼦
这颗最苦的粽⼦
带⾛了我今⽣最多的甜蜜
◎癌和爱
母亲⾛了
癌还在
这个三只⼝的幽灵
吃掉了母亲的双肺
吃光了⽗亲的积蓄
⼜在吃表妹的乳房表叔的胃
母亲⾛了
爱还在
这些⾻转移脑转移⼼转移的爱让我们患上了临床上
难以命名的⼀种
鸟巢(外⼆⾸)
(湖北)⽊兰⼩朵
作为故乡的遗产
被掏空的⽼屋,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