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电影赏析之《孔雀》
《孔雀》是一部看似平淡冗长实则韵味十足的电影,讲述了生活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北方小城市安阳的一个五口之家的故事。《孔雀》用极其唯美的“镜头语言”和音乐“讲述”了极其唯美的美好理想与残酷现实的激烈碰撞,从而将人物的经历和心路一一展现。影片的最终,一切理想、美好、幻想、爱情、憧憬终究化作人间最平凡、最平淡、甚至是最悲凉的现实。在这巨大的落差之间,这平淡的一家五口经历的有关“防御机制”的心理变化历程值得细细寻味。
由张静初出演的是影片的女主人公,她强烈的梦想主义在外人看来有些神经质。她也是影片中最富有“防御机制”心理活动特征的角。在她眼里,世界上什么都是变化的,只有梦想才是永恒的。她一直都为梦想不折手段。梦想当伞兵,向往蓝天上的飞翔,可是这个梦很快就破碎了。她不甘心。她寻求另外的方式来实现梦想,亲手缝制了一个天蓝的降落伞,绑在自行车的后座上,由车带动伞起飞,享受模拟的喜悦。弗洛伊德张静初的电影提出的“防御机制”里有“升华”与“替代”,“升华”是可以将无意识冲动转化为社会接受行为的渠道,“替代”与升华一样,替代将冲动导入一个没有威胁性的目标。以此模拟方式来继续自己对梦想的执着,毫无伤害性,自我满足。还有一个镜头是影片开始不久在门口过道练琴。镜头中间的穿着白
的衬衣专心的拉着风琴,右侧不远处还有位老者坐在昏暗的房檐下呆望着远方了无生气,而画面左侧身旁的炉子上坐着一壶开水,一股股白的蒸汽从壶里冲出弥漫,壶盖被顶得啪啪作响,停下手中的琴向水壶望了两眼,最终还是没有动,继续拉琴。就这样一个静止的长镜头,可以体味出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忽视了外部世界。她通过心理活动把自己的理想世界塑造出来,并沉浸其中。
的表现远不止于此。她想通过那位年轻的军官使自己能够通过考核成为一名伞兵,可最终失败;她将自己的手臂抓破而获得拉手风琴的老人的同情,想借此弥补缺失的父母之爱,然而老人因为忍受不了旁人的风言风语而触电而死;她为了拿回自己的降落伞,甚至自愿脱下自己的裤子;她以换一份工作为条件嫁给了比自己大许多的领导司机小王,逃离了那爱说是非的女人,却注定了她婚姻的不幸,最后离婚了。她勇于和现实抗争,不断尝试着用各种手段去满足内心的渴望,最后还是遍体鳞伤。影片的后面遇上了那个曾经让她心动的军官,可是岁月让他面目全非,哭了,压抑太久的情感和心理从逐渐扭曲的脸部表情显露出来,涨得通红的面孔跟菜摊上的新鲜番茄又是那么相似,可她已经不再新鲜,不再是十年前那个女孩。十年的压抑,十年的梦想与现实交战,这一刻她终于认输了。
相对的浓郁彩、分明性格,智障的哥哥本应显得模糊不清,然而这个人物却被制造的很丰满。一个伤了脑子的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好像是懵懵懂懂的,但他也保有他的情感。在父母的呵护与偏爱下,他和正常的、弟弟会偶有冲突,但他却是最真实的表达自己的那一个。有一次和弟弟给他送去了几笼包子,他二话不说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完全忽视了和弟弟。而当有一天哥哥脱离了父母的庇护,与妻子过起自己的生活的时候,我们才了解到其实他的心里真的很明白,透彻着对周围事情的了解。他把现实中的一切“理智化”(“防御机制”表现之一),不带有过多的世俗和感情彩,因此他活得坦白活得真实,即便有一次和弟弟把他憎恶到想要下药毒害他。
放在最后叙述的是那个影子般的弟弟,无论是性格还是身材,都是不显眼的。他承担了这家庭太多的希望又无法得到足够的关心和理解。在影片里,原本成绩优秀的他因为父母的一场误会而选择“拒绝”接受现实。弗洛伊德“防御机制”里面的“拒绝”表现是拒绝接受某些事实的存在,他做出的反抗只有沉默。他逃避,放弃学业,离家出走,当过海军,最终被生活打败,选择压抑自我,靠着一个有孩子的歌妓过日子。
这部影片没有激烈的矛盾,也没有壮观的场景,成功就成功在于真实地记录了那个特殊年代
的生活和人民内心深处的挣扎与彷徨。他们各自有各自的追求,无意识地通过支持自尊或自我美化(价值提高)而保护自己及防护自己免于受伤害,或许带有自我欺骗的性质,但这是一种心理上的自我保护法,让他们能够随心地活下去。人生苦短,光辉散尽,然而曾有过孔雀开屏般璀璨的时光也足以让人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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