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曹七巧是张爱玲中篇小说《金锁记》中的主人公。她为了金钱而嫁入豪门,但因丈夫瘫痪而过着压抑人性、压抑情欲的地狱般生活。在情欲体验严重缺失之下,曹七巧将自己烈火般的情欲折杀,进而人性扭曲,走向病态,从一个讨人喜爱的少女变成一个疯狂占有金钱、扼杀子女幸福的“疯子”。曹七巧的悲剧一生是封建男权社会中女性命运多舛和悲哀的一个缩影。
关键词曹七巧人性黄金锁性压抑
文章编号:1671-0703(2009)08-018-03
张爱玲,被人们誉为20世纪40年代沦陷区废墟上绽放
的花。《金锁记》是她四十年代的一部中篇力作。小说描
写的是一个有着不幸婚姻遭遇的女子曹七巧以青春的欢乐作
为惨重的抵押,戴着金钱的枷锁在性压抑、性苦闷中煎熬以至
于心理变态的故事。
一、畸形的婚姻使曹七巧由性压抑走向性变态
《金锁记》中的女主人公曹七巧原是乡村小镇麻油店老板
的女儿,是一个眉目紧俏、心地极高、生性活泼粗朴,惹人喜欢
的姑娘。“喜欢她的有肉店里的朝禄,她哥哥的结拜弟兄丁玉
根、张少泉,还有沈裁缝的儿子。”①如果她嫁给了他们之中的
一个,或许她的婚姻生活会不乏寻常百姓家平凡的欢乐。然
而代行父权的兄长贪图金钱财礼,把她“卖”给了有钱有势的
姜家二少爷,那是一个患了骨痨的男人。姜家老太太想给残
废的二儿子置一房姨太太,可有身份的人家不肯嫁,所以降格
以求,万般无耐之下接受了七巧,为了能让出身低微的七巧死
心塌地地服侍二少爷,索性就让她做了正房。在曹家人的眼
里,七巧是身体结实又能吃苦耐劳的,这样既可以为曹家二少
爷传宗接代,又可以担当服侍病人的重任。别无选择的曹七
巧顺从地接受了哥嫂给她安排的命运。这桩封建买卖婚姻虽
然保障了七巧的生存,但注定了她要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曹七巧自从嫁进了姜公馆,就像关进了囚笼,其人生悲剧
的序幕就此拉开了。姜家表面上是书香门第,内部却矛盾四
伏。妯娌明争暗斗,人与人之间没有真情,没有温暖,没有和
睦,各自为了自身的利益和生存互相利用,勾心斗角。起初曹
七巧也渴望被人认可、理解和尊重。“七巧自己也知道这屋子
里的人都瞧不起她,因此和新来的人分外亲热些,倚在兰仙的
曹云金老婆椅背上问长问短,携着兰仙的手左看右看,夸赞了一回她的指
甲。兰仙早看穿了七巧的为人和她在姜家的地位,微笑尽管
微笑着,也不再答理她。”②曹七巧少奶奶的身份在婆家并没有
得到应有的尊重,卑贱的门第是她永远丢不掉的耻辱。人们
都鄙视她的出身,连丫头也仗势欺人,时时背地里议论她是
“麻油店的活招牌”,不配侍候。置身于这样的大家庭,她感到
孤独、无望,她多么希望自己的丈夫能给予她精神上的安抚。
但是瘫痪的丈夫无论是在心理上,还是在生理上都不能给予
她一丝一毫的抚慰。曹七巧用自己健壮的身躯、青春的激情、
终生的幸福作为代价,整月整年陪伴着“没有生命的肉体”
——一堆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看上去没有三岁小孩高的无生
命的姜家二少爷。可以想见,曹七巧的丈夫在性生活方面是
无法满足七巧的,在这个备受歧视的环境里,压抑沉闷的生活
与她做姑娘时平静而又快乐的生活形成了极大的反差。怨气
满怀同时孤独无助,使曹七巧的心里充满了怨恨和刻毒,她需
要保护自己,来平衡巨大的心理落差。她常夹带棒的挖苦
