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论文文献综述
专业班级:汉语言
一、前言部分(说明写作的目的,介绍有关概念,扼要说明有关主题争论焦点)
张洁,1960年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国家一级作家。20世纪70年代末期,她的首篇作品《从森林里来的孩子》在文坛初露锋芒,获得当年的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长篇小说《沉重的翅膀》荣获第二届茅盾文学奖,她是当代文坛上唯一一位两度荣获茅盾文学奖的作家。在国外她也颇有名气,作品被译成十多种语言在许多国家广为流传。1998年已经沉寂了许久的张洁陆续出版了三卷本长篇小说《无字》,并获第二届老舍文学奖和第六届茅盾文学奖。
张洁是“新时期”最重要的女作家之一。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从森林里来的孩子》、《爱,是不能忘记的》、《沉重的翅膀》、《方舟》、《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去了》到这个世纪的《无字》和《知在》,张洁一直在用生命书写着时代的音韵。她把写作触角深入到女性生存与社会境况领域内,以强烈的女性意识,传达了作家的女性体验。本文作者将利用所学的文艺理论知识和文学评论方法,从作品体现的女性意识切入,对小说的思想内涵进行总结概括和整体性的探讨,进而达到对张洁的文学成就有比较深入的了解
和把握,同时对其做出相应的文学史评价。《无字》这本书中通过描写三代女性的生命史,表现出在社会变迁的大环境之中三位女性命运的沉浮。全书以吴为的成长为主线,剥离出三代女性生命的悲欢离合。女性意识从无到有,不断的枝叶繁茂。我将以女性意识与社会环境的关系来阐述张洁作品中的女性意识,诠释知识女性生存的尴尬与无助。
张洁的作品是女性文学的代表。她的作品大多描述知识分子女性的生活和情感,贯穿了强烈的女性意识。女性文学是文学作品以人的解放为内核,以争取女性独立地位为标志,并在创作上表现出明显的性别特征和写作姿态。刘思谦认为:“女性文学是诞生于一定历史条件下的,以‘五四’新文化运动为开端的具有现代人文精神内涵的以女性为言说主体、经验主体、思维主体、审美主体的文学。”
张洁作品中的女性从上个世纪初开始到这个世纪初,除去教育程度的差异,大多坚忍、独立、无私。在广阔的社会场景中演绎着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尽管伤痕累累,尽管步履维艰,但从来没有放弃过。因而这样的作品因书写女性而变得独树一帜,与男权话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80年代,在国内评论界,张洁的作品一直是研究的热点。评论者指出张洁“始终以一种悲天悯人和人世俯瞰的精英姿态,传达对社会人生和女性的体验,成为80年代文学主流中不可忽视的一道风景。”张洁的作品都在不同程度上反映出女性意识。吴黛英在《新时期“女性文学”漫谈》中指出,张洁的作品是“当代中国文学中女性和自我意识体现得最强烈、突出的代表”,“向广大妇女展示了一条自我解放的道路”,并对“以媚态取悦于男性的奴性进行了无情的嘲讽,表示了极大的鄙视”。【1】
乐黛云对女性意识曾作过贴切的归纳。她说:女性意识应包括三个不同的层面:第一是社会层面,从社会阶级结构看女性所受的压迫及其反抗压迫的觉醒:第二个是自然层面,从女性生理特点研究女性自我,如周期、生育、受孕等特殊经验;第三是文化层面,以男性为参照,了解女性在精神文化方面和独特处境,从女性角度探讨男性为中心的主流文化之外的女性所创造的“边缘文化”,及其所包含的非主流的世界观、感受方式和叙事方法。【2】任一鸣在《解构与建构——中国女性文学与美学衍论》中也进一步指出,女性意识的内涵包括女性性别意识、女性自我意识和女性生命意识等。【3】细读张洁的作品,不难发现,字里行间流露出她对女性的终极关怀和殷切地希冀。张洁小说里的主人公都有明确的身份和鲜明的个性,在不同时代的社会环境中争取着属于自己的话语权。通过实际的行动来彰显自己的个性,向众人诉说着专属于女性的点点滴滴。
