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根溯源粉浆饭,京有豆汁儿,安有粉浆,同宗不同源,同以“酸”为保护,一个成了汁儿,一个成了饭。
不同于扁粉菜在安阳独一份,粉浆饭有很多“近亲”,在各地演变出不同的形态。就河南来说,洛阳有浆面条,荥阳有芹菜叶糊涂面,鹤壁有浆饭,郑州、新乡人民有糊涂面条。但这些所谓的“近亲”和安阳的粉浆饭其实是南辕北辙不相干的,并且不同于其它城市把浆面条、糊涂面仅当作当地美食的一部分,安阳粉浆饭在安阳人的饮食文化中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粉浆饭、血糕、皮渣合称安阳三宝,而三宝中的粉浆饭犹如安阳人的方言俚语,味道纯正,酸中透着香,绵中夹着甘。来到安阳若不喝上一碗粉浆饭,犹如到西安没吃肉夹馍,到长沙没吃臭豆腐,到云南没吃过桥米线,到北京没吃烤鸭,白去了。
粉浆饭的来源带点虚构彩,具体年份已不可考究。据说它的诞生源自大旱,也正是这一特殊的天灾成就了粉浆饭,起初的粉浆饭是难以下咽的,它的配料本身就是废料——粉浆,当水喝太酸,当饭吃不顶饱,真可谓是“食之酸涩,弃之可惜”。后来人们虽然也配以食盐、野菜等熬制,但味道大抵还是难吃的,毕竟它的制作者都是最底层的老百姓,厨艺自然不像扁粉菜的发明者崔大厨一样神
焦作美食厨妙手。
岁月轮转,万物荣枯,粉浆饭这一特殊时期的产物并没有随着安阳人生活的富足被摒弃,反倒反客为主,成了安阳人最不能忘却的味道。一碗地道纯正的粉浆饭,酸度适中的粉浆是灵魂,太酸则难以入口,不酸又不地道。好的粉浆要选用颗粒饱满的绿豆,经过浸泡、打磨、沉淀、发酵、合成五道工序,前三道工序跟豆腐的制作工序相似,发酵和合成则是粉浆独有的。刚做出来的新浆散发出淡淡的绿豆的清香并夹杂着一点豆腥味,浑浊中透着绿,没有酸味。静置24小时左右便能完成时间对粉浆的塑造,新浆成了老浆,味道泽都发生了变化,颜从原来的浑浊变得透亮,酸度也到了极致,这个时候的粉浆被称为“清浆”。把清浆和新浆按照一定比例兑在一起,便是酸度适中可以售卖的粉浆了。
如今的街头,原来那些推着三轮车、打着铃铛的小贩,几乎成了旧日的回忆。唯独粉浆,今日的安阳依旧保留着过去的买卖形式,不论是老街还是新街依旧能在清晨或傍晚时分听到那一声熟悉而又韵味悠长的的吆喝声:卖——粉——浆嘞!谁要——绿豆粉浆。
粉浆饭的做法并不复杂但考验耐心。买回来的粉浆倒大锅里加热煮至有大泡沫时放入一勺猪油,猪油起固增香的作用,接着放入提前泡软的花生和黄豆,煮开后放小
米,大火五分钟左右激发出小米的米香,转中小火熬制40分钟至黏稠状态,其间要注意粘锅和溢出,再加入白菜丝、胡萝卜丝等配菜继续熬制半小时左右。另起锅烧油,最好选用猪油,油热放一勺面粉炒至颜微黄,这一步是粉浆饭香绵的关键,再放入葱姜爆香后便可倒入粉浆锅中,适当调味即成一锅粉浆饭,食用时可根据个人口味佐以香菜小葱点缀增。
不像北京的豆汁儿有焦圈儿小咸菜作伴,安阳的粉浆饭没有固定的搭配,相较于山西夏县把粉浆饭作为主食,安阳的粉浆饭跟粥走的更近。饿的时候来一碗,顺滑的口感搭配有嚼头的花生和黄豆很顶饱;冷的时候来一碗,微微烫嘴的温度混和着粥的清香,便可享受冬日里热气腾腾的自己;酒后来一碗,酸酸的底味夹杂着米粥的醇香,顿觉神清气爽。
当今的中国,每座城市的外表都很接近。唯有饮食习惯,能成为区别其他地方的标签,相信安阳的那些游子们,无论身处何方,家乡的粉浆饭都会是他们味蕾中魂牵梦绕的味道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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