别人,以言语上的挑衅获得暂时的满足,她喜爱说长道短、无
事生非,用这种消极的畸形方式排遣内心的痛苦。她嫉恨新
婚的三少奶奶兰仙,又挑唆老太太早点将二小云泽嫁出去,
还生出一些谣言,气得云泽躲到后房大放悲声。在姜公馆这
个黑暗王国里,被人瞧不起的愤懑,窒息人的压抑,如一张沉
重的网压在七巧的心头。曹七巧是那么的无助无奈,她孤独、
寂寞、恐惧、焦灼,守着活死人一样的丈夫,在她的婚姻生活中
从未有过正常的感情交流,从未有过性的满足,在这个死亡、
枯萎的情感世界里,七巧被剥夺了正常的爱情生活,青春的成
熟使她骚动,她心情郁闷,感情痛苦,于是学会了抽,借以
麻醉自己。
女人正常的心理和生理的要求使她对情欲充满了幻想和
渴望!长期的性压抑使七巧在潜意识里迷恋她的小叔子季泽。
她了解三少爷平日沾花惹草的心性,在情欲难耐的情况下,她
动了勾引小叔子的念头。张爱玲通过写曹七巧与季泽的初次
相逢,将七巧内心欲火焚烧的心理刻画得淋漓尽致。平中见
奇,常中见险,平淡的描述透露强烈的内心搏斗。七巧“颤声
说话”③,“脸庞的下部分抖得像嘴里含着滚烫的蜡油,用尖细
的声音逼出话来”。她不敢明目张胆地去追这个健壮的男人,
而是“试着在季泽身边坐下……将手贴在他腿上”。她几乎主
动出击,好象要把自己献上,等待他的占有。她有如一块久旱
而干裂的土地希望得到甘泉的滋润一样,对季泽健康结实的
有着生命力的身躯充满了渴望。可悲的是三少爷平日虽风流
成性,却对嫂子严守礼教,“看着她,心里动了一动。可是那不
行,玩尽管玩,他早抱定了宗旨不惹自己家里人,一时的兴致过去了,躲也躲不掉,踢也踢不开,成天在面前,是个累赘。
……他可是年纪轻轻的,凭什么要冒这个险?”④而七巧也只
能自怨自艾“我就不懂,我有什么地方不如人?我有什么地方不好……”在丈夫和别的男人身上都不能使曹七巧得到性方面的满足,在这种长期死一般的生活中,在长期的感情和欲望的煎熬中,曹七巧的人性受到严重的压抑和摧残,脾气变得古怪暴躁。她逐渐失去了正常女人的心理,最终使她在精神上由痛苦而转入变态。
二、追求钱财,曹七巧走进黄金的枷锁中
人活着必须有各种欲望支撑着,当曹七巧渴求情欲的烈火破灭之后,她意识到只有金钱才是最重要的,只有金钱才不会鄙视她。她开始让金钱成为她精神的主宰。如何夺取更多的金钱,以取代不可求的情欲,就填补了她的整个生活空间。她认为只能靠掌握金钱来拥有立身之本。有了钱,姜家可以买她;为了钱,她的亲哥哥将她卖给了一个残废;想要钱,哥嫂一次次登门看她。为金钱所点燃的欲望驱动着,
她开始疯狂地积聚钱财,而欲望之火也烤干了她人性中逐渐泯灭的脉脉温情。七巧苦苦的熬着,付出了十年的青春,骨痨丈夫死了,姜老太太也死了,曹七巧的苦终于熬到了头,她盼望已久的分家终于在眼前了。当九老太爷为姜家估算经济状况并翻着帐簿子读出重要的田地房产的所在与按年的收入时,曹七巧“两手紧紧扣在肚子上,身子向前倾着,努力向她自己解释他的每一句话,与她往日调查所得一一印证”。就是说,在分家之前她已经把姜家的财产调查得一清二楚了。曹七巧是一个有心机、精明的女人,因为她知道不精明就得吃亏,一个势单力薄的女人在这男权社会里是来不得半点疏忽的。终于分了家,她可以自主了,终于可以凭借手中的钱对别人指手划脚了,她带着一双儿女独立了门户。曹七巧为了这份家产,为了这场黄金梦,她付出了十年的时光,耗费了十年的青春。