张洁虽然常常否定自己是一个女性主义者,但她的创作却极具代表性。纵观张洁的作品,大多以描写爱情和婚姻为主题。爱情和婚姻本身构成女性生活的一部分,而张洁对它们的描述在不经意间就流露出她强烈的女性意识。“有些女作家个体的创作较完整地显示出了爱情叙事的发展脉络。被评论界广泛言说的张洁就是一个极具代表性的作家,在她的作品序列里,囊括了‘建构爱的大厦——质疑爱情——解构爱情’几个阶段。”这几个阶段描画出中国女性文学爱情叙事所
走过的自己的曲折道路,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中国女性文学的发展历史.从梦想到颠覆,中国女性在男权话语中心的挣扎可见一斑。【4】
张健 刘蓓总的来说,张洁的《无字》是展现女性意识的一部优秀作品。这部小说集张洁几十年的写作经验,在特殊旨在历史时空之下呈现女性意识的觉醒。其题材纵横捭阖,囊括半个世纪的历史事实,彰显出张洁社会思想、历史人文以及人生和人性等方面的升华。用张洁自己的话说:“我觉得真的写作是从《无字》开始的”,“这是我竭尽全力写就的一本书,”“哪怕写完这部长篇马上就死,我也甘心了。”【5】评论者也给予了《无字》相当的好评。认为它“达到了张沽二十多年创作的最佳状态”,是作者“多年思想和艺术积累的一次能量的总爆发”,是作者的“大反省、大忏悔、大隐私”,《无字》“是柔弱女性面对男权社会所发出的可谓字字血泪的绝叫!”【6】等等。
二、主题部分(阐明有关主题的历史背景、现状和发展方向,以及对这些问题的评述)
(一)对女性意识的界定
“女性意识”是界定女性文学的重要依据,围绕“女性意识”的各种话题正被理论界广泛而深入地探讨着,在不断的辨析、补充、修正当中。“女性意识”的概念逐渐明晰,即以女性的眼光洞悉自我,确定自身本质及其在社会中的地位,并以女性立场出发审视外部世界,对其加以富于女性生命特的理解和把握。【7】文化运动所开启的女性文学被纳入“启蒙”的轨道之中,与“人”的觉醒与解放相重叠;80年代新时期文学在“人道主义”的背景中展示出的性别觉醒;90年代解构、颠覆男权中心话语的“个人写作”。女作家徐坤就曾用“三次女性解放的高潮”描述中国女性文学的发展变化,强调西方女权主义思潮在中国作家中产
生的影响。【8】而女性意识也经历了“五四时期的觉醒期,30年代至70年代的消融期和80至90年代后的发展期。【9】
胡泊在《生命关照下的女性意识觉醒——略论现当代中国女性文学的发展》中说道“女性意识的觉醒一方面是女性作家关于‘人’的觉解,另一方面便是以女性独有的生命存在为主体,在女性自我主体意识之下确证女性生命的价值。关于女性深切的本已生命体验.其历史的存在往往和时间性构筑了女性作家在面对
文学历史叙事中与正史对话的形式。历史的真实性只能通过生命本身的客观存在才不会出现断点或真空状态。在这样的历史中,人才能成为真正的历史主体,故而女性文学往往通过一个女人的生命事件。反映那个时代的历史和文化的变迁,在历史的叙事中归还个人的生命的权利,这样的历史才能真实展现历史理性刻意摈弃的肓点。这样的以情感方式诉诸理性,表达自我与主体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历史主体。在以性别意识主导下的生命叙事中,女性逐渐从‘他者’、‘第二性’的位置开始回归到与男性共存的历史主体的角中来。”
(二)对张洁女性小说的研究
张洁的创作越来越多地被纳入中国当代女性主义文学的范畴,这也许是男性批评者们对于张洁研究远不如女性批评者们有热情的一个原因。与之相应,从女性主义文学的角度研究张洁,考察其作品中的女性意识及其发展演变即是近十年张洁研究的焦点之一。首先要提到的是首都师范大学的荒林教授,她以诚