分得了家产,曹七巧又为守住钱财而小心翼翼甚至疑神疑鬼。她独立门户后就很少跟其他各房亲戚来往,甚至认为所有外人都在钻营她的金钱。当她的侄子曹春熹上城事,耽搁在她家的时候,她总疑心侄子是哥嫂设计来图谋她的钱财的,她对侄子说:“你那狼心狗肺,你道我揣不出么?别以为你教坏了我女儿,我就不能不捏着鼻子把她许配给你,你好霸占我们家的财产……敢情是你爹娘把手儿教的!那两个狼心狗肺的老混蛋!齐了心想我的钱,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曹七巧整天防这个怕那个,总怕被人算计了去。她为了金钱付出了昂贵的代价,就要挖空心思,想方设法地守住它。她告诫十三岁的长安:“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混帐,你自己要晓得当心,谁不想要你的钱?”为了钱,她变得自私、刻薄,工于心计;为了钱,她变得敏感、多疑,而至暴躁,曹七巧的心已被金钱紧紧揪住,完完全全地被“黄金锁”锁住了。
当挥霍无度已经破产的三少爷季泽主动上门来,别有所图地向七巧倾诉着他的恋慕之情时,初时七巧心旌摇荡,意乱情迷:“低着头,沐浴在光辉里,细细的喜悦——这些年了,她跟他捉迷藏似的,只是近不得身,原来还有今天!”在这一刻,爱情的陶醉使七巧原谅了不讲理的人生,鸳梦重温:“当初她为什么要嫁到姜家来?为了钱吗?不是的,为了要遇见季泽,为了命中注定要和季泽相爱。”然而在金钱社会中薰染了
十年的曹七巧仍心存疑虑:“他想她的钱,她卖掉一生换来的几个钱?”仅仅这一转念,便使她暴怒起来,“不行!她不能有把柄落在这厮手中。姜家的人是厉害的,她的钱只怕保不住。她得证明他是真心的。”得知季泽果然是想打她产业的主意时,巨大的失望和打击,使她痛苦到了极点。她疯狂地撕打季泽,亲手抹煞了这份情爱瞬间的光彩,她曾爱过的男人成了仇人。然而在寂寂的一刹那,七巧后悔了,“……,今天完全是她的错,他不是个好人,她又不是不知道,她要他,就得装糊涂,就得容忍他的坏。她为什么要戳穿他?”曹七巧想到用糊涂的方式对付这个男人,和他逢场作戏,满足自己的欲望。但一切的不可能让她必须愤怒——愤怒于他虚假的情爱,更愤怒于他对自己财产的欲望。最终,她只能眼睁睁地从窗口看着那个虚假的男人“长衫搭在臂上,晴天的风象一白鸽子钻进他的纺绸裤褂里去,哪儿都钻到了,飘飘拍着翅子。”那是曹七
巧对那个男人最后的用情。黄金欲彻底制服了曹七巧生命中仅有的爱情的最后一点渣滓,完全劈杀了那个曾经被很多小伙子喜欢的麻油店的曹大姑娘,那个充满青春气息与憧憬的纯朴泼辣的少女。可怜的七
巧遭受着强烈的情欲与物欲的双重煎熬,无情地扼杀了内心残存的对情爱的渴盼和正常的人
性,成了一个幽灵,从此永远禁锢在精神的地狱里。她得出了一个结论,人是靠不住的,靠得住的只有钱。为了得到金钱,为了守住金钱,曹七巧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戴着黄金枷锁的
“奴隶”。
三、畸形的生存方式,导致曹七巧人性泯灭,由自己受害走向加害子女
长期的情欲压抑和所有欲望的破产,扭曲了曹七巧的灵魂。她渐渐地变得暴虐、残酷,甚至疯狂,最终变成了一个泯
灭人性的“疯子”——她开始报复一切人,乃至于把报复施与自己亲生儿女身上,从制造自己亲生儿女的更大的不幸中获得快感。
曹七巧的儿子长白没有好好上过学,他很早就有打小牌、跑票房的少爷恶习,他跟着三叔季泽逛窑子、吃喝嫖赌,为了不让儿子走败家的路,早早就给长白娶了新媳妇。娶亲的当