挚而客观的姿态,长时间地关注着女性文学的创作,也关注着张洁。1995年,在其《女性的自觉与局限—张洁小说知识女性形象》一文中就指出《爱,是不能忘记的》、《方舟》和《祖母绿》三篇小说“呈现了作家对女性问题思想的连续深入和统一性,表现了作家对女性新的价值确立的强大热情”,“承接‘五四’新文学史上丁玲们对妇女解放道路的探寻,张洁走向了女性精神建构层级。在张洁小说里,我们能读到女性充满智性思辨的自我定位,自我人格价值认定”,“充满了对自我完善、自我解放的自觉,【10】从而,她们有强大的承担社会、命运的主动性。陈纯洁也指出上述几篇小说“揭示了女性的生存世界,讴歌了女性自尊自强的精神,反映了妇女解放新的历史要求和内涵,可谓是维护女性自身尊严的宣言,体现了女性意识的真正觉醒和成熟。她小说中的女性意识代表了当代知识女性的思想形态和心理状态”,“张洁自觉地完成了女性文学的历史使命而独领风骚于摇曳多姿的女性文苑中”【11】牛玉秋也认为张洁的小说凝结着作者“对妇女解放问题的痛苦思考”,“她们认定自身价值的实现,是她们安身立命的根本,是不能放弃、不可交换的原则”【12】
梁旭东的《新时期女性小说的崛起与张洁的方舟》也是较有分量的一篇研究论文。论者肯定了《方舟》在新时期女性小说崛起之初的先驱意义和启蒙意义,
并称这篇小说“已经触摸到女性主义的内核,【13】周晔全面回溯了张洁过去二十年的创作中真爱理想建构与解构的全过程,认为这表达了女性对于平等美好男女关系最为坚执的追求,也形象地反映了中国女性自我解放的艰难【14】张京在举行的关于张洁及《无字》的讨论中又强调指出“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
女作家,张洁的意义在于,在女性文学湮没无声的时代发出了第一声关于女性话语权力的觉醒和表述。她本身就是宣言,代表了一种女性独立发言的姿态,构成了一个品牌。她把女性多种层面的生存、情感、精神等的苦痛体验,从被遗忘和忽略的角落中凸显了出来。”【15】
研究中,一些论者也指出张洁女性观中矛盾、局限和偏颇之处。孙祖娟和李海燕都指出作家在强调女性自尊自强时参照的却是男权化的价值标准,因此她的抗争只能是一种“无望的救赎”【16】“一场女性救赎失落的悲剧”【17】陈娟和牛玉秋分别论及作家对男性的批判带有‘恨铁不成钢”的味道,【18】“对男性既失望又渴望的心理,实际上反映了张洁妇女观的不彻底性”【12】胡玉伟指出作家的“激进与犹疑”中的“性别对抗意识”【19】杨玲更发现了作家的“逆向性别歧视”,即反过来女性歧视男性【20】两位论者都认为两性间的敌对状况无助于美好和谐的两性世界的建立。李红利和荒林也指出张洁“没有考虑到两性之间的一种平等对话的必要性,整个文本拒绝男性参与对话”,“基本上都是女性的自言自语”,“在某种意义上说,她还站在年代的高度上。虽然在自我的向度上有所突破, 但确实是比较有限的。有限的意义追寻虽然深刻而执著,可是跨不过去的疯狂犹如大山,挡住了她的人物的出路”【15】对于张洁书写两性关系时对生理性因素的规避和贬抑这一明显的“症候”,研究者们的分析大致分为两类。一种观点认为这说明作者仍是用男性视角、男性立场来看待性问题,正是作者女性观存在着矛盾和局限的表现。“暴露了她内心的空虚,这又使她回归了传统她竭力想从一种偏见中走出来,却使她走进了另一种偏见”【21】另一类观点则是将作者的这种处理视为一种策略通过贬抑生理性来极力提升精神性。她之所以过分强调“仁富的精
神世界和强大的精神力量,把精神需求放在爱情生活中头等重要的地位”,“是有着极为深刻的社会历史和精神心理原因”的,“是对封建主义余毒的强烈反拨”【12】。
(三)关于张洁《无字》的研究和评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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