天曹七巧当着众人的面说:新媳妇有克夫相,而且嘴唇太厚,割下来可以炒一大碟肉。她不容许身边的人享受正常的婚姻生活,因为她自己从没有得到过婚姻的快乐。曹七巧妒忌儿子,妒忌儿媳芝寿,达到
了疯狂的程度。在长白娶亲之后,曹七巧让长白通宵达旦地陪她烧烟,还追根问底地盘问儿媳的房中“秘闻”。第二天邀请亲家母及亲朋好友打牌,当众宣布儿媳的“隐秘”,“略加宣染,越发有声有”。逼得亲家母脸皮紫涨,无颜再见女儿。可怕的窥私欲和变态的母爱,让新媳妇整日抬不起头做人,也使得媳妇终于看清:“这是个疯狂
的世界。丈夫不像个丈夫,婆婆也不像个婆婆。不是他们疯了,就是她疯了。”在家中整日受到婆婆和丈夫羞辱的媳妇最终得了肺痨,为了控制儿子不让他在外面沾花惹草,曹七巧干脆把身边的丫头绢儿给了长白做小,芝寿最终被残酷的精神折磨致死,绢儿做了“替身。”不到一年,这个给曹七巧生了一
个孙子的绢姑娘也吞而死。“长白不敢再娶了,只在妓院里走走。”长白知道,即使他再娶,母亲也会用她的种种手段把持住自己。她对儿子有着这样的心理:“这些年了——她的生命只有这一个男人……可是,因为他是她的儿子,他这一个人
还抵不了半个……现在,就连这半个人她也保留不住——他
娶了亲。”。她怎么会容忍儿子被别的女人所占有?曹七巧一
生戴着精神的枷锁,从未有过情欲的满足,甚至从未有过像个
人样的男人,她始终向往着情欲的满足。她把目标最终放在
自己的儿子身上。她这种变态的“恋子”心理,使她对儿女有
着强烈的占有欲,那是属于她的东西,谁也不能得去。
曹七巧不仅毁掉了自己儿子的家庭,还嫉恨自己女儿的
幸福。因她自己的脚是缠过的,就把十三岁的长安的脚也裹
了起来,痛得长安鬼哭神嚎。虽是送女儿进了学堂,却个岔
到学校和老师争吵,弄得女儿无颜再见老师和同学,只好主动
退学,学会了和她娘整日的东家长西家短。后来一场偶然的
痢疾,她又诱惑女儿抽上了。长安到了婚嫁年龄,曹七巧
不是嫌人家是贪恋她家的钱财,就是别人家瞧不上曹七巧的
为人和出身,长安到了三十岁还是一个人。堂妹长馨同情她,
给她介绍了留学生童世舫,两人产生了感情并订了婚。长安
长时间受到母亲和家庭的压抑,现在尝到了爱情的甜蜜,很向
往新生活,暗中把都戒了,人也变得高兴了。可看到女儿
到了幸福,曹七巧看不下去了,大骂童世舫是看上了她家的
钱财;后来无端地骂长安不守妇道,品行不端,弄的舆论沸沸
扬扬,让曾经和母亲一起抽过大烟的长安对自己失去了信心。
她知道自己有过烟瘾的事情母亲早晚会告诉世舫,与其那样
还不如自己主动放弃幸福,这样或许痛苦会少些。曹七巧为
了彻底拆散长安和童世舫,免得他们藕断丝连,她背着长安请
童世舫吃饭,当儿子长白问起妹妹时,曹七巧便撒谎说:“她再
抽两筒就下来了。”为了使她的谎言更具有真实性,她向童世
舫解释道:“这孩子就苦在先天不足,下地就得给她喷烟。后
来也是为了这病,抽上了这东西。小家,够多不方便哪!也
不是没戒过,身子又娇,又是由着性儿惯了的,说丢,哪儿就丢
得掉呀?戒戒抽抽,这也有十年了”。这样的母亲,哪里还有
一点母爱?七巧竟用这样卑鄙的手段亲手毁掉了自己女儿的
幸福。此时的曹七巧已经丧失了人的情感、道德、人性,成为
一个地道的疯子和恶魔。
张爱玲塑造的曹七巧是现代文学史上绝无仅有的女性形
象,它是封建制度下,男权对女性全面压抑、摧残的一个缩影,
具有强烈的悲剧感与震撼力。曹七巧的悲剧,也是当时的许许
多多中国妇女的人生悲剧。张爱玲,这位乱世才女,连同她那
独具个性的文学作品必将成为后人心中一道永远亮丽的风景。
注释:
①张爱玲.传奇・金锁记.安徽:文艺出版社,1992.
②张爱玲小说.浙江:文艺出版社,2002.
③张爱玲经典作品集.长春:时代文艺出版社,2001.
④黄修已.张爱玲名作欣赏.中国:和平出版社,1996.
(上接第13页)她们热爱生活,庭院簪花,堂中传盏,吟诗饮酒,
风流娴雅,相得为乐,如同仙女下凡。如此风流俊雅,若为男
子,定当攀枝折桂,安邦于要位,可惜竟“谪来尘世未为男”!
女子受男权社会太多的束缚,纵有千般能耐也难于施展,“自
恨罗衣掩诗句”,可以说这是鱼玄机内心不可消解的追求男女
平等的女性意识的又一次倾吐。第二段赞三妹才貌双全,
貌比西子,才同文姬,自叹弗如,歌喉妙发,琴艺高超。天生丽
质加上倩容巧饰,纵然小有洞中仙姑,大罗天上神女也无法相
比,清丽如松针滴露,绰约若绿柳含烟。第三段用巫山神女、
萧史弄玉之典,非常委婉地道出了待字闺中的姑娘们的爱情
心理,折射出诗人对青春情爱幸福的向往追求。故而全诗结
束在对三女子不胜羡慕赞佩的依依难舍之中。其诗赞人,其
实何尝不是对自身多才多姿的自赞自惜!这是全部鱼
作中的一篇较难理解的作品,在对同性的褒赏中何尝不是对
自我的一种褒赏。钟惺《唐诗快》中评论这是鱼玄机的自我写
照:“娇心慧质,翻从他人身上形容出来,非女人咏叹女人,未
必参详得到如此入微”。
在鱼玄机的诗作中,有一首描绘体育活动的七言律诗。
虽然只有一首,但以打球竞争为题材的古诗不多见,而女诗人
写打球,又是一个开创。这首诗不仅具有史料价值,也展现了
女诗人鱼玄机的青春活力。
《打球作》
坚圆净滑一星流,月杖争敲未拟休。
无滞碍时从拨弄,有遮栏处任钩留。
不辞宛转长随手,却恐相将不到头。
毕竟入门应始了,愿君争取最前筹。
据史料记载,“打球”发源于古波斯,唐朝时传入中国并流
行于长安。参赛者都骑在马上,持一柄长数尺,一端弯曲的
“鞠杖”争击一个拳头大小的空心木球,先把球打进门网的获
胜,称为“头筹”即第一名。第一句先描写在众人争夺击打的
小球,写出了球的质地、外观以及飞快运动中的球的神韵,第
二句写击球的鞠杖,争先恐后,从不停留。第三句、四句选取
了比赛中两个具有代表性的镜头细致刻画,运动员带球推进
时,此时小球在月杖下显得十分听话。但当比赛暂时处于胶
着状态时,球便总在某个地方打转。后面四句,移情于球,无
形中使创作主体与描写对象合而为一。这时的小球紧紧追随
击球的骑手,跟他往来奔波,不辞辛苦,担心骑手不能带着它
突破对方顽强的防守。诗人作为观赛者当然也希望自己心中
的那一方赢,所以愿君争取第一名。要用八句的短诗全面描
写一场激烈持续的比赛是困难的,但诗人独具匠心,把描写的
焦点集中在那个被争抢的木球上,通过它不仅把激烈紧张的
比赛场面鲜明的描绘出来,同时也把参赛者和观赛者的心情
以及整个赛场气氛都巧妙烘托出来了。
由此可见,鱼玄机的诗歌题材虽然没办法与男性诗人的
广阔内容相比,这是由当时女性的地位和女性没有机会接触
到广泛的社会生活的实际情况所决定的,但她的诗歌,除了爱
情诗之外,还有以上丰富而独特的题材,其独特的意蕴价值是
应引起大家注意的。
项目名称:揭阳职业技术学院教研课题,项目编号为
JYCJY0704。
参考文献:
[1]曾志援.试评唐代女诗人鱼玄机的诗.女作家,1986(3).
[2]辛文房.唐才子传:卷八.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6.
[3]谭正壁.中国女性文学史.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001.
[4]苏者聪.闺帏的探视——唐代女诗人.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
1991.
[5]夏春豪.论鱼.徐州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1997(3).
[6]黄周星.唐诗快.唐女诗人集三种.陈文华校注.